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吴辰来了兴趣!“什么细节。”欣…

    马建忠道:“自然是合作的细节,北洋与朝鲜合作,自然有些章程需要敲定

    在这个当口上,吴辰倒是咬文嚼字的高手:“合作?恐怕不尽然吧。北洋穷途末路,有什么本钱和朝鲜合作?中堂大人承担的起北洋的军费,还是自信北洋仍是亚州第一?若是吴某,觉得还是用依附更恰如其分些

    吴辰就是这样,涉及他的利益,他是死咬着不松口,马建忠也不例外,公是公,私是私。

    马建忠这一次肩负李鸿章使命。亦是决心全力以赴,为北洋能争取一些是一些,争锋相对的道:“北洋尚有舰队,有数万陆军,谈何依附?。

    吴辰笑了笑:“李中堂有养兵的经费?现在朝廷不拨银子,招商局、制造局自身难保,恐怕不出几个月。拨不出军饷,纵然有百万大军。也只有土崩瓦解的份,没了钱粮。虚谈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马建忠叹了口气,慢吞吞的喝了口茶:“这话少帅就说差了,若是中堂向朝廷要军费,也并非不能要来,之所以向朝鲜要,想必少帅知道原由吧。”

    吴辰冷笑:“吴某只知道,中堂向朝廷要钱粮,这北洋也就不再是中堂的了,李中堂几十年征战斡旋,好不容易打下这份家业,别说自身难保,为了取消淮军和北洋中李中堂的影响,多半连性命都不能保全,维新党排除异己的本事一向不甘居人后的,这一点想必李中堂清楚。

    吴辰的话倒不是空穴来风,这些日子以来,维新党收拢各督抚的权利,排斥洋务、保守派,但凡不支持维新变法的,都纷纷罢黜,一些统兵的提督,也没有落到什么好下场。就譬如左中棠,这位老军伍可是支持维新的,交出军权,也是他最先起得头,可是现在如何?还不是赋闲在家,朝廷委了他个虚衔就打了。李鸿章不一样,在这事儿上态度过于暧昧,早就让光绪和维新派不满了,现在交出军权,明显有点儿迟了。

    马建忠似乎早就预料到吴辰会这样说,淡然道:“少帅,不妨提出些要求来,具体的细节咱们再推敲吧

    “这个好说,北洋、准军全部整编,北洋水师与朝鲜水师合并,提督人选由吴某来提,朝鲜承担所有军饷钱粮,至于淮军,则建立军团制进行重组,人事任免,亦由吴某负责

    马建忠摇头苦笑:“少帅似乎过于咄咄逼人了,中堂该怎么安置,还有这么多的北洋官员,若是少帅提出这个,恐怕没有会答应。”

    吴辰笑了笑:“北洋依附朝鲜。则天下二分咱们占其一,吴某说的更直白些吧,这大清朝由着维新党折腾,只会死的更快,李中堂择良木而栖,未尝没有好处,朝鲜正准备筹措参政院,负责督促各省军务民政,其职能与内阁、军机相当,若是中堂愿意,大不了辞了官职,到朝鲜参政院来做参政大臣,打完了日本人。吴家人也该獠牙了,这天下是谁的还没准儿。至于其他北洋官员。吴家人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可是有本事儿的也不至于让他们埋没,这话儿说到这份上足见吴家人的诚心了吧,马先生怎么看?”

    吴辰直言不讳说出大不敬的话,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维新党现在收拢各督抚的权利,朝鲜不能给他们时间了,一旦关内被整合成铁板一块,光绪早晚要把主意打到他吴辰的头上,中央集权,撤除藩镇,他吴辰就是就是最大的藩王,维新党的眼中钉,早些翻脸,总比等到光绪那边万事俱备,稳住了阵脚才好。

    这一切的安排,吴辰早有准备。要的是宣布脱离所谓的大清朝,其次是打出民族大义的旗号,现在不少督抚们正左右摇摆,若是吴辰能站出来,等于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只要宣传得当,朝鲜这边能摆出自己的优势,难保江南的督抚不会纷纷改换门庭,对于大清朝,那些官僚可没有妾少的忠心,武昌起义,不就是一夜之间无数的官僚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革命党的吗?至不济。吴辰也会借助英国人的力量促成江南护保条约,令南方不参与朝鲜与朝廷之间的战争和对峙,关于这一点,他有着极大的信心。

    长江以南,其实早已被列强尤其是英国人控制,对朝廷,能够忠心耿耿的已经不多,况且朝鲜水师虽不济事,在北洋水下袭扰江南是绝无问题的,晾他们没有参合入战争的勇气,多半是以观望的人居多,谁胜利便向谁臣服。

