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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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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四月以来,临洮气温陡升。

    可是曹汲仍穿着厚厚的衣服,脸色煞白,形容憔悴,脸颊瘦的颧骨都凸出来,看上去犹如骷髅一样。曹朋乍一见,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曹汲病了,可是却没想到,居然病得如此严重,让曹朋根本无法想象。

    记忆中的曹汲,是个强健壮硕的人。

    可现在……

    “父亲!”

    曹朋紧走几步,来到病榻前。

    曹汲正准备坐起身,见曹朋来了,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颇有些难看。

    “阿福,你来了。”

    话语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之意。

    曹朋听着,心里不禁发酸,连忙点头。

    曹汲之所以会这个样子,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出端倪。其实,曹汲的病情原不是很严重,可由于战事发生,狼烟四起,让曹汲不免忧心忡忡。

    他本就不是个能治理一州之地的人。

    当初赴任,也是赶鸭子上架。想着儿子一手打下来的西北,总要帮着儿子守住。一开始,也的确如此。曹朋给曹汲留下了强大的班底,根本不需要曹汲费心。有时候虽然也会感到辛苦,可大部分事情,自有徐庶等人解决。而在地方上,步骘、石韬、庞统等人,也不需要他太费心思。

    然而,随着曹朋心腹不断调离凉州,曹汲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

    特别是步骘离开,苏则执掌武威。

    即便苏则和曹朋有交情,但并不是很密切。说到底,苏则不是曹朋的心腹,曹汲自然也不会太过于放心。赵衢出任西域都护,邓范和潘璋离开凉州……一系列的人事调动,令曹汲颇为揪心,却偏偏有无可奈何。

    也就是在这时候,马超起兵,羌氐作乱。

    曹汲所承受的心理压力,甚至比他的病情还要严重。

    他没有打过仗,更不懂如何打仗。若非石韬徐庶孟建郝昭出手拒敌,曹汲恐怕早已经支持不住。西北局势,一日坏似一日,让曹汲忧心忡忡,所以身体也迅速垮了下来。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曹朋回来了,也让曹汲放下了心。

    “父亲只管安心将养,等身子好一些之后,孩儿就送父亲返回中原。

    姐姐临盆在即,母亲也在家中翘首期盼。

    父亲,可一定要多保重才是……大王已经下诏,任父亲为大司农,到时候在许都就任。咱家的宅子,也扩建了许多,人也增加不少,都需要父亲操心呢。”

    与曹汲说多少石粮食,国库收入多少,没用!

    他就是个小农思想,喜欢听自家田产增加多少,宅子扩大多少……之类的话题。

    果然,曹朋说完,曹汲就乐了。

    他疲惫的躺下,拉着曹朋的手,轻声道:“阿福这一来,我可以安心睡上一觉了。”

    “嗯,孩儿就在这里。”

    曹汲慢慢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马超起兵以来,他承受巨大的压力,又怎可能做到高枕无忧?如今儿子来了,这心里也有了主心骨。感受着曹朋在身边,曹汲格外轻松,这一觉,睡得也很香甜。

    曹朋等曹汲睡熟,为他盖好了被褥。

    走出房间,招手示意医生上前,低声询问道:“家父的身体状况,如何?”

    “曹凉州的身子并无大碍,主要还是担惊受怕,以至于夜不能寐,茶饭不思。

    整日里担忧,以至于身体越来越差。

    不过,曹凉州的身体底子好,只要好生将养一段,便可以恢复元气。”

    曹朋,这才算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那就烦劳先生多多费心,让家父好生调养……我会告诉其他人,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入秋之前,要调理得当,我将送家父返还中原。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要家父身强体健,恢复原来模样。”

    这时候把曹汲送回去,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且不说山高路远,道路颠簸……就曹汲而今的模样,送回许都,老娘非疯了不可。所以,曹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曹汲多休养一段时间。

    那医生犹豫了一下,“将军,非是小人拒绝。

    其实这将养并不难,可临洮而今的环境,实在不适宜曹凉州将养。以小人之见,最好让曹凉州离开临洮,换个安静的环境,更有益于身体恢复。”

    想想,也是!

    临洮距离前线太近,每日战报不断。

    在这样的环境下,曹汲想要养好身体,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曹朋想了想,“如此,就传告陇西太守,让他准备一下,送家父过去休养。

    事不宜迟,我会尽快安排。

    你也准备一下,随家父一同前往狄道。”

    “喏!”

    医生不会有什么异议,立刻下去准备。

    当曹朋回到偏厅的时候,还没等坐下来喘口气,就听到王双传报:“秦亭校尉郝昭,凉州别驾徐庶,凉州从事阚泽等,在府外求见。”

    “请!”

