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巨大的毡房外,透过那厚重的门帘,传来一串苍老的笑声。随着那笑声的传来,坐在毡房内右侧第二桌的古也仆阿,却也立马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地,赶忙丢下手里还在剔着的羊骨和短刀,站起身来便朝着毡房门口而去。

    看着古也仆阿迅速地很的动作,坐在左侧第一桌的禄尔黑济,却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笑。随即便顺手割下了一块羊肉,送入了口中咀嚼了起来。

    而坐在禄尔黑济身旁,左侧第二桌的撒乌欢,则又赶忙吞咽起了,嚼在嘴里带着血丝未熟的羊肉来。倒是左侧最后一桌的阿拔善,却依旧还保持着他那副,默不作声的模样。但他那藏在身下,握在腰间黑铁短刀的手掌。却也随着刚才那传进屋内的苍老笑声,而略微的紧了紧握住的刀把儿。

    “呵呵!老爷子!你可算来啦~”

    古也仆阿笑呵呵地説着话,便在快步走到毡房门前时,自己个儿掀开了厚重的门布帘。只见在毡房门外却是站着个,很是苍老的xiǎo老头儿。xiǎo老头儿看着给自己掀开了门布帘的古也仆阿,好似早就猜到他会自己个儿跑过来,给自己掀开门帘子一样。从而在对着古也仆阿diǎn了diǎn头后,便带着一脸笑意的走进了巨大毡房里来。

    只见这一脸褶皱十分苍老的xiǎo老头儿,身上则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狼皮大氅。虽然在行走间颤颤巍巍的,却也是走的很是自然。在xiǎo老头儿这一走进毡房里,盘腿儿坐在左侧第二桌的撒乌欢,便赶忙站起了身来,对那xiǎo老头儿笑道:“老爷子,你来啦。”

    “呵呵~来啦~来啦~大单于发了召令,咱能不来么。只是我这把老骨头啊~却是有些不听使唤喽。哎!要是搁在以前的时候,你们啊,也甭想来我前头~”

    xiǎo老头儿説着话,便自己个儿绕过了,巨大毡房里中央燃着的大铁锅子。朝着那右侧第一桌子而去。当他在经过左侧最后一桌时,也是没搭理默不作声的阿拔善。就这么径直地走到了,右侧第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随着他的坐下,撒乌欢便也又坐了下来,吃起了自己那桌上不熟的羊肉骨。

    “乌泰乌颜王,你既然身子骨儿不好。怎么不叫萨那都替你来?反正你这王位,早晚是萨那都的。”

    禄尔黑济一边用手中的短刀,割着银盘里的羊肉骨。一边对盘腿儿坐了下来,依旧严严实实裹着狼皮大氅的乌泰乌颜王蒲烈呼説道。听着禄尔黑济的言语,刚刚坐下身来的古也仆阿,却也不免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一脸平静割着羊肉骨的禄尔黑济。

    乌泰乌颜王蒲烈呼,这个被各部族称之为“老狐狸”、“狐狸蒲”的xiǎo老头儿。他却曾在青年时代,便跟随他的父王和哥哥们,为当时的哈穆昆单于,征战于中土炎朝的定云关下。是在当时的定云关之战中,留下了勇武之名的部族勇士!

    更在那场由当时的狼然哈穆昆单于,率领狼然诸部对中土炎朝的定云关之战中,失去了自己诸多亲人其中,便包括他的父王及哥哥们。在他的父王和哥哥们,先后战死在定云关下时,身负箭伤的他便在部中诸族长的推举下,二十岁出头就继任了本部的王位!

    至今,却也是经历了哈穆昆单于、舍齐阿单于、座铁单于及现今在位的舍尔赤单于,四位单于的部族老王。在他二十岁继任为乌泰乌颜王在位的六十多年里,在他的治理下乌泰乌颜部的强盛,却也是仅次于单于幕都部的存在!乌泰乌颜部各族与其子孙们的团结,则也成为了他自始至终努力的结果。

    虽然他在各部族间,因狡猾而被人们称之为“老狐狸”、“狐狸蒲”。但在乌泰乌颜部内,却拥有着无上的威望!备受部中各族的爱戴。他的子孙则也都十分的团结,为乌泰乌颜部的王室带来了长达六十多年的安定。从他继任为王至今,乌泰乌颜部便没有上演过一次,窥伺王位而引起的父子、亲族间的叛乱与争斗。

    因其服侍过四代单于,又是狼然部族中鲜有在位时间最长的老王。从而在各部族间也享有很高的威望,即便是狼然名义上各部族的首领舍尔赤单于,都要以xiǎo辈的姿态对其恭敬有加。

