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说董君彦点经去毋李道宗后,李景恒脸煮顿变。古刻盾他面前那个假衙役,派人从马厩取来一匹马,一路慌慌张张地策马飞奔到了鄂州刺史衙门,留下沿途一片狼藉不说,匆匆下马进门的时候还把正好从衙门里走出来的鄂州别驾给撞倒在地。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那鄂州别驾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将头上被撞歪的梁冠扶正后问道。

    若是换作平常,李景恒即使不致歉也会对这个鄂州别驾问一声好,毕竟在鄂州,鄂州别驾的官位仅在江夏王李道宗和部州治中之下。不过现在可是火烧屁股的时候,李景恒理都没理这个猜州别驾,就黑着脸往衙门里闯,让这个鄂州别驾尴尬地呆立在衙门口。

    “世子见谅!大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气喘吁吁的李景恒正要推门而入,但却被守在门外的皂隶给拦了下来。

    李景恒微微一怔,本就一肚子尖气的他登时就破口大骂道:“睁大你的狗眼,某是任何人吗?”

    那皂隶自然是不敢答话,只在心里暗暗腹诽,大王的原话本就是任何人不得打扰,难逝世子不是人?

    “谁在外边大声喧哗!”李景恒话音网落,就从屋内传出来一个冷峻威严的声音。

    “父王,是孩儿在外边呢!”李景恒的音调顿时就降了下来。

    房门打开,董君彦从屋内走了出来,拱手道:“世子,大王请世子进去!”

    李漆恒自是连连点头,连朝董君彦火的心思都没有了。稍微地整了整因为刚才的一路疾驰而有些凌乱的衣袍,便一脸谦恭地踏进房门。

    董君彦又对守在门外的那个皂隶耳提面命了一番,这才重新将房门。

    进屋后李景恒快步走到李道宗的面前,有些心虚地行礼道:“孩儿参见父王!”

    李道宗抬头睨了李景恒一眼。冷声道:“景恒,看你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你也应该知道武昌县生的事情了吧!一个小小的武昌令之子,竟然敢调用家憧和皂隶围困滕王,哼,这武昌令徐斯文是你向父王举荐的,不知你与他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啊?还有那个武昌令之子,好像和你也有些交情吧?”

    李景恒脸色一滞,连忙否认道:“父王明鉴,虽然那徐斯文转任武昌令是孩儿向父王举荐的,但那只是因为去年孩儿游历岭南的时候在南海与徐斯文之子徐元相识,而且在南海徐斯文能吏之名也是有口皆碑的。孩儿实在是没想到那徐元竟然会是如此丧心病狂之徒啊!”

    董君彦心里也有些惊讶,虽然他被李景恒倚为心腹,不过却从来不知道李景恒和徐元竟然相识在前。迟疑道:“大王,在黄鸩矾上,君彦也看到了武昌县尉魏岿然的身影。而且还被滕王殿下的护卫给砍断了右臂,君彦想那些皂隶应该是那个魏岿然调集过来的。”

    “魏岿然!”李道宗咬牙怒道:“天幸滕王无恙!否则某这江夏王一脉非得断送在这几个竖子手中不可!”转而又道:“董卿,你刚才不是说滕王元婴已经走水路离开武昌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江夏来?”

    李景恒犹豫了一下,撇撇嘴道:“父王,某看李元婴八成已经到江夏了,至于如今还没有消息到江夏王府或者鄂州刺史衙门,摆明了是那李元婴对父王心存忌惮。也是,他微服私访到武昌,就生了这样的事情,父王身为鄂州刺史当然脱不了干系

    “胡扯!”李道宗一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几案上,冷声叱喝道,只是这次的声音好像就没有以前那么坚决了。

    董君彦也摇头道:“君彦在离开黄典矾前,却正好碰上了武昌县令徐斯文和武昌县承刘铭彰。那徐元已经被滕王的人给断了子孙根,而徐元又是徐斯文的独子,君彦想徐斯文见到他儿子的情况后肯定不会放过行凶之人。滕王的坐船君彦也见过。只是一条小舟而已,若是溯江而上,决计逃不过他们的追截。不过滕王应该不会如此不智,毕竟滕王的后面还跟着江南道黜涉副使阎立本。君彦想滕王现在应该是顺流而下与阎立本会合去了!”抬头看了李道宗一眼,又迟疑道:“只是即便是顺流而下,以那种小船要想摆脱徐斯文的追截也还是不容易啊!”

    前头被李道宗格案怒叱了一声,李景恒噤若寒蝉,也就没敢再插口。只在心里自以为是地想着,要是徐斯文能在大江上杀了李元婴也好。然后再把徐斯文给就地格杀。以后就算走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查到徐斯文的头上。

    李道宗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道:“若是只是被追截还好,某最担心地是他们已经识破了滕王的身份而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突然回过头来冷声道:“董卿,你即刻点齐人手,以最快的度赶到武昌,将徐斯文、刘铭彰、魏岿然、徐元等一干人犯辑拿到江夏来!一定要确保

    董君弃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大王,君彦前番在武昌渡口已经见过一次滕王殿下,而当时是一身皂隶的打扮,如果此行再遇到滕王殿下。被他认出该如何是好?”

