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更,此为第一更,求收藏。(手打小说)我只想及格啊)

    曹丕灰头土脸的回到雒阳,还未喘口气,就被母亲卞氏叫去,卞氏一见面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曹丕虽通达,对待父亲嫔妃也不那么尊敬,可对生母还是即为孝顺的。

    “你个逆子,玄儿那孩子还那么小,你……你狠得下心啊。你……”卞氏骂的唾飞沫溅,不能自己。对曹玉的爱护使得她爱屋及乌,怎舍得把那么一个清清秀秀的孙女婿送到惭愧的战场上去。

    曹丕压下心中火气,不敢发作,讨好似地问道:“那……母亲你说怎么办?”

    卞氏心头思量:儿子对女子气节看的向来轻弱,且不说不顾我的同意,娶了一个寡妇,还对老头子的宫人做出那般禽兽的事情;现在玄儿还只是被老头子指婚,并未真正成为我曹家的女婿,想来丕儿并未把那小子的安危放在心上,本想等玄儿及冠了再完婚的,现在看来要提前了。好歹也有十六岁了,玉儿也过了十八,早就是成婚的年龄了。

    思及此,卞氏缓和下语气,道:“丕儿,玉儿也十八岁了,不如尽早把她和夏侯家小子的婚事完成了吧。”

    曹丕眼神一亮,忙不迭点头,道:“好,好。”曹丕即位不久,威望不足,本想借着伐吴之战增加威望,孰不料竟大败而归。虽说军中的高级将领皆为曹氏、夏侯氏之人,反叛的几率微乎其微。然而联姻,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这军心些微有些动摇的时候。

    二人说定,便由卞氏筹备完婚一应事宜,而曹丕则从荆州宣回夏侯尚。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夏侯玄却躲在舅舅府中,每日清晨于院中练剑,而白日则是去贾诩府上,随他学习兵法。

    曹操手下人才汇聚,而其中贾诩,被人们认为毒士,比之汉初陈平,其早年,随张济、张绣叔侄,且于宛城对抗曹操,折其爱子昂,爱将典韦;贾诩此人深谙中庸之术,极懂得明哲保身,他知道自己早年并不光彩,因而一直韬光养晦,轻易不发一言。晚年的贾诩更是乖觉无比,他闭门不出,谢绝交游;为了杜绝他人猜疑,他处理儿女婚嫁之事,也力避攀附名门。因而,他是曹操手下谋士活得最久的一人,也是最为聪明的一人,但是其军事才华,不能否认。

    曹操手下谋士,或年老,或不支持曹操即魏王位,如荀彧,荀攸等,皆不在人世。夏侯玄欲提高自己的学识,自然就想到了贾诩,便向曹丕请求,而贾诩虽然答应,可是却以“只教一人,未免太过浪费”为由,请求将司马懿的长子司马师一并带上。司马懿自然应允。

    夏侯玄听闻贾诩的请求时,心中却不由暗暗佩服,暗道贾诩所见之远,他若是只教了自己,便与自己有师徒名分,自然地便站在了大魏宗室一边。可是却疏远了以河内大族司马氏为代表的世家大族。贾诩,竟是看到了以后搅乱曹魏天下的,定是司马氏无疑,这份谋略,这份远见,令夏侯玄极是佩服,却也更加坚定了随贾诩学习的兵法谋略的决心。

    走在雒阳街上,夏侯玄却想起昨日与司马师的一番辩论,自己到底是后代人,虽然有先见,但是古文造诣与司马师不在同一个档次。平时,辩论问题时,自己可以依靠后世的大学者观点略占上风,可是一旦司马师引经据典,自己便完全无法应对。

    夏侯玄心中虽然因为徽儿的原因,对司马师极是憎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司马师确实又雄才大略,文武全才,且长得威武雄壮。

    “哎!”夏侯玄狠狠叹了口气,想起昨日被司马师辩的无可应对,最后靠贾诩出来圆场才得以保存面子,真是窝囊至极。想到此处,夏侯玄胸闷气节,脚步放慢。

    输给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输给司马师!

