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咱还是瞅瞅那边儿的布子吧。”

    眼瞅着在身边儿的,辛三哥皱起了眉头来。牛犊子的心里头便知道,三哥也是觉得这布铺子主黑了,心里头有些不满。虽然自己个儿也知道,这红布子虽然不可能,就真的会值那五十个大钱。也估摸着这布铺子主,ding多能给自己便宜几个大钱而已。

    却也当真的给自己个儿猜对了,还真的就只给自己便宜了三个大钱。自己终究还是买不起这红布子,来给大丫儿做身好的花衣裳。虽然心里头也着实有些不是滋味,但毕竟人家做的就是卖布子的营生,你还能因为不满砸了人家的铺子不成?也只好去那边儿,给大丫儿挑红布子,做一身好看的花衣裳了。

    辛老三虽然有些,对这布铺子主心中不满。但毕竟人家笑着脸跟你客气,却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也看出了这布铺子主也説的没错,这红布子眼瞅着剩下的也不是很多,ding多也就是两三个人的料子,当真是不缺人买的。也难怪这布铺子主,这般的不给减些大钱,本就能买出好价的布子,谁不想多赚几个大钱?

    而此时在一旁的辛虎子,则也瞅到了阿爹刚才皱起的眉头来。一眼便看出了阿爹不高兴了,事已便也拉了拉阿爹粗大的手掌道:“阿爹,咱还是快些和犊子叔买了布子,去师父家吧。”

    辛老三瞅了眼,拉着自己手的xiǎo虎子。便diǎn了diǎn头,并没有在多説啥子。便对着牛犊子道:“那咱快些买了布子走吧。”

    牛犊子也diǎn了diǎn头道:“好!”

    布铺子主却是在刚才,还真有些怕那中等身材的汉子,在皱了眉头后给自己一顿子打。不知怎地,虽然这中等身材的汉子,看上去也是普通的很。但就眼瞅着,这汉子一皱眉头间,自己个儿的心里头,便不由的“咯噔”了一声。

    却是当真的觉得,这中等身材的汉子,也是个厉害的主儿。自己个儿也是有些眼力价的,虽説不上看人看的很准,却也能大差不离的,看出一些个事来。毕竟自己个儿也是做这布子营生好些年了,啥样子的屯人都是见过的。

    但像今天这位来的汉子,虽然刚才并没有看出,有啥子不一样的地方。但随着他那皱起的眉头,便让自己觉出了些别的味儿。还好这汉子也是个讲理的人,在説了自己个儿也不过是买布子的。就算是这布子的价高了些,难不成你还因为这布子价高就打人?

    “二位看这布子,这花色也是好的很!做一身子花衣裳,那也是好看的紧!”

    “这布子多少大钱?”

    “嘿嘿!这布子嘛三十个大钱做一身的。不过嘛看两位也是大老远来的,那就便宜些好了,只收二十五个大钱!咋样?”

    布铺子主在牛犊子又跟着自己,来到这那边儿的花布子前,随着牛犊子的问,便説出了花子的价钱。并且在説了三十个大钱做一身的后,又自己个儿给牛犊子,便宜了五个大钱下来。当真是给牛犊子便宜了好些个大钱,倒也是有些因为辛老三在身旁的缘故。

    “二十个大钱,卖不?”

    “这”

    在一旁的辛老三,此时却发了话。粗大的手掌也随着话语声,摸向了那些好看的花布子。言语间便也流露出了,几分不满的语气。显然对布铺子主出的,这边儿的花布子价,仍是不满意。

    在他看来刚才那只便宜了三个大钱的红布子,也不过就三十个大钱的料。却是不想这边儿的花布子,竟然一张口就是三十个大钱。虽然布铺子主在説了三十个大钱,做一身的花衣裳后。又立马儿的给牛犊子减了五个大钱,但在辛老三看来还是贵了许多。

    事已当布铺子主説出了,这边儿的花布子,给便宜五个大钱后。便立马的就插了话头,又给布铺子主的花布子,减了五个大钱的价。却也是不在像刚才那般,还对着布铺子主説上几句好话,直截了当的便説了出来。

    听了辛老三就这么直接的,就给这边儿的花布子,又给减了五个大钱来。布铺子主却是有些,不知该説啥子是好了。要是真按这身材中等的汉子説的,二十个大钱买下做一身的花布子,那他却是真的赚不了多少了。

    但布铺子主也从中等身材的,汉子的话语里头,听出了对他的不满。便又觉得自己的后脖颈子一凉,也知道这时候,那个中等身材的汉子,正瞅着自己。但自己却是不怎敢去看那汉子的。可这花布子要是二十个大钱,买给他们的话,那自己个儿这下子买卖,不久没的赚了?

    当即布铺子主便犯了难,也就没回辛老三的话,但也并没有从言语里头,直接就这么回绝了辛老三的话。

    “刘铺子!俺来瞅你家布子了!”

    “噢!来啦!来啦!哎呦!原来是二爷!哈哈!又给家里头的女娃子做花衣裳?”

    “是啊!这不绿里红了么!家里头的女娃子,这不就吵着闹着,要俺给她做身好看的花衣裳么!嗯!你这铺子里头,年前里拉来的那卷子红布子不错!花色也好!还有么!”

