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街上,蝶儿的好奇心就马上窜了上来,东瞧瞧,西这儿,看看那儿,一双眼睛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就这样逛了半个时辰,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每当自己进到一家商店里面,里面的店老板都会客气地将里面的客人“请”出去,然后笑容满面或笑容可掬地招待自己,那模样亲切的不得了,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哦不对,看他们浑身发抖的样子应该是见到了“耗子见了猫”才对!

    然后让她诧异的就是所有老板对高叔叔的态度了,怎么形容呢,“毕恭毕敬”还是“小心翼翼”?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古代的百姓见到了正在外面出巡的帝王,在对方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面前,显得敬畏有加如履薄冰!

    商店门口,所有店铺的老板们一顺流地站在门口处迎接高总督察的光临,一个个脸带微笑,点头哈腰。

    “高总督察您辛苦啦,高总督察日理万机能够光临旺角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高战桀骜地朝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问其中一名胖胖的老板:“洪老板,最近的生意怎么样?还有人过来闹事么?”

    “回禀高总督察,自己有您老人家罩着之后,旺角这一代是繁荣昌盛欣欣向荣啊,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好,先前那些砸场子找茬的一听您的大名就回避三舍,连句狠话都不敢落下,嘿嘿,您可真是我们再生父母,青天大老爷啊!”

    高战微微一笑:“说得好。听你这意思你的生意还真不错,马啸天…”

    “在,老板。你有何吩咐?”

    “洪老板生意好啊,那就在他月底的会费中再多加三成!”

    “什么?”洪老板差点晕倒在地,我靠,三成啊?我要多做几笔生意才能补回来?大嘴巴,都是你这爱捡好话说的大嘴巴!洪老板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高战又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名瘦一点地老板,这是个做“私娼”生意的老板,人人都叫他“野鸡王”。

    野鸡王不等高战发问,就精明道:“生意不好做啊,现在很多人连肚子都成不饱,又哪里回来找小姐‘打炮’?小姐们也都一连四五天没生意。光坐冷板凳,屁股上都快磨出茧子来了…哎,今夕何夕啊,我野鸡王都快混不下去了…”说完抹了一把鼻涕,偷瞄高战一眼。

    高战摸出烟盒。甩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有人马上上前帮他把烟点上。吸了一口烟悠然道:“即然这样,那你就把场子撤了吧。混不下去嘛,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饿死吧!”

    “什什,什么?”野鸡王的眼珠子都快暴了出来,“啊,那个,我是说…我是在跟你老人家开玩笑来着,你看您怎么当真了呢…”

    高战眼光一凛,吓得野鸡王赶紧闭嘴,“玩笑,你他妈敢跟老子开玩笑?”用烟杵着野鸡王。“告诉你,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地场子一天之内给我撤出旺角。要不然你连带你那一群子野鸡就都会变成‘烧鸡’,明白吗?”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野鸡王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点头哈腰道。心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早知道这样就不编这出瞎话哩!

    其他店老板兔死狐悲啊,只有洪老板洋洋得意,心说,该,真是活该!高总督察有时候还是蛮英明的嘛。

    高战正在询问旺角一带各老板的业务,突然发现蝶儿不见了。

    “蝶儿小丫头呢?人跑哪儿去了?”

    这时候野鸡王胆怯地上前道:“刚您说话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姑娘上了我的‘吹箫一品楼’,因为是你带来的,所以我没敢让人拦!”

    “什么?”高战洪亮的嗓门把野鸡王吓了一大跳,然后一脚把野鸡王踹飞出去,“操你姥姥的,她还是个小姑娘,你竟然让她上了吹箫楼?”

    野鸡王此时是欲哭无泪啊,只觉自己冤枉到家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别说是她一个小丫头,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让他随便就上地!

    再说好奇的蝶儿蹦蹦跳跳地上了楼,只见里面并排有许多狭窄的小房间,一个个门关的严实实的。就在她稀里糊涂想要下去地时候,忽然听见房间里面传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隐约还有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热心肠一起,她就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人生病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用手推开房门,万幸,那房门竟然没有锁上。

    透过门缝只见里面**着两人,一个男人背对自己站立着,另外还有一个女地正蹲在地上,嘴巴里卖力地吞吃着什么东西…

    还想再看得清楚一些,忽然有人把自己拉了过去。

    “高叔叔,怎么是你?”把她拉过去的人正

    的高战。

    “小丫头,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来的!你刚才在偷看什么?”

