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你觉得那个舒芬,她在听到我那句话以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应该是愤怒悔恨,还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说说嘛,猜猜看嘛!”

    “要我猜呀,她应该什么反应都没有,只会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挺眼熟的,你不是也说了,全天下这么多叫夏言的,她怎么知道你说的是我?而且即使她知道你说的就是我,那又怎么样?人家现在可是秘书长的儿媳妇,我呢?只不过就是一个小破镇科级干部,你也知道,在官场上,往上看全是屁股,往下看全是脑袋,我就在那一堆脑袋当中,所以她对我的印象估计就是停留在一年前,顶多就能搏她一个鄙视的微笑,哪里会有什么反应?”

    “呀!”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忘记了,虽然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一个人在一年就从办事员爬到镇科级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并且夏言你还参加了进京挂职的活动,可是这些她一个无知的女人并不了解呀!对不起夏言,是我疏忽了。”

    “这有什么,反正我又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不行,下次我一定再来一次让她更加刻苦铭心的!”

    “还来?你下一次个人专场不会打算在你们师大的体育场吧?不过就你今天的举动,只怕你们校领导要把你封杀了,哪里还有你表现的机会?再说,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以后,再来的话,就算再突然,也会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呀!人家这不是才找你商量嘛!夏言,你帮人家想一个更好,更让那个女人刻骨铭心的羞辱好不好?”

    “你无聊不无聊啊?”

    “好不好嘛!”

    “好吧,告诉你,真不用了,其实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从北京回来的时候,省委和省政府的官员都主动邀请了我去饭局,还有各大机关喉舌媒体都做了详细报道,而出席饭局的至少都和市委副秘书长是一个级别的干部。所以这样看起来,舒芬装聋作哑还可以,但要是真不知道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一次,你在舞台上的幸福宣言,已经把她伤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诶,浮萍,我说你做个爱能不能认真一点?”

    在酒店的房间内,一男一女以极其诱惑的姿态交缠在一起,男人仰面躺在床上,而女人则是分开双腿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并且身子不断随着某一种规则的韵律前后上下的起伏着,当然,这个姿势和动作,他有一个学名,就叫观音坐莲。

    从安师大的小剧场出来以后,夏言和郁浮萍便直接奔向了酒店,当然,俩人并不是一进去就直接开始做起来了,而是先吃了个饭,祭了祭五脏庙,然后才开了房间。

    今晚,也许是郁浮萍真的在宣言当中解放了自我,所以当两人进了房间以后,一向文静矜持的她也变得主动起来,他们从关门开始,就一路亲吻着倒在了床上,然后双双撕扯着对方的衣服,直到双方都回归原始。最后郁浮萍不等夏言动作,就直接抬腿跨了上来,开始了男女之间的激烈交战,让夏言不由哀叹:真是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呀!

    翻身在上的郁浮萍听着夏言的抱怨,不由娇憨的笑了笑:“人家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有些兴奋嘛!”

    “看的出来。”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说话间双手还一路向上,一直攀岩到郁浮萍随着身体不断跳跃的小白兔上,逗弄了一下那坚挺敏感的嫩尖,让郁浮萍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许多。

    以郁浮萍的聪明当然听得出来夏言话语中的两层意思,其一是因为她第一次在舞台上释放自己,演唱摇滚混音,当众告白,不再安静纯粹,而是带有了让人热血沸腾的豪气,更是因为她当众甩了舒芬一个并不直接的巴掌;其二则是说她在床上的兴奋,居然连让她最害羞的主动姿势都用了出来,让自己的整个雪白的身子,就在夏言的眼前跳跃;其三则是说郁浮萍身体上的兴奋,比如说那两点嫩尖的坚挺。

    于是,郁浮萍妩媚的瞪了夏言一眼:“讨厌。”

    “讨厌?那我住手就是了。”

    夏言一脸憨厚的说着,同时真的如正人君子般的移开了双手,郁浮萍瞧着夏言真的如宁死不屈的革命烈士一般,一副正气凛然慷慨赴义的模样。这让欲求不满的郁浮萍又羞又急,最后没办法,只好红着脸,主动伸手再把夏言的双手拉到了胸前。

    这时,夏言坏笑着挺了挺腰,遭受突袭的郁浮萍娇呼一声,就浑身无力的倒了下来,而夏言则顺势把郁浮萍揽在了怀里,一边享受着怀中女人的完美身子,一边说道:“说真的,浮萍,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就算要做,事先也应该和我说一声,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可是一尸两命呀!”

    郁浮萍紧紧搂着夏言的脖子:“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是我男人。”

    “这才乖嘛!”