    曹朋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徐庶郝昭等人来到了厅堂。

    林林总总,近十余人,全都是曹朋的亲信。

    看到徐庶等人,曹朋脸上,也止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多礼,让大家坐下。

    “我等前来请罪?”

    “元直,何罪之有?”

    “我等无能,累得老大人忧虑,才有今日之病症。

    庶(昭)(泽)有负公子所托,未能好好照应老大人,请公子责罚。”

    十余人同时跪在堂上,齐声请罪。

    只看得在一旁伺候的邓艾等人,好生羡慕。

    大丈夫生当如斯啊!

    曹朋大笑,上前把众人一一搀扶起来。

    说实话,一开始他是有些不太高兴。你说你们这些家伙……我把我老子托付给你们照顾,你们就照顾成这幅模样?

    可转念又一想,曹朋也就释然。

    那马超终究不是等闲之辈,事出突然,也怪不得徐庶等人。

    “本来,王都尉也要过来,可是因为病体不适,无法下榻,只得让我等前来告罪。”

    “虎头也在临洮?”

    曹朋闻听,顿时一惊。

    他知道,王买受了伤,却不清楚,王买已来到了临洮。

    这说明王买的伤势,恐怕不会太轻。否则的话,以虎头的性子,怎可能轻易离开龙耆城?也就是说,龙耆城而今,是赵云在镇守吗?曹朋心里不由得一咯噔,连忙问道:“虎头也在临洮?他伤势如何?可严重吗?”

    “王都尉三日前,返回临洮养伤。

    伤势倒是已经控制住,可身子还有些虚弱……河湟朔风猛烈,最坏人身体。王都尉的病情,也因此而来。好在老大人一力将他召回,才算稳住。”

    曹朋皱了皱眉,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招手,示意邓艾过来。

    “士载,把我从许都带来的老参拿出十条,立刻给你虎头叔送过去。你就在那边陪着他,告诉你虎头叔,我这边事情办完了,就立刻去看他。”

    邓艾和王买并不陌生,连忙拱手答应。

    曹朋这才再次让大家落座,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展颜一笑。

    “诸君,曹某又回来了!”

    厅堂上的气氛,原本有些压抑。

    勿论是徐庶还是郝昭,莫不感到有些沉重。

    可随着曹朋这一句话出口,众人不由得都笑了……

    “恭喜公子,重返西北。”

    “此次,我奉诏任司隶校尉,都督西北军事。

    所要做的事情,剿灭马超,平定河湟,令西北重新稳定。此非我一人可以做到,还需诸君帮忙。此前种种,我也知道,怨不得诸君。但是,我要求你们,从现在开始,不得再失一城一地,迅速稳定住局势。”

    “末将明白!”

    曹朋道:“我在途中,已命人前往河西,召士元前来。

    但在此之前,我有些人事,需要重新安排。德润大哥,我年初时在广陵,与周靖海见面。他而今执掌东陵岛,独领水军,颇有些辛苦……在我回来的时候,周靖海向我请求,调派帮手。他点了你的名,不知你可愿往?”

    阚泽,而今已经三十多,近四旬年纪。

    与当初那吴郡的驿卒相比,整个人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为人沉冷,端庄,却依旧温文儒雅。

    乍听后,阚泽一怔,旋即笑道:“此事,需公子安排,泽自无异议……

    不过这老周,还真是不肯放过我。

    当初我离开海西的时候,他喊着早晚要让我回去……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只是,公子要我去东陵岛,恐怕不仅仅是协助老周那么简单吧。”

    阚泽,果然聪明!

    曹朋一笑,点了点头,“不满德润大哥,老周而今,倍感压力。

    去岁末,孙权将他身边重臣鲁肃鲁子敬调往丹阳,出任丹阳太守之职。那鲁肃,是个极有手段的人,加之身边还配有吕蒙、蒋钦丁奉等人,绝非周大叔一人可以应对。陈矫虽说是个人才,可惜不重兵事。我已奏报大王,将陈矫调离广陵,安排了令明出任广陵太守。但相比之下,仍有些不足。令明善战,可是给周大叔的帮助不多,故而才想到德润大哥。”

    阚泽想了想,“公子需泽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那泽即刻准备,三日后前往东陵岛。”

    阚泽是个极干脆的人,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

    曹朋微微一笑,也不再赘言。

    他很清楚,阚泽此去,定能帮助周仓分担压力。有阚泽在,再加上庞德和蒋琬等人襄助,以及满宠的支持,东陵岛在短时间内,可高枕无忧。

    闭上眼睛,曹朋突然间又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为何,徐庶等人的心,为之一紧。随着曹朋年龄的增长,官位越来越高,身上那种无形的威压也越来越重。徐庶不由得暗自感慨,眼前这个青年,已经不是当初他刚至许都时,那个还略显青涩的少年可比。

    杀伐果决,心狠手辣!

