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去探——!”大惊之下梁纲是再也保持不住半分的淡定,一指身后的詹世爵大声命令道。

    骡马是红巾军的生命线,若是真都出了意外,那可就悬了。

    “是。”詹世爵脸上也是一变,大声应喝中已经带上了森森厉sè。在这支军中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除了内jiān还会有谁?

    “别让爷逮到你——”心中大恨着,詹世爵抖手待了一小队人离去。

    中毒的马匹接二连三的死去,小两刻钟后,骑兵队、补给队、炮队和老营四处的情况都交到了梁纲手中,陈虎、张世龙、南向阳、王邵谊等将也全部赶到了这里来。

    骑兵队倒下了二三百匹战马,占总数量的八成;补给队则倒下了一百一十多匹(头),几乎是全军覆没,占到了总数量的九成还多;老营处的六十多匹(头)骡马倒是毫发无损,而炮队那儿的损失也不大,只有三个分队遭了暗手祸害,倒下也只有二十一匹马。

    各处的损失加起来就是六百匹(头)啊,一下子就被搞掉了这么多畜力,梁纲还怎么活啊?辎重队、补给队和骑兵队简直可以重建了。尤其是那前两者,那些个倒下的骡马负重了多少物资军用啊?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还怎么把东西再运走?

    要扔了、弃了、烧了不成?想着这个梁纲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查,给我狠狠的去查——”

    老营没出事并不令人意外,因为那里是红巾军守备最最森严的地方,比枪炮火药三个小组的守备都要强上一些。在那里做事的人,不要求你战斗力有多强,有多英勇,独要求的是资格老、忠诚以及可靠。所以那里不出事是理所应当的,不然的话梁纲就要更头疼了。

    而炮队的损失少则是因为它们自身的准则制度,在炮兵大队中,每到宿营之时,都会以每一分队(四小组)为一个点,各分队的马匹放置并不相连,所以就是有内jiān他也得不到多处下手的机会,以至于只有三个分队遭害,主力却较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辎重队、补给队和骑兵队遭害的原因就不多说了,这三个地方都是集体蓄马的。

    “禀将军,辎重队里少了五个,都是年前新兵——”

    “禀将军,补给队里少了三个,也都是年前新兵——”

    “禀将军,炮队中里少了五个,有两名老炮手,其余三人都是年前新兵——”

    “禀将军,骑兵队里少了四个,都是年前的新兵——”

    没过多长时间,四处的回报再度报给了梁纲,而同时中毒的马匹还在继续死亡着。

    梁纲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杀意,在听到有两个是炮队的老兵时,心中杀机更是高涨至了——毒完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还有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老子要玩死你们!

    “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半个月内给我找出他们——”梁纲看着陈洪说道。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内jiān备用的资料极可能都是假的,从假名到假姓再到假住址……但是这些也是他手中仅有的资料了。而且不是还有那两个老兵的么……

    “将军,这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呐?”陈虎急性问道。一夜之间损失如此巨大他当然也恨,但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纠结于这一点的时候,而是该来考虑红巾军的未来。

    曾攀桂八千清军在后,成德六千多人在前,是继续在山里避让兜圈子还是实实在在的打上一仗,这个问题马上就到了作抉择的时候了。

    而如果是选择前者,那么那辎重队和补给队负载的东西该如何处置?是烧?是弃?还是埋?

    如果选择的是后者,那么是先打成德呢还是先打曾攀桂?亦或是两边都开打?而仗打开之后又该如何收尾,后果会是什么?

    等等的一切都需要有个决断,现在就看梁纲的了,看他是作何选择。

    “怎么办?”梁纲也在问自己,该怎么办呢?

    理智告诉他,清兵势大,应该避让才对。而至于那些军需物资,没了也就没了。那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留得青山在才会不怕没柴烧!

    可是在感情上,或是说在性格上,梁纲却又真的不愿意舍弃……

    之前还在江北hun的时候他就有发现自己的这个o病——太贪恋东西了!一粒粮食都不想放过。虽然在银子上他相当放得开。

    可就是下不了决心,放弃的话每每到了嘴边,又给他吞了回肚里去。

    “将军——”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将军——”

    “是啊将军,人才是最重要的。清兵势大,咱们不能硬打啊——”

    陈虎、张世龙、王邵谊他们都是跟谁梁纲日久的人,当然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现在见他这般犹犹豫豫立刻便清楚原因根底在什么,当即也不再保持沉默了,纷纷上言劝道。

    “抽调骑兵队、侦察队、亲卫队的所有马匹配入辎重营,抽调老营的健马三十匹配入补给队,毁炮二十门,再抽出多余马匹配入补给队……”

    骑兵队中保持着健康状态的马匹还不到一百匹,连上侦察队和亲卫队的战马,总数目也不足一百五十匹。而二十门臼炮上抽调出的夜只有六十匹马,扣掉倒下的二十一匹,剩余的三十九匹和补给队残存的几匹马,再加上从老营抽调出的三十匹健马,总数也才锵锵达到了八十匹。

    郁闷啊!回到帐后梁纲哀声自叹。

    一闭眼似乎就‘看’到了那些被烧掉埋弃的物资。

    妈k的,这才是几个小小的内jiān,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那日后要是起大军……各种肮脏的手段铺天盖地的使来,岂不是更要糟糕?

    再仔细的想一想,梁纲发现,拂去掉那些令自己郁闷不已的损失,单从本质上看,红巾军夜间的军纪不明确也是造成这一后果的一大原因。

    因为在夜间常有活动(含娱乐)的原因,红巾军入夜后士卒的活动范围相当的广。不要说是与后世解放军夜间的纪律相比,就是和现在清军入夜后的纪律相比也颇有不如……

    如果这一点能抓得严禁些,何至于让那些内jiān能好整以暇的投毒放药?即便他们是有心的。而且这些人竟然还都逃之夭夭了,难道戎夜的警卫和哨兵都是白痴木头人不成?

    看来真的要好好整顿一番了,长时间的满山转悠,又大半个冬季不打仗,连军纪都松弛了。

    “唉——”梁纲再次叹了一口气,吃一堑就要长一智,以后这夜间的纪律是要变一变了。活动还可以继续搞下去,但是别的么……

    “嗯……”恰是这时一声柔柔的咛哼在身旁响起,却是罗yu娘发出的,她身子僵ting的久了,酸的要死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

    见到梁纲带着一身勃然怒气回来,罗yu娘心里害怕自己多事再触怒了人,就一直绷紧了身子在chuáng上一动也不敢动。可是这时间一久,身子僵的发酸发疼,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忍受得了,于是也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声娇哼。

    梁纲嘴角微微翘起,看着有些害怕又有些羞臊的罗yu娘,一切了然于心。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和那头柔顺的乌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迁怒于旁人的事情他自然会干,可是他绝不会迁怒到自己女人身上,更不会把‘气’撒在自己女人身上。“今后就要过苦日子了,你可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享福了。”

    跟了梁纲这么长时候,罗yu娘说真的还真没受过什么苦,除了住的有些差劲外,吃喝穿用以及日常转移(马匹),丁点苦都没。

    不过随着今晚大批奢侈品和物资的被丢弃焚毁,随着老营的半数健马被抽调,罗yu娘今后一段的日子还真没法再想现在这般舒逸。更别说周边还有那么多的清军在堵截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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