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而挑衅者,竟然还只是一来,那些人不过只是些手艺人而已,现在却敢向皇帝挑战,向他这个朝廷一品大员挑战,别的地方,他不好说,可是有一个地方,却绝对是他说了算的,于是给那人发了封电报之后,他很安心的回到了府里睡觉了。

    杭州知府腾子贵看着手里的这封电报,手有些发抖,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絮絮叨叨地在房里来回转悠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柔柔的声音:“老爷,您在里面吗?妾身要进来了。”

    腾子贵醒过神来,知道是自己的小妾嫣红,便道:“我在里面,嫣红,你进来吧。”

    腾子贵有一妻二妾,自己的正室和另一个妾室留在了原籍,照顾自己的父母,这次出来,只带了嫣红,嫣红本是个歌姬,不过也念过些书,所以很有些文才,而且人也是极聪明、伶俐的。

    嫣红一步一摇走了进来,看到腾子贵向他福了一福,见了一礼,腾子贵忙上前扶了,问道:“嫣红,你找为夫有何事?”

    “老爷,瞧瞧您这记性,您忘不是说好今天去赴道台大人的宴吗?”

    腾子贵一脑门儿,道:“哎呀,差点忘了,说是他家的小姐回来了,让杭州的大小官员都带着自己的内眷去赴宴的。”

    “老爷,这位秋小姐长的什么样?”嫣一脸的神往。

    “也没见过,听说秋小姐八、九年前就跟着格格去了西洋,去岁才回国的,又一直在格格身边,听说是掌着京城的女学。”腾子贵道。

    “哦?妾身听说。她太后老佛爷亲封地巾帼英雄呢。”

    “哼。太后今可是在台里住着管事了。太后封地又如何。她如今也该有二十岁了吧。还没嫁人。像什么话腾子贵有些不屑地道。

    嫣红愣了一下了想。道:“听说那位格格也二十多了呢。不也没嫁吗?”

    “唉。这些女子。不好好嫁人生子。却总是在外面惹事生非地皇上和康大人英明。没有让那位孚亲王出来做事。否则这位格格还不知道要闹什么事出来。”

    嫣红心里有一丝丝地不愉。可是却没有显出来。问道:“老爷刚才在房里转悠什么呢?可是遇着什么烦心事儿了?”

    腾子贵这才想起来。拿起手中地电文给嫣红递了过去。道:“看吧。这是刚收到地。”

    嫣红拿过来一看,吃了一惊,问道:“老爷,康大人这是要您杀一儆百呢?”

    “我知道不也是为这事儿烦吗?如今这些工人还在外面闹,每天就聚在各府衙的门口游行,可这位道台大人却一点也不在乎,还要举大宴给自己的女儿洗尘,我是有些担心是否是有什么依持?”

    嫣红疑神思索了一会儿道:“老爷,妾身倒觉得没什么道台大人和女儿分开了那么多年,如今见着女儿了自然是高兴的过了头,况且他的贴子是在那此工人闹事之前发出来的妾身想着,他只怕也是没有想到,可是如今,老爷若是不去,又怕他会记恨。”

    “那是他的事,他虽是道台,可我也不怕他,只是如今,真要杀了那几个领头闹事的吗?康大人这个时候让我动手,会不会时机不对?”

    “老爷,康大人是个做大事的人,自然看的很清楚,只是那些工人倒是可怜,他们其实真的很苦,若不是那两位国舅爷太贪心,又何致于如此?”嫣红说到这时,偷偷拿眼瞧了瞧自己的丈夫,见他也是紧锁眉头,极为不忍。

    “可是康大人说了,若不如此,这些刁民只会以为皇上好欺负,本来为国家做些事,也是他们应当应分的,更何况是给皇上做事,他们这样根本就是忘恩负义。”

    嫣红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古语还说,皇上不差饿兵,这些工人岂只是饿肚子?连家都没有了,他们自然是不满的。”

    “皇上和康大人不是不知道吗?”

    “为什么老爷不告诉他们?”

