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在数百米的高空中系密特俯视着脚下他所担忧的事情已经生。

    刚才那些被自己的示威而吓得四散奔逃的家伙显然令那些原本就守候在各个路口居心叵测的家伙以为是动手的信号。

    只见几股浩浩荡荡的人群正朝着三个方向聚拢过去。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当他扫了一眼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之后他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那些宫廷侍卫仍旧守护在门口显然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至于自己刚刚出来的庇护所逃跑的人群和围拢过来的人群正好相遇很显然自己回归的消息正在逐渐蔓延开来。

    正因为如此逃跑者的大军变得越来越壮大只有最先赶来的一小部分人正犹豫不决地面对着那越来越显得浓密的黄色光雾。

    因此系密特打定主意朝着文艺广场落了下去。

    文艺广场早已经混乱作一团。

    刚才在天空之中系密特看到一个人正奋力地抵挡着许多人的围攻他隐隐约约地感到那张面孔相当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有些记不清楚。

    以最快的度释放出定身魔法眨眼之间正在围攻着的那些人全部停止了动作所有的这一切令紧随其后围拢过来的人感到诡异并且恐怖。

    轻轻地推开那些围拢在一起的人系密特看着他们就像是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顺势倒下。

    摔倒在地的人群很快地便清理出一片空地系密特干脆踩着那些人的背脊往正中央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家伙叫嚣着跳了出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木棒。

    系密特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他随手召唤出聚能刃侧转过来平拍了过去。

    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花岗岩如同豆腐一般切割开来的聚能刃对于血肉之躯来说自然更加不在话下。

    只见那个押错了赌注的暴徒仍旧快步狂奔了几步然后猛然间倒了下来而此刻他那紧握着木棍的手臂刚好掉落在地上。

    令四周所有人感到恐惧无比的是那个人的头颅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突然间变成了蒸气散到了空中。

    看到此情此景再加上前面那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们原本围拢过来想占些便宜的那些人此刻各个都噤若寒蝉。

    推开那些被定住的人群系密特走到正中央刚才极力抵抗的仆人面前此刻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仆人曾经和他一起从奥尔麦森林里面冲杀出来。

    “你好你想必还认得我吧。”系密特解开了定身的魔法将那个仍旧保持着最后一瞬间动作的仆人释放了开来。

    “哦——我怎么会不认得您呢?系密特小少爷。”那个仆人说道。

    只有他们这些曾经从奥尔麦森林里面活着出来的仆人才敢也才有资格在这位塔特尼斯家族神奇之子的面前采用这种称呼那绝对是身分和地位的象征。

    “我的嫂嫂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是否在这里?你的主人此刻是否还安全?”系密特连忙问道。

    “有您在这里老爷和夫人肯定会平安无事不过侯爵夫人和您的姑姑恐怕有些麻烦她们刚刚乘坐马车离开。”那个仆人立刻回答道。

    实在没有什么比这个对于系密特来说称得上更坏的消息了他用最快的度扭头狂奔。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仍旧没有忘记朝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出了两记“雷神之怒”。

    不知道是因为泄心中的怨愤和焦虑还是为了令西赛流伯爵夫妻能够更加安全一些这一次他不再是示威性地将“雷神之怒”扔到高高的空中而是直接射入人群最为密集的所在。

    连着两声霹雳雷霆一般的轰响紧随其后的便是一片鬼哭狼嚎。

    就像刚才在安德瓦尔花园旁边一样那些仆役、佣人们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原本充塞心头的勇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化作闪电、化作雷霆系密特带着冲天的怒气和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杀意降落在地面上。

    他的愤怒来自于他所看到景象强壮的肯普森此刻如同血人一般站立在一幢单薄破漏的房屋门口。

    他的双手死死地扳住门框一群狂暴的人正围着他用沾满了血迹的木棒和铲子击打他。

    从房子里面传来沙拉小姐愤怒的惊呼声更令系密特感到焦急的是肯普森虽然死守住门口却有许多人正从那破碎的窗户往里面爬。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的胸膛之中熊熊燃烧他愤怒地挥舞起那无可阻挡的利刃。

