饥饿比夏夜的蚊子还要难缠,林xiǎo勾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并且作了一个极为古怪的梦。

    林xiǎo勾梦到了一锅香喷喷的羊肉,煮羊肉的锅竟是那只山寨古鼎,饥肠辘辘的他也顾不上奇怪,抄起搁在旁边的勺子便准备大块朵颐,可无论他怎么捞,愣是捞不起半块羊肉,不禁怒火中烧,飞起一脚踢在古鼎上,结果古鼎稳如泰山,自己却痛得抱脚乱蹦。

    使尽浑身解数都吃不到锅里的肉,最后,林xiǎo勾只能贪婪地嗅吸锅里飘出的香味解馋。

    第二天一早,林xiǎo勾便醒来了,虽然仍旧饥肠辘辘,不过却精神奕奕,头竟也不痛了。

    林xiǎo勾下床活动几下,发现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不禁暗道一声怪哉,难道卿卿昨晚给自己喝的那碗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这时xiǎo侍女端着洗脸水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林xiǎo勾在那咋咋呼呼地挥拳踢腿,不禁惊道:“少爷,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林xiǎo勾笑道:“我没事了,家里有镜子没?”

    “以前有,不过……打破了!”卿卿嚅嚅地道。

    林xiǎo勾猛然想起,前段地间林天佑那二世祖赌输钱,回家乱发脾气揍了卿卿一顿,镜子当时也摔碎了。

    林xiǎo勾不禁苦笑,指了指脑袋道:“那麻烦你帮忙把纱布拆了!”

    “可是少爷的伤还没好啊!”

    “让你拆便拆!”林xiǎo勾一瞪眼,可怜的xiǎo女仆立即吓得发抖,放下洗脸盆便上前帮忙拆纱布。

    当纱布拆开时,xiǎo女仆惊呼出声,像见鬼一般盯着林xiǎo勾的额角,那个恐怖的伤口竟然不见了,甚至连半diǎn疤痕都没留下。

    “怎么了?”林xiǎo勾奇道。

    xiǎo女仆眼神古怪之极,吃吃地道:“少爷,你……你的伤真好了!”

    “是吗?你昨晚给我喝的是什么汤药?”

    “只是普通的跌打汤药!”

    林xiǎo勾不禁心中一动,难道因为自己穿越附在林天佑身上,竟连他肉身上的伤都顺带治好了?

    看着xiǎo女仆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林xiǎo勾干咳一声,煞有介事地道:“昨晚本少梦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他往我身上丢了一团光!”

    xiǎo女仆古怪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敬畏,喜道:“少爷一定是遇上光明星殿的仙师了!”

    林xiǎo勾眼珠一转,diǎn头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从那死鬼林天佑的残留记忆中得知,光明星殿是星云世界实力最强大的统治组织,只有暗黑星殿能与之抗衡,既然xiǎo女仆自己联想到光明星殿身上,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可是……可是光明星殿的仙师向来只给善良的人治病啊!”xiǎo女仆满脸的不解。

    林xiǎo勾不禁满头黑线,难道本少长得像大奸大恶之人,xiǎo爷可是见义勇为才穿越的。

    xiǎo女仆见到少爷拉下脸,顿时脸色发白,急忙道:“少爷,奴婢帮你洗脸吧!”説着麻利地拧了毛巾要替林xiǎo勾擦脸。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林xiǎo勾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对着水盆照了照,虽然不甚清晰,但也可以看出模样还挺英俊的,笑起来很阳光,很纯净,就是面色有diǎn苍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把身体掏空了,看来自己得加强锻炼才是。

    看着动作娴熟地洗毛巾擦脸的林xiǎo勾,xiǎo女仆呆若木鸡,天啊,这还是拉完屎都要别人帮擦屁股的天佑少爷吗?

    林xiǎo勾刚洗完脸,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

    “那个……家里半diǎn吃的都没了?”林xiǎo勾尴尬地揉着肚子问。

    卿卿这才回过神来,低着头道:“都吃光了,本来昨天还有两枚银星币的,不过……给少爷抓药花光了。少爷你先忍一忍,奴婢现在去邻居杨大婶家借diǎn米来。”説完便端起洗脸盆快步走出房间。

    “多好的丫头呀!”林xiǎo勾不禁感叹,有这样的忠仆,林天佑那王八蛋算是捡到宝,竟然还不知好歹地打骂不休。

    林xiǎo勾开推房门走出去,发现这所房子虽然残旧些,但三进三出的院落也算是一所豪宅,这仅是林家在兴宁镇的祖宅罢了,可见昔日林家的富裕程度。

    宅子虽然大,但到处空空荡荡,当年林家迁往落星城时,已经将老宅值钱的家私都搬走了,而林天佑回到兴宁镇后又将剩下的变卖掉,供他花天酒地使用,所以现在的老宅是不折不扣的家徒四壁。

    林xiǎo勾对此虽然很恼火,却也不担心以后的生计,自己可不是林天佑那二世祖可比的,凭一手好厨艺,相信要在这异世混个温饱绝对没问题,大不了在街上摆走鬼档卖蛋炒饭什么的。

    正当林xiǎo勾琢磨着赚钱的门路,xiǎo女仆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两手空空的,显然没有借到米。

    “借不到米?”林xiǎo勾问道。

    xiǎo女仆摇了摇头道:“邻居们都不肯借!”

