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东西送到了你们的呢?”

    包迟尽管很享受这种别人被自己说得目瞪口呆的感觉可却绝不打算把东西白送出去放在这里而不直接在练惊鸿的地盘交易就是怕这帮人明抢虽说也耳闻过当年那个大领与练惊鸿的交情可魔界这地方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这般蛮族不见财起意?

    “你们要的牦马兽全在江对岸呢草原上要多少有多少放心吧!”

    老四已经兴奋的语无伦次了头也不回的嚷嚷道。

    “你说啥?在草原上?放心?我他娘的能放心才怪!”

    包迟脸色一变万没想到眼看到手的提成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大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老大同样喝斥了老四一声看在这么多兵刃的份上满脸陪笑道:“四弟是想说六百头小马驹三百头种马早准备好了已经牵到江对岸一处野果林里了全部是贺古斯图河下游出产的纯种金睛兽至于那些草原上野生的杂种牦马兽只要你们能运走要多少有多少我们出人去帮你们套你们只管运白送!”

    “呼!”

    包迟闻言这才舒心了少许暗骂那个老四怎么连说个话都说不囫囵还不如巴鲁呢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交割?”

    老五见这次收获这么丰厚也是有些出乎预料想尽快促成这笔交易好给族内的战士赶紧装备上听到包迟的问话答道:“练帅临来前曾交待过一切按照贵方的指示办既然包老弟代表黑巢自然是你说在哪里交割就在哪里交割我们的人手全部在江对岸候着随时可以启运只是这牦马兽占地……”

    说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看了眼包迟那意思很明显六百头跟你一般高的马驹三百头比你还高几头的壮年种马近千头牦马兽光靠你那六艘破船可怎么运?

    包迟看到老五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猜到人家是对自己的运输能力不看好自己拉不走马五兄弟也别想把兵刃运走毕竟自己这方是直接把货送过来了完全有理由要求对方也把马牵过去这要扯皮到什么时候?

    “你们放心!”

    包迟自信心满满的道:“虽说我们是送货上门却不会要求你们也把马送到我们黑巢地头上毕竟你们的困难比较大嘛只要牦马兽的品种跟数量对的上这里的货就是你们的了至于怎么把马运走就是我们的事了。”

    “爽快够意思黑巢之人名不虚传这回兄弟服了!”

    很少开口的二哥哈哈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哥哥们这次占老弟个便宜也就实话跟老弟交待了为防不测练帅连亲兵卫队都让我们兄弟带来了如今的黑川江对岸整整埋伏了两千铁骑只要你们得手后能够逃出库港所辖水域待信号一起6地上的事情我们包了!”

    “你你说什么?”

    包迟内心震骇表面却故作镇定道:“我不明白二哥的意思!”

    “哈哈放心吧老弟!”

    五哥也亲切的拍了拍包迟的肩膀大笑道:“要是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不狠狠地捞一笔再走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黑巢那邪乎地方出来的人了如果不是想对港口停着的那些船来个顺手牵羊老弟凭什么保证能把马运走?哈哈哈哈!”

    包迟终于意识到因为自己语气中露出了与实力不相称的强大自信已经间接的把将要展开的行动间接的泄露了出来。

    想到黑巢对待泄密者残酷的惩罚包迟脸上血色尽褪一下子变成煞白……

    魔界东疆北遥郡地界。

    峡谷大风紫日横空。

    狂风掠过荒凉的丘陵带着呼啸的声响挤进峡口山坡上站立的一个土人正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无视灌胸而来的狂风将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见远方地平线上渐渐出现几个黑点怕看不清楚赶忙用搭在额头上的右掌擦了擦紧眯着的双眼睁目重新望去见果然是一大股商队从北方朝此处行来心中一喜将两指插入嘴内吹了一声响哨扭头隐入山坡后。

    随着远处的商队渐渐走近慢慢看得清楚这是个马队三十几头牦马兽拉着十几辆大车高高的车辕后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木桶百十个押车的熊族人懒洋洋的歪倒在车上随着大车的上下颠簸出了阵阵呼噜声显得不是那么敬业。