    曹阎王一怒,千个人头落地,白芦湾血流成河……

    曹朋的故事早传到凉州,徐庶等人更耳熟能详。从前,曹朋虽有威望,却总让人有一种和善的感受。但许都斩杀2132个叛党,让他背负了巨大的骂名之外,更在他身上,平添了一股子杀气。而今若再有人想挑战曹朋,就不得不去考虑一下,那结果如何……这曹阎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如此结果,也出乎了曹朋的预料。

    一场杀戮固然让他背负骂名,但也好像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伯道,朱圉山战况如何?”

    郝昭连忙起身,恭敬回道:“参狼羌、白马羌最初攻势极猛,然损兵折将之后,已暂时停战。”

    “甚好!”

    曹朋想了想,扭头对祝道说:“辛苦一趟,去白马羌,告诉滕子京。

    收兵,我既往不咎。

    不收,待老子杀入湟中之后,白马羌从此除名,一个不留。”

    “啊?”

    祝道一怔,愕然看着曹朋。

    他和白马羌倒也不算陌生,之前河西商会行走湟中,和白马羌有些往来。

    只是这最后通牒,也太生硬了吧!

    滕子京那可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能接受这种言辞。

    “放心,那家伙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既然曹朋坚持,祝道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拱手应命。

    “窦茂,何以作乱?”

    “这个……目前尚不清楚。”

    徐庶露出惭愧之色,轻声道:“窦茂起兵,极为突然。可在此之前,他并未流露半点反意,才使得老大人措手不及。此徐庶之过,请公子责罚。”

    “诶,不要动辄责罚。”

    曹朋一摆手,在屋中徘徊起来。

    “马如风,何人?”

    “这个……”

    “给我打听清楚,这两件事情。

    特别是马如风!来时,我曾仔细查阅过此人卷宗,却发现毫无记载。马如风……哼哼,想来也是个假名字。虎头的本事我知道,能使虎头中计,此人倒是颇有心机。这个人,决不可能是无名之辈。此前我们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直马贼肆虐河湟,连烧当老羌王都不知道,怎地突然就窜出来?”

    “公子的意思是……”

    “查!”

    曹朋停下脚步,沉声道:“这个人,和马家必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我甚至怀疑,窦茂造反,与此人有莫大关联。给我查清楚这个马如风的来龙去脉……要尽快将他除掉。至于窦茂那边,传令武威太守苏则,张掖太守孟建,命他二人集结兵马,屯兵于张掖县,随时听候我的调遣。

    再命,护羌校尉贾星,姑臧统兵校尉窦虎,即刻至狄道候命,我另有重任。”

    “喏!”

    “命汉阳太守石韬,北地太守杨阜,征羌中郎将,武亭校尉夏侯兰,各自征集兵马,随时听候命令。再从河西军,抽调四府精兵,秘密至龙耆城。”

    一旁杜恕,飞快记录。

    把曹朋这些命令,一一书写之后,再由曹朋砸下印鉴。

    “元直,朱圉山之战,我就交付给你和伯道。

    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秋季之前,给我把他们牢牢栓死在朱圉山,不得令其前进半步。”

    “卑职,遵命!”

    徐庶和郝昭,纷纷领命。

    在这一刻,他们不复之前的种种忧虑。

    似乎随着曹朋的到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曹朋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走,陪我去虎头家中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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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圉山曹军,突然变得极为强硬。

    郝昭下令,不留俘虏,一改先前略有些软弱的手段,所有羌人俘虏,全部被斩杀朱圉山下。如此,令两羌大怒,同时又感到了一丝莫名恐惧。

    曹军,似乎来真格的了!

    与之前曹汲主持政务时,凡事留一线的作风相比,而今曹军,可谓是大开杀戒。

    “此,绝非曹汲作风。”

    陇县县衙里,马超面露沉思之色。

    在他下首,端坐一个青年,正是当初救马超脱险的胡遵。马岱则坐在上首,脸上同样透出了紧张之色。

    “恐怕,凉州主将,已经更换。”

    胡遵开口道:“而且如此强硬作风,我怀疑,很有可能是那曹阎王来了。”

    “曹朋?”