    蝶儿稀里糊涂地说:“也没什么啊,叔叔阿姨没穿衣服——他们也不害羞,那位阿姨好像在吃香肠!”

    我靠,吹箫,吃香肠?这小姑娘的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

    高战这老流氓下面的淫棍翘了起来,看着蝶儿小小的红唇,还有脸颊上的酒窝,脑海中泛起极不健康的思想。

    “咳咳!”清理一下自己干燥地喉咙,“是呀,他们穷嘛,穷了就没衣服穿,一根香肠也要分着吃,咳咳…走,咱们下去吧!”

    小丫头,总有一天你也会抢着吃“香肠”的,嘿嘿,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的艳福,蝶儿可是个水灵灵地小萝莉啊,看这屁股,这胸部,还有这红嘟嘟的小嘴儿,都是未来对付男人地必杀武器啊!

    此刻,就在高战巡视旺角的时候。在旺角一家名字叫“俏佳人”地商店里,一对男女正在里面选择商品。

    但见那男子四十上下年纪,体型有些稍微偏瘦。风度翩翩,举止大方,额角峥嵘,一双眼睛细长有神,模样出奇的稳重和成熟。

    再看那女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地少妇,绝对称得上是佳人一个,乌黑雪亮的头发微微烫卷披在肩上,头上戴着精美的发卡,露出白皙柔美的面容,柳叶眉。丹凤眼,琼鼻红唇,仪态万方。

    此刻那名美少妇手里面拿着一支漂亮的发卡,问那个男的:“盛哥,你说这个发卡我戴上的话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那个被称作“盛哥”的男子答道:“蓝妹。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你人长得漂亮,无论戴什么样的发卡都很好看!”

    那美少妇显然心里面很高清。嘴上却道:“就你嘴巴甜,就算戴上不好看,你也说好看哩!”

    盛哥笑了,露出一股风流地味道:“我的嘴巴当然甜了,要不然怎么能娶到你这样漂亮的老婆呢!”

    就在两人调笑的时候,店老板可急了,因为他看见高战正带着人向他的商店走来。

    “这位先生这位小姐,很对不起,我们地店里有些事情,还请你们多包涵一二。现在我们不做生意了,请先离开好吗?”

    那个男人笑道:“大白天的你难道要关门不成?难得我太太喜欢这支发卡,就让她多看一会儿。看看是否买下!”

    店老板急了,谁不知道这整条街现在都是新星社的“码头”。每个月按时交会费,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比以前来讲少了很多事儿,刚才人家已经提前给自己打了招呼,说高先生要来这里查看,让所有店铺全部清场,要全身心地投入到接待工作中,要不然就会加罚半个月地规费,半个月啊,够自己卖多少支发卡?自己要是不合作的话,以后旺角就再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店老板现在真是急得要命,不免悲苦道:“就算我求求你们了两位,你们到别处买去吧,我这儿不做你们的生意了…你们不知道我有苦衷啊,你们要是不走的话,我的下场会很凄惨哦!”

    那男子这时候似乎也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儿,美少妇是个女人家心眼本来就软,现在一见老板可怜巴巴的样子,就道:“好了盛哥,我们还是离开吧,省得老板为难!”

    盛哥这才道:“那好,我们就把这支发卡买下再走!”

    “哎呀,算了,我不要钱了,你们快走吧!”店老板看见高战已经到了屋里面,顾不得再跟那男的啰嗦,急忙小步跑上去道:“高先生,您来了,快请进,里边儿请,你能来这里真是令我祖上有光啊…要不要我给您沏杯茶歇歇脚?我里面还有上等的桂花糕给这位小姑娘吃…小姑娘长得好可爱哦!”

    就在店老板溜须拍马的时候,旁边那男子看不下去了,同样是顾客为何要厚此薄彼呢?

    再看看手中地发卡,心说我何鸿盛又不是出不起钱,干吗要叫你送给我!

    然后他仔细一看高战的模样,心说难道是他?

    只见高战里面穿着紧身小马甲,西服松松垮垮地披在肩膀上,一只手插在马甲兜里,另一只手正再拿着挂在马甲胸前的金色怀表细看,好像在算计着时间是不是已经很晚了,隐约可见他棱角分明地脸庞,和彪悍的身材。

    男子一想到这里就不再和那店老板计较,拉一把美少妇道:“蓝妹,我们走吧,等等我会给你买更好地礼物!”说完就把发卡放在了桌子上,擦着高战的身边而去。高战这时候刚好抬起头,只看见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轮廓,猛地去思索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时候刚好蝶儿在大声叫他:“高叔叔,这里面

    好漂亮啊,不行,你一定要买一件送给我!”

