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死不活地拖了两天。到了25日上课的时候凌雨霏专门和我坐在一起和我在纸上写字笔谈。她告诉我王惠梁把她抛弃了公然和孟蘩好上了。我告诉她孟蘩也把我抛弃了。两人同病相怜郁闷之极于是下课后一起去“大众”饮食店吃中饭。

    冷美人凌雨霏早已没有了从前不可一世的冷傲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小女人哭成一摊烂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王惠梁薄幸无良:“呜呜……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最终还是和那个狐狸精勾搭上了……唉唉……我的预感果真没有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是太伤心了……呜呜……我就知道孟蘩那个妖精没安好心……”

    虽然我内心也很痛恨孟蘩但是听凌雨霏这样骂她心里还是很不快于是打断她说:“你就骂王惠梁好了孟蘩由我来骂。”

    凌雨霏惊奇地说:“我骂她你心疼了?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她说话!”

    我说:“你在别人面前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但是不要在我面前骂。我听不惯。”

    凌雨霏冷笑着说:“难怪孟蘩不要你这么没骨气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我有些后悔今天和凌雨霏一起出来吃饭了。我和她其实完全不是一路人我们是谈不到一起去的。我的心情也非常不好此时我没有必要再看她的脸色受她的气。她以为她是谁!我又不是王骚和6小林。于是我也冷笑说:“你疯了像只疯狗现在逮谁咬谁。骂有什么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骂是骂不回来的。”

    两人不欢而散。

    到了26日校文艺部派人来通知我当晚去大礼堂彩排。27日晚会就要正式上演了。我这才想起来曾经和孟蘩一起报了名参加国庆晚会的演出的。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好演的?“关关雎鸠”哼哼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雎鸠”是一种鸟传说这种鸟终身只有一个配偶如果其中一只死去另外一只就不会再找其他配偶了。所以诗人用雎鸠来象征男女之间真挚专一的爱情。我很喜欢《诗经。周南。关雎》这诗可是现在它就像一个反讽让我难于承受。

    于是我对文艺部的那个干事说对不起我们的节目不能上了。

    他大惊失色说怎么不能上了?我们的节目单都已经印好出去了啊!据说校长还请了市委宣传部的头头来看的啊!

    我说我和孟蘩已经分手了你说这个情歌还怎么唱?

    我说这话的时候正是中午色人居快餐馆正在热火朝天地营业。大家听见我说的话都大吃了一惊。陈奇伟正在切菜差点把手都切了。金子光则把菜炒糊了只得给顾客重新炒过。

    很快文艺部长就气急败坏地亲自来了。他把我拉出去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这次演出的投入很大要来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刚刚当上这个部长这是他搞的第一次大型活动请我无论如何要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我不同意他就一直缠着不走最后我被纠缠不过只得同意一个人上台进行独唱。

    当天晚上的彩排我一个人借了6小林的吉他去走了一下场子。但是次日正式演出的时候孟蘩却也来了。大概是文艺部长动了他的全部人力资源把孟蘩也劝动了。

    我和她见了面都不说话默默地站在后场等待。轮到我们的节目时我们就一起上去敷衍了一通。没有感情、缺乏交流的艺术作品只是一具空壳。我们的节目反响平平只是得到了一些礼貌的掌声而已。下台后有个学生记者拦住我们要我们谈谈创作感想。我说《关关雎鸠》是我心中最美的歌不过它只属于昨日今天它已经没有生命此后便要绝响了。

    孟蘩听我这么说更是闷闷不乐低头就先走了。我也没有拦她。那个学生记者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此时终于也看出些道道来就知趣地退开了。

    6小林和凌雨霏也都有节目此时也都在后台。凌雨霏一直在一边用敌视的眼光盯着孟蘩。此时她看见孟蘩走了又把目光转向我表情似乎是有些鄙夷又似乎是希望与我讲和。我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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