    领头的马车上坐着个胖胖的土人显得很是烦躁的样子一边嘟嘟囔囔埋怨着漫天的风沙一边用肥手伸进衣领内搓泥时不时甩鞭“啪”的一声给前面拉车的牦马兽来一下子随着牦马兽被抽得嗷嗷疼叫加快奔走胖子反而嘻嘻哈哈怪笑不止手里的鞭子反而抽得更欢了明显有着些虐待倾向。

    忽然风声中夹杂着些许沉闷的响声传来慢慢变成了鼓点般的震响胖墩迷惑的抬头望去只见从峡口突然涌处一队骑士呼喝着尖锐的号子挥舞着弯刀朝这里疾奔来。

    随着骑队的接近股股黄龙腾腾而起被牦马兽四蹄踏起的黄尘顺风卷来兜头盖脸的将商队一股脑的卷了进去。

    车上被惊醒了的那些熊族人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见眼前尽是漫天席卷的而来的黄沙不免呆了一呆等愣头愣脑的看清那百十个挥舞弯刀冲来的骑士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奇怪的是除了前队二十几个熊人不情不愿的跳下马车后队那些熊族人居然只是懒洋洋的伸个懒腰紧接着就是吧嗒吧嗒干燥的嘴唇连水都不愿意浪费力气起身去喝就又翻身躺倒接着呼噜噜的继续睡了起来。

    前来劫车的马匪正围着商队前后呼喝也被眼前生的事情弄懵了似乎觉得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些人当回事除了小部分熊人骂骂咧咧的从马车上下来其他人居然只是戏谑的瞄了瞄自己这方就又睡下了这未免有些不对头本想要杀鸡儆猴杀几个人立威的想法不知怎么得居然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就消失了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领头的一位疤脸丑汉猛地一牵缰绳忽然大吼一声仿若平地起了个焦雷又仿佛在给自己人壮胆提着手中的狼牙棒朝熊人们虚空一甩冷喝道:“乖乖的把东西留下莫要舍不得财物到头来丢了脑袋。”

    疤脸汉子这一吼果然起了点作用那些已经止住了牦马兽的土匪们又开始耀武扬威围着商队的马车呼喝着转圈时不时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刃朝已经下车的那些熊族人比划。

    跳下车来的一众熊族人并没有什么恐惧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只是望着这些马匪们胯下的牦马兽眼神才有些光道道野兽般贪婪的光芒倒是让围着的那些马匪心中有些虚呼啸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降了下来。

    “嘟嘟你个呆子别扭来扭去到底瞧中那头了?”

    一个粗壮的熊人边用毛茸茸的熊掌在腋窝抓汗边舔着大脸问身旁的同伴:“俺看这几头畜生都没啥精神还不如早些天抢的那几头。”

    “好啥呀!”

    被叫做嘟嘟的黑熊有些不高兴边来回打量着马匪胯下的牦马兽边随口应付道:“俺好不容易弄了几头壮实的用来拉车都让那死胖子一路上给抽死了俺看那胖子还是诚心想让咱们拉车。”

    先前说话的熊人附和着点头愁眉苦脸的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嘟囔道:“要是让头儿知道俺们一路上都不拉车万一不给提成咋办?”

    嘟嘟闻声狠“呸”了一口怒道:“头儿才不会跟你那么傻只要东西能送到管它怎么到的要俺说都是你名字犯忌讳叫什么不好起个熊名叫啦啦咋不干脆叫拉稀呀真他娘的拉不死你。”

    啦啦嘿嘿的干笑两声眉开眼笑的舔舌献媚道:“那还不是俺看你老哥名字起的威风这才照虎画猫嘛连当初大领都能一下子想起您老哥的名字俺这也是跟着沾沾光。”

    “那是那是小事情嘛不提了。”

    嘟嘟闻言傲然应是得意的直点头可却不想提及领当初是因为让执法队把他扔到小黑屋时才一下子想起来他的名字索性用春秋笔法来个带过未免身旁的这小子说漏嘴赶紧冲先前话的那个刀疤脸喝道:“马留下裤子脱了值钱的东西扔地上人赶紧滚蛋!”

    “啥?”

