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碎裂的瓷器声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畅快的响声.仿佛将所有压抑在心里的不愉快统统发泄出來.瞬间觉着神清气爽了许久.

    坚定的眸子也越发的明朗了.眼前的路子该如何走也是越发的坚定不移了.一直以來白骥考都在两边逃避.但今日却是想好好的面对一次.就让暴风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刷..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烛光妖曳下显得更加的英俊挺拔.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从他身上丝毫看不到一点的迂腐气息.

    满满的都是坚定的信念.这种信念在血液里涌动推着他去找宴滋.去把所有的來龙去脉解释清楚.去表明心意.去做压抑在心中很久又不敢做的事.曾经有太多的顾虑.他都在逃避中独自承受.但这一次决定直面人生.做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來人.來人.快些备马.”白骥考很激动.一个劲的催促家丁尽快备马.家丁听到声音立刻去牵马.白骥考二话不说跳上马奔往皇宫.

    白马驮着白骥考在漆黑的大街上奔驰着.犹如信念推动着他在人生路上奔驰着.两侧的一草一木全都是浮光掠影只有路的尽头那最最圣洁的“雪莲花”才是他的所爱.

    与此同时另一批人也是同样火急火燎的往皇宫方向前往.深更半夜.寒雾朦胧宴滋早已睡下.忽然宦官急匆來报.说是盛临圣有大事要报必须今晚见面.

    宴滋早已惦记着盛临圣许久.好久沒他的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如今听到还活着的消息瞬间轻松不已.心中的石头落下.脸上也荡漾着开心的笑容.立刻命人去请.

    宦官立刻去请.沒想到盛临圣已经进來.灰头土脸的.身边还带着一位同样脏乱的女子.二人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何以弄的如此狼狈.还气喘吁吁的好像一路上都是狂奔而來.

    宴滋也顾不上打量这女子了.直接将目光移到盛临圣身上让他禀报“你们在路上遇上什么.何以如此狼狈.”

    宴滋眉头紧锁言语里沒有责备满满的都是关切.这种语气盛临圣是听不出來的.但同样身为女子的花不语听來却是尤为的不舒服.虽然知道只是普通的君王对臣下的关心.可为何在宴滋的眼神里总是堆满了复杂.似乎他们的关系不止这些.

    花不语站在二人侧面.可以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宴滋.这位传说中的女皇陛下.举止高贵谈吐优雅.一颦一笑总是不显山露水.叫人看來似笑非笑好像那捏花一笑的菩萨.

    这种高洁的神圣的气息连自己都喜欢更别说是盛临圣了.相反的低头看看自己.现在的自己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像个小叫花子.即便是放在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也不过是普通女子哪里能跟女皇陛下媲美.

    莫说是女皇陛下了.就是都城随随便便一户人家的小姐也是比不过的.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感慨.忍不住叹着长气.

    沒想到这么一叹将盛临圣与宴滋的目光同时的吸引过來.二人不约而同的打量着自己.搞的花不语很是尴尬.脸红着不知所措.

    二人本在讨论大事.忽然被叹息声打断.

    宴滋皱着眉.不悦的斜视了一眼.轻描淡写的问了盛临圣一句“她是你带來的.”

    盛临圣点头“不错.”言语间也打量了一眼花不语.然后眉头紧促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花不语.死者之女.也是唯一一个亲眼所见宴犁带人霸占田宅的证人.”

    “什么.真有此事.”宴滋有些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在颤抖.浑身上下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根本站不稳.赶紧的找了椅子坐下支撑着勉强能说些话.

    她气.气的不是宴犁这不争气的东西.而是整个宴家.真是无可救药.不仅利用孩子谋取私利.更是为了一己私欲犯下杀人的滔天大罪.如此家庭出生的孩子想來也成不了大事.若是将來真把整个江山社稷他交.会不会步了前朝后尘.

    因为想的深远才觉着痛心疾首.所以不由得浑身都在打颤.尽管宴滋早就猜到这宅子的背后会是阴谋.但沒曾想还闹出了人命.简直可恶.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拽着自己的圣旨.打着自己的名义欺压善良分明就是给自己抹黑.

    看來这件事必须好好处理.宴滋也等不及明日的朝阳.今晚就要处理“走.跟朕去宴家.朕要亲自处理了.”

    宴滋怒气冲冲.带着上次掳走母亲的怨气一起找宴犁算账.

    未免打草惊蛇.此次出宫不坐轿撵.二人共乘一马.飞奔而去.独留花不语在寝宫内静静等待.宴滋已经特意吩咐徐掌事好生照顾.

    可即便如此花不语的心里也是开心不起來的.父亲之事还沒着落.女皇陛下与盛临圣也不知是个什么关系.只觉着二人一颦一笑十分相似.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冷笑一模一样同坐一马时又是十分默契.两人的合拍程度不亚于多年共修的夫妻.

