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厂公话,三柱了。”

    “什么,都三柱了!”

    这赵辅。上个吊也要耗我这么长时间,胡义打了个呵欠,耸拉着眼皮朝牢房里瞄了一眼,见赵辅眼睛睁得老大,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说不出的吓人。

    许是知道自己亏心,胡义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定了一定,却自嘲的笑了一下:一个捏在自己手里将死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上前嘻笑一声道:“侯爷。你怎还不上路的?”

    “想让我自杀?做梦!”

    赵辅将手中的白绫往地上一扔,“呸。了一声:“阉狗,你陷害忠良,不得好死”。

    有没有搞错,怎么还是这句!赵辅骂他的这句话胡义已经来回听了数十次。脑袋都要爆了,实在是受不了。隔着牢门对赵辅作辑道:“我说侯爷,你能不能换些花样,这都半个时辰了,你怎么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你不嫌累,咱家还嫌听着烦人呢,你瞧,我这耳朵都起茧了”。

    “你!,”

    胡义一脸的小人模样,赵辅看着是怒不可遏,扯着喉咙叫道:“本侯为朝庭卖命二十多年,大大小小征战无数。为咱大明立下汗马功劳。当年也先围逼京城之时,若不是我领着各路援军奋勇杀敌,大明朝早就亡了。想不到我为大明披肝沥胆,今日却被小人污蔑。受此冤枉!

    天日昭昭,天甩昭昭!

    听着赵辅的叫唤,胡义没来由的鄙祝了他一下,你以为你是岳武穆啊,还天日昭昭,你怎么不想想死在你手里的那么多无辜冤魂,你害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有现在这番感慨的。怎么。轮到自己了,你就天日昭昭了?“侯爷。你说这么多也没用。皇上是听不到你这番话的,听到了又能怎样?你勾结白莲,意图谋反。可是人脏并获,铁证如山,你自己的口供皇上可都是看过了的,你道皇上现在会放你?”

    “卑鄙无耻。你伪造口供。欺瞒皇上,罪诛九族!”

    “咱家的九族诛不诛的不劳侯爷牵挂了。眼下侯爷还是想想自己吧。跟你这样说吧。你如果识趣。自己结果自己,咱家可以保下你的家小性命。如果你不识趣。可不要怪咱家手太毒,心太黑!侯爷你还是想开些吧。不为自己还得为妻儿老小想一想,尤其是你那老来得子的宝贝儿子,啧啧,才十来岁的年纪,正值人生最炯炯的时候,要求就这么跟着你去了,实在不值得啊

    听到胡义说到自己的妻儿。赵辅心一痛,脸都有些扭曲,最后长叹一口气,顾然不语。将那条白绫在手里磨来磨去。胡义以为他愿意自尽了。不由一阵欢喜,终于可以完事了。

    谁知等个小半个时辰,赵辅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跟个机器人般就在那将白绫两边拉扯着。这下胡义可受不了,再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什么。转头吩咐校尉:“侯爷自己不肯上路,你们进去帮他一把吧,动作快点,后面还有两个呢。”

    “是,厂公!”

    四个校尉闻声打开牢门,冲了进去,牢房里的赵辅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这样任由他们将自己的脑袋挂在那条白绫上”

    半柱香后,牢房的门被打开,四个校尉走了出来,当先一人道:“禀厂公,武靖侯赵辅畏罪自杀,用裤腰带上吊自尽了!”

    胡义一听,勃然大怒:“混帐,人你们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等会去司库领赏银去

    “谢厂公!”

    胡义看了一下,问道:“下面轮到谁了?”

    拿着花名册的番子魏泰回道:“回厂公话,下一个是顺义伯赵德昌!”

    胡义对他挥挥手:“嗯,带他过来吧

    很快校尉们就押着顺义伯赵德昌来了这座牢房外,见到吊在横粱上的赵辅,赵德昌两腿一软,瘫了下来。

    “把他扶起来,送他上路

    胡义可不想结果赵德昌跟赵辅一样那么费事,直接让校尉将他拖了进去。很快,牢里里又多吊了一具尸体,在那来回转着圈。

    杀赵辅,是因为他干的坏事太多,杀赵德昌却完全是因为他教子无方。说来也是有点冤枉。可是胡义不这么想,他认为赵德昌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谁让你教子无方,你那儿子可是祸害了不少人,要是不杀你。也太对不住人家那些冤死的姑娘了。

