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淮两系的矛盾在此刻爆了出来,个辛战,个辛联,圳莫辰显然就成了这两派重要的拉拢对象。冯子材跑来兴致勃勃的讲起雪帅彭玉麟的风流逸事,对这斤小老上司。冯子材是打心眼的佩服有加。

    吴辰的脸色就有那么一点儿怪异了,李鸿章他不想得罪,又更不愿与左宗棠、彭玉麟交恶,这些大佬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不是能轻易助拳的。得罪了李中堂,他整不了左宗棠、彰玉麟,还不能朝自己这个小虾米下黑刀子吗?军事转化为了政治斗争可就复杂了,尤其是吴辰这斤。最前线的主帅。只能用如坐针毡来形容。

    冯子材话里话外自然是希望吴辰能追随左宗棠、彰玉麟的脚步继续主战,吴辰也只能报之以苦笑,他吴辰无论如何也是安徽淮军系出来的人。虽说李鸿章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小喽吧放在眼里,可是一旦跟着湖南人东搞西搞,可是要被安徽人戳脊梁骨的。

    吴辰自然清楚,李鸿章的络靖政策一旦实施。接下来极有可能会出现中国不败而败、法国不胜而胜的局面,这场胜利者向战败者割地赔款的战争在外人看来滑稽,可是对于吴辰来说却是一种悲哀。

    吴辰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上面的人要斗,就随他们斗去,自己稳坐钓鱼台。等局势明朗了再做打算。

    冯子材好说歹说的说了一大通,见吴辰不为所动,立即感觉到自己和这今年少轻狂的家伙关系亲密,却无形中仍有一条湘淮的鸿沟横在二人面前,遂也心灰意冷了,不再劝说,反倒是告诉吴辰要以明哲保身为重。

    先来的是彰玉麟,这个雪帅与冯子材一样。垂垂老矣,身体还算是健朗,吴辰与冯子材一并接待。见到彰玉麟,冯子材已是两眼泪光浑浊的给彭玉麟行礼:“标下见过督帅。”

    彭玉就连忙扶住冯子材道:“我已不再是督帅,子材就不必再行旧礼了。你我共事二十年,也算是缘分,如今都到了含饷弄孙的年纪,哎”光阴似箭催人老啊。”

    二人吃嘘一番,彰玉麟才注意到了边上的吴辰,含笑望了吴辰一眼:“你便是吴辰?”

    吴辰行了个子侄礼道:“正是。”

    彭玉麟豪爽的拍拍吴辰的肩,他东纪虽大。力气却不小,差一点儿没把吴辰的小胳膊给脱向了:“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令人胜古人哪。”

    吴辰心里腹诽道:“不对,长江后浪推前浪,应该是前浪死在沙滩上。”心里这样想。脸上就有些冷峻不禁了,乐呵呵的对彰玉麟道:“彭大人能来此都督战事,吴某也就放心了小请彰大人入内说话吧。”

    行人进了文泰,彰玉麟对吴辰的新军团倒是青睐有加,眯着眼打量着吴辰的几斤小亲兵,端起送上来的茶盏,吹着茶沫道:“现今法国人欲在越南进行报复行动,吴大人可知道吗?”

    吴辰点点头:“早有风闻,法国人打算孤注一掷了。不过他们就算狗急跳墙亦没有用处,攻势之势易也,他们占住谅山、文泰时吴某尚且不怕,现在是吴家人占据雄关。炮台、工事尽在吾手,还有什么可怕的。”

    彭玉麟见吴辰的态度似有打的意思,期许的道:“国家多事,正该是吾辈图强之时,朝廷连年征战。却多以铩羽告终,这一次总要打出点名堂出来,让夷人们看看。我大清并不是软饰子。也不是谁想捏就捏的。”

    吴辰嘿嘿一笑:“吴某是行伍出身,打仗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只是既要吴某打仗,这粮草赏格总是要有的吧?后方总是要给予支持的吧?上头总不成有人来给吴某使绊子吧?嘿嘿”可是看现在的意思,

    吴辰的要求很简单。要他打仗可以,要他拼命自然也成。可是现在上头的意见不统一,明争暗斗的。心思都放在了党争上面,他和他的兄弟流了血,总不能最后仍旧换一个割地求和的局面,还有军饷的问题,广西方面自然可以支应一些。可是大部分还需要朝廷拨,偏偏这财政是掌握在李鸿章手中的。若是吴辰忤逆李鸿章。这军饷从哪里来?吴辰说了半天。又把皮球踢回到了彰玉麟脚下?