    正在等待答复的疤脸汉愕然惊呼一声俩黑熊嘟嘟啦啦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他是一句话都听不明白可这最后一句却听得真切敢情自己这些劫道的碰上不要脸的了非但不求饶留货反而想黑吃黑的把他们值钱的留下大怒道:“你奶奶地熊老子做这行无本的买卖多少年了见过胖的见过喘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个熊玩意凭啥呀?”

    说罢举起手中的狼牙棒猛然朝嘟嘟砸去。

    蓦的疤脸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耳旁“咣当”一声巨响只感觉从手中忽然传来一股雄浑巨力虎口一麻手中狼牙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震飞出去啊呀一声痛呼身子在牦马兽上晃了几晃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没一头栽下。

    随着胯下的牦马兽被巨力震的“咯噔噔”退后疤脸汉与嘟嘟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才看清那黑熊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车轮巨斧通体黑漆漆一片只有开刃的斧沿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寒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感到一阵头皮麻怪不得一家伙就把自己的家伙震飞了这斧头也太大了得多少斤啊?

    一帮气势汹汹的马匪也全看愣了瞠目结舌的望着那把特大号的开山斧呆一个个脊梁骨从下往上的冒着丝丝寒气。

    喘着粗气的牦马兽驮着刀疤脸退后嘟嘟跟啦啦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大眼瞪小眼的愣住了瞄向刀疤脸的眼神也一阵暖一阵寒的哥俩边盯着刀疤脸瞧边扛着斧头嘀咕:这小子怎么知道自己头儿的名字叫卜要脸莫非认识?

    “就凭这个!”

    当先马车上坐着的胖土人看到嘟嘟啦啦这俩笨熊乱嘀咕就知道哥俩又开始不着边际的“举一反三”了自从嘟嘟被执法队关在小黑屋里打了个皮开肉绽出来后一直善于总结“不该说得不说不该问得不问”这条保密经验忍不住解开了身旁的长布包大吼一声随手抖出了一样东西。

    马匪们被胖子这忽然吼出来的一嗓子给惊了起来忍不住朝声处看去一杆黑色的大旗忽然映入众人眼帘立马就是一阵阵抽气声。

    更有两个胆小的土人似乎受不了刺激望着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的黑旗随着旗面上血红色的狰狞狼头忽隐忽现两人不约而同的出一声惨叫:“妈呀血狼旗!”

    说罢浑身一哆嗦眼珠上翻“咕咚”一声从牦马兽上倒栽了下去躺在地上没动静了。

    “血狼旗千人泣狼旗一出人哭鬼避!”

    众匪见血狼旗现身一个个面如死灰手中兵刃“当啷啷”掉了一地仿佛丢了魂似的从牦马兽背上垂头丧气的爬下就像一群等待判决的钦犯老老实实的站在飘舞的血狼旗下麻木的等待着将要面临的惩罚。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还是一群可能要面临死亡的贼匪按道理说这帮整天刀头舔血的土匪应该誓死一搏就算不敌也应该选择逃跑可却没有一人升起逃走的想法或**甚至没人敢在血狼旗下心存侥幸。

    因为这些土匪明白如果他们算是劫道的这杆血狼旗幕后的那帮凶人简直就是劫道的祖宗如果他们也算是杀过人手中沾过血的那么这杆血狼旗幕后的那帮冷血凶残的邪人简直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这杆血狼旗后的那帮邪乎的主已经不能用手上血迹斑斑来形容或许只能用杀人为乐这个词那些人已经杀人杀出了乐趣仿佛就是为了杀戮而生存已经把折磨人的手法上升到了某种艺术的高度。

    死不可怕大不了一了百了可怕的是落到这帮变态的手里没有几个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这帮人还特喜欢搞株连往往一人遭罪全家跟着神经。

    很少人能够了解这帮凶邪的大本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前些年活着进去还能完整出来的那些“高人”已经渐渐成了英雄与传说的化身往往在里面受到的凄惨折磨出来后也成了四处炫耀的雄厚资本毕竟这两年来已经再没有人能活着从那处叫做“黑巢”的地方走出来。

    之所以这些马匪全部乖乖的放下兵刃不敢心存侥幸的立即逃走都是源自黑巢三旗二令下那些血淋淋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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