    “唉,我如何说?说了他们必然也不会信,那两位国舅爷如今已经是一手遮天了,我为何很少跟康大人联系?不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把了电报局了,我早在一个月以前就给康大人发了电报,可是却一直没有回音,如今有回音了,却是让我杀人,我这才明白,康大人根本没收到我的

    如今我只怕是祸事要来了,那两位国舅爷应该是在等,就要对付我了。”

    嫣红亦是一惊,急切地道:“他们应该不敢吧?毕竟老爷您可是康大人的亲信。”

    “我虽跟康大人走的近,可你别忘了,当初我这个官儿可是康大人找那两位国舅爷,走的珍妃娘娘的门路。”腾子贵叹了一口气。

    “老爷,当初妾身就说过,来年老爷若是肯去走正常的科举,又何用现在为这事儿烦扰?”嫣红有些气馁。

    “当初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你也知道,我爹跟康大人的爹相识多年,是世交,康大人在朝中根基太浅,虽有皇上信任,重用,可是却没有几个可用之人,他也是情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如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可是老爷,难道现在就只能顺着康大人的意思了?”

    “只能如此了,他在朝中推新政,已经够艰难了,我能有今日,也是仰仗他,如今明知不可为,我也不得不为了,也算是尽了康、腾两家的情谊。”

    腾子贵站来,看着自己颇为钟爱的女人,道:“走吧,咱们就去会会那位巾帼英雄,大不了就是被那些个闹事的工人冲撞一下罢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正好如我所愿了。”

    当天晚上,腾子贵的确是如愿以了,杭州将军是个满人,兴祖,而且还是满人中的大姓,在赴秋道台的宴会路上,和游行的工人遭遇了,将军是个爆脾气,跟工人较了真,结果轿子被人打散了,他本人更是被打的重伤,奄奄一息。

    子贵当晚就抓了三百二十名工人,他府衙的大牢已经是满满当当,带头闹事的二十三名工人被单独隔离,第二日一早便以谋逆造反被叛了斩立决,午时便推到了菜市口斩首示众,二十三颗人头落地。

    混杂着浓浓血味的杭州变的亦常安静,突然平静了下来,工人们忽然都消失了,大街小巷里再看不到一个游行的工人,可是老百姓一打开门,站在街上,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压迫感,让人窒息,于是都不由的打个哆嗦,赶忙转回了家门,紧紧地关闭了大门。

    不只是们感觉到了一种高压的气氛,腾子贵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不会善了了,刚开始他还很高兴,工人们终于没有再游行了,可是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些异常,一个工人也没有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被陷在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中了。

    秋道台坐在书房里,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清丽的女子,两人正气定神闲的玩着五子棋,秋道台却是满面焦色,与两个女子一脸轻松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个女子,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另一个却是已经升了布政使的王大人的宝贝女儿王月欣。

    两个人这个时候忽然从京城返回杭州,王大人和他都是吃了一惊,可是想在两个女孩子那儿问一些情况,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两人死死地咬定自己是想爹娘了,才回来的。

    那个什么洗尘宴自己本是不想办的,这种时候,他和王大人虽然都被算在了站在皇上这一边的官员,可是谁都清楚,他们两人的身份有多尴尬,两人的女儿都被老佛爷封了巾帼英雄,而且又都是一直跟在格格身边的人,但是孚亲王府如今的境地,谁都清楚,所以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处在皇帝与孚亲王府之间。

    其实两人从未想过要去追随孚亲王,可是别人却要这么想,他们也是无奈,所以就算两人在渐江的官位已经算是显赫了,可是却是两头受气,太后当权时,要受拥戴太后的官员的气。

    如今皇上当权了,可是他们又要受保皇的闲气,可说两人在渐江其实是过的很艰难的,基本上是管不了什么用。所以腾子贵斩那二十三个工人,说斩就斩了,这本来是一点也不合规矩的,可是他们二人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秋大人觉得窝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了,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未见,女儿长大了,也更有主见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反而有时还得看女儿的脸色,猜着她的心思,秋大人忽然觉得很累。

    终于,他忍不住了,问道:“阿谨,你倒是说说,这些工人到底是到哪儿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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