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推开欢欢的房门时,发现欢欢正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盯着桌子上花瓶里的那朵玫瑰,脸上竟然有泪痕。

    “怎么了?怎么哭啦?”方格大吃一惊,赶紧走到欢欢的床边,摸了摸欢欢的头说。

    “哥——”欢欢轻轻叫了方格一声,然后把头放到方格的腿上,眼泪又开始流了出来。

    “欢欢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说啊——”方格突然十分着急,从来没有过的着急。

    以前跟欢欢在一起的时候,方格很少为欢欢着急,一是欢欢很少让人操心,另外就是欢欢的精力和做事的速度快得出奇,方格得把脑子转得非常快才能跟上欢欢的念头,搞得方格非常累,甚至许多时候,他感觉只有躲开欢欢,他才能轻松一些。

    如果用两个词来形容欢欢,现在的方格觉得,只有两个词最恰当,那就是纯粹和速度,这两个词也可以连起来,那就是纯粹的速度。

    欢欢做事,甚至心思,从来都心无旁骛,只着一件事情,绝无其他杂念,就一件事情,她都能出一朵花来。用欢欢的话说:“只要你一心一意着一件事情,这件事就真的能够开花,然后,你就能把这件事情看透,看透的意思就是,你似乎真的能看到这件事情的本来面目,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你要的结果,那就一直,着着,这件事情就没有了,你也就平静了。”

    方格记得,欢欢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让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欢欢是在准确地说出方格在大的球场旁边接到一个女生情书之后,再次回到方格身边的第一天晚上,对方格说的这些话。

    记得那一年。本来和方格住在一起的欢欢因事回家,几天之后,突然给方格打电话,欢欢在电话里问方格是不是在校球场旁边接到一个女生的情书,方格适口否认之后,欢欢过几天就回到了方格身边。

    那是方格大鸦年级的下期。那时候,方格感觉自己单纯得像个傻逼,除了念书,就是在校篮球场和各种体育设施上锻炼身体。

    欢欢那时才1岁,在方格的大旁边一个初中念一年级。

    放了。欢欢就一直跟在方格地身后。有时候。方格在篮球场上打球。欢欢就坐在旁边托着腮帮盯着方格看。看腻了。就左顾右盼。反正就是不走。

    方格地同开始觉得很奇怪。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个小女孩跟在方格地屁股后面。但后来知道欢欢是方格地妹妹。就在离大不远处地初中念书。也都不觉得奇怪了。反而后来。同大部分都跟欢欢熟悉了。都很喜欢欢欢。欢欢也跟方格地同处得很好。后来。方格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欢欢不是在念初中。反而是和方格一起念大。包括方格地同都有这种感觉。他们觉得欢欢虽然无比单纯。但有时候思却成熟得连他们都赶不上。

    那时。方格其实也很找个女孩子谈恋爱。只是苦于没有机。

    欢欢地上课时间几乎与方格同步。除了上课。几乎所有地业余时间。欢欢都和方格呆在一起。

    让方格奇怪地是。和欢欢在一起地时候。总是有许多男同来找自己玩。而很少有和女同在一起地机。

    他其实经常找这样地机。但总是找不到。

    他不但瞄过班上的几个女孩子,还瞄过总是在篮球场旁边和欢欢一起看方格打球的女孩,但却从来没有如愿过。

    那时候地方格,甚至很自卑。难道自己这么不招女孩子喜欢?进大快一年了。别的同鸦天到晚兴高采烈地和女朋友约,甜蜜地抱怨为了谈恋爱连吃饭的钱都花光了。有地甚至为了节省点钱给女朋友买高级雪糕,经常饿着肚子对方格起劲地吹牛说,昨晚他女朋友让他摸了多长多长时间。

    方格简直羡慕得要死,经常在心里恶狠狠地:妈的,老子不缺钱,怎么找不到个女孩子摸摸呢,这穷光蛋天饿着肚子还这么神气活现的。

    方格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方格在同中间算有钱人,在校旁边租了房子,不用住寝室,还能穿名牌,阿迪的运动服包括鞋,他有三套,都是自己赚的,不是父母给的,这在同中就算有尊严的富人了。

    许多家伙经常在谈恋爱把生活费花光之后,就来找方格蹭饭,方格一边掏钱请他们吃吃喝喝,一边听他们吹牛又摸到了女朋友的哪里哪里。方格心里那个郁闷啊,有时候,郁闷得简直把饭菜全部塞在他们嘴里,把他们地嘴给堵住,但方格的内心,却又对他们说的十分好奇,听得还津津有味,简直听得方格口水直流,掏再多的钱请他们吃饭都愿意。

    有时候方格听着听着,忍不住冲口而出:“你说,我怎么就找不到女朋友?”

    同鸦听就一直在哪里得意地笑,笑得方格揍他:“你他妈再笑,这顿饭你请客。”

    同马上不笑了,笑够了,就说:“其实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啊,你个死脑筋不开窍啊。”

    方格赶紧问:“我哪里不开窍了?”

    同得意而邪恶地笑道:“你一天到晚除了做家教,就是锻炼身体,唉,又有钱,身体还这么好,可惜啊可惜,你总是这样不释放释放,你不憋得慌?天天自己用手解决?”

    方格大怒:“你他妈说点有用的行不?你以为我不释放?问题是,这女孩子怎么泡才能迅速泡到手啊?”