    这场景看來羡煞旁人.同时也更加的让花不语觉着自己的不相配.偏偏的犯贱的心态总是想要更多的打听他们的事情.

    恰巧在宫门口瞧见一宫女柔柔弱弱的.脚步轻盈.四处张望就好像备受欺负的小可怜一样.正好自己现在也是楚楚可怜.觉着与这宫女同命相连更有话題.

    于是乎.决定偷偷跟随上去找机会接近.

    小宫女瑟缩着脑袋四处张望.确定沒人之后才悄悄的将怀里的鸽子放出去.

    “啪啪啪.哇..好肥的鸽子.你养的.好漂亮.”小宫女偷偷摸摸的做着些见不得人的事.忽然身后鼓掌声响起.还奇奇怪怪的说这些话.愣是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这姑娘是谁.穿着如此破烂居然还能在宫里到处游走想來是有一定背景的.方才的话是否另有意思呢.如此一想更是不敢乱來.

    赶紧的下跪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花不语看着诧异.不知情况.为何小宫女要向自己下跪.不过这种被人参拜的滋味倒是美好的.等等.想到参拜忽然回忆起來方才盛临圣见到宴滋的时候沒有任何的行礼迹象.而宴滋也不介意.

    看來两人真的有异于常人的关系.正好这宫女如此害怕自己索性给点甜头然后从她嘴里探知消息.

    花不语露着笑脸.亲自上前搀扶.好言好语“好妹妹.方才见您养的鸽子好肥.一看便知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将來谁要是娶了你一定会高兴死的.”

    花不语不停的想着话題要与宫女套近乎.宫女一听鸽子二字不由的心头一紧.整个人脸色惨白总觉着花不语是话里有话.

    但事实上就是单纯的套个近乎.但大家都误会的想法反而一拍即合的促成了花不语的好事.

    她本就想打听盛临圣与宴滋之事.而宫女觉着她是拿捏了自己的把柄.只能乖乖顺从.于是乎下面的对话就來的轻而易举.

    “这位妹妹.看您的模样应该在宫里有些日子了吧.那您可知道陛下与盛将军之间的故事.”

    “啊.这您都不知道.”宫女显得十分诧异.寻思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还有她不是陛下请來的人嘛.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宫女有些疑惑.开始好奇这姑娘的身份.无奈有把柄拿捏不得不老实交代.

    “早在陛下还是孩子之时就已经跟盛将军认识.将军是宴家的徒弟.二人师出同门是师兄妹关系又是青梅竹马自然是好的沒话说.不仅如此.盛将军每每上朝都是免礼不用参拜.我们私底下总觉着二人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可不知怎么的总不见二人在一起.陛下也不曾提起要纳妃什么的.”

    一说倾城女帝的风流韵事.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宫女一打开话匣子就唠叨个沒完沒了.说起來眉飞色舞的好像在说故事一样.

    但宴滋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传奇.因为……

    “你知道嘛.女皇陛下在登基之前曾远嫁他国.即便如此依旧保持处子之身.不仅如此就连青梅竹马的盛将军也不曾沾惹她分毫.我们的女皇陛下在世人的眼里圣洁的如同一朵雪莲.谁要是能近她的身哪怕是一亲芳泽也是好的.偏偏的沒有人能做到.”

    说起宴滋的私事.宫女更是喋喋不休.每每谈论这些又嫉妒又羡慕还带着些崇拜.多么传奇的一位女子呀.

    “如此说來.真的沒有戏了.”花不语沮丧的低垂着脑袋.本就不高的自信心被宫女这么一说之后更是跌到了谷底.她什么都沒有.还在來的路上给盛临圣惹了这么多麻烦.凭什么指望人家喜欢自己.

    唉算了算.花不语站起身.准备离开.

    宫女远远的看着这奇怪女子的背影有些猜不透.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抓自己小辫子报告给女皇陛下的.倒像是吃醋的小媳妇.

    对.就是吃醋.宫女见惯宫里男妃的勾心斗角一眼就能看出.

    而这个时候还在路上奔驰的白骥考忽感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來.不由的五官扭曲虚寒直冒.大手紧紧的拧着胸口.

    但这种疼痛來的越发的凶猛.就连骑马的力气都沒有.耳朵开始产生轰鸣.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环境还是什么.脑袋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美丽勾魂的倩影越发的清晰.

    不行不行.一定要告诉她.告诉她.这或许是最后一眼了.一定要去见她.一定要.

    “驾.”白骥考勒紧马缰绳.用尽力气拍打马屁股.马匹忽然狂奔.颠簸的马背使得白骥考有点要掉落的感觉.只好趴在马背上双手死死勒住马脖子.但在这个时候鲜红的鼻血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落在纯白色的马身上显得更加刺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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