    李道宗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李景恒主动请缨道:“父王,董卿既然不便,那就让孩儿去吧!”

    “你?”李道宗摇摇头道:“你给父王老实地呆在江夏。

    董卿,你下去准备一下,还是某亲自去一趟武昌,否则某这心里也不踏实!而且正好去迎接一下滕王元婴,毕竟他在鄂州治下生了这种事情,某身为鄂州刺史,难辞其咎啊!”

    ※※

    由于徐斯文和刘铭彰自知必死。自从被押进船舱里审讯后,全都摆着一副牛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喊冤。老实倒是挺老实的,不过不管是在刑部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阎立本。还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猫李义府,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巴。无奈之下,阎立本只好吩咐几个亲事好好地看着他们,防止他们畏罪自杀,然后和李义府一起怏怏地走了出来。

    “大王,立本无能,请大王责罚!”阎立本有些沮丧地拱手道。李又府随后也道:“徐斯文和刘铭彰都是多年的老吏了,船上也没牛准备什么刑具,要想让他们交代以前的事情,恐怕不大容易!”

    李元婴刚才看到他们联袂走出船舱时的表情也就知道大概了,摆手道:“王师和李卿不必自责,前面带路。元婴也去看看这两只死鸭子的嘴巴还能有多硬!”

    自从知道了李元婴的真实身份,又得知李元婴是以江南道黜涉大使的身份来得鄂州后,李雪岩就一直是沉默寡言着,直到听到李元婴要去审问徐斯文和刘铭彰,这才卜声地问道:“滕王殿下,不知雪岩能否也在一旁听审?”

    阎立本眉头一皱,李义府却连忙说道:“当然可以,大理寺审案都能旁听,这又有何不可!再说,雪岩兄也算是徐斯文一案有关之人,在旁听审当然理所应当说罢便腆着脸看着李元婴,谄媚地表情表露无疑。

    李元婴微微一怔,心知李义府是自以为他看上这个李雪岩了,见阎立本也没反对,轻声笑道:“圣人钦定李卿监临元婴黜涉江南道,既然李卿不反对,那雪岩兄请吧”。

    “多谢滕王殿下,多谢李御史!”李雪岩也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跟在李元婴的身后进了船舱。

    “参见殿下!”看守着徐斯文和刘铭彰的那几个亲事看到李元婴进门,连忙立身行礼。

    李元婴微笑地点点头,转而道:“徐明府,刘赞府,咱们又见面了!”

    徐斯文依旧是装聋作哑的样子,而刘铭彰则抬头冷笑道:“刘某如今已是滕王殿下的阶下囚,滕王殿下要想见刘某又有何难”。

    李义府冷声叱道:“大胆刘铭彰。还不快把你这些年来是如何地贪赃枉法,又是如何与徐斯文相互勾结从实招来!”

    刘铭彰不屑地看了李义府一眼,徐徐说道:“这位就是李御史吧,刘某追截江南道黜涉大使,既然落入你们之手,那是时运不济,已是死罪。你们只管把刘某押赴京师就是。何必再说废话!”

    “你在滕王面前被一个阶下囚如此地落面子,李义府顿时就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怕在滕王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非一脚把刘铭彰的嘴踹歪不可。

    看到李义府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李元婴也是暗笑,不过心里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对身后阎立本道:“王师,不知这船上能不能找到一个能够装得下一个人的大瓮?。

    李雪岩见李元婴突然顾左右而言他,不由惑道:“滕王殿下,您要大瓮做什么?”

    阎立本怔了一怔,也是一脸的不解,迟疑道:“这个恐怕只有张司马才知道!”接着便吩咐房间内的其中一个亲事出舱去把张天水给请

    来

    不过李义府显然心里阴暗得多,顿时骇然道:“殿下!您”您不会是想把他们给做成“人敌,吧”

    房间里的这些人中,包括徐斯文和刘铭彰在内,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人敌”这个吕维明出来用来对付戚夫人的酷刑当然也都听说过。

    听到李元婴要把他们做成斩手断足、去眼烧耳的“人毒”后,刘铭彰顿时色变,而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徐斯文也直起身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元婴,仿佛看到恶魔一般。李雪岩想到恶心处甚至差点就吐了出来。

    看到众人的反应,李元婴不禁翻了个白眼,在前世的记忆里,历史上的王皇后和萧淑妃就是被武则天给做成了“人谁”估摸着就是李义府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捣腾出来的主意。

    看着徐斯文和刘铭彰那毛骨悚然的样子,李元婴和煦地笑道:“李卿猜错了,难道李卿认为元婴也会像吕椎那么残酷吗?”