    林xiǎo勾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穷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世态炎凉本就是人性,宁肯锦上添花,绝不雪中送炭。

    xiǎo女仆见林xiǎo勾不作声,惶恐地道:“少爷别生气,奴婢现在去鸿雁楼帮忙洗盘子,下午就能拿到工钱买米。”

    林xiǎo勾连忙拉住xiǎo女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竟要一个未成年少女挨饿受苦打工来养活,那干脆一头撞死算了,省得给男人和穿越众们丢脸。

    “老实在家待着,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林xiǎo勾大声道,两眼彪射着睥睨天下的光辉,然后昂首挺胸地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xiǎo女仆愕然地站在院中,闻名落星城方圆百里的败家仔竟然説要赚钱养家?没听错吧?

    ……

    “掌柜的,需要帮厨吗?本人煎炸焖炖焗炒,川菜,粤菜,鲁菜,客家菜……样样精通!”

    “去去去,我们这不需要厨子!”

    “掌柜的,用我吧,保证让你们君悦楼客似云来,财源滚滚!”

    “滚!”

    “掌柜的,真不给个机会?”

    “再不走让伙计撵你!”

    “掌柜的,不用我,你们损失大了……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别打脸!”

    一名伙计将林xiǎo勾从君悦楼撵了出来,双手往要间一叉,扎了个拉屎马步,大骂:“我呀呀呸,就你这个二世祖还想当大厨,洗盘子还嫌你碍事,快滚,若不然打到你妈都认不得你。”

    “靠,狗眼看人低!”林xiǎo勾对着君悦楼大门比了个中指,这才悻悻地离开。

    林xiǎo勾郁闷啊,刚出门时还踌躇满志,准备找份厨师的工作,谁知一连五家都被当场拒绝,连展示厨艺的机会也不给,真个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林xiǎo勾愤愤然地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行,忽然眼前一亮。

    只见前方一座酒楼门户大开,酒旗飘扬,门前人来人往,那格局气派甩刚才那家九条街,门前牌匾上刻着“鸿雁楼”三个大字。

    林xiǎo勾精神一振,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鸿雁楼大门走去,刚行了几步便被斜刺走来的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噫,这不佑少吗?”

    林xiǎo勾定睛一看,差diǎn脱口而出:“好肥一只大白猪!”

    对面为首的是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穿着缕金线的银白色长衫,体形足足比林xiǎo勾大两倍,大肚腩xiǎo山般凸起,下巴的肥肉都能荡秋千了,脸圆得跟烧饼似的,皮肤又嫩又白,活脱脱一只大白猪。

    林xiǎo勾不禁暗靠一声,从林天佑残留的记忆得知,眼前这只……位竟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薛朱,外号人称雪猪。

    当年林家和薛家都是落星城中首屈一指的大户,林天佑从xiǎo便跟薛家的二xiǎo姐薛凝定了娃娃亲,后来林天佑父母出事,林家以火箭般的速度败落,薛家自然不乐意再承认这段亲事,但又怕外人嘲笑嫌贫爱富,所以一直拉不下脸来退亲。

    薛家的人暗示了很多次,那二世祖林天佑不知是听不懂,还是确实中意薛凝,愣是不肯主动退亲,这让包括薛凝在内的薛家人恼火不已。

    林天佑卖掉落星城的宅子回到老家兴宁镇,这位便宜大舅子便一直追到这里,天天引诱那二世祖花天酒地,不用一个月就将卖房子的钱花光了。上次去群香院喝花酒也是这位雪猪拉去的,到结账时,热情的大舅哥却偷偷先溜了,结果林天佑被龟公护院们狠揍了一顿,从二楼扔到街上差diǎn摔死,严格diǎn説确是摔死了,碰巧林xiǎo勾附到他身上才起死回生。

    林xiǎo勾不是林天佑那笨蛋,此刻回想起来,有九分肯定是这便宜大舅哥串通好那些人欲置自己死地。

    正在此时,林xiǎo勾察觉到雪猪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不禁心头打了个突,自己现在势单力孤,倘若这位便宜大舅子瞧出自己有所警觉,説不定就直接来粗暴的,那自己岂不是死得冤。

    林xiǎo勾心念电转,立即便换上一副招牌的纨绔笑容,上前搭着雪猪的肩膀笑道:“大舅哥呀,你丫的好没义气,上次扔下我先溜,害得本少差diǎn被打死。”

    薛朱见到林xiǎo勾毫无敌意,不禁心中一松,那肥脸笑成一朵花,反手勾着林xiǎo勾的肩头,歉然地道:“佑少,真是对不住呀,那天刚好有急事要赶回落星城,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哥哥我担心你,所以便从落星城星夜兼程赶回来,现在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为兄要内疚自责一辈子呀!”

    “死肥仔,梦遗你就一被子!”林xiǎo勾心里挨个问候了薛家祖宗一遍,脸上却是挂着亲切的笑容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大哥你也是无心之失!”

    薛朱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笑呵呵地道:“佑少不怪便好,为了表达歉意,为兄做东请你到鸿雁楼吃一顿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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