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休整,清晨醒来,虎豹骑于异地依然勤于操练,不曾懈怠。(手打小说)

    上午时节,曹真把曹休、夏侯尚集结到了一块,商议事情;曹真道:“临行前,魏王曾交代于我一定要拜见沛王,并且摸懂他关于那件事的态度。另外对于齐家,也是怠慢不得。”

    曹丕即了魏王位,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豫州,直奔汉帝之所在,天下稍微明眼之人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

    而豫州属下谯、沛、许、颍等。虽许昌最为重要,然而已被曹丕牢牢控制,最令曹丕放心不下的,定是沛国。

    一方面此地是曹氏,夏侯氏发家之地,二则这里不但有继承八代经营祖业的皇叔——沛王,更有豫州世家大族,南方巨富——齐家。

    沛王所代表的势力为汉室皇族于地方上的残留,而齐家则是典型的世家大族,根基雄厚,无论哪一样,都在帝国说的上话。

    曹休却不屑一顾道:“殿下对这些竖子也太过客气了点,若依了我的性子,那些个大族,杀了几家,看他们还敢不从吗?”

    曹真与夏侯尚对视一眼,已有了主意,道:“文烈,这几千兵马暂且就交给你了,你定的管带好,休得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曹休疑惑道:“子丹何去?”真答曰:“我却与伯仁前往沛王府,拜见一下当今的皇叔。”曹休担忧道:“若是那老家伙对你等不利,我又救护不及,为之若何?”

    曹真一笑,道:“文烈太过担忧了,沛王只是担忧殿下此行是否会伤及他的根本,我等只要给他吃了安心丸,何惧之有?”

    曹休点头,道:“也是,就不信那群竖子竟有如此胆魄,你等好生去,办好殿下交代的差事,这里交给我,无须担心,我有分寸。”

    夏侯尚忘了一眼在旁边认真听大人说话的夏侯玄,心中犹豫起来,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可是越看越喜爱,不但长得眉清目秀,且小小年纪,其思考事情之深,之透,自己有时都比不上。

    虽说此处入城危险极小,然无论多小,到底存在,而且,这种危险,要么不出,出了就致命;玄儿若是随自己去了,出了点事,可如何向祖宗交代,但是这确实又是个历练的好机会。实难抉择。

    曹真瞥见了夏侯尚踟蹰模样,心中明了,便道:“玄儿,今日入城,你就不要去了,随着你文烈舅舅守营吧。”夏侯尚望了曹真一眼,欲言又止。

    夏侯玄不满道:“以往每次作战父亲皆是带着我,为何如今入个小小的相县城就不带我去了。”

    夏侯尚没有解释,只是对着曹休叮嘱了一番,便与曹真入城了,只带了三百骑,轻装简从。

    夏侯玄只得无聊的回到自己的驻地,却见张牛儿、伍定为围上来,张牛儿兴奋的问道:“小将军,可有任务?”这个张牛儿就是个打仗狂,只要听到哪里有仗打,就兴奋。却也憨直,甚似张飞,这也是夏侯玄夏侯玄特别看重他之处。

    夏侯玄一摊手,摇摇头,道:“今日父亲不带我出去,好生的呆在军营里吧。”张牛儿似小孩发牢骚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落道:“刚从师父那里学了新的招数,本想在战场山好好琢磨的……”

    夏侯玄只得过去安慰道:“牛儿勿忧,活人还怕被尿憋死不成,既然父亲不带我去,等会儿我与你们打猎去。”

    张牛儿一听此言,立即来了精神,憨憨一笑,从地上爬起,也不顾着身上灰尘,扯住夏侯玄就是一通马屁乱拍:“牛儿就说,小将军最是英明了。”

    伍定却在旁边浇了冷水,他握紧了下剑柄,眉头紧锁,道:“小将军,这恐怕不好吧,将军不会答应的。”

    夏侯玄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傻呀,我会跟父亲说,偷偷跑出去不就行了。”张牛儿亦在旁边瓮声瓮气帮腔道:“是啊,是啊,别看小伍子你平时挺聪明的,怎现在却连牛儿都不如了。”

    伍定哑然无语,正欲再劝,张牛儿却将其一把拉过,笑道:“走了,换行猎服去,怎磨蹭的像个娘们儿。”伍定无奈,只得从了。

    三人进帐中换了轻装便衣,将重武器,放在了营地,携了佩剑,细弓,箭壶,领了几个亲近的侍卫,各牵了马,轻轻的出了营寨,守寨士兵见是小将军,虽然疑惑,亦不敢阻挡,将之放了过去。

    几人出了营寨,如脱笼之鸟一般,风在耳边,疾驰而去,张牛儿显得极为兴奋,不断挥着马鞭,把那一匹烈马催动的四蹄如飞。

    夏侯玄马术本来就不精,虽然体格奇大,身高已有寻常孩子十六岁一般高,然而,到底年幼,力气较小,颠簸在马背上,单控制平衡,就要费去大部分力气,自然地,速度最慢。

    他看着远远冲在最前方的张牛儿,见他兴奋的那副模样,略显无奈,只得喊道:“牛儿,你倒是慢一点,我追你不上。”

    张牛儿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哈哈大笑,回头催道:“小将军,你骑术还需锻炼啊。以后就这速度,可如何带领牛儿杀敌立功啊。”