    许是后世见到太多的官员贪污无数公款,做了无数坏事,却是往牢里蹲个几年就出来,然后贪来的钱就成了自己的。即使有的影响极大。人被公正的法律不得已判了个死刑,他藏在那边或者存在国外银行的大笔金钱也可以由儿子女儿继承,多好啊。

    知二涣儿孙几世富胡义的眼里,读种人更是不仅仅出甘引,而且还要搞株连,株连他的老婆孩子。全一块杀了,想一想看,要是自己贪污来的钱的都没有人继承,官员还敢不敢贪了呢。人权这种东西当然要讲,不过要看对什么人。用着百姓给的权力做些对不起百姓事的人,对他们就没有必要讲人权了。

    同理,赵德昌的儿子仗着自己老爹的权势胡作非为,不仅他要死。他老子更要死,这就是胡义式的株连,有的时候胡义认为自己很愤青,不过愤青也没什么不好,没有权力世人可以当我是个屁,有了权力我就可以为这个社会做一点自己的贡献。

    美名也好,骂名也好,都是浮云,只要心安理得就行。

    横粱上吊着两具尸体在眼前晃来晃去,有点怪怪的感觉,胡义看了几眼就扭头不再看,问道:“接下来还有哪些?”

    伺立在一边的魏泰忙翻了一下名册道:“太仆寺卿王运顺,还有赵辅和赵德昌的两儿子。”

    胡义小手一背:“行了,他们就交给你处置吧,咱家先出去,呆在这里对着两具尸体怪渗人的。完事之后,带兄弟们去喝酒。银子到内库去取,咱家请的。”

    舞泰忙笑道:“多谢厂公!”顿了一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厂公,他们的家小怎么处置。是不是也”

    见魏秦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胡义摇摇头:“下手这么狠干吗?咱们不搞株连这套直系男性亲属全杀了,女的先留下,等咱家想到要怎么处置他们才说。”

    “是,厂公。”

    “噢,对,魏泰,那些个犯官女眷和仆人也不能白养了,皇上给咱西厂的银子可不多,一下子多这么多张嘴也怪吃力的。这样吧,你派人去找些大户人家或者商铺什么的,接些缝缝补补,洗洗晒晒的活给他们做上,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挣些生活费吧。”

    魏秦一愣,这事稀奇,不过没多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公话小具叫张二。”

    “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小民也不知道小民在店里正做包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官爷冲进来就把小民给抓了进来,说小民通敌。”

    “通敌,呃?”

    “禀厂公,这张二私下卖包子给白莲教的妖人,不是通敌是什么。”

    “通你奶奶个敌,放了。下一个!”

    ,”

    “你们抓个老头回来做什么?”

    “这老头阻碍我们办差,要不是他,那几个白莲教徒也不会跑掉,所以我们怀疑这老头跟白莲教有勾结,这才将他拿回来。”

    “公公小老儿冤枉啊,小老儿只是腿脚不便,走不动路,可没成心想堵官爷们办差。”

    “得了,得了,放了。下一个”

    ,”

    一连审了十几个”都是些被校尉们拉来充数的无辜百姓,没一个是胡义觉得有问题的人。审着都有些闹心。看了看站在两边的番子和校尉。见他们多少都有些难为情,还算良心没烂到狗肚子里去。胡义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心道看来有必要进行西厂整风运动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西厂可就成了东厂和锦衣卫的笑话了。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实在是拿不出手啊。唉…

    现在也不好说这些校尉什么。胡义从桌上拿过名单看了一眼,叫道:“下一个!”

    进来的是一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见屋子,见了两边的校尉就吓得浑身哆嗦,战战鼓挂的看着胡义不敢说话。“董其江?”

    “是,小民是叫董其江。公公小民是贩茶的商人,绝不是什么白莲教徒啊小民冤枉啊,请公公明查啊!”

    贩茶?胡义来了兴趣,他以前可是最喜欢喝茶叶茶的。饶有兴致问道:“你贩的都是些什么茶?”

    董其江见胡义面色温和,说话也很和气。壮着胆子道:“回公公话。小民贩的是碧螺春,毛尖之类。”

    “嗯,好茶!”

    胡义赞了一声接着问道:“你们贩茶有什么讲究没有。”

    董其江一怔:“公公指的是哪方面的讲究?”

    胡义想了一下道:“包装。就是你们是整袋出售还是散卖的?”

    自己做的生意当然最清楚了,董其江忙道:“回公公话,小民贩茶是论斤卖,客人们要多少,小民就给送多少来。”

    “你是直接卖给茶铺还是自己有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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