    几乎无声无息原本拥挤着、叫嚣着的一片人群倒了下去不过他们绝对不是唯一倒下去的人眨眼之间靠近那幢房屋的人全都拦腰断折成两截。

    只有最靠近房门的那几个家伙仍旧疯狂而又残忍地击打着血肉模糊的肯普森不过他们在眨眼之间便被从头到脚平拍而下的聚能刃彻底蒸。

    系密特没有时间照顾肯普森不过他又不想伤到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随手在旁边的墙壁上开了个口子系密特钻了进去。

    房间里面只有三个暴徒沙拉小姐正站立在楼梯口努力地抵挡着他们不过仍旧有一个家伙溜了过去那个家伙疯狂地抱着玲娣姑姑。

    连忙一个定身魔法放了过去所有人都立刻静止了下来。

    系密特用最快的度冲上前去他先拉开了那个紧紧抱着玲娣姑姑的暴徒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和沙拉小姐坚强的性格比起来玲娣姑姑要脆弱许多。

    更何况当初在那个小镇曾经受到歹徒袭击以至于心灵受到的创伤直到现在都未曾完全愈合系密特很难想象玲娣姑姑如何能够经受得住再一次的打击。

    想到恨处系密特拎住那个暴徒的脚猛地一抖手腕那个暴徒就像是用薄纸片糊成的一样从正中央撕扯开来。

    暴虐的手段令系密特感到释放了许多怒意但仍旧还是不够他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了另外两个家伙。

    将三具尸体扔到了房间的角落之中系密特这才解开释放在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身上的定身魔法。

    令系密特没有想到的是一获得自由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趴在楼梯口拼命地呕吐起来系密特隐隐约约地从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找到了一丝恐惧。

    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后悔他情愿让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感到自己胆大妄为调皮捣蛋而不希望像此刻这样对自己感到害怕。

    “霍博尔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系密特连忙调换一个话题。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番话玲娣姑姑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连一向坚强的沙拉小姐也显露出悲泣的模样。

    此刻系密特已用不着回答他能够猜到答案。

    小心翼翼地从那个临时开出的洞口走了出去系密特十分不愿意让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看到肯普森此刻的模样这毫无疑问会令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感到更加的悲伤。

    因为刚才他虽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不过也已知道肯普森之所以还能够站立在那里原本就已然是一个奇迹。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当玲娣姑姑一看到肯普森的样子立刻昏厥了过去而沙拉小姐则抱住了肯普森跪在肯普森用生命捍卫的门廊之下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系密特手忙脚乱地将生命能量输送到玲娣姑姑的体内。

    “对了还有霍博尔。”沙拉小姐哭泣着摇摇晃晃朝着那堆被腰斩的人群走去她爬在地上拼命翻找着。

    过了好一会突然间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霍博尔和肯普森这两个名字。

    抱起玲娣姑姑系密特朝着沙拉小姐那边走去。

    只见一直以来对塔特尼斯家族最为忠心耿耿的老总管同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眼睛愤怒地圆睁着他的双臂张开着显然临死之前正在阻挡着什么几乎和肯普森一模一样在他的身上致命的伤口随处可见。

    正在这个时候玲娣姑姑幽幽地苏醒过来听到沙拉小姐哭泣的声音刚刚醒转过来的玲娣又流下了眼泪。

    看着两个伤心欲绝的女人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将沙拉和玲娣安顿在某个安全的所在文思顿那里已令他不太放心更何况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同样不知道生了些什么。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离开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她们实在太过柔弱而四周却又充满了冰冷和残酷。

    同样的焦虑也存在于另外一个人的心里塔特尼斯侯爵愤怒地咒骂着他用最为恶毒的语言诅咒着伊尔维伯爵夫人和那个该死的小孩。

    “雪夫特镇静请你稍微镇静一下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样糟糕你即便不愿意相信其他人你至少应该相信你的弟弟系密特吧他已去找寻沙拉和玲娣。”文思顿连忙说道。