    夏言如是说着,同时在郁浮萍的身上上下其手,让郁浮萍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在夏言的耳边呢喃道:“夏言,你动动。”

    “不干,今天受刺激了,累!”夏言很光棍的说,“你可以自己动嘛!”

    郁浮萍小脸烫烫的,不敢看夏言,恨恨的咬着夏言的耳垂道:“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说话间,趴在夏言身上的郁浮萍真的动了动自己那雪白的小屁股,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再到后来夏言忍俊不住,翻身而起,强势冲击,才将这晚的战斗推向了最**。

    ……

    在合肥的安徽省委家属区内的一个十分普通的院落内,一位老人正躺在躺椅上悠闲的听着黄梅戏,而一位颇有上位气质的少妇则躬身在老人的身后,一下下的帮老人捶背,两人看起来很有那种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

    “爷爷,这黄梅戏好听吗?”少妇突然问。

    老人点点头:“很有韵味,不愧是艺术大家韩再芬的作品,也许你们这些后辈并不知道,美国国会图书馆总共就永久收藏过咱中国两个人的艺术作品,一个是京剧泰斗梅兰芳,这个人相信我不用多说你也了解,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咱们安徽的这位黄梅大师韩再芬了。不过我听黄梅戏也有一辈子了,韩再芬的唱选也经常听,怎么就没听过这一段呢?”

    听到老人的这个问题,少妇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爷爷,这是韩老师新排的段子,孔雀东南飞新选,是我托朋友从再芬剧院带出来的现场录音呢!”

    “孔雀东南飞?不错,不过老头子觉得她唱得最好的,还要数女驸马的选段了。此外,我说芳卿呀,你怎么想到给我带这么宝贵的录音呢?不会又惹了什么麻烦,需要我老头子帮你抹尾巴吧?”

    面对老人的怀疑,少妇顿时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嘴:“爷爷,您说什么那!”

    “好好好,爷爷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老人笑道。

    少妇这才喜笑颜开,然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凑到老人的耳边道:“不过爷爷,你说夏言都已经在北京做出了成绩,得到了北京那边的认可了,而且回来以后对他的宣传也是络绎不绝的,您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帮他升一下官那?”

    对于少妇的这个要求,老人顿时哑然失笑。

    毫无疑问,这爷孙俩正是安徽省影响力最大的退休省委书记李正,而这位少妇则是李正的孙女,安徽省合肥市庐江县的县委书记李芳卿。由于今天周末,政府不用上班,所以李芳卿就驾车从庐江回来了合肥,并且还给喜爱黄梅戏的老人带来了韩再芬的新戏录音。

    老人摇摇头,叹息道:“唉!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呀,我说咱家一向不怎么喜欢回家的芳卿怎么突然转了性了,不仅大老远的跑回合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还带来了宝贵的韩再芬新戏录音贿赂我老头子,还给我老捏肩捶背的,原来都是有目的的呀!看来古人说的好,女儿不管养了多大,终归有一天还是要胳膊肘往外拐的嘛!”

    李芳卿娇嗔道:“爷爷!您是我亲爷爷,我回合肥的第一目的当然是来看望您的嘛!至于夏言的事情,那不是我突然想起来了嘛!”

    “真的?”老人故意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爷爷您不相信?”

    李芳卿如是说着,同时捶背的小手加重了不少力道,让老人顿时有些吃不消的说道:“好了好了,爷爷信你,信你还不行了吗?”

    老人这话说出口,李芳卿这才喜笑颜开:“爷爷,那就麻烦您老日后多跑跑关系了,相信一个副县级的小官,您老出马肯定不在话下。”

    老人拿任性的孙女没法,笑着摇摇头道:“芳卿那,如果是其他人跑这个关系倒还好办,但是夏言,恐怕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这是为什么呢?”李芳卿问。

    “芳卿呀,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在这件事上久犯这个糊涂呢?”老人说,“夏言是能力优秀不假,他也作出了许多成绩也不假,就是去北京,他也得到了认可,并且在回来合肥以后同样得到了各个政府班子的认可,这些都不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一个在省委省政府里没有根基的人,为什么能得到这样的殊荣?难道是省委领导真的看到了他身上的优秀潜质,准备大力提拔?你是县委书记,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扯淡程度。”

    李芳卿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道:“又不打算用,又把夏言捧得这么高,那些家伙都吃饱了撑的吗?”