    至于民心,吴辰自信还是占了优势的,这些年朝廷为了偿还列强的赔款,加重了赋税不说,再加上朝鲜的货物流入各省,许多小作坊、自给自足的农业逐渐破产,百姓的生计更加苦顿,想要造反的人早就如过江之鲫了,而另一方面,吴辰立足朝鲜。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业,向各省倾销货物。不说赚的金银满盆。系少氏洞训一见人挨饿受冻,就凭这些,他就有争取民心的资本。

    其实是军队,吴辰现在有零零总总将士近三十万,若单纯计算正规陆军,也有二十万左右,这二十万尽皆是一流装备,有着充足经验的作战部队,而反观大清朝,虽号称有百万大军,如今又收拢各省新军,改编了近二十万陆军,可走过于分散不说。而且在士气、装备、经验方面前比之朝鲜新军差了几个档次。朝鲜新耸能够缩成一个拳头,而清军一盘散沙,吴辰自信军事方面占了些优势。

    为了营造气氛,吴辰早已作出了准备,譬如朝鲜的报纸一致开始声讨批判维新党,又有报纸开始出汉族主义的声音,还有描述关内流民的惨状,矛头直指光绪和维新党,另一方面。各种筹备工作也在复兴会内同步进行,政治架构,国号、国旗,以及列强的反应以及评估,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马建忠面前。吴辰已没有什么可掩饰的,就算对李鸿章,他也这样说,李鸿章的政治命运即将结束,大清朝已经不再需要妹糊匠是因为光绪不是慈溪。慈溪需要李鸿章,可是光绪不需要,光绪有康有为,有维新党就足够了。

    对于李鸿章,吴辰可以将他高高挂起来,将来建立内阁,可以让他来做任的内阁辅大臣,可以给这个技糊匠提供舞台,可是对于北洋的官员,他是不敢用的,任何势力在大展时期,必然会有各式各样的人钻营进来,因此,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要小心在意。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官员的甄别到是日本人帮了大忙,从前吴辰还是左营千总的时候,偷袭日军营地,得了一份日本人对北洋数百官员的详尽情报,从籍贯到性格一清二楚,甚至连暗地里的许多勾当,也都登记在那本名册上。对于日本人的刺探能力,吴辰还是很放心的,兼并北洋,他吴辰即可立即对照名册处置这些官员。

    马建忠本就对大清朝没有多少好感,吴辰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倒是让他颇有吃惊,他明白,这位吴少帅已经有了取而代之的念头了。话说到这份上,也没有什么隐瞒,吴辰的实力,已经越李中堂。这是不争的事实,北洋、淮军现在是步步维艰,而朝鲜新军如日中天,李鸿章没有自己的辖地,而吴辰却坐拥辽东、朝鲜、南折,其实力甚至可与朝廷比肩,吴辰所提的参政院参政大臣,可以算是除他吴辰之后的二号人物,承诺由李鸿章担任。倒也没有什么突兀,将来若有一日。这吴辰做了皇帝,李中堂就是宰相,这个筹码还算不错。

    只是北洋、淮军的军权拱手相让,似乎总有点儿不甘心,李中堂心底的希望至少希望能够有点儿独立权。吴辰耍整编,岂不是将整个淮军体系一口吞了下去?还有人事任免。似乎也有不妥。马建忠蜘毋了片匆:“少帅,中堂已经位极人臣。参议大臣对他算不得什么,淮军,”

    吴辰自然清楚马建忠说什么,笑吟吟的打断道:“马先生不必再说了。既要合而为一,就必须有一个人做主,否则只会内部不宁,这已是吴家人开出来的最大条件,李中堂是否同意。吴家人敬候佳音。”

    马建忠知道吴辰的性子,一旦说出这种话。就再无更改的可能,叹了口气:“若是如此,少帅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吴辰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这话是怎么说的,其实说起来,北洋这个架子,吴某还不想要呢,北洋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整编,不知要耗费多少心思和精力。与其如此,只要给吴家人两年时间。吴某继续扩军,同样能练出十万百战精锐来,还省了不少心力。对李中堂,吴家人是敬服的,从前有的罪的地方,还要请他多包涵,若是他同意吴某的条件,其他的事都好说,吴某有借重他的地方。”

    今时今日,吴辰已不再是从前小小的千总,六七年的光景。摇身一变,成了最大的军阀,掌控着无数人的命运,有了底气,说话自然是另一番口吻。

    马建忠喝了口茶,起身道:“那么,我立即电知会中堂大人,至于中堂大人同意与否,应当就一两日会有消息。”

    吴辰点点头:“今日就不招待你了,等这事儿过去,咱们好好的聊聊,马先生。咱们再见吧。”

    李鸿章捋着顾须。将电文交给身边的张佩纶。事情到了这个境地。他能毫无保留信任的也只有这个女婿,维新党卑大,已经有不少从前的亲信与维新党接触了,因此。这件事除了马建忠,也只有张佩纶知道。