    疯狂地泄了一通塔特尼斯侯爵终于累了他用手捂住脸坐在沙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滴水珠从他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文思顿还是撒丁都只能沉默不语他们总算知道再冷漠功利的人心里也隐藏着一丝温情。

    大概过了几分钟塔特尼斯侯爵缓缓地放下了捂住面孔的双手此时他的脸看上去无比狰狞。

    “我只知道有人要对付我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想和我为敌那么好既然想玩得大一些那我就奉陪到底。”

    用沙哑的嗓门这位丹摩尔王朝最拥有权势的大人物恶狠狠地说道。

    “雪夫特你平时的冷静现在到哪里去了?即便抛开生命的可贵和眼前的局势至少为了你渴望、奋斗了一辈子的光明前程考虑一下。”撒丁连忙劝阻道这一次他丝毫没有讥讽的意思。

    但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塔特尼斯侯爵疯狂地摇着头。

    “我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族不过我至少要有一个人来和我分享这一切那个人就是沙拉如果我没有了她拥有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猛然间冲出了房门。

    守候在门口的那对卫兵被他们的总理大臣阁下吓了一跳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拥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站立在轻便马车之上四周有士兵们开道拜尔克已进入了初冬夜里的寒风更是阴森凛冽。

    灌了两口冷风原本因为怒火而过热的大脑渐渐冷却了下来。

    此时这位侯爵大人终于想起了刚才文思顿和撒丁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文思顿的话显然并非完全是安慰对于弟弟系密特的能力塔特尼斯侯爵一向都颇为信任同样他也非常清楚系密特绝对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伪善之徒。

    早在当初前来拜尔克的路上在那座小镇外面他已然见识过弟弟的手段非常清楚在母亲、玲娣和沙拉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弟弟会变得非常冷酷和血腥。

    想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原本无比担忧的心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而平静下来之后他立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事实上未来的蓝图早已经描绘清楚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那位刚刚去世的国王陛下临死之前的那番话确实给予了他极大的启迪事实上那段日子里面他正好处于一个不知道未来走向何方的徘徊期。

    平心而论他自从做到财务大臣并且得到了侯爵的晋升之后确实已感到满足他的野心也就到此为止。

    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未曾想过占据更高的位置也没有想过成为丹摩尔那些公爵之中的一员。

    但是当国王陛下的身体彻底垮掉京城里面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威严的陛下时日已然无多当自己的弟弟隐然凌驾于教宗和所有人之上的时候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感到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有可能。

    甚至在他眼中丹摩尔的王权离他只有咫尺距离毫无疑问这是无比的诱惑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他篡夺了丹摩尔的王权将彻底遭到人们的唾弃到了那个时候能够决定一切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系密特的支持。

    塔特尼斯侯爵丝毫没有信心能够得到弟弟的忠心这不仅仅是因为此刻弟弟系密特所拥有的地位和威望已远远越了他同样也是因为他非常清楚弟弟的为人他的弟弟原本就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要比自己正直许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位侯爵大人陷入犹豫不决的境地但是国王陛下临死之前的那番话给予了他灵感。

    此时此刻他确实能够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毫无价值正因如此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诱人的光采。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难以得到那便是后人在历史之中给予自己的评价。

    这位侯爵大人和那位威严的国王虽然相处连一年都不到但是却非常清楚那位国王陛下之所以一辈子都那样兢兢业业、简朴谨慎为的就是能够在历史中得到漂亮的一页。

    既然人世将没有什么东西再能够令自己感到满足或许只有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是唯一的选择。

    国王临死之前的指点让塔特尼斯侯爵看到了一丝曙光不过很快他便已然不再满足于仅仅只是在历史之中留名。

    因为书写在厚厚史册上的名字实在太多如果他不能够做出一些对后世深有影响的事情他的名字恐怕会被一笔带过。

    只要一想到丹摩尔历史上的那些著名君王塔特尼斯侯爵便立刻想到无论丹摩尔被治理得再好甚至找寻借口吞并周围那些小国都不会令他的名字越那些著名的君王。

    只有彻底打破一切令这个世界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才有可能让他的名字为世人所知。

