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侄,上次皇上去你军中巡查,正巧,老朽也在,当日见了你军中将士,无论是气势,还是军容,都比老朽军中要强上许多,当日,老朽便想问问贤侄,老朽练兵,从来都是严谨治军,却也没有那般气势,贤侄,老朽倒是想问问,若是你那军中的配备装备到老朽军中,可也能有那般气势?”段志玄着人上了茶,轻声问道。

    张汉东闻言,却是喝了口茶,方才开口说道“伯父有所不知,这治军之道,当是训与练二字,这其中以礼治军,以诚治军依然重要。”

    “贤侄说得有理,还望与老朽细说。”段志玄闻言,一时觉得张汉东所言很有道理,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急忙问道。

    张汉东想了想,整理了心中的思路,方才说道“训,既是作为将领,将这沙场之上对敌之策教与手下军士,包括诸多用兵技巧,行军之法。练,即使说,督促军士将这所学每日联系一遍,熟能生巧,他日方能对敌只用。”

    张汉东说完,也是来了性质,干脆起了身来,在这草庭之中踱了几步,见段志玄听得兴致高昂,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军中,几万将士皆是听命与将领,所以将领的一言一行皆是为军士标准,老将军在军中,治军严谨,自身当不能犯,伯父,小侄说得可对?”

    段志玄点了点头说道“贤侄说得有礼,老朽治军,自身从未犯过军规。”

    “这便是诚,伯父,做人要诚信,做将军的更应该要诚信,换句话说,对带下属,也要讲求诚信,说过的话,允诺过的言语,当要做到,若是应为自己身为将领,便当这与下属说过的话为儿戏,长而久之,将军何来诚信可言?手下军士又怎会卖命杀敌?”

    张汉东说完,段志玄深觉有礼,一边听,一边在一旁沉思。张汉东接着说道“以礼治军就更重要了,军士也是人命,皇上尚能爱民如子,何况做将军的,不过是统领一方军士而已,以礼待人,人必以礼待己,这便是以。礼治军。”

    张汉东说罢,顿了顿,见段志玄正在皱眉苦思。

    张汉东又说了诸多关于治军的道理。知道周围全是夜色,方才做了个总结“伯父,小侄以为,这治军之道说到底无非便是勤、恕、廉、明四字,将此作为治军要义,我大唐军士何愁不能雄霸四方。我大唐铁骑定能征战四方,战无不胜!”

    张汉东一语言罢,听段志玄拍掌而起“好,好,贤侄年纪轻轻却能有这般见解,想老朽历经沙场数十年,却是媚娘有贤侄这般见识,我大唐得贤侄,如都万军!”

    “呵呵,伯父谬赞了,小侄并没有伯父说得这么厉害,小侄只是想要为我大唐军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张汉东满脸笑容,一脸谦虚,刚刚高谈阔论的潇洒抛得干干净净,此时不过就是个求学的后生,段志玄见了更加喜欢。

    “老爷,晚宴可以开了么?”一旁家丁走了上来问道。

    段志玄见此时太色完全暗了下去,心道与张汉东却是说了这么久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今日请了贤侄来老朽家中赴宴,却好似耽搁到此时,贤侄怕是也饿了,走,吃饭去。”

    张汉东听闻,方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真还是饿了,要是这段志玄不提起,还真没有感觉到。

    饭菜上了桌,段志玄拿出的是他啤酒坊的啤酒,现在长安城,乃至周边各个州县,这啤酒已经是作为宽带贵客的必备之物了。张汉东看着这啤酒,心想他日要是有机会定要将这后事的白酒也酿出来。让这帮老家伙好生品尝品尝。

    酒宴到了一半,两人越说越投机,张汉东只觉得这段老将军虽然贵为国公,却是不与张汉东大摆架子,与房玄龄到是有些相同的风度。段志玄听闻张汉东诸多言论,也觉得着年轻人胸中有才,却是不轻易外漏,为人低调可靠。两人越说越是欢喜。

    张汉东喝到兴起,心道这段老大人所说的事儿到时不该让他为难,本就是为了大唐军士,索性自己先提了出来。

    “段老大人,明日小侄便往军中调几位手下得力将士到段老大人军中,不过这事儿还得与皇上禀报才是。”

    段志玄听闻,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自己所求之事,却是要让人家先提出来。笑笑说道“贤侄这般为老朽着想,老朽感激不尽,这朝中若是有事看,贤侄尽管来找老朽便是,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说些话还是管用的,至于与皇上奏请挑动将士的事情,老朽去办,相比皇上定然不会阻拦!”

    既然事情说定,张汉东也是放开了心,段志玄自觉多年未曾这般喝过酒了,也是心中高兴,不禁多喝了些。知道后边,两人喝的大醉,段志玄胡乱吹嘘当年如何如何杀敌与乱军之中,张汉东也是喝得令酊大醉,非要说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见到自己的后世,说什么飞机大炮的东西,段志玄闻言,笑得不行。

    张汉东无奈,只得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狠狠的一口啤酒喝到肚子里,只觉得自己喉咙痒,酒水却是流得满嘴都是,一直流到胸口处,生生凉!

    这一喝,竟然喝到半夜方才熄宴,张汉东觉得一路颠簸,满脑子都是一个老头的模样,好像是段志玄,又好像是皇上,也好像是房玄龄,细细看来,却又像是一个陌生而又非常熟悉的短老头,一头的白,和蔼可亲的笑容。

    自己正在睡梦之中,却能看见这老头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额头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起得更深,张汉东只觉得这白老头好像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爸?爸?”张汉东口中轻声念叨。却是两行浊泪留了下来,滑过脸庞,留下两条深深的泪痕,停留许久,方才低落到头下的枕榻。

    “雷大,快些,此时天色已晚,夫人该担心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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