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许峰在你们上京城的大户中做家丁?还在砍头的地方打零工?甚至在那洒水的菩提庙中借住?”吴童狠狠地捏着那幅画像,便是关节都隐隐的有些发白,向着那李庆连续发出三问。

    李庆看到吴童脸上的景色,心中不由得大喜,知道此许峰便应当是彼许峰,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只是皱眉道:“这许峰在上京城内待了三年,甚至之前那上京城的乱流都是由他而始,他便是那四大家族火拼的导火索。”

    吴童脸上的讶色更甚,整个人也是从那张太师椅中弹起,身体前倾逼视着那一摊肉球,沉声道:“将跟许峰有关的一切都说给我听,这件事情关系着你的身家性命,务必将所有的细节全盘托出,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莫要自误!”

    李庆脸上瞬间露出喜色,缓缓的坐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道:“这件事情还要从一月前说起,那日我正在衙门办案,却没想到南宫家主以及南宫家的七爷突然登门,要我调用禁军将整个上京城封闭住,在城内搜寻一名要犯,名叫宁老三。”

    “哼,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连禁军都敢私自调用,你这哈巴狗倒是做的真真称职啊!另外我想知道的是那少年许峰,而非这甚么宁老三。”吴童重重的一拍桌子,大喝道。

    然而此时李庆却不理会吴童的愤怒,脸上露出淡淡微笑续道:“这宁老三身上有一张白绢以及一块令牌,乃是南宫家主势在必得之物。且他仅仅只是一名后天武者,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其捉拿归案,但是他身上的白绢以及令牌已经转移到了别处。经过七爷的拷问最终得知宁老三知自己定然无幸,便将这两件物品藏到了一名偶遇的少年身上,而这个少年便是许峰。”

    吴童脸上现出恍然大悟之色,叠声催促道:“接着发生了何事?”李庆的肥脸上现出几分得意色道:“在这宁老三招出来许峰之后,当晚便由南宫七爷南宫怒出面,去抓捕这名少年。但奇怪的是,这南宫七爷竟然失手了,这许峰仿若从未出现在上京城一般,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

    吴童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四大家族虽然每个家族都拥有佳弟子进入到修真界内,但是想去追捕这练气顶峰的许峰,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们可配?

    李庆脸上有着疑惑色问道:“表哥,什么是练气顶峰?与先天武者相比孰强孰弱?”

    吴童听了此问不禁大翻白眼道:“我唐国仙官多数都是练气层数,但其中的练气顶峰却是寥寥无几。便是你表哥我在那许峰的手中都走不了一招半式。你们还想着去将其捉拿,可笑!”

    李庆皱着眉头道:“可是这许峰在上京城内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完全跟同龄的普通少年没有半点区别。”说着仿佛想到什么似地,急切道:“我当时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便将整个卷宗留存了下来,那些卷宗现在还被我带在身边,待我去取给你看。”

    说着扭动着身体飞快出了门,不过一盏茶时分便有一个肉球自远处弹回。吴童望见这等情状,还未咽下的半口茶水便尽数的喷到桌上,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嗦。

    “便是这个了!”李庆并没有望见吴童先前的窘态,有些疑惑的望着面前脸涨得通红的中年男子。

    吴童恨恨的瞪了面前的胖子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拿过李庆手中的红布包裹。打开包裹后显露出数十页写的密密麻麻的白纸,在看清上面的字后,这名亲卫大人的眼角不由得微微抽搐起来。

    这几十张白纸上面写满了许峰那三年来在上京城内的经历,甚至有些重要事情竟然能精确到时辰。

    吴童一页页的看过去,不由得感到脑中泛起阵阵晕眩之意。揉了揉眼睛后,吴童又一次的抓过那张李庆珍而重之收藏在身边的画像,脸上又一次的现出了浓浓的疑惑色。

    “莫非世间真有生的如此相似之人?”吴童不由得在心中嘶吼道。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吴童终于下定了决心,整个人霍然站起,将桌上一切关于许峰的资料全部收起,向着怀中一塞,身形闪动瞬间去的远了。

    接着一句话伴随着晚风飘入到李庆与那赵氏耳中:“我去去便回,若是此事属实,当是大功一件。想来也是足以补过而有余的了,你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

    许峰对着福伯点点头,又转头向着那阵法中望了一眼,这才跟上他的脚步快速离去。

    许峰心内此时疑窦重重,为何这福伯的居所竟然被毁灭成一片废墟,那阵旗又是谁摆放的?