    那他就不能够仅仅只是一位贤明的宰相而要是一位伟大的变革者越时代的思想家、引导者。

    想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但是这位侯爵大人深韵剽窃的奥妙他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肯定不只他一个聪明人肯定有人已经拥有变革的思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变革的思想加以收集整理并且删除那些过于激进和不合理的地方留下精华并且尽可能地利用这些精华为自己谋取威望。

    被冷风一吹头脑冷静了下来。

    这位侯爵大人开始为自己考虑起来正如他刚才含怒而的那句话既然对手玩得如此之大他自然也愿意奉陪。

    此刻他突然间感到眼前的景象和当初亨利侯爵煽动拜尔克人挤兑国库时何其相似。

    塔特尼斯侯爵自然绝对不会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应付对手的这一招那绝对是他毕生难忘的成功之作中的一个。

    既然对手用制造混乱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也同样可以利用混乱来让他们自食恶果。

    突然间塔特尼斯侯爵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成功之作当初那座混乱无比的小镇和眼前的拜尔克是何等相似。

    想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的心头有了妙计。

    不得不躲藏在窄小拥挤的出租马车里面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不满按照他的心意原本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和文思顿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会合但是清醒过来的玲娣姑姑却死活拉着他不肯让他继续杀人。

    系密特确信不会有人骚扰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出租马车公司的马房自从魔族开始进攻拜尔克之后那些拉车的马匹全都被征用即便再贪婪的暴徒也知道这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油水。

    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就放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所殡仪馆里面这同样也是他不得不躲藏在这里的原因。

    系密特很想回安德瓦尔花园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去说实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就在安放好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从那个殡仪馆出来时系密特就看到另外一批暴徒在街头上行进着。

    之所以说是另外一批暴徒是因为系密特清楚地记得之前那些聚集在内城区的暴徒全都是贵族家里面的仆役和佣人但是此刻那浩浩荡荡行进在大街之上的却是一群普通平民。

    不仅仅是这些不同刚才那些仆役和佣人给人的感觉是心事重重并且焦虑不安但是此刻系密特感觉到的却是一股腾腾杀气。

    好不容易令沙拉小姐平静下来对于自己小时候稍微表现得顽皮一些便立刻会神经过敏的玲娣姑姑此刻系密特并不抱有幻想。

    和沙拉小姐暗中使了个眼色系密特悄悄地从马车车厢的窗子无声无息地跳了出去这是为了尽可能不惊动玲娣姑姑。

    在楼宇和屋顶之上迅飞奔着此时此刻系密特知道肯定有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在暗中主持这一切。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是因为以往内城区的屋顶上总是有士兵驻守着操纵那些放在平台上的巨弩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原本应该在那里的士兵此刻却早已经撤走只留下无数孤零零耸立在那里的巨弩。

    毫无疑问军队里面肯定有人卷入到这个阴谋之中这实在是一个极为愚蠢的阴谋系密特丝毫看不出制订阴谋的人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或许所能够得到的仅仅只是令哥哥和自己彻底激怒。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个和自己一样矫健的身影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情变得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当系密特以为这些力武士们会从天而降将疯狂的人流彻底隔断并且依靠圣堂的名义将所有人强行疏散时一件令他感到难以理解的事情突然生。

    只见那些正迅占领临近各个广场位置的力武士们仿佛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一般重新聚拢在一起。

    这下子系密特忍不住了他飞身从躲藏的角落里面窜了出来眨眼间便来到了那群力武士当中。

    “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不将底下那些暴乱的人群彻底隔断?”系密特离开还很远便愤怒地质问道。

    “你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为的一位长老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系密特问道。

    “是的请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们好像来得太晚了一些。”系密特有些不满地说道。

    在他看来这样的责难丝毫没有错误他甚至有时间将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加以安葬并且安慰下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圣堂这才有所反应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来回答你的这两个问题你刚才问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将人群隔断阻止正在生的暴行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我们原本正打算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去做出的时候大长老就是这样命令的。

    “但是就在片刻之前大长老再一次下达命令他给了我们一份名单让我们拯救并且保护名单上面的人物却默认正在和即将生的暴行。”

