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确实长得很像桓景墨。尤其是鼻子、嘴巴和还有脸型。有时柳渺渺恍惚间会觉得那就是桓景墨小时候的模样――是她没见过的年幼时光。但是与现在成年的桓景墨却又有些似是而非,因此柳渺渺看着这样似曾相识的脸,只会想起那段与桓景墨相依为命的时光,那段岁月虽然有很多艰难,却很温暖。所以阿七,真的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不是因为他,就算千陌梓救出了她,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若带着那时的绝望心情,定然只求速死……

    良久,柳渺渺突然道:“那他……到底什么意思?”

    牧辛的语调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主子的心思除却夫人大约无人能揣测。若夫人不清楚,那么待夫人见到主子,亲自问问主子便知道了。”

    柳渺渺侧目:“你在为你家主子不平?”

    牧辛后退一步:“夫人多想了,主子与夫人的事,岂是属下能置喙的?”

    柳渺渺一只手撑在马车上轻轻婆娑着:“他……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牧辛倒是有问必答,却是滴水不漏:“主子坐拥万里江山,享受无上尊荣,他到底过的好还是不好,又岂是属下这般‘修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下贱之人所能揣测的?”

    “牧辛,”柳渺渺淡淡道,“听说历朝也有青林卫出身的权臣,你会成为本朝的那一个么?”

    牧辛抬眸,飞快的看了柳渺渺一眼,又低下头去,语气不变:“属下只想用心做好主子吩咐的每一件事,并不敢多做他想。”

    柳渺渺斜睨了牧辛一眼,缓缓道:“既然自觉‘修得文武艺’,才‘卖身帝王家’,又怎会不想卖个好价钱呢?若你当真无此念想,”柳渺渺顿了顿,语气泛冷,“我此番回去,定会在你家主子面前多多‘美言’,满足于你,你说可好?”

    牧辛呼吸一滞:“夫人……”

    “你既尊称我一声夫人,也明知我是何人,”柳渺渺静静地望着牧辛,逐渐加重的语气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凛冽,“那么,待我回去,梁京又会发生什么大事?”

    许是柳渺渺的态度明显带出了上位者的气势,又或者是柳渺渺的威胁起了作用,牧辛不敢再打太极:“主子已经吩咐下去,行宫里的乔皇后即将痊愈,早夭的皇长子也会死而复生。”

    桓景墨……柳渺渺心底微痛,面上却不露分毫:“既然你都知道,那么,我再问一遍,你家主子他过的还好么?”

    牧辛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调低了下去:“自从夫人离家,主子过的……并不好。具体的,还请夫人回去亲自问主子吧,属下不便多说。”

    虽然依旧只说了一点,但此时牧辛的态度与方才已然判若两人。方才的牧辛虽然口口声声尊称柳渺渺为“夫人”,但心底却没有一点将柳渺渺当主子的意思,若非柳渺渺方才强硬起来,只怕这一路都是这种似是而非的“尊敬”。柳渺渺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为了阿七,她必须从一开始就立下威信,表明她绝不是好惹的。就算桓景墨要将他怎样,他绝不会动阿七,而这一路,就让她借借他的势吧!她绝不能容忍阿七受任何委屈!一想到桓景墨……

    柳渺渺神情微暗:“你们散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正文1138】

    活着回来了……滚去睡觉了……明天开始日更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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