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桃花,开的极为灿烂,也很妖艳,但是树下,却相貌平平,却满是卷味的年青人,似乎就是艳丽的桃花也无法掩去他脸始终挂着的如阳光般和煦暖意。>

    “少爷,少爷

    那年青人转身向奔向自己的一个俏丽的身影,笑了笑,扶住差点因为不能及时刹住步子差点裁倒在地的身体,那俏俏的丫头有些气喘,却仍不忘向自己的主子道谢:“谢谢少爷。”

    “梅香,找我什么事儿?”年青人轻轻地问道,声音柔柔地,很是好听。

    “少爷,长老们在议事堂等您呢。”

    “好的,我知道了,先去,我一会儿就到。”年青人轻轻掸了掸身沾着的桃花花瓣,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年青人了一身青衫,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轻轻地自言自语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跟着一声长叹,往议事堂去了。

    一脚踏进议堂,坐在厅里十个人都站了起来,向他拱手道:“见过总舵主

    他扫了那些人一眼,有不屑的,有>的,有不甘的,十个人里倒有一大半,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他的面仍然带着那阳光般的笑容,缓缓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道:“各位长老多礼了,请坐。”

    那十个人坐了下来,他又声道:“不知各位长老为何这个时候匆匆赶回总舵,我不是下令要各位长老各自在家待命吗?”

    “总舵。我等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为何总舵要突然发出急令。令我天地会众兄弟都停止了任务?”一个大约五十岁面胡须地人站了起来。问道。

    这是周长老。年青人看周长老。笑道:“周长老。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清廷如今正有外患。若是我们再闹下去。他们要攘外。必要先安内何安?只怕是要行雷霆手段了。我是为了会内地兄弟着想。”

    “清狗何曾对咱们手软过?”另一位满眼精光地鲁长老问道。

    “鲁长老难道没感觉出来吗?刘十九初到广州之时可一直是按兵不动。围而不檄。只是不停地劝那些工人早些罢手。回工厂开工。可是后忽然大开杀戒不是我叫兄弟们撤地快。只怕我们地损失就惨重了。而事实证明只要我们地人一撤走。那些工人反而是毫无损伤地。”

    “总舵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是我们害地那些工人丧命吗?那些清狗从未将百姓当过一回事地。”周长老厉声道。

    “周长老。你经常都在京城一带想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如今朝廷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们更注重地是民生。”那年青人缓缓地道。

    这个年青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刘永福称为蹲在狼群里的羊的人,天地会的总舵主陈青云,今年二十三岁他是老舵主的儿子,不过却是妾氏所生舵主的正室一直无所出,不得已老舵主五十岁大寿的时候,做主给老舵主纳了一房妾室个妾室倒是很争气,老舵主五十一岁的时候,生了这个宝贝儿子,老舵主便当作珍宝一样的贡着,什么都给他最好的,教他最好的武功,请最好的老师教他念,想要留洋就送他去,想要周游也由着他,直到去年老舵主病重,才回了台湾,并在老舵主身故之后,继任了总舵主之位。

    本来陈青云若不出生,接任总舵主之位的将会是周长老,可是很遗憾,老舵主老来发威,有了个儿子,本来总舵主之位不一定是要父传子,子传孙的,可是老舵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中了邪一样,想尽了一切办法,把位置传给了自己这个连蚂蚁都舍不得杀死一只的儿子。这本

    刘永福当初也是极为不解,他看出了天地会里已经内乱的迹像,更多的人都在为争夺那个总舵主之位明争暗斗,这让刘永福是极失望的,所以他才会被清廷招安,毕竟当时那种境况,他也看到清廷的一些变革,所以他把自己的希望又转到了清廷的一方,可是他毕竟是个武人,他会打仗,懂带兵,也会些权谋,可是他不懂政治,所以他被冷着。

    陈青云跟别的天地会的人不一样,他没有留在国内,他看到了世界,知道了世界是什么样子,他也明白了,天地会所谓的反清复明,也早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把满人赶出关外了,又如何?如今的大清所要面临的,不单是内部的问题了,还有外面的,毕竟,这个世界的距离似乎已经越来越近了。

    周长老极为不服的,他在心里一直是极为怨恨老舵主,当初也是老舵主说过,在他百年之后,会让自己继承他的位置,可是自他有了儿子以后,自己就跟一棵草一样的,被丢弃了,他不服,可是老舵主把路铺的太好了,牢牢的牵着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同意让他的宝贝儿子继位。