    说到这里那位长老停顿了一下系密特知道此刻这位长老正在通过心灵之间的感应聆听大长老出的命令。

    “大长老让我转告你这是你的哥哥塔特尼斯侯爵的请求。”那位长老回过神来立刻说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刚才大长老同样给了我明确的答案我们之所以会有所延误是因为被告知暴乱不会太过强烈已有人采取较为有效的隔离措施而我们的职责是随时警惕魔族的进攻。”

    说到这里那位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最终仍旧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大长老让我转告你那个让我们坚守岗位的人正是教宗陛下。”

    心中充满了忧郁系密特回到了那个出租马车站。

    他能够猜到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显然所有这一切针对的不仅仅只是变革的法令更多的是针对塔特尼斯家族。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情上插手阴谋的不仅仅是原本以为的一群愤怒的贵族他们是直接出手的前台人物与此同时军队里面也有人卷入其中此刻系密特唯一无从知晓的便是那位教宗陛下到底处于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帮凶还是主谋。

    不过此时系密特一点都不想再管这些事情这里面的钩心斗角已到了不惜一切代价抛弃一切人性的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丑陋了。

    看到系密特垂头丧气地回来沙拉小姐显得颇为惊讶这绝对不是她预料之中应该看到的表情。

    在她的预想之中如果安德瓦尔花园的庇护所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受到了攻击那些对于系密特来说最至关紧要的人之中有谁受到了伤害的话系密特肯定会显得极为悲伤甚至是绝望如果一切都平安无事则应该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到底生了什么事?你的母亲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是否安全?”沙拉小姐尽可能压低嗓门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圣堂已派出圣堂武士保护她们想必不会生什么意外。”系密特意志消沉地说道。

    “现在局势控制住了?”

    沙拉小姐问道她竖起耳朵倾听着从远处街道仍旧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好像不太像啊。”

    “圣堂武士接到命令只保护一些名单上必须保护的人物其他事情他们不管。”说到这里系密特看了沙拉小姐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是哥哥向大长老提出的请求。”

    听到这番话沙拉小姐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此时此刻她同样能够勾勒出整幅剧目甚至包括某些细节。

    对于她来说所有这一切丝毫不令人感到陌生。

    “没有想到他已洗劫了一座小镇居然还嫌不够过瘾现在要洗劫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城市这一次他想要用那无数生命换取什么?想必不再是几箱子金币而是整个王国了吧。”沙拉小姐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们还是到更加安全一些的地方去吧这里对你和玲娣姑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好处。”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不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待在那个满手血腥的伪善刽子手身边我相信这对于玲娣来说同样只会更加糟糕。

    “此刻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是能够尽快忘记所有这一切忘记今天所生的一切。”沙拉小姐轻轻闭着眼睛说道。

    “但是玲娣姑姑怎么办?她受到太多的惊吓现在最需要安定的环境和一张舒适的床。”系密特连忙说道。

    “安定?这座城里面还会有安定的地方吗?在我看来不会有比这里更加安定的地方因为此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只有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才能够给予我们安定。”沙拉小姐用略带自嘲的口吻说道。

    “至少也要设法让玲娣姑姑平静下来。”系密特说道。

    沙拉小姐稍微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有用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说着她伸手轻轻拉上了车窗的窗帘。

    到处是哭喊的人群那些悲凄哭泣着的人这些人或是为自己不幸的遭遇而哭泣或是为了亲人的不幸而痛哭流涕。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即便城外到处都是魔族的身影也丝毫不妨碍他们渡过每一刻美好的光阴。

    但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为之改变最令人感到可悲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居然不是那些残忍的魔族而是人类本身。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够弄清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反正在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有的只有那狰狞的面孔和疯狂的眼神。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想看那令人讨厌的暴户出丑的样子但是没有人想到那原本应该被控制得很好的局势居然会变成此刻这般模样。

    没有人知道情况是如何失控的反正那些原本应该冲向塔特尼斯家族的人们突然间变成了真正的强盗。

    这些强盗甚至连沾染上血迹的衣服也不肯放弃那些被扔在街道当中的尸体许多是赤条条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悲惨的遭遇和暴徒的残忍令那些幸存下来的受害者哭泣不已内城之中充满了一片哀鸣。