    而在每次单于召集各王来那木拉狼然祖庭议事时,这位部族老王却也同样有着,他在议事时自己的支持者女婿扎泰礼王古也仆阿,与拉舍佳王撒乌欢。从而在每次议事时,大单于舍尔赤都要为争取,这位占了议事中二王支持的老王费尽心思

    “萨那都啊~呵呵~那xiǎo子这几年里,也是挺上进的。哎!要不是部里的事儿离不开那xiǎo子,我啊~也就让他来了。呵呵~”

    蒲烈呼在听了坐在对面左侧第一桌的,安塔图王禄尔黑济的言语后,便也笑着回道。言语里却也有种説不出的意味夹杂在内。

    听着老狐狸不阴不阳的言语,禄尔黑济虽然听着不顺耳,却也不知该怎么驳了老狐狸话里的毛病。没想到这老狐狸竟然会説什么,他那将来要继他王位的四儿子萨那都,因为部族里的事离不开,他才没让萨那都来,而是他自己来的这,这都是説的什么话!

    难道,他部族里的事是事!接了大单于的召令,来那木拉祖庭议事就不是事了?可,可这老狐狸这话里却好似还有些别的意思在里头好似叫他那儿子来,还大材xiǎo用了!他才自己来的真是

    “老爷子~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古也仆阿给你挑块好肉去。”

    古也仆阿笑着説道,随即便又从坐着的桌前站起了身来。也没等坐在身旁的老丈人蒲烈呼回应,便自顾自地走到了毡房中央位置,燃着的黑铁大锅子前伸手,便抄起了一只插在汤水里的铁叉子瞧了起来。

    他却是当真与乌泰乌颜部的,这位老丈人关系好的很!却也不光是自己心爱的王妃是他的女儿。还因为王妃给他生的几个孩子里,也大多数因为王妃的关系,而与乌泰乌颜部结下了好些的亲事。却也当真是亲上加亲。尤其是自己那被定为,继承自己王位的长子合都尔翰。更是娶了他妻弟,未来的乌泰乌颜王萨那都的女儿为妻。

    想来等自己和老丈人魂归那木拉怀抱后,自己那位很是沉稳的妻弟亲家萨那都,肯定会继续与合都尔翰保持这般亲密关系的。从而他与自己的老丈人私下里也是经常走动。虽然他与大单于的关系,也因为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妹妹额敦娅,与当初自己选择不理睬座铁单于,与大单于的夺位之争。和第一个站出来承认了大单于之位的身份,而与大单于的私人关系那也很是亲密

    可在这那木拉祖庭的议事时,自己却与老丈人蒲烈呼的意见很是一直。既然意见一直,那也自然就支持自己的老丈人了。

    古也仆阿面带笑意地,在很仔细的为老丈人蒲烈呼,挑选了一块插在汤水里煮着熟烂羊肉骨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铁叉,来到了右侧第一桌的蒲烈呼面前。

    蒲烈呼则面带笑意地,用他那颤颤巍巍地枯细手掌,接过了古也仆阿递给自己,插着熟烂羊肉骨的铁叉道:“哎!真是劳烦扎泰礼王喽~”言语间,却也是亲近的很。

    “呵呵!老爷子客气啦!噢!对了!合都尔翰那xiǎo子,过几天就要带着苏尔米,去你那里住些日子!到时候儿,老爷子可别太给那xiǎo子惯着才是!”

    “哈哈哈哈!扎泰礼王这是説的哪里话。合都尔翰怎么着,也是我的外孙和孙女婿。我那孙女苏尔米,能嫁给像合都尔翰这样的那木拉子孙,那也是她的福气啊!他们俩来了乌泰乌颜,就应该像回了自己家一样!~”

    蒲烈呼听着自己这位老女婿古也仆阿的言语,却也更加亲切地对其言道。言语间却好似正在与自家人闲谈般的意味。听着这一对翁婿部王的你一言我一语,自顾自割着银盘里羊肉骨的禄尔黑济,却是越听越有些不耐烦起来。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对面那两桌的,是与自己同样是身为一部之王的人。而且乌泰乌颜与扎泰礼两部,更是比他的安塔图部的势力要强大的多,也是不争的事实。

    蒲烈呼颤颤巍巍地用枯瘦细长的手掌,握刀割着盛在银盘里熟烂的羊肉骨。就这么和坐在自己身旁,右侧第二桌的老女婿扎泰礼王古也仆阿闲聊着。

    而坐在左侧第二桌的拉舍佳王撒乌欢,则也会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对面的两王笑呵呵地聊上几句。只剩下了坐在左侧头前第一桌的安塔图王禄尔黑济,和最后一桌的卓素罗王阿拔善不参与这三王间的闲谈。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正当毡房内的三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吃着各自桌上银盘里的羊肉骨时,一个沙哑的嗓音却从毡房外传来。

    “那木拉狼神之子,大单于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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