    所以在陈青去继位后,他从未将

    眼里过,甚至一年到头,难得来见他,长年在外奔拉帮结派,他要慢慢拉回曾经是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一年来他是极成功的,广州、杭州的暴动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是京城和天津卫的行动却失败了。

    跟义和团合作是极为愉快的,他们非常好的利用,只需要用仇恨,就可以牢牢的操控住他们,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天津卫和京城,他碰了一鼻子的灰,甚至还惊动了江湖的前辈出面来警告他,不要他在两地轻举妄动。

    而在海,他更是差点连命也留在那儿了,青帮?真正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向都瞧不起的一个小帮会,竟然把他和他的人给收拾的够呛,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只怕这条命就报销了是天地会在海的分舵却被人给挑了。

    这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所以他才会在广州和杭州使用了那种过激的手段,不错,他只是有些过激,可也是为了天地会的大业着想,所以他挺直了腰杆,道:“清狗若是懂得民生,就不会把那些工人给逼反了,他们也不会一会儿圈皇帝会儿圈太后的折腾,这是我们天地会的机会。”

    他的这番话显然起了作用,十位长老,有七八位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陈青云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叹了一口气:“周长老,若是他们的气数真的尽了,你在京城、天津和海就不会碰壁了海的分舵更不会被别人给借机挑了,而且还只是以前在海的一群混混儿给挑的。”

    周长老的脸变通红,气哼哼的坐了下来,不再说话时鲁长老却接口道:“可是总舵主,周长老在广州和杭州做的就很好。”

    “可是也牺牲了很多无辜百姓。”这时另一位长老开口道,这是孙长老,他定定的看着周长老,眼中更多的却是责问的神色。

    “哪一个朝代朝换代时不死人?”周长老反驳道。

    “够了,各位长老都是一心为了天:会的大业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洋人的动作太大了们不能让那些洋人占了便宜。”陈青云道。

    周长老噌地一下站了起,道:“总舵主天地会成立几百年了,从来都是以把满人赶出中原为己任今他们自顾已经不暇,正是我们的机会,就让清狗跟洋人打个鱼死网破,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才是

    陈青忽然发出一阵冷笑,道:“怎么?周长老想做第二个吴三桂?”

    众人皆是一愣,周长老是向前跳了一步,直直的逼向陈青云,道:“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算你是总舵主,可是照辈份来讲,你还得叫我等一声叔叔。”

    陈青云忽然笑了,轻轻地道:“叔叔,怎么,想来打我的屁股吗?”

    周长老一愣,再向四周看了看,除了鲁长老以外,其他的长老都是一脸警觉的看着他,他回神来,退回自己的位置,冲陈青云抱了抱拳,道:“总舵主说笑了,属下只是一时情急,属下怎么也不会做吴三桂那样的大汉奸。”

    “周长老若不是想做汉奸,为何又要行汉奸之事?我们固然胜了清廷,可是国土却又会再次遭受那些洋人的蹂躏,我们和汉奸又有何区别?”

    “总舵主,不过是他们清狗的皇室自己内讧罢了,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那个什么满州皇帝借的可是日本人的兵,我们的消息也传来,还有英国人也插了手,他们已经占了琉球,做好准备之后,必然会来进攻台湾,清廷的人不是笨蛋,所以他们才会加快了解决工人暴乱的速度,刘十九才会这么快速的返回台湾,和刘永福一起布防。”陈青云平静的分析着。

    孙长老点了点头,道:“总舵主说的不错,咱们如果在陆地闹了起来,台湾必然会顾不了,到时,只怕我们的总舵也将不复存在,当初国姓爷从那些洋鬼子手夺回台湾,可不是为了现在又让那些洋鬼子占去,更何况是日本人,周长老应该清楚,那些倭人又多狠毒。”

    周长老不再说话了,他知道,当年基隆一战,如今他仍是记忆忧新,老舵主也曾派出天地会的弟兄暗地里支援过清兵的,而那一次,正是自己带队,他跟日本人作战回来之后,有时候想起战况,仍会冒出一身冷汗,那些倭人太过坚忍,坚忍到让人胆寒。

    鲁长老见周长老不再说话,自是不甘,继续道:“可是也不代表我们这次也要跟清狗合作,他们对付我们的时候可是不会手软的,哼,真是没想到,我们台湾倒是出了两大叛逆,一个刘永福,背叛了我们天地会,一个刘十九,背叛了义和团。”

    “这两个叛逆,一个在朝鲜血战,将倭人阻于国门之外,一个在镇南关将法国人战败,而名扬天下。”陈青云淡淡地道。

    孙长老也继续道:“他们跟洋鬼子血战之时,

    ,你可在台湾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鲁长老的脸一红只得选择了沉默,不再说话,这时陈青云道:“周长老,叫你的人消停一段日子,满人入关几百年了,如今他们和我们汉人一样,被那些洋人叫中国人,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汉人、满人之分,难道要那些洋人来嘲笑我们只会内乱吗?”

