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臧霸来敬酒,高谨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称谢,接过臧霸的酒盅将酒水一饮而尽,笑道:“臧将军与我是不打不相识,今日只是比斗,万望臧将军莫要放在心上,来日我亲自上门赔罪。”

    臧霸道:“你胜了某,某便服你,何罪之有?来日请高长史讨教。”

    高谨点头,一侧的方绿蝶柔婉道:“臧将军虽败,在绿蝶心目中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绿蝶相敬一盅,不成敬意。”她亲自接过侍者的酒斗为臧霸的酒盅斟满,送至臧霸身前。

    臧霸颌点头,与方绿蝶相敬一盅,痛快饮入口中,朝高谨微微颌,对方绿蝶道:“谢姑娘赐酒。”说完再不多言,转身回席。

    方绿蝶似有感悟的道:“臧将军这样敢作敢当的壮士,恐再也难寻了。”

    高谨总是觉得方绿蝶这话意有所指,觉得很是刺耳,仿佛是说他敢做不敢当似的,但这种气氛下哪能追问,只好耳根清净举盅自酌。

    众将纷纷去给吕布敬酒,侯成方才有惊无险,此时特意过来先给吕布敬了一盅,又饱含深意的对高谨道:“伯鸾,某敬你一盅。”

    高谨连忙举盅回应,待侯成走了。高谨心里暗暗奇怪,自己取的表字只曾和高顺说过,怎么仿佛大家都知道自己表字似的,吕布方才曾这样唤他,侯成也是,恐怕到时候出了这侯府,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出他的表字出来,这是什么缘故,他瞥了下席的高顺一眼,见他正垂头嚼着肉脯,心里说:“这个高顺不会是个大嘴巴吧。”

    此时容不得他再多想,吕布已略带醉意的侧过头来,道:“伯鸾可会医术?”

    高谨微微一愣,不知吕布为何如此问,硬着头皮道:“略通一二。”

    吕布深以为然的颌道:“果然,婉君上一次头风可是你医治的?”

    高谨一时哑然,他可没有给那位吕小姐医治过什么头风,不知吕布为什么这样问,难道是那吕小姐的说辞?他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吕布已笑了起来:“难得遇见你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人才,上马能舞枪,下马能医人,实不相瞒,婉君的头风又作了,请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本想叫人相请,今日酒宴之后正好随某去给婉君诊治。”

    高谨哭笑不得,略略明白了吕婉君的那点儿花招,只好道:“全凭主公做主。”

    吕布大喜,与高谨对饮,问:“某有一事不明,伯鸾万望赐教。”

    高谨作出诚惶诚恐状:“主公但问无妨。”

    吕布道:“婉君与绿蝶姑娘都不忍见血,不知是什么缘故,尤其是婉君,每次见到血色,便头晕目眩,上一次某带她出城厮杀,竟是忘了,才有了她昏厥跌落下马,若不是伯鸾相救,哎……”吕布喟然长叹,颇有些后怕。

    那一边的方绿蝶也不由的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高谨心里暗笑,吕布是摆明了试探他的医术了,都说吕布勇武无双,想不到却也有心机,生怕自己是个江湖骗子,于是道:“这是晕血症,龙生九种,九种各别,人也一样。正如有人天生便不畏高,可是有人若是站在高处则上下筛糠,轻则脸色青,重则昏厥不治。其实婉君小姐和绿蝶姑娘的病症便如这恐高一般,天性如此罢了。若是病症作,则先是头晕,目眩,心悸,继而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搏细弱,若是遇到这种症状,应先将其平卧,喂饮温开水或糖水即可恢复。”

    吕布连连点头,心里说,那些大夫们也是说将其平卧,喂些温水即可,于是大喜道:“伯鸾果然医术精湛,如此甚好。”

    一旁的方绿蝶道:“想不到高长史竟有这样的医术,为何绿蝶从未听说?”

    高谨道:“绿蝶姑娘从前认识我?”