    另外许峰方才虽然仅是匆匆的一瞥,但是却感觉这阵法十分精妙,似禾山道这种散修门派绝无可能炼制出如此精妙的阵旗。

    “莫非此事的背后有那九宗三族在暗中操纵?”许峰心中不由得暗道。

    二人一路无话,不过一顿饭时间便出现在一个美轮美奂的园外。在外还看不出什么,入内却发现一草一木俱都布置的别具匠心,当是出自于名家手笔。在二人踏入到那小院后,那屋门骤然大开来。

    易先生面带笑容出现在那门口,看到与许峰相携而来的福伯不由得一愣,但是却马上恢复,笑着将二人请到屋内。

    进屋后分宾主坐定,那福伯熟练的绕到了易先生身后,这熟悉的动作不由得令易先生一愣,眼中也瞬间布上了复杂的神色。

    许峰在望见易先生的异常后,瞬间洞悉到主仆二人之间绝对是出现了问题。紧接着许峰便想到了之前见到的一幕,心中不禁开始猜测这易先生知不知道那福伯在他眼皮底下弄的花巧。

    那破妄银眸乃是许峰幼年时期机缘巧合下获得的,这神奇的瞳术妙用无穷,便只有一个缺点那便是耗费的真元过多。许峰幼年时便是靠着这破妄银眸过关斩将,慢慢的从那影宗炼狱中崛起。

    甚至这种奇妙的瞳术便是在魔尊的传承中也是没有丝毫的记载,这不禁令许峰在使用中也是安心了许多。这种奇妙的破妄银眸便仿若不是这一界的术法一般,给少年的成长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便在这时那易先生脸色肃然的道:“许世兄,之前暂扣了你的佩剑,却没想到被我国师府内的叛徒赵猛顺走。现在那柄剑与赵猛俱是下落不明,不知小兄弟可是知道他的下落?”

    许峰听了这话后,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的佩剑被你们弄丢,却来问我这个剑主有没有对策,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少年不禁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先前我记得你们要将我的青玉代为保管,那时小子认为身在这国师府中确实是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便也一口答应了。

    我天星剑宗人人均是剑修,我想大长老不会不知,每一名剑修心中均有独属于他的骄傲,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言想来先生不会不知。之所以我能这么做无外乎是感念易先生当日相救之恩,但现在将我的剑遗失了,您不仅未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竟然还询问我是否知晓盗剑之人的下落,您莫非认为我这些年的修道都是修到了狗身上么?”

    易先生的脸色顿时生出一阵青白,他乃是一代高人,素不失信于人。虽然他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很光明正大,但对于自己的承诺确极其看重。此时因为自己府内亲卫的原因连累少年的佩剑遗失,心中也大是惭愧,以衣袖捂了脸不敢看向许峰。

    待得许峰说完,国师大人才羞愧的出言道:“之前赵猛交给你的玉盒,我想借来一观,看看其上会不会有甚么蛛丝马迹。”

    许峰先前便知自己的青玉乃是虎霸门门主陆江遣赵猛盗走,此时听得易先生之言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那只玉盒,顺手向着易先生掷去。

    易先生仔仔细细的盯着那盒内的苗蛊看了几眼后,接着将注意力集中在那玉盒上,仔细检查良久都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玉盒。甚至那玉质还有些低劣,倒仿若是地摊货一般。

    这白发老者微微皱眉,接着将那玉盒顺手递予身后的福伯,道:“阿福,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那福伯恭声应是,双手接过那玉盒,原本福伯面色虽然郑重,但眼中还有些随意。但是当他打开玉盒看到其内的蛊虫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双眼更是死死盯着那想要从其中跳出的苗蛊。

    福伯脸上的表情变化清清楚楚的落在易先生眼中,这大唐国师脸上喜色一显,略有些急切道:“阿福,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而此时的福伯则是愈发的怪异,易先生喊了几次才令得他回过神来。接着那福伯直勾勾的盯住少年的脸,沉声道:“这蛊虫名为千里传音蛊,蛊分子母,互相有传音之能。”

    “但此蛊却唯妖族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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