    蝶儿的叫声打断了高战的思索,也令他与未来的一代“赌王”何鸿盛擦肩而过。

    1943年,何鸿盛用他从联昌公司分火水(煤油)公司,后来他又转道香港发展,与人合资创办利安建筑公司,到五十年代中期。他已经成为香港赫赫有名的大亨了。在以前的历史上1961年他与叶翰,霍鹰东等结成gt;=:办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建成葡京大酒店.并在香港注册信德公司,90年代又在澳门建立皇宫赌场,最后终于成为一代赫赫又名地赌王。

    但是现在高战来了,历史又将怎样变迁呢?

    门外面,被何鸿盛称作“蓝妹”的美少妇正是他的第二任太太蓝琼英,他地第一人太太是黎万华。

    此时蓝琼英说:“盛哥,刚才那个男的很有名气么?我怎么个感觉你好像有点怵他?”

    我怵他?何鸿盛一声冷笑,“你把你老公想得也太没用了,告诉你。那人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新任的九龙,新界还有香港岛的总督察高战,凡是有点名头的谁不知道他手腕毒辣,行事不择手段,是个彻头彻尾的枭雄人物。而且是拥有合法执照的那一种…宁和小人斗,莫和枭雄争啊,和小人斗的话还能留条命在。和枭雄争的话只会不死不休!”

    蓝琼英笑道:“可是盛哥在我心目中也是个顶天立地地枭雄人物啊,能够白手起家,绝对不比那个什么高战差!他一个流氓而已,难道盛哥就怕了他不成?”

    何鸿盛露出强大的自信,攥紧拳头道:“我谁也不怕,能令我何鸿盛害怕的人还没出生呢!高战他千万不要在商场上碰到我,要不然我非要与他展开一场龙争虎斗不可!”

    这时候他又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经历。

    他出身于香港赫赫有名的何冬大家族。他地父亲原是香港的著名富商,担任渣甸洋行的买办,还是立法局议员及华东三院主席。当年地他过着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就读于香港最好的学校——皇仁书院。有花不完的钱,心思自然不在读书上了,这是富家子弟的常见病。他当时未能幸免,成绩是很差的。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破产。家道破落,变得一贫如洗,可能就没有今天苦苦奋斗出来的自己。

    家道没落,自己尝尽了世态炎凉。小时候,他的一颗牙蛀烂了个洞,痛得他吃不下饭,可他又没钱补牙,强忍着痛又实在是受不了,怎么办呢?他想起自己有个姑表丈是牙医,就去找他,没想到姑表丈竟然不屑地对他说:“你没钱,补什么牙,拔掉算了。”他泪水夺眶而出,转身就走。从此以后自己开始勤奋读书。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更是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拿到奖学金,赚了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看别人还小看自己不。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最后终于在班考得第一名并获得了奖学金,创下了皇仁书院班学生考取奖学金地纪录。之后,又以优秀的成绩考入香港大学,并获得奖学金。

    由于抗战爆发,香港失守,自己于1941年香港大学理科学院肄业后,来到澳门,进入澳门联昌贸易公司工作。因一口流利的英语,在公司担任了秘书职务。凭着自己非常出众地记忆力,当时澳门的两千多个电话号码也能倒背如流,再加上善于察言观色,周旋四方,很快成了这家公司地得力干将,并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但是他知道这样还不够,这些都不能满足自己的愿望,他还有更大的野心,为此他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追求成功的原则:一是做事必须勤奋;二是锲而不舍,有始有终;三是一定要有好帮手;四是钱,千万不要一个人独吞,要让别人也赚。为此他睡觉时一直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枕边放一个本子、如果有什么念头,或者梦见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会醒来先记下再睡。他认为这就是自己的“隔夜心”。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比别人看远一步!

    高战,我知道你是黑白两道上的第一枭雄,但是我不怕你,有本事的话咱们就在商场上一较高下。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能够一手遮天,我何鸿盛都不怕!

    刹那间,战意盎然!

    当然,若是他知道自己拼命想要把到的女朋友“骆芊芊”已经被高战捅破了处女膜的话,心里面的战意就会更加热烈几分,毕竟男人为了女人是可以拼命地,要不然也不会有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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