    彭玉麟叹了口气,吴辰的话倒是并非没有道理,毕竟现在李鸿章才是朝廷的大总管,他若是不支持主战也没有用。单靠一个广西抵抗法国人显然有些天真。

    冯子材在一边叹道:“督帅,吴大人,叶志恐怕就要到了,他是李鸿章的人,具体如何,还是先看看他的反应吧。骡淡叫曰打手门纹此行伍也人最怕的就是纹种事,打仗打到一半毛弄,一么出出来,李中堂不愿意打!谁能有法子?”

    彭玉麟虎目一阖,冷笑道:“叶志算什么狗东西,这等大事岂是他一语就能定论的,这仗就算是吴大人不打,我和左子季也早就商量过,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下去,广西、云南、广东、福建、湖南几个省都可以给我们钱粮补给,朝廷里尽养了些尸个素餐的狗娘养东西。咱们不理他。”

    吴辰讪讪的不敢接话。彭玉麟摆明了是暗指李鸿章尸位素餐。后面那句狗娘养的更是直指李中堂,难道他也附和?毕竟他的根还在淮军那里,只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借故喝茶来做掩饰。

    冯子材到也是义愤填膺起来:“将士们在前面用命,朝廷却在后方使绊子,这算是什么事,这叶志老子是知道的,此人就是一张臭嘴,正经本事儿一点都没有,满嘴都是不切实际的瞎话。对那李鸿章却是马是瞻。胆小如鼠。视钱如命,又无声望。这样的人也只有李鸿章看得上。国事交给这样的人手真令人心寒。”

    冯子材对叶志的评语倒是没有错,这家伙在后来的甲午战争已经证明。

    朝鲜“东学道”农民起义兰克全州,朝鲜国王请清政府出兵助剿。李鸿章派叶志、聂士成率军二千五百人。分别由山海关、大沽出。经海路赴朝。驻于牙山。清军入朝后,日本政府以保护使馆与侨民为借口,大举派兵侵入朝鲜。并动政变,成立以大院君李是应为的愧儡政权。二十五日派入侵汉城的混成旅团四千人向牙山进犯。在日军到达牙山前,叶志与聂士成商议,以牙山绝地不可守,分别转移至成欢和公州。聂士成率军守成欢。叶志驻公州为后援。

    之后日军进攻成欢。经过激战聂士成以寡不敌众,弃守成欢。退往公州。而叶志已弃公州,中途与聂士成相遇,合军北退平壤。

    叶志率牙山败军到达平壤与诸将会合后,兵力共达二万人。叶志谎报战功。饰败为胜,吹嘘牙山“大捷”蒙蔽清廷,得到明令褒奖,并被委派为驻平壤诸军总统。但叶志庸劣无能,毫无斗志。诸军会合后,既不南下进攻,也不择险分屯,而以大部兵力聚守平壤城内外,日与诸将置酒高会,坐待日军来攻。

    日军在丰岛、成欢战役胜利后,继续大举向朝鲜增兵,扩大侵略。以一万七千余人的兵力,分进合击,向平壤进犯,完成了对平壤的包围。

    叶志在日军包围平壤后打手更无斗志。当晚,召集众将会议,竟提议弃城北退。被奉军统领左宝贵阻止,未果。

    再之后这个无耻的家伙又率溃军退出平壤后,仓惶奔逃。过顺安、肃州、安州、义州等地均弃而不守。时“安州尚有马步八营。可将策应”聂士成告以“安地备险奥,可固守”叶志不听,径奔定州。亦弃而不守。最后,率军狂奔五百里,“渡鸭绿江,入边始止焉”

    这样的人派来督军,吴辰心里也有点火气,不过只是在明里并不说出来。倒是彰玉麟和冯子材二人大骂了一通,吴辰只在边上偶尔附和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最后两个糟老头子骂的累了,也就没了脾气。各自回去歇了。

    吴辰却是不能歇下,巡了一会营,暗地里却又召问几个后勤的主官战利品统计的事。谅山的仓库东西太多,一趟趟的往文泰这边正在赶运,金银不少。有足足三百万两之多,恐怕全是法军一路烧杀抢掠得来的,更多的却是各种枪炮,这些枪炮原本是黄桂兰、潘鼎新的,后来一个畏罪自杀,一个弃城而逃。朝廷糜费了巨资购来的枪炮便被法国人掳了去。如今算是全部交待在了吴辰的手里,那后勤的主官估算,这些枪炮至少可以武装两万人的军队恐怕还有节余。

    吴辰现在的心思全部放在处理这些军械上面,这些军械自然是不能运往朝鲜去的。毕竟运费太高打手得不偿失,而且枪炮有英国造、美国造、法国造、德国造什么牌子都有,口径之类的也不一样,还需要配备各种特殊的弹药。麻烦的很。倒不如把它们脱手转卖了,自己在朝鲜的军工厂采购统一的枪支火炮,弹药方面也有斤小统一的标准,还能拿着卖军火的钱让朝鲜的军工厂转的更快一些。可是这天底下到哪里来找冤大头的买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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