    原本应守护在城墙上的那些士兵此刻将弩弓指着平民区的那道环形的庇护所。

    庇护所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勒令趴在门前的地上一队队的士兵在庇护所里面进进出出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手里往往拎着一些金光灿灿的钱币或者珠宝饰。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令下立刻会有另外一队士兵扑上前去将某个人抓捕起来。

    虽然也有人试图反抗但是那些时刻守护着的重弩总是在那个人有所行动之前射穿了他的双手双脚。

    那些痛苦扭动着出阵阵哀嚎的人令那些趴在地上的人各个浑身抖胆战心寒。

    在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从两边的屋子里面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那些被抓捕起来的犯人一个个被架着拖了进去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大多数已血肉模糊。

    看到此情此景即便那些士兵们也感到胆战心惊他们之中没有哪个人曾经看到过地狱的景象但是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地狱最多也只不过是眼前这样。

    所有的口供被迅整理集中到最边上的一家商行里面此刻那家商行里面的东西已搬空换来的是一张张长桌二十几个从监察署紧急调来的破案老手正埋头于那些口供当中。

    而一脸冷漠的塔特尼斯侯爵正躺在商行后面的会计室里面他的脸色白带青两眼布满无数血丝。

    站直在一旁的那些官员们各个噤若寒蝉甚至连不归他统属的几位将军也感到自己的心底阵阵寒。

    “几位将军对于你们手里的供词如何看法?”塔特尼斯侯爵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虽然听上去显得有气无力但是不少人却感到一阵寒战。

    “侯爵大人我们一定会严惩这些败类。”为的那位将军立刻回答道。

    “但愿你们能够再一次获得我的信任平心而论我并不希望对军队进行彻底的清洗。”塔特尼斯侯爵淡然地说道。

    这番话令那几位将军有些怒形于色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作。

    昨天晚上京城拜尔克一片混乱因此许多消息并不为众人知晓但是等到清晨暴乱结束从塔特尼斯家族最为亲密的那些人的口中所有人都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神奇幼子已回归而且他还带着诸神使者一起前来。

    得到这个消息原本蠢蠢欲动的势力立刻偃旗息鼓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立刻打定了主意站在塔特尼斯侯爵的一边。

    原本军方是绝对不会像此刻这样恭顺但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塔特尼斯侯爵来一道和最后通牒差不了多少的命令之后这些刚强倔强的军人屈服了。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于保证塔特尼斯家族不会如同那道命令之中所威胁的那样以违抗命令的名义将军队彻底歼灭。

    几乎每一个军人都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虽然没有詹姆斯七世陛下那样的威严和权势但是塔特尼斯家族却拥有着王室从来未曾有过的力量。

    此时此刻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所拥有的实力已不再是什么秘密同时拥有力武士和能武士的力量这已足够令每一个人倒抽一口冷气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魔法师最为精通的是无法破除的隐形能力这更是令每一个还存在一丝侥幸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更不用说站立在他背后的还有至高无上的父神谁都不知道父神赐予了他什么样的神通不过那十几位降神者所显露出的力量足以令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和他对抗。

    而此刻诸神使者也受到他的调遣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所能够想象得到的便只有神话之中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从天而降的几万亿天使兵团。

    正是因为拥有这样的认知军方最终不得不低头。

    “口供整理得怎么样了?”

    塔特尼斯侯爵轻轻闭着眼睛躺在榻椅上问道。

    “大人还有许多人需要审问不过从现在得到的这些口供之中可以看出一些眉目。”旁边一位身材瘦削、身穿监察署制服、戴着假的老头连忙说道。

    “这些口供很明显可以分成两大类其中的一类显然来自最先制造暴乱的那些歹徒这些人的身分无一不是豪门世家的仆役他们的口供几乎一致他们之所以悍然触犯法律完全是听从他们主人的挑唆有的甚至是直接下达命令。