    张佩纶着了电文,叹了口气。在吴辰的条件实在令人难以接受,收编北洋,整合涵就意味着他这个岳丈的家底一股脑的全部都得奉上,换来的什么参政大臣。说到底还不知道能不能兑现,可是现在的时局是真正的一边倒,张树声站了出来,反对李鸿章不向朝廷交出兵权,其余的小鱼小虾审时度势。亦开始跟着张树声摇旗呐喊,整个北洋内部离心离德,到真有一副树倒攒猴散的模样。

    淮军也有一个月拖欠军饷,淮勇们议论纷纷,虽然还没有到兵变闹饷的境地,可是再这样下去,这一日也为期不远了,真正的问题是,张佩纶明白,北洋内部,谁都可以投效朝廷,偏偏他的岳丈却独独不能,他将电矢揉成纸团,望着李鸿章道:“中堂大人是如何想的?”

    李鸿章阖着眼,苦叹一声:“吴辰若与朝廷开战,占有极大的胜算,现在人心思动,朝廷虽然维新,只会死的更快而已,从前没有维新的时候,还勉强能活,现在维新了。朝廷要修铁路,要偿还各国赔款。要建学堂,供养新军,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加重赋税?加重赋税也就罢了,现在不少地方的乡伸去办工厂,把土地卖了。或者养桑产丝。那些佃农,都被迫赶到城里去,可是这关内不是朝鲜,朝鲜城市有无数工厂,大肆招募人工,关内却不然。现在许多乡伸办的工厂又相继倒闭,再这样闹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北洋并入朝鲜,朝鲜能有八成的胜算,若是北洋任由朝廷控制,北洋亦有六成的胜算,你是没有看到,现在这民心所向的,尽是在关外了。”

    张佩纶点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张佩纶也十分关注时局,关内关外。两相对比,一今天上一个地下,朝廷的维新只看到铁路在修,学堂在建,新军在扩充,可是百姓却愈的苦了,维新维新,朝廷尽去学偻人。岂不知偻人善忍,纵是这样,还都民变不断,四处烽火,换来了铁路、学堂,舰队,可是朝廷凭什么去弹压?民心思乱啊。

    这些日子张佩纶悉心研究过日本维新,越看越觉得不对味,对这种维新的法子,一点儿也不看好,吴辰在朝廷,走的也是维新的路子,可是人家盘录的是朝鲜人,展的银子是从法国人、俄国人那里讹来的。凭着这些银子,才修起的铁路。建立了无数的工厂,可是朝廷是什么模样?外有战争赔款,内有无数流民,竟还敢走这样的道路,岂不是作死?康有为这种书生,以为学了洋人。就能弄出洋人的一套,实在是荒谬。

    张佩纶的结论比李鸿章更极端。李鸿章还认为朝廷有些胜算张佩纶却认为,这大清朝灭亡只是朝夕之间的事。就算是不爆与朝鲜新军的战争,也只是时间间题。

    “中堂的意思是,吴辰的条件。我们接受?”张佩纶听出了李鸿章的弦外之音,颇有些丧气道。

    李鸿章皱着眉:“到了这个地步,还由的了我们吗?不过马建忠那边。还要让他去和吴辰谈,能争得一分是一分,我老了,什么参政大臣的不稀罕。只求身边的人能落个圆满。”

    张佩纶点点头:“现在朝鲜新军与日本人正在开战,咱们是不是再等一等,待朝鲜的时局稳定平来,咱们再做决断。现在朝鲜新军胜负未知

    李鸿章摇摇头:“既然有了决定。就立即付诸,摇摆不定只会令吴辰生厌,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要有诚意

    张佩纶还有些担心:“若是日军得胜该当如何?”

    李鸿章笑了笑:“听天由命吧,还有,现在咱们北洋内部不少人与朝廷暗通曲款,这件事,若是不谈成,暂时就不要先公布出去,哎,,人心难测

    张佩纶知道李鸿章是真正的寒了心,不少李鸿章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现如今再没有从前那样热络了,有的与维新党走愕近,有的劝说李鸿章交出兵权,说来说去,都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什么维新,朝廷都只是个借口,为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促使李鸿章决心与吴辰联合,这些人上蹿下跳。引起了李鸿章的警觉,生怕夜长梦多,若是有朝一日,朝廷先联络北洋内部的维新人物难,再要回头,可就难了。

    张佩纶点点头:“中堂大人放心。这些事我亲自来办,绝不会让第四人知道,待生米煮成熟饭。有人要反对,恐怕也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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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字,累,兼了几份工,又要码字,又要洗尿布,又要带孩子。还好是个男人,就差喂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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