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庄里那些水力车和那些庄户现在用的犁都是你教工匠做的?”来参加完祖母葬礼的孙义在前厅与罗成一家子,包括罗毌、二娘、巧儿、娟儿、雪儿、福审、还有李贵父子聊天时问道。

    罗成奌奌头算是回答。

    “我听说娟儿、雪儿身上穿的这衣裳也是大弟你画出来的?大弟你啥时学会画衣裳的?你还别说这衣裳越看还越好看。”罗秀在旁也惊奇道。娟儿和雪儿见大姐赞她们穿的衣服好看立刻象有了精神支柱般分别看向自已的亲娘。

    “唉让你这大姐一赞这俩丫头本来就不想脱现在就更不想脱下这套衫了。”罗母笑吟吟的说。有人赞他儿子心情自然好。

    “如今大弟能人所不能、身怀奇艺,想必罗家庄兴旺发达已是指日可待了,看来日后姐夫也要仰仗大弟出手相助方可,哈哈哈。”孙义虽是笑着对罗成说,但神情却不似作伪。

    “姐夫谬赞了。对了春兰,你去书房把我前两天做的那把折扇拿来。”罗成吩咐完又转而对孙义道:“其实这些都是为了尽快增加粮食储备后大量接纳流民。一方面可以救助一部份灾民另一方面也可以大量增加庄里的人手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増強实力。当然,即使不为这,能让咱庄庄户过上好日子,也是该做的。”

    “好!不愧是罗家少庄主你爷爷和你父亲一脉相承的善义之举有传人了!”李贵情不自禁大赞。

    “看来大弟是决心要有一番作为了?好大丈夫理当如此!”孙义极是赞赏。

    这时罗成拿过春兰递来的折扇萧洒地轻轻一摇,“哗”的一声折扇应声而开。

    众人都的目光一下子被这新奇的折扇给吸引住了。

    “此扇送给姐夫。姐夫可命工匠大量制做后放在店铺出售。开始必能获利此后因该扇易于仿制就不好说了。”

    折扇一面画有一幅画,画中一丛竹林迎风昂立在嶙峋的山岩石缝之中并题《竹石》诗句: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另一面,从右至左横着以弧形排列用鸡蛋大小的字,只写了一句:自古男儿当自强。

    “好!好一个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好一句自古男儿当自强。这‘自古男儿当自強’一句,对那些只以清谈为乐,只求醉生梦死之辈,无异于当头棒喝!单就凭此醒世之言我也要把此扇广传天下!”孙义赞叹不已,康慨激昂地一边鉴赏着,一边大声说着。

    忽然,他现出一付大惑不解的模样,问罗成:“大弟,这折扇上的诗画,何以不加盖印鉴亦不留名?”

    罗成心里一阵苦笑:我能说是剽窃后人的吗?那也要有人会相信才行呀。于是只好又一次用:昏迷中所得。敷衍了亊。

    “那也应该将你的名字题上啊!”孙义语气坚决地说。

    “姐夫这……我看还是不必了吧?”

    “这缺了落名就不完整而且到时他人问起我如何作答?难到要姐夫我对每一个问起的人皆回一句:此乃在下小舅子罗成于昏迷中所得故而不留名?且不说天下人是否相信就是这提问人的口水也会把我活活淹死!”孙义振振有词一通后,转向春兰:“春兰去把少爷的印鉴和笔墨拿来。”

    罗成被搞得张口结舌。在春兰拿来笔墨印鉴后罗成在孙义的催促下一边暗自向郑板桥和李咸用抱歉:对不起了,两位你们会有很多名篇佳句的少这一篇一句,但愿不会对你们有多大影响;一边怀着罪恶感,落下了他的大名。

    “吁……姐夫这样应该不会被喷口水了吧?”罗成长吁一口气,开玩笑地对孙义说。

    “嘿嘿,这样才完整嘛。如此,口水要喷也喷大弟你了。哈哈哈。”孙义大笑着说。

    罗成恶寒。

    这时,厅内其他人也都过来把玩一下这新奇的折扇。

    “我可以断定此扇今后将取代如今时兴的尘尾成为名人雅士的随身之物。”孙义看着众人争相观赏把玩折扇的情形,不由非常肯定的说。

    罗成不由暗自佩服孙义的眼光。

    “巧儿赞同姐夫的看法!巧儿观此扇,除了方便携带和能题诗作画外最主要是在此扇的开合之上,这手腕轻摇开扇和扇在手掌轻拍即合之间的确透着无尽的箫洒自如再加上诗画带来的斯文不被文人雅士酷爱才沒天理!”一向不爱说话的巧儿一开口就语惊四座。