    同鸦听方格向他很虚心地请教,马上牛逼呼呼地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半天才不慌不忙地说:“泡这个词用得好,看来你还有开窍的可能,什么叫泡?光有钱不行,你看我,给她买根哈根达斯冰激凌,她就能让我脱光衣服摸一个晚上——嘿嘿。虽然这根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花了我好几天的生活费,但值,真值,撒谎我是孙子,摸得真是舒服啊,奶奶地。关键问题不在钱,你比我有钱,那关键问题在哪呢,时间,知道吧,时间,泡妞怎么泡,要用时间泡,你得天粘着她。好女怕缠郎,只要她对你不是太恶心,你坚持不懈地纠缠。就能泡上,明白?”

    同慢悠悠说完,眼睛看着天花板,无比舒畅地吐了一口烟,叹息道:“一根哈根达斯就能摸一晚上,太爽了!”说完,他竟然舒服得把脚搭到饭桌上来。

    “把你的臭烘烘的爪子拿下去,对了,你女朋友咪咪大吗。光摸咪咪不难受吗?就不能更深入一步直接拿下?”方格眼睛冒光地问。

    “操,这我不能太具体告诉你,直接拿下,一根哈根达斯不行,起码得给她买一套正版阿迪,还得是情侣装,我自己还得也买,不然她觉得我穷酸,这得花掉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也不止。我还在评估和节省当中,这不,总找你蹭饭嘛!嘿嘿!”这家伙说得大言不惭,完全把方格当成了冤大头。

    见方格在哪里瞪着眼睛发呆,大概这同不忍心,自己回味盘算一阵之后,才安慰着方格说:“你也别自卑,其实你小子长得在咱们班算是非常牛叉了,还是咱们班地才子。又有钱。当然了,这里要加个括弧。你有钱也就跟我这种的比,跟那种父母是大款的,你也是一穷人,不少女同都喜欢你啊,你傻逼不知道而已,像那谁,那个一天到晚总是喜欢在校报上写古诗发表的孙倩,她就经常拿本唐诗宋词选什么地坐在篮球场旁边傻看你打篮球啊,你傻不知道啊,那女孩你一泡就能泡上。再说,你一天到晚做家教这么忙,那有时间泡妞,对了,你妹妹今天怎么不在?”

    方格记得那天和这个同吃饭是一个星期六地中午。

    方格手上还有一份家教地工作,星期六一大早就起来去做家教了,中午回来就碰到这个同来找自己蹭饭,同来之前,还接到欢欢地一个电话,欢欢说:“哥,我在新华书店门口给你找工作呢,这份家教约定时间快结束了,对了,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在外面吃点吧,吃完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我过一就回去了。”

    方格皱着眉头无比痛苦的说:“欢欢,你还让我让我活啊?这个家教还没结束,你现在就给我找上了,你这准备工作做得也太充分了,你说你大双休日的,不在家呆着,你跑新华书店门口晒太阳,你不怕晒黑了变成丑八怪啊?”

    欢欢竟然兴高采烈地说:“没事,我带着阳伞呢,哥,别抱怨呀,古人都说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呀,过几个月就要交房租啦,哥哥辛苦点啊,你现在有能力多干点活,等以后我长大了上大了,我来赚钱养你。”

    方格被欢欢说得直翻白眼,脱口道:“我靠,等你上大赚钱养我,你还真能,那时候我早工作了,还得我养你,我不像你这么狠心天天把我当苦力使唤的,你放心吧。”

    欢欢竟然兴高采烈的说:“要是那样就太好啦,对了,哥,以后说话别太粗俗,有点贵族气派。好啦,我挂啦,别抱怨呀,好好在家里休息吧。”

    放下欢欢的电话,方格就接到蹭饭的同兴高采烈地来找自己的电话了。

    “我妹妹又给我找家教去了,唉,我命苦啊——”听了同地话,方格无奈苦笑。

    “你妹妹还真漂亮哈,那小姑娘聪明得一塌糊涂,太招人喜欢了,嘿嘿——极品萝莉啊!”同看着方格邪恶地笑着。

    “你再说抽你。”方格扬手就把一根筷子向着这个蹭饭的家伙扔了过去。

    “好好,我不说,不过,说真的,你这妹妹总是跟着你,也是影响你找不到女朋友地关键原因——”同说。

    “嗯?不吧,她跟你们不是处得挺好嘛,哪有影响?——”方格楞了一下说。

    “我们是男的啊,当然没有影响,女同当然就有影响了。”同道。

    “她那么小,怎么有影响?”方格不解地问。

    “你妹妹那么漂亮,漂亮还在其次,主要是太聪明,那些女孩子跟你一起的时候,碰到你妹妹,就跟个傻瓜一样,自卑啊,当然就不敢靠近你了。”那同鸦边吃,一边分析得头头是道。

    “——”听了同的话,方格半天没吭声。

    后来不久,在欢欢回家的几天里,方格还真就收到了那个叫孙倩的同的情书,情书就是在篮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给方格的,孙倩把情书塞在方格手里就一溜烟跑了。

    随后,竟然就接到了欢欢地电话,说她看到有女同给方格送情书,把方格搞得目瞪口呆,也让方格郁闷不已,不是方格特别喜欢那个同,而是欢欢的这种让自己无处遁形的感觉,让方格很不爽。

    情书事件之后,欢欢从家里回来,一切照常,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时,方格和欢欢租的是一室一厅的房间,欢欢还是跟自己一起睡一个大床,而且在一头睡。

    欢欢回来的那天晚上,睡觉关灯之后,欢欢穿着粉红碎花紧身内衣,温顺地趟在方格身边。

    “哥哥,晚安!”欢欢说完,就一直无声无息,貌似睡了。

    可方格却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天,到那个送情书的孙倩羞涩的表情,和同摸女同的咪咪地一番话,心里越来越躁动,着着,哪里竟然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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