    深呼口气,吐出烦闷,想起时间上又耽搁了,快步至贾诩府邸,轻车熟路的进去,却见司马师早已到了。

    夏侯玄往前,至贾诩前面,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贾诩唤起,还未说话。却听的旁边的司马师幽幽道:“贤弟,今日你可是又迟到了啊,老师年岁过大,教授我等兵法,已是不易,贤弟以后可得珍惜时间了。”

    他抬出老师的名头,说的义正言辞,夏侯玄无可辩驳,压下心中火气,道:“多谢兄长提醒。”可是话语中,凶狠之色浓厚,谁也看得出并非真心,司马师冷哼一声,以作回应。

    贾诩就像一个和事佬般,对谁也不偏袒,每日只教授完知识,便颤巍巍进书房,并不与二人有交情。今见夏侯玄被司马师逮住机会教训,脸上不好受,笑道:“你二人同在老夫手下受业,虽然老夫只是秉承圣意,与你二人并无师徒情分,你二人因而也无师兄弟情谊,可到底是同袍同泽,可要相互提携,勿得斗气啊。”

    司马师立即隐下心中怒火,心平气和,朗声道:“谨遵先生教导。”他的性格,深的父亲善隐忍的特性。而恰恰是这种人,最为危险。

    夏侯玄二世为人,奈何时间皆不长久,仍是年轻气盛,心性不熟,呼呼的喘粗气,却不说话。

    贾诩一切尽在眼底,望向司马师时,却隐隐多了几分赞赏。停了一会儿,贾诩缓缓道:“今日,讲的是孙子兵法中的《作战》,此篇对于作战补给极是精辟,你二人皆为大家之后,定要领军上阵,可得用心听好啊。”

    司马师,夏侯玄皆是点点头,暂时放下斗争,端端正正做好。

    贾诩闭目沉思一会儿,继而缓缓道:“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

    近于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

    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车罢马,甲胄矢弩,戟盾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

    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芑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故车战,得车十乘已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贾诩诵完,望着一脸疑惑、低下头冥思苦想的夏侯玄,微微摇了下头,对司马师,笑道:“司马小子,你将此段意思说一遍。”

    司马师点点头,站起,朝着夏侯玄望了一眼,嘴角扯开一丝轻蔑,继而朗声道:“国家由于兴兵而造成贫困的原因是长途运输。

    长途转运军需,百姓就会贫困。临近驻军的地方物价必然飞涨,物价飞涨就会使国家的财政枯竭。

    国家因财政枯竭就会加重赋役,军力衰弱、财政枯竭。国内百姓穷困潦倒,每家资财耗去了十分之七。

    政府的经费,亦因车辆的损耗、战马的疲惫,盔甲、箭弩、戟盾、矛橹的制作补充及丘牛大车的征用,而损失了十分之六。

    所以,高明的指挥员务求在敌国内解决粮草供应问题。就地取食敌国一钟的粮食,等于自己从本国运出二十钟;夺取当地敌人饲草一石,相当于自己从本国运出二十石。所以,要使战士勇于杀敌,就要激励军队的士气;要使军队夺取敌人的军需物资,就必须用财物奖励。

    因此在车战时,凡缴获战车十辆以上的,奖赏最先夺得战车的士卒,换上我军的旗帜,将其混合编入自己的车阵之中;对于敌人的俘虏,要给予优待、抚慰和使用他们。

    这样就会战胜敌人而使自己日益强大。所以,用兵贵在速战速决,不宜旷日持久。

    深知用兵之法的将领,是民众命运的掌握者,是国家安危的主宰。”

    司马师念完,贾诩极是满意的点点头,见夏侯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道:“夏侯家小子,你来谈谈看法。”

    夏侯玄稳稳心神,正待回答,却见司马师突地站起,道:“先生,可不可以让小子先回答。”

    贾诩一时间有些为难。夏侯玄正在思考说词,见司马师急欲表现,心头一喜,道:“兄长先请。”

    司马师一笑,说声献丑,继而道:“先生,小子以为,孙子此段,其要义全在八个字:以战养战,重赏勇夫。”

    贾诩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很好,继续说。”司马师受了鼓励,底气更足,道:“所以,长途行军时,要多袭击敌方粮草辎重之地,对待手下将士,要赏罚分明,不吝财物,这样才能战无不胜。”

    见司马师说完,满脸的得意之色。夏侯玄心头却在暗喜,站起来,缓缓道:“兄长此言差矣。”

    司马师怒道:“贤弟对愚兄有意见无妨,可不要侮了先哲智慧。”

    夏侯玄笑道:“小弟并非对孙子不敬,但是,兄长你所说的“战无不胜”,却未免言过其实。”

    贾诩眼中惊奇显现,问道:“夏侯家小子有何对策?”

    夏侯玄微微一笑,盯着司马师,缓缓道:“很简单,游而不击,坚壁清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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