    老人摇头说:“当然不是,但凡能坐位子坐到省级以上的,都精得跟鬼一样,哪里可能会头脑发热的做事情。”

    “那是为什么呢?”李芳卿问。

    “很简单,就是虚捧,”老人说,“其实省委省政府他们宣传的并不是夏言,而是他们的进京挂职行为,说白了,就是没有夏言,他们也会想办法找出一个别的人出来进行宣传的,现在夏言最适合这个位置,所以宣传出来的重点,自然就是夏言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夏言在上面并没有根基,没有人真正拉他,帮他说话,”老人接着说,“在机关内,尤其是机关的高层,从来不以得失论成败,而是看每个人屁股底下的位子,更是看每个人背后的关系。如果一个关系很硬的人即使受到了处分问题也都不大,相反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关系的话,那么就算是央视天天在反复的播放他的英雄事迹,他也一样升不了官。”

    李芳卿终归是官宦家庭出来的人,从小对中国政治耳濡目染,她的智商也不低,相比老人所欠缺的,仅仅就只是那种宦海沉浮的阅历,和对高层人心的把握罢了,而现在她听着老人这么一解释,顿时有些豁然开朗。

    “爷爷您的意思是说,省委省政府之所以要捧夏言,并不是想给他造什么势,而是因为他根本给上面带来不了什么冲击,除此之外,夏言又是在进京的时候真的和中央搭上了关系,所以他们就干脆来一个借花献佛,既给了中央面子,又让自己的决策显得很有战略眼光,更是宽慰了夏言的心。”

    对于李芳卿的这个说法,老人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李芳卿见状恨得有些咬牙切齿道:“好险恶的用心,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却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实质内容,都是虚的,这帮人,搞民生搞经济不行,玩这种手段倒是门道一条清。”

    “这也怪不得他们,”老人笑道,“他们要是没有这点本事呀,只怕就真的是被人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人数钱呢!”

    “所以爷爷,我们就更得帮帮夏言了,可不能让他卖力的在地方干活,又光耀门楣的进京回来,却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呀!”李芳卿着急的摇着老人的肩膀道。

    而就在李芳卿对着老人撒娇的时候,在另一边,胖胖的宋健行走进了门,见到李芳卿和李正,不由愣了一愣:“这唱的是那一出呀?”

    “宋叔叔好,我和爷爷在谈论夏言呢!”李芳卿说。

    “夏言?刚好,我来也正是想和李伯伯汇报这夏言的事情。”

    宋健行的话让李芳卿眼前一亮:“真的吗?是不是宋叔叔想法说动了组织部,可以让夏言升官啦?”

    “芳卿,我只是组织部的部务委员,连副部长都不是,怎么能定这个东西?”宋健行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其实这次来,我只是来和李伯伯汇报一件事,就是有人最近在组织部帮忙活动夏言升副县的事。”

    虽然李芳卿很想夏言升副县,但是当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真的出现时,李芳卿却第一时间皱了皱眉:“宋叔叔,谁在活动?”

    “巢湖伍家。”宋健行说。

    “伍啸林?”李芳卿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如果巢湖还没有分拆这个还好理解,但是现在都已经分拆成两个市了,他还打夏言的主意是要做什么?”

    对此,宋健行没有说话,而是躺椅上的老人笑道:“恐怕这不是伍啸林的主意,而是那个老死不死的伍老头的主意。”

    “伍文风爷爷?他提拔夏言是为了什么?”李芳卿还是不明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那老头不为什么,就是想夏言欠伍家一个人情,”老人说,“夏言这个小子,有能力会转弯变通,同时还又有点愤青式的理想主义和重感情,更好的是,他根基实在是太浅薄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谁要是帮了他,以夏言的秉性,只怕是一定会记在心里的。所以那伍老头的目的,只怕是在帮自己那不成气候的孙子,栽培一个靠山出来。”

    李芳卿有些气愤的说:“可恶!不过夏言万一要是不领情,或者以后耍无赖呢?”

    老人笑笑:“如果夏言会这样做的话,那我的宝贝孙女又怎么会看上他呢?”

    “爷爷!”李芳卿有些扭捏的说。

    老人然后对宋健行说:“现在既然有人冲锋在前面了,那你也跟着进去推一把吧,夏言这个小伙子要是能上来,不管与公与私总还是一件好事。”

    “李伯伯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宋健行说。

    老人点点头:“小宋呀,听说组织部王副部长要退休了,你再加把劲,有机会再走上前一步的。”

    老人的话说得这么明显,宋健行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意思,顿时高兴道:“谢谢李伯伯。”

    老人摆摆手,而一旁的李芳卿则是欢庆起了夏言可以晋升副县的好结果,让宋健行有些无奈,他摇摇头道:“这天下的干部,一个个为了晋升,无不是自己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在钻营,可这夏言倒好,啥事不用做,自然有人主动上杆子的帮他铺路,真是让人嫉妒呀!”

    对于宋健行酸酸的话语,李芳卿则是自豪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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