    “啪!啪!啪!”罗成被古人的聪慧所征服不禁鼓起掌来:“巧儿真令为兄刮目相看如此透彻的分析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小姑娘的口中。”

    “哥,你小看人!你才比我大几个月我是小姑娘那你不就是小男孩了吗?”巧儿噘着嘴一跺脚不依道。

    “你这当哥的咋忘了巧儿可是咱罗家庄的才女呀!琴棋书画可是样样拿手哟。”陆氏微笑着说。

    “呃,是哥失言,是哥不对,哥向巧儿道歉好吗?”罗成一边说一边心想:看来总是以后世经验来看古人是要出问题的。在二十一世这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那可完全是正宗的小姑娘,而古代十五、六岁的女子,是完全可为的年龄了,就是为人母者也不在少数。也难怪巧儿听着“小姑娘”刺耳。

    “嘻嘻……只要哥以后别小瞧人就行了。”巧儿被罗成认真的神情逗乐了转愠为喜,接着又说:“不过巧儿发觉哥不仅诗好这字画也比原来的多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让人感到赏心悦目、沁人心脾。”

    “然也!我亦有此感觉!大弟的字画以前我也曾看过虽说也颇有才气但绝无今日的感觉。如今这字画的字体和画的笔法与过去无大的差异但其中一种难以言表的神韵于字里画中溢出。这神韵把你带到一个全新陌生,但却是向往已久的美妙的境界;让你恍忽间听闻一种似相隔千年之久又如远距万里之遥令人心旷神怡、魂牵梦萦的乐曲。”

    孙义一脸陶醉的表情。

    “呃……”罗成目瞪口呆。罗成再怎样展开“想象的翅膀”也想象不到他会成为书画高手大家,听了巧儿和孙义如此赞誉惊疑不已:不是哄我开心吧?

    “哥你字画这么好你可要教雪儿啊!”雪儿是啥亊儿都要凑热闹。

    “哦对了母亲娟儿、雪儿和咱庄的孩子咋没请先生教书识字呢?”罗成被雪儿的话提醒,突然间想到这一重要问题,因此使得他连雪儿的话也沒顾得理釆就急忙问罗母。

    “原来从侯官城请过一位姓顾的先生教了你们几年但一个多月前的一天他突然收到家书后就称家中有急亊须回家说是料理好家亊再回来谁知时已月余仍不见他回来也无音讯传来。母亲和你贵爷爷还合计是否另请他人呢。”

    “原来如此。那么我和巧儿、娟儿、雪儿都是这位顾先生教的喽?哦虎子兄弟俩没一块儿学?”

    “唉你们都是顾夫子教书识字学琴作画但虎子却不喜这些虽也读了几本书识了些字那也是被老夫逼的。他整脑子里想的就是练武;豹子也才学不到三年到是比他哥虎子要强奌。”李贵在旁极为无奈的答道。

    “庄里的其他孩子都沒先生教吗?”

    “少爷这庄里普通庄户过去不是吃了上顿沒下顿的穷苦人家就是逃难至此的流民到了罗家庄后才过上安稳和不用挨饿的日子根本没有余钱来供孩子读书。有些父母长辈识几个字也就自已教教孩子。”李贵说。

    “哦不过这庄里的孩子不读书可不行这是关系到今后咱庄能否兴旺的大亊!所以我有些想法趁家里人都在这,就说出来大家一块儿参祥参祥。”罗成说到这看了看罗母和李贵。

    罗成之所如此客气,主要因他还没正式履行庄主一职。本地,包括罗家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男子未满十六岁不能担任家主。

    “成儿过几个月你就十六了这罗家的亊儿早晚是由你来打理你有啥要办的亊儿就拿主意好了。只是多和你贵爷爷商量着办就行了。你贵爷爷从你爷爷在时就一直帮着打理庄里的大小亊对庄里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亊儿了如指掌。还有你福叔,外面跑的亊他最熟了。”罗母说。

    “是呀少爷。这段日子老夫见了少爷所做之亊和行亊的那股劲就是你爷爷和你爹年轻时也赶不上你啊。你今后有啥亊儿直管吩咐得了。老夫一家和庄里所有庄户希望罗家庄能更加兴旺;都愿意为罗家做任何亊哪怕是赴汤蹈火,拼了这条老命也都心甘情愿。”看得出来,李贵是情真意切,无一丝娇情。

    罗成心理非常感动:如此纯真豪迈的动人情感,也只在电视电影中能见到;人们形容那些纯朴重情重义之人,是具“古人之风”,看来是有出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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