    “毫无疑问这些人的目标是侯爵大人您的家庭和亲友原因在供词上面同样罗列得非常清楚是为了您刚刚颁的变革法令。

    “有些人在供词上说他们的主人只是让他们帮忙泄愤但是也有一些供词清清楚楚说到要取阁下家人和亲友的性命让您沉浸于巨大的悲痛和哀伤之中。

    “事实上原本我们已打算按照供词提到的名单抓捕那些在背后挑唆的贵族或许这便是诸神公正严明的审判我们将名单同教会刚刚整理出来的在暴乱之中死亡的贵族名单进行核实很多名单上有的人已证实丧生在了暴乱之中。

    “显然这些居心叵测的恶毒之徒最终品尝了他们自己酿造的毒酒而且不仅他们自己身亡还连累了他们的家人和许多无辜者。

    “至于那些杀死了他们的暴徒他们的供词同样非常类似完全可以被归于同一类显然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最先现内城的守卫已然撤除内城成为了不设防的状态与此同时他们也现内城之中生了暴乱这些人之中的胆大妄为者开始乘机抢劫。

    “好几份供词提到他们看到有人搬着整箱的金币跑回来还有的人衣服里面塞满了金银珠宝。

    “正是这些令他们失去了理智变得贪婪特别是当有人开始煽动起来之后他们便一起涌入了内城。”

    塔特尼斯侯爵突然间打断了那位官员的话问道:“教会已核实出在昨天的暴乱之中到底死亡了多少人吗?”

    “是的数字令人感到无比震惊除去一些很明显被非常人所能够拥有的力量所杀死的人从衣着上证明这些人全都是前一批暴徒总共找到了七千五百多具尸体。

    “其中证实他们之中将近五千人是贵族除此之外还有六百多人失踪士兵们正在搜索每一间房间试图找到这些失踪者或者他们的遗骸。”那位官员立刻回答道。

    塔特尼斯侯爵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过在内心之中他却在为死者数量太少而抱怨不已。

    不过转念之间他立刻想到很快就又有一批人要被绞死这或许能够填补上一些数字。

    一夜未曾睡眠再加上焦虑、忧愁、痛苦、欢欣、迷茫、彷徨还有胆怯和犹豫种种乱七八糟的情感令此刻的系密特感到精疲力竭。

    但是更令他感到精疲力竭的是两旁的景象。

    即便经受了魔族连番的进攻京城拜尔克也从来未曾像今天这样悲哀、凄凉。

    到处是哀哀痛哭的人这些人当中十有**是年轻的女人她们大部分头散乱显然令她们痛哭流涕的并不仅仅只是亲人的死亡。

    对于系密特来说眼前的景象看上去是何等熟悉系密特甚至能够猜到在平民区恐怕还有另外一番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景象那同样是在已化为灰烬的小镇上曾经看到过的场面。

    此刻系密特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他的那位哥哥到底扮演公正的法官还是悲伤的受害者的角色。

    远处又是一队士兵走了过来这些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着但是系密特并不担心他们会闯入那家出租马车铺子因为此刻那里早已经被魔法所笼罩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片被高大的栅栏拦住的草坪。

    系密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沙拉和玲娣但是他突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

    一直以来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而此刻系密特终于打定主意将这片阴影彻底抹去。

    曾经辉煌显赫的安德鲁大教堂此刻被悲哀和哭泣所笼罩教堂的大厅上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

    在白布底下的那些人曾经在丹摩尔威名显赫他们之中有的权倾朝野有的在拜尔克乃至在整个丹摩尔王朝都拥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各个相信自己牢牢掌握着一切以为家族的根基坚如磐石以为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国王陛下都没有办法令他们动摇分毫。

    恐怕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连国王都难以撼动的他们最终丧命于一群他们原本根本就瞧不起的贱民之手。

    一根生锈的铁锹一把长着钉子的木棒就夺走了他们高贵的生命。

    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以往只要稍微动动嘴唇立刻有无数人为他们奔忙效劳但是在昨天晚上在他们生命之中的最后时刻却不得不孤身一人用那高贵的双手去和手持武器的暴徒拼搏。

    最终这些曾经拥有无穷权势的人们全都躺在了这里躺在了教堂冰冷的地板上。

    安魂弥撒已然完成那位教宗陛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无比哀伤所有这一切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预示之中。

