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亮端起酒盅咪了一口。

    三狗和阿才也是咪了下酒。皇甫天雄好奇喝了口,酸中带甜,气味不是很冲,酒精度应该不是很高,和现代的黄酒差不多。

    凭自己的酒量,应该可以喝上几斤。

    几杯酒下肚,几人便随和起来,主雇身份也变的淡了些。

    “掌柜,宋木匠的案子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三狗马上插道:“听说上面来位大官,专门督查此案。”

    李友亮咪了口酒,有些愤愤道:“衙门里现在都说这宋木匠是心病复发而引起瘁死。”

    几人听后愣住了,纷纷纳闷,这怎么可能!

    阿才道:“掌柜,这宋木匠,我虽与他不熟,但见他人面色红润,身体健壮,根本就不似那有心病的人啊!”

    “可是现下衙门里都是众说一词!上至李知县下到彭县尉、孙押司和辛仵作们都是如此说。”

    “那是否有真凭实据啊?”

    “我只听的他们如此说,尚未去问,就算问了,他们也不会向我道明。”

    皇甫天雄咪酒‘哼’道:“我早就说过,衙门到时会说出个荒唐离奇的死因来,现在果不其然,好端端的却说人得心病而死。”

    李友亮瞪下眼说道:“好好地喝你的酒。”不过说此话时,眼中少了几分严厉。

    三狗不解:“少掌柜,那你认为宋木匠是如何死的?”皇甫天雄朝李友亮看了看,见他没有反应,知道其实他也在听自己意见。

    皇甫天雄顿了顿:“宋木匠不过一介平民,他的死其实很普通,为何弄的满城风雨?

    只是因为他的死非常意外,身上没有有刀伤也没有什么明显伤口,而且刚从外面回来便死在家门口。”

    三狗和阿才听了忍不住点下头,皇甫天雄继续说道:“真的是宋木匠因为外面回来劳顿而瘁死?

    我看未必,这里就有几个疑点,首先他若是心病而死,身体卷曲,面色发乌,嘴巴张开。

    请问爹,当时你在现场,尸体有无如此特征?”

    李友亮沉思了下,接着摇了摇头。

    “还有宋木匠的夫人说她一直惦记着她的夫君,那若真是心病而死,死时他定会**着,并发出些动静,而就在屋内的她竟然会不察觉。

    还有既然是心病死,那他平时也是经常发作,作为他夫人理应注意和关心他的身体,出去办事时也会让他叫个人作伴,好相互有个照应。可她没有让自己的夫君这般做。”

    阿才忍不住问道:“如果宋木匠不是心病死的,那他身上没伤又没毒,却是如何死的呢?”

    皇甫天雄想起了以前在警校里读过的几个案例,是关于没有致命伤的命案,记得有个案例说是古代人善于蓄发,有凶手就将凶器从头顶弄进去致命,而头上头发茂密,在查勘尸体时根本就没看出来。

    愣了下道:“估计尸体上还有伤口,只是衙门里没有查验出来。”

    “你知道些什么?此绝无可能!”李友亮马上反驳道。

    “辛仵作和我验了不知多少遍,全身都查了个遍,根本就未见得什么伤口。”

    “爹,那你们是否看过头顶?尤其是那头发下面是否曾细看?”

    李友亮愣住了,停住了嘴里的咀嚼:“我是未验到,不知那辛仵作是否曾验?”

    “爹!你们可对尸体予复验,看看头顶处是否有伤?”

    “复验?”李友亮顿时瞪眼斥道:“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

    此可是要李知县签批,再者现下衙门里众位大人一致认为乃心病而死,复验岂不是等于怀疑此个定论,除非上面有批文要求重验。

    如此即使可复验,你能确定那头上有致命伤口?”

    “爹,不试怎可知?”

    李友亮怔了下,“无凭无据的瞎说什么啊?”说着瞪了眼。

    “那宋木匠就这般含冤而死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刚入行的仵作如何说得上话,即使真的,也是无人信他。

    阿才和三狗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

    沉默一番,李友亮忽道:“鑫儿,你何以知晓如此多事情?”

    皇甫天雄这才想起自己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李鑫,愣了愣回道:“那日正好瞧见你们在为宋木匠验尸,回来后孩儿思索许久,就想到如此这番事情。”

    李友亮疑惑地看了下自己儿子,那次发烧后完全变了个人,不仅会算,还会拳脚功夫,现在尽然还会推断案件了,不觉甚是奇怪。

    不过看到儿子变得聪明了,心底还是有着几分开心。

    阿才和三狗端起酒杯要敬皇甫天雄,“少掌柜,真是聪明非凡,智慧过人啊!”皇甫天雄故意装的惊慌失措,酒盅都拿不起来了。

    李友亮此时笑了下,捋下长须,“你们不要敬他,弄的他飘飘然了。”

    端起酒杯咪了口,叹道:“不说案件了,扯这个扯到明日也扯不清,还是说些别的事!”接着几人说起了肉铺的事。

    “掌柜!麻家在其他肉铺上订了许多肉,听说要办什么宴席,有没有到我们这里预订啊!”三狗咪了口酒说道。

    李友亮一愣,看来他们还不知道上次麻家来找麻烦的事,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都不在家里。”

    皇甫天雄微微些自责,都是因为自己害了家里的生意淡了,忍不住朝李友亮看了看。

    他倒是很淡定,咪了口酒。不会儿一壶酒很快就干了。

    李友亮叫皇甫天雄去里屋再弄上一壶,阿才和三狗忙是阻止了:“掌柜,再喝可就多了,等下不能干活。”

    李友亮点了下头,忽对皇甫天雄道:“鑫儿,听隔壁王大哥的儿子小狗子说你们明日休假。”

    皇甫天雄想定是王雄,点头应是。

    “那明早就与我们一起去铺上卖肉。”皇甫天雄应和。

    几人酒罢。李黄氏与小丫头出来收拾残局。李友亮几人继续做活去了。

    “哥哥,你喝了些酒,脸红通通的,甚是好看。”

    “是吗!没有你这小丫头好看。”说着捏着她的鼻子晃了晃。

    小丫头打掉他的手:“哥哥力好大,捏的妹妹好疼。”

    “鑫儿,酒喝了是否打紧!”“娘,没事。”忽然想起李鑫爷爷的事情,不如趁现在去问下,“奶奶呢!”

    “已是睡了。”

    “她这么早就睡了?”

    小丫头正端着几只碗朝里屋走去,说道:“奶奶不是每日都这般早就睡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皇甫天雄叹着,这封建社会里,做男人真是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务活都不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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