    却在此时,一直压下马速,紧紧护在夏侯玄身边的伍定,却突然以手指前方,急道:“牛儿,快看前方。”

    夏侯玄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却见前方一官道上,两群人厮杀在一起,场面惨烈。这官道却是在拐弯处,刚才并没有看见,等一过弯处,便清楚的现在众人面前。

    伍定及侍卫们紧张起来,催动战马团团护在夏侯玄身边,却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张牛儿冲在最前,离厮杀场地隔得极近,他看看前面,极想冲上前去,只好好厮杀一番才罢了,却又看看后面,没有小将军命令,不敢上前,踟蹰不定。

    夏侯玄真正的第一次面临了独自做决策的时候,也犹豫起来,伍定在旁边谏道:“小将军,我等兵力微弱,且没有携带重武器,观那些人,一方训练有素,一方武力不弱,若贸然冲上去,定难取胜,还是快些叫牛儿回来吧。”

    夏侯玄点点头,喝道:“牛儿,快些回来。听我命令,勿得妄动。”

    张牛儿看了一眼前方,忍住心中痒意,策马回来,径直冲到夏侯玄面前,道:“小将军,以我看,这两群人武力皆是不弱,不似一般山贼。”

    伍定隔远看了看,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便道:“小将军,我去前面看看情况。”夏侯玄点点头,道:“也好,你小心点,若有不对,急速回来。”

    伍定心头一暖,点点头,便策马过去,见其小心的靠近了前方,仔细打量了一会,回来,道:“小将军,卑职却看出了一点门道。”他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道:“依卑职所见,这被攻击的一方阵型整齐,定然受过严格训练,且其衣着极为整齐,兵器也是一样,又见其拼了一切,皆是为了死死的护住中间的那一辆马车。”

    伍定缓了缓,接着道:“而那马车极为豪华,因而,卑职断定,被攻击一方定是某世家大族的我位重要人物。”

    张牛儿此时却没有听他说话,只是握紧了剑柄,急欲上前厮杀,夏侯玄却是听得仔细,频频点头。

    伍定又道:“而攻击的一方,完全没有阵型,就是一通乱打,且衣着,兵器皆是千差万别。然而,他们个人作战能力极强,且招数阴毒,应该是啸聚山林的贼寇。”

    夏侯玄微微颔首,夸道:“甚好,平疆心思缜密,实乃我之臂膀。”

    伍定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却道:“那依小将军看,我们该如何?”

    夏侯玄却道:“殿下此次南巡,需稳住江南大族,父亲去相县城中见沛王,也是如此;眼见得防守一方情势危急,我等若是能够救得他们,对父亲大有裨益;因而,能够救下他们总是好的。”

    张牛儿一听,喜笑颜开,催动战马,就要上前,伍定忙止住了他,夏侯玄无奈望了张牛儿一眼,叹道:“牛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猴急。”

    张牛儿顿感委屈,像个小孩子一般闷声不说话,如赌气了一般,夏侯玄无奈一叹气,道:“你现在冲过去,身上无重甲,若是被流矢伤了怎么办?你身上又无重武器,单凭一把佩剑,如何敌得过那些招数阴毒之江湖之士?你若是受伤了,又如何是好。”

    张牛儿一顿,嘴里不说,心中却已感动不已,若不是为铮铮铁汉,定已泪花盈眶了。

    夏侯玄教训张牛儿罢,又转向伍定,问曰:“平疆,你说如何救援?”

    伍定盯着前方良久,道:“依卑职所见,可用坐山观虎斗计策。我等现在即上前救援,那些家丁护卫见了,就会少了几分必死之心,因而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但是,为了防止这些兵丁见大势已去,乘机逃窜,我等又不可离得太远。因而,于其周围百米左右徘徊等候,最为合适。”

    伍定顿了一下,见夏侯玄频频点头,大受鼓舞,继续道:“这样,交战双方摸不清楚我等是敌是友,定不敢贸然出手;却又给劣势者留下一个希望,使他们全力作战,不致懈怠。”

    夏侯玄击掌叫好,笑道:“平疆谋略,我不如也。甚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还补充一点。”

    夏侯玄提了提马缰,厉声对随从士兵道:“到时候,你等需飞扬跋扈,有多嚣张就多嚣张。”

    张牛儿一直闷闷不乐,突听得小将军此命令,喜笑颜开,大吼道:“哈哈,小将军,要飞扬跋扈是吧,好呢,牛儿最擅长了。”

    张牛儿拔出佩剑,猛吼一声,一夹马肚,圆睁怒目,提马就向前冲,夏侯玄怕他有个闪失,忙引兵随了上去。

    张牛儿单手挥舞着长剑,口中大叫:“尔等鼠辈听好,你张爷爷来也!”冲到前方战场百米处,他倒也懂得轻重,规矩的停住了。只是在旁边肆意跑马,耀武扬威,滚起一片尘土,当真嚣张至极。

    交战双方正值激战正酣时,突地就来了一群人,人数虽然不多,然而皆是骑兵,冲在最前头之大汉看似勇猛至极,不好对付。却见他们只是停在旁边,并不上前参战,分不清是敌是友。

    被攻击一方眼见得己方损失惨重,有一些贼寇已经靠近了马车,心中绝望,却突然见得一群马队来此。领头之人见了,心中燃起一股希望,便将手中大刀猛然一挥,劈倒眼前敌人,喝道:“弟兄们,顶住。援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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