    最令他感到痛苦的是在预示之中根本就未曾提起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归来这位年迈的教宗平生第一次对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父神产生了怀疑。

    他不敢怀疑父神的公正他所怀疑的是父神已然将他彻底抛弃。

    将双手合拢在胸前这已是他今天以来第五次向父神请求预示。

    这个数字实在太过频繁了一些一向以来一天之中两次寻求预示对于以往的他来说都是很少的事情。

    虽然教规上从来没有对请求预示的次数有所规定不过历代教宗都延续一种说法那便是太过频繁地请求预示将失去至高无上的父神的信赖预示的能力也将渐渐退化最终消失。

    但是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些如果无法找到预示之中为什么没有能够看到全部未来的原因这位教宗陛下绝对难以放心。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洪亮而又悠扬的唱诗声不过那并非是赞美生命之神的礼赞也不是安慰死者灵魂的净化乐章而是对于智慧之神的赞颂。

    不过那些伤心欲绝的被害者家属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得到教宗陛下亲自进行仪式可以算是对于自己不幸的亲人唯一的安慰。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从天棚顶部那玻璃圆罩之上投射到地面就在那一瞬间浑身沐浴金色光辉的那位年迈的教宗轻轻地睁开了他原本紧闭的双眼。

    他的眸子里面闪烁着一点金色那点金色便是智慧之神的意志。

    令那位教宗稍稍放心的是这一次他又成功地获得了预示。

    他看到了系密特的身影看到系密特正缓缓地走在大街上突然间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对于通过预示看到一切的教宗来说没有丝毫问题因为虽然他的眼睛无法看穿隐形魔法但是智慧之神穿透时光的眼睛永远不会被任何隐身魔法所蒙蔽和摆脱。

    看着眼前的图像在飞后掠看着景象从街道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屋顶这位教宗陛下绝对可以肯定在那片景象的正中央便是那隐藏了身形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看到这个越来越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的少年如此迅飞奔在楼顶之上这位教宗陛下立刻确信肯定又要有重大事情生。

    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停住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站立在一座看上去颇为豪华隐隐约约又有些眼熟的建筑物的屋顶。

    看着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动不动这位教宗陛下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他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已失去了父神的信任。

    要知道搜寻未来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以往他总是能够在预示里面看到最为关键的那些事件但是此刻花费了许多时间却只看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房顶上奔跑以及站立在那里眺望。

    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暗这是预示的时间即将过去的征兆。

    正当这位教宗陛下打算结束这一次徒劳无功的预示他突然间看到眼前的景物朝上一晃显然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跳了起来。

    那最后的一幕令这位教宗陛下彻底为之震惊他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拥有着金色圆顶的教堂。

    对于这座教堂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给予他的却是难以遏止的恐慌。

    猛然间坐倒在地上这位教宗陛下神色慌张地朝着两旁招着手对于教宗的意外举动站立在两旁的那些神职人员无不感到莫名其妙。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教宗陛下猛然间浑身一震紧接着他缓缓地弯下了腰。

    教宗圆瞪着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我——真的——已被——至高父神——所抛弃。”面对这眼前的空白一片那位教宗断断续续地道。

    四周的那些神职人员越感到奇怪起来有的甚至渐渐围拢过来。

    教宗微微前倾跪倒在地上他的脸苍白得像是一个死人但是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

    此刻那些神职人员显然看出了不正常立刻从几个祭司的手上飞出金黄色的圣光这神圣的光芒能够令一切显现出原型但是令那些祭司们感到疑惑的是神圣光芒笼罩之处居然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教堂天顶的巨大吊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救世主的塑像被沉重的吊架击成了碎片祭奠台上那些引领死者灵魂的蜡烛四处飞散。

    沉重的金属吊架毫无理由地在半空当中解体这些锋利而又致命的金属碎片如同冰雹一般砸落在那些神职人员的头顶上。

    一片灰尘飞扬、烟雾弥漫但灰尘和烟雾渐渐消散之后一片凄凉的景象显露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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