    “有!有!嘿!二爷也是来的巧~那花布子也就能做两、三身的花衣裳了。嘿!要是二爷在来晚些日子要,怕当真就没的有了~”

    刘铺子却是不想,在这档口儿二爷会来铺子里,倒也刚好解了自己的围。当即便跑到了二爷的身旁,忙活着二爷这边的事来。虽然那中等身材的汉子,自己觉得出是个厉害的主儿。但这牛市坊里头,有谁敢在二爷跟前耍横?几乎整个牛市坊里头,那也都是二爷家里头占大头儿的。

    二爷家里头女人们穿着的花布子,则也都是出自他铺子里的。事已他和经常来铺子里买布子的二爷,也是相当的熟络。

    “夸,夸二叔!夸二叔!”

    “嗯!?这不是xiǎo虎子么?!哈哈!三哥也在!你们也是来这铺子里买花布子的?”

    夸二説着便用大手,拍了拍跑到自己跟前来的,xiǎo虎子地xiǎo脑袋瓜笑道。却是不想能在这布铺子里,碰到三哥和xiǎo虎子来。

    随即夸二便来到了,辛老三身前一抱拳道:“三哥,可又有些日子没见了!今个儿来,也要好好吃些酒水!”

    辛老三则也抱拳道:“嘿!今个儿俺主要是陪着,俺这牛兄弟,来集子里买身红布子的。延兄弟那里,等会儿肯定是要去的。虎子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给他师父磕头了不是?”

    夸二和站在辛三哥身旁的,牛犊子相互抱拳后又道:“哈哈!那还真是赶巧了!”

    夸二説着便又望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刘铺子道:“刘铺子,这是俺三哥。你有啥好布子,给俺三哥拿上一身的。好让三哥的这位牛兄弟好拿回去。”

    “刘铺子?咋了?”

    “噢!没!没啥子!没啥子!呵呵!”

    刘铺子説着便赶忙的,跑向刚才那五十个大钱,才能买一身花衣裳的红布子跟前。当即便笑着对夸二道:“这红布子刚好能做两身花衣裳的料!刚好二爷和这位牛兄弟的!”

    “俺可出不起五十个大钱!”

    辛老三却是开了口,当即便揭了刘铺子的底儿,话语里头也老大的不客气。

    夸二一听三哥这口气,便听出了三哥对刘铺子不满的很。但自己个儿也是,老买刘铺子布子的,也是知道这刘铺子的品性。怕是在自己刚才,还没来的时候,这刘铺子正在高价卖布子呢。

    虽然刘铺子买给自己家里头的布子,也是赚了些财货。但这刘铺子的花布子,却也是好布子。要不自己个儿也不会,常来他家的铺子里买布子。在説了这刘铺子家里头的xiǎo子,当初还是自己个儿出的面,妹夫大人才收下学的字儿。

    想到这茬的夸二却顿时有了主意。便笑着拍了拍,站在身旁xiǎo虎子的xiǎo脑袋瓜道:“嘿!虎子!你不觉得这刘大叔那里眼熟么?”

    “嗯?!嗯!俺,俺刚才进来的时候。是有些嗯是有些觉得”

    “哈哈!他家xiǎo子可不就是跟你一块儿,在你师父家里头学字儿的么?”

    “啊?!”

    “他家xiǎo子就是祥子。”

    “噢!原来是,原来是祥子的阿爹!怪不得,怪不得俺刚才,在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就觉得有些眼熟呢!”

    “三哥,这刘铺子的xiǎo子,可是一起和虎子,在学寮里学字儿的。”

    “嗯!”

    夸二説着,见自己这么一説,三哥果然那逐渐浮现在脸上的,那股子不满劲儿消了。便知道自己这话是説对了。虽然他也知道三哥不会就这么,因为对刘铺子不满而动起手来。但既然自己个儿今日里瞅到了,那里有不管的理?事已便以xiǎo虎子为口子,让三哥消了心里头的气恼。

    “哎呀!原来,原来还是和俺家祥子,一起在士族大老爷家里头学字儿的!呵呵!倒是俺的错了!二爷当着面儿,这红布子三十个大钱俺就卖啦!咋样?”

    辛老三diǎn了diǎn头,却并没有在理会,正一脸善笑的刘铺子。而是对夸二指了指,放在铺子里,麻布袋子旁的大鹿角子道:“这大角,夸兄弟能收了不?”

    夸二则也顺着三哥的指,瞅到了那硕大的鹿角,diǎn了diǎn头道:“成!这大鹿角子,虽説不是啥稀罕物件儿。但这么大个儿的,却是不怎么多见的!俺出十五个大钱!三哥看咋样?”

    辛老三却是摇了摇头道:“给多了,十个大钱就够。”

    夸二却是哈哈一笑道:“不多,这么大个儿的角子,还是能值十五个大钱的。”

    随即夸二便从腰里别着的麻布袋子里,diǎn出了十五个大钱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辛老三。辛老三则在接过大钱后,便又递给了牛犊子道:“犊子,给大丫儿买身好布子!咱家里的闺女,就该穿身好的出屯子!”

    “三,三哥”牛犊子却是眼眶子有些红了。有些颤抖的手,从三哥的手里头,接过了那用大鹿角子,换来的十五个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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