    方绿蝶银铃一笑,却抿嘴不答。

    到了午夜,带着酒意的众将纷纷告辞,吕布对高谨道:“事不宜迟,伯鸾现在就随某去府上。”

    高谨不做辩解,临末方绿蝶道:“高长史什么时候去绿蝶那儿坐坐。”

    高谨道:“若有闲暇便去。”他连方绿蝶那儿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觉得她对自己说话总是意有所指,便只好敷衍过去。

    方绿蝶微微颌,一双美眸又向吕布点点头:“吕将军,绿蝶告辞。”

    吕布笑道:“貂蝉过两日要去你那里学舞,有劳绿蝶姑娘费心。”

    方绿蝶嗯了一声,带着四个舞姬徐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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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的宅院便是太守府,黑灯瞎火的高谨也看不清楚,几个小厮提着灯笼引着过了前堂,穿过几道长廊、月洞之后,终于看到一处阁楼正亮着隐隐的火光,吕布负手道:“某先去看看婉君睡了没有。”

    高谨点头,现在阁楼外等着,过了一会,吕布出来相请,他才谦让了一下,随着吕布进去。

    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并不严厉,是以男子进入女人的闺房并不算什么要紧的事,这是两进的屋子,外面是一个小厅,内里恐怕就是卧房了,四壁点上了灯,可是屋内却仍显得有些昏暗,鼻尖似有一缕淡香盘绕不散,高谨喝了不少黄酒,虽然酒精度数不高,可是在外面骑马时被冷风一吹,再闻到这香炉传来的淡香,便有些上头了,不过灯火昏暗,却正好掩饰了他的脸色。

    吕布道:“吾女不能下榻,请伯鸾进里屋诊断吧。”

    高谨点点头,随着高谨进入里屋,高谨眼睛一扫,房里铺陈雅洁精致,正映合了他女子闺房的形象,南墙悬一幅仕女图,靠窗的几案上有一架九弦古琴,墙上伸出个灯架子,搁着一盏锡灯台上火光摇曳,靠里面是一张三面栏杆的雕花绣榻,红罗幔帐向两边钩起,薄衾竹簟,半卧而起的不是吕婉君是谁。

    “吕小姐。”高谨不敢过份亲近,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

    吕婉君眼睛一亮:“是高大哥。”那一声惊喜的呼喊引起了吕布的疑窦,自进入这闺房,吕布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在他的心里,似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他的眼眸在吕婉君与高谨之间横扫,仿佛想从中现是什么,好在吕婉君亦是个晓事之人,转而矜持起来:“上一次承蒙相救,竟未来得及道谢,今日还要高大哥来看病,真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高谨连忙正色道:“为吕小姐分忧是高谨分内之事,吕小姐不必如此。”他上前一步:“不知高小姐是什么症状?”

    吕婉君抚额道:“似上次一样,昏昏沉沉的,总是不见好转。”

    高谨心里偷笑,上次哪里有过什么头痛,小妮子倒是会装模作样,只是……只是若吕布现了,你这小姐或许无事,我这小命恐怕就要交待了。现在高谨是骑虎难下,在吕布警觉的目光下,神色如常的道:“多半是上次受了惊吓的后遗症,待我给你诊治,并不妨事的。”

    吕婉君嘤了一声,转而向吕布道:“爹爹,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高大哥诊病时是不许人窥测的。”

    吕布更是狐疑,浓眉一挑,问高谨道:“婉君此言当真。”

    高谨那几分醉意一下子吓醒了,这个吕小姐当真是胆大包天,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他不敢迟疑,满是笃定的迎向吕布的目光,坦荡的道:“正是如此,高谨的医术与寻常的大夫不同,不需针灸敷药,但是内中缘由,恐怕一时也解释不清,请主公回避。”

    吕布狐疑的看着高谨的眼睛,这眼睛中除了坦荡清亮之外再无其他,这才将信将疑的信了几分,道:“某在外室等候,你且在此诊治。”

    高谨松了口气,目送吕布出了闺房,这才现自己的手心竟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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