    马超抬头,愕然看着胡遵。

    别看胡遵年轻,但是很稳重,也很聪明。

    最重要的是,他读过兵书,所以谋略也不错。分析事情,头头是道,显示出不同寻常的能力。马超相信,胡遵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谋主。

    所以,平日里马超也在刻意的去培养胡遵。

    胡遵点点头,轻声道:“从前,曹朋归化羌狄,所有人都只留意,他做事留有余地。可没有人发现,他在对西羌之战中,是如何处置那些羌兵俘虏。

    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只不过因为他处事公正,所以大家才没有留意到他的强硬。

    戊子之乱,这家伙大开杀戒。亲自监斩两千余人,可见其心肠狠毒……

    而且我觉得,在此种态势下,曹操面对西北之乱却毫不理睬,反而开启了并州战事。什么缘故?我想一定是他认为,西北之乱,不足为虑。

    何以曹操有此信心?

    无非两个原因,要么他是自大;要么就是他已经派出了合适人手,接手凉州。

    而在这种时候,最适合接手凉州的人,恐怕只有曹朋。”

    “曹友学!”

    马超不由得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案上。

    坚硬的红木长案,被他砸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若说马超最恨什么人?

    恐怕除了曹朋,再无第二个人选。

    马岱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大哥,窦茂又派人过来了。”

    “他又有什么事?”

    “还不是讨要粮草辎重……不过他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要求。我……”

    马岱言语中,略显犹豫,吞吞吐吐。

    马超眉头一蹙,沉声道:“他又有什么要求?”

    “他……想要迎娶小妹为妾。”

    “什么?”

    马超勃然大怒,“窦茂欲寻死乎?”

    马超对他的妹妹马云禄,是极为疼爱。当初曹朋斩杀马氏族人,惟独被这个马云禄逃走。马云禄颠簸流离,好不容易到了武都,找到了马超。

    当时那憔悴的模样,让铁石心肠的马超,硬是哭了!

    而今窦茂居然提出要娶马云禄,而且只是小妾,这让马超如何能够忍受?

    在马超的心里,马云禄应该嫁给一个疼爱她的好男人。

    可那窦茂,好色如命。

    当初为了后母,不惜杀了老氐王。继位氐王后,把后母纳入帐中,更将兄弟的老婆一并娶来。虽说这在羌氐而言,属于正常,可马超却无法接受。

    那家伙,就是一个烂人!

    “此事,断无可能。”

    马超二话不说,立刻拒绝。

    马岱苦笑道:“可窦茂说了,如果大哥不答应,他就与破羌撤兵……”

    “混蛋!”

    马超气得,脸通红。

    不可否认,这羌氐而今对他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窦茂不退兵,就可以牵制住凉州大部分兵马。这也就使得马超后顾之忧大大降低,可以全心全意,攻打关中。可如果窦茂撤兵,马超到时候,就要面对曹军主力。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次虽说是倾尽武都之兵力,可想要和曹军主力对抗,并不简单。窦茂的威胁,让他恼怒,却又让他无可奈何。

    “子敬,你怎么说?”

    马超口中的‘子敬’,不是鲁肃鲁子敬。

    他说的子敬,就是胡遵。

    胡遵脸上露出苦涩笑容……这可是马超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又如何参与?

    一旁马岱,也显出不快之色。

    大哥,这是咱的家事!

    我知道,你看重这个胡遵;我也清楚,他曾经救过你的命!可你不能什么事都问他,听取他的主意吧。这是事关小妹的终身大事,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指手画脚?难道说,自家这许多弟兄,竟比不过一个外人?

    马岱心里有怨言,也属正常。

    想他怎么说,也是马家军的核心成员,还是马氏族人,对马超更忠心耿耿。

    可现在呢?

    马超对那个胡遵言听计从,事事请教。

    这也使得马岱的地位,渐渐降低。好吧,他是你救命恩人,而且确实有些本领,我没有意见。但你现在让他插手到自己家事里,未免有些过分。

    马岱很清楚马超的脾气,心里有气,却不敢说出。

    而胡遵呢,被赶鸭子上架,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不能保持沉默……

    沉吟片刻之后,胡遵轻声道:“大小姐天之娇女,岂能下嫁窦茂?”

    “不错!”

    “可窦茂而今兵强马壮,实力颇为强横,乃将军臂助。

    如果他撤兵,将军数年筹谋,也要毁于一旦……所以,遵思来想去,何不假意应下。言攻破陇西,就使大小姐成亲。如此一来,可以令窦茂攻击更加凶狠,牵制更多兵力。只要将军拿下了关中,又岂惧一窦茂?”

    “嗯……”

    马超,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轻轻点头,“子敬所言有理,就依子敬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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