    “义府妄”请殿下恕罪!”吊然李示婴的脸卜并无不悦表情,但剔瓒小儿了李义府的一身冷汗。

    而徐斯文和刘铭彰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惜李元婴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从前元婴在大安宫为皇考守制的时候,除了每天练字不停以外,闲暇时候也看过大安宫内珍藏的不少书籍,其中有一篇关于问罪之道的。虽然元婴一直记在心上,不过却从来没有试验过可行否?”

    看到李元婴卖起了关子,李义府马上就很配合地拱手道:“愿闻其详!”

    李元婴慢条斯理地说道:“记的那卷书上是这么写的,取一个大瓮来。然后在其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犯人放进这斤小大瓮里。书上是说即使是再顽固不化的犯人,也受不了瓮里的那种滋味,王师久在刑部。不知可行否?”心里暗笑,请君入瓮嘛,这可是一代酷吏来俊臣玩的东西,徐斯文和刘铭彰也算是荣幸了。

    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阎立本脸色就更白了,而张天水这时也恰到好处地推门而入,立刻就感觉到了房间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狐疑道:“殿下,您要一人高的大瓮干什么?船上只有一个装有新丰酒的大瓮还算能用,殿下如果急着要用。那天水这就让人把瓮里面的酒全都倒出来。”

    李元婴点头道:“辛苦张卿了。顺便再去拿一口能够容纳这个大瓮的大锅来,记得在锅里面装满炭火。”

    张夭水顿时就有些错愕,在这三伏天里烧炭”当然也没有多问,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不过徐斯文立玄就坐不住了,被装进瓮里活活地烧烤,这事想想都后脊凉,惨声道:“滕王殿下,徐斯文招了,您要什么口供,徐斯文就招什么口供!那个,那个瓮是不是就不要了!”

    李元婴冷声道:“怎么,说得好像你是被孤给屈打成招似的?”

    “不敢,不敢!犯官口不择言。滕王殿下恕罪!”徐斯文顿时就没了脾气。

    刘铭彰睨了身旁的徐斯文一眼。苦笑道:“既然滕王殿下要铭彰招认以往的贪赃枉法和如何与徐明府勾结,那铭彰就说句实话吧!贪赃枉法。呵呵,铭彰早年从龙,自从隐息王去了以后,被贬地方十余年,虽然不敢称自己清廉,但是枉法却也不曾有过。至于与徐斯文勾结”刘铭彰眼睛一闭,继续说道:“先不说徐明府转任武昌令仅有两个多月,就说铭彰这个武昌县承吧。县承为何物,滕王殿下也应该知道,虽为县令之2,却不得过问县务,我刘铭彰对于徐明府来说又有何用呢?至于今天与徐明府一起追截殿下,那也是因为将殿下围困在黄鹤楼的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就是犬子刘长恭。说句不敬的话,从殿下被犬子等人围困在黄鹤楼后,若是让殿下活着离开武昌,那铭彰亦无活路可走!”

    “你是隐息王的人?”李元婴怔道。

    刘铭彰低声一叹,并没有说什么。

    而徐斯文也早就被李元婴在他眼前描绘的酷刑给吓破了胆,连当初在南海强掠良家子为奴的事情全都招了出来。

    李元婴突然心里一突,广州南海县,貌似现任广州都督就是当年那个被贬的太子心腹杜正伦吧,马上就道:“好了,你在南海的事情暂且不必说了,孤是江南道黜涉大使,不是岭南道黜涉大使。”虽然不知道这个徐斯文和杜正伦有没有牵连。不过李元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想又闹出什么麻烦事来。杜正伦是什么人?一是太子李承乾的心腹,二与郑国公魏征相交莫逆,三还是英国公李世绩最亲密的几个老部下之一,不管是宗室、文臣还是武将方面,都有过硬的交情,这个老家伙可惹不得。

    不过这时候张天水又从门外走了进来,徐斯文脸色一滞,看到身后并没有跟着一个大瓮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元婴微笑道:“张卿,那大瓮就暂且不用准备了!”

    张夭水点点头,拱手道:“殿下。武昌渡口已经到了,殿下是不是先行下船?天水好像看到江夏王已经在渡口等着殿下了!”

    “什么?江夏王也到武昌来了!”李雪岩突然叫了起来。

    李元婴愕道:“雪岩兄怎友了?”

    李雪岩双手不住地上下搓*揉着。紧张地说道:“江夏王战功彪炳。而且如今还守牧鄂州,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江夏王了,雪岩这心里面也有些紧张。”

    李元婴不由笑道:“雪岩兄不必紧张,江夏王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嘛!走,下船后元婴给你引荐江夏王,说来我也有两三年没见过江夏王兄了!”

    “你才一个鼻子两只眼呢!”李雪岩不由嗔道。

    李元婴一愕,点头道:“元婴当然是一斤小鼻子两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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