    “罢,我便叫他们暂且收手,等把洋人赶走了再说。”周长老喘了口粗气道,可是谁也没看到,鲁长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丝不甘。

    孙长老见周、鲁二位长老终于闭了嘴,便道:“大家也都知道,如今倭人是要对台湾开战了且想想,要如何对付他们,是跟清廷合作,还是各行各事?”

    陈青云点了点头:“孙长老说的是,如今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我的意思的是,咱们多派些人,暗地里在琉球来台湾的海域巡察,一有消息马传回台湾。”

    见大家都点了头,他继续道:“孙长老说我们会里还有兄弟会说琉球的土话,把他们派出去琉球去查查,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果能在那儿时不时给倭人抽些冷子,也是不错的。”

    孙长老摸了摸自己的下,道:“总舵主说的,老朽一会儿就去安排。”

    “不知道清廷近有什么动向?”陈青云问道。

    这时另外一位专管着消息的长站了起来,回道:“回总舵主,清廷在沿海各镇都派驻了重兵,特别是天津卫和中朝边境,听说醇亲王世子和王府的那位格格也都在天津守着,似乎也是怕有什么异动,京城里的九城兵马司,也全都被那位王给把在手里了。”

    陈青云淡淡地笑了笑,道:“廷现在也知道,这权力还是要握在脑子比较清醒的人手里才行,那个皇帝,太糊涂了,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

    一众等都有些赞同这句话,孙长老接口道:“这孚亲王的确是个人物,还有他那位妹妹,若有机会,老朽还真是想亲自会一会这位带兵攻下倭人京城的女子,听说她跟总舵主差不多大。”

    周长老忽然接口道:“孙老,你不会想见她的,她见了大刀王五一面,就记王五侠心甘情愿的给她卖命了,还把自己的徒弟,全交给了这个格格,刘十九和红灯照的林黑儿更是如此。”

    陈青云忽然笑了两声,道:“周长老,听你这样一说,我都想见见她了,到底什么样的一个女子,有这么大的本事,光靠说的,就把那些前辈给拐到她那一边去了。”陈青云忽然看着周长老,又闪出了一丝嘲讽,道:“差点忘了,还有海的青帮,竟然能让一群小混混儿也死心踏地的跟在她身后,的确是让人无法轻视。”

    周长老的脸闪出了尴尬之色,可是却不能反驳,他的确是在海栽了,而且还栽的很没面子,失去了一处分舵,这可是奇耻大辱。

    陈青云笑了笑,道:“孙长老,台湾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周长老,不如由你跟我到天津卫去走一趟,如何?”

    众人都吃了一惊,看着这位年青的总舵主,一脸的不可置信,孙长老急道:“总舵主,不可以,这根本就是自投罗网,现在的天津卫,就像个铁桶,天地会的人进去了,只怕是有去无回。”

    周长老听到孙长老这样说,有些不服气的道:“那周某又是如何回来的?”

    孙长老哽了一下,道:“周长老,老朽没有其他的意思。”

    陈青云看着诸人,笑了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台湾一战,想来应该是能守的住的,而从种种迹像来看,清廷如今是要誓死守住台湾的,不管以后会是如何,我们总要和清廷有个了结的,如今我便要好好去看看,那位被人口口相传了十年的东方第一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说完,陈青云便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长衫,笑着转回了后院,梅香一直在门外守着,里面说的内容,她都听到了,她有些兴奋的跟着自己的少爷回了房间,一进屋便笑着道:“少爷,我们真的要去京城看那位格格吗?”

    陈青云笑着回身捏了捏梅香的脸蛋,道:“是啊,你不是也一直想见她吗?”

    梅香开心的点点头,道:“是啊,少爷,我听过好多她的故事,特别是那个娘子军,好羡慕她们,我一直希望能像我爹那样,阵杀敌,特别是那些倭寇。”

    陈青云看着梅香的样子,有些疼惜地道:“可是又想你爹了?”

    梅香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她爹是在基隆一战中被日本人杀死的,听说死的极惨,被倭人砍了头不说,内脏还全都被挑了出来,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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