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小娘子,要不晏紫陪您再出去散散心吧,别再牛闷制一在门口别了李景恒,晏紫一路小跑。才赶上正使着小性子的李雪雁,跟在她的身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李雪雁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晏紫,你说,父王有什么理由把我给赶回来?从黄鹊矾上徐元等人调集众家住、皂隶围攻滕王,到后来徐斯文、刘铭彰追截滕王,我都在其中,最不济当今证人总行吧!”

    “小娘子”

    李雪雁还是气不过,一脚将脚下的小石子给踢得远远去,寒着俏脸道:“当年平阳姑姑还率领娘子军征战沙场呢,连蒋忠公屈突通都不是对手,平阳姑姑薨的时候,先皇还力排众议,特诏平阳姑姑以军礼下葬。父王倒好,连利史衙门都不让我进去!那行。徐元和他手下那几个恶奴前日对我如此无礼,今天若不去州衙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我可不甘心!”

    晏紫轻声道:娘子,前日在黄鹁矾上,您不是也已经教过他们了吗?”

    “那也不甘心!”李雪岩唬着脸道。“对了,刚才兄长那匆匆忙忙的样子,是准备上哪去?害我被撞得现在还有些疼呢!”

    晏紫笑道:“世子还能上哪去呀。听下人说大王和滕王殿下从武昌回来了,就匆匆往渡口赶,说是要去渡口迎接滕王殿下呢,不过晏紫已经告诉世子,滕王殿下他们已经去刺史衙门了。”

    “奇怪,我记愕兄长因为大姐夫的关系,对滕王好像没有多少好感吧。怎么今天突然对滕王热情起来了?”李雪雁一愣,摇摇头道。

    “兴许世子是去迎接大王的吧!”晏紫随口说道,看到她家小娘子好像不怎么生气了,也就放下心来。

    李雪雁迷惑地点点头,突然眼珠子一转,悄声道:“晏紫,虽然父王不让我们去刺史衙门,那不如我们自己去吧,我就不信那些皂隶敢挡我们的驾!”

    “啊。晏紫顿时脸色一白,惊恐道:小娘子,这可不成,这几天我们偷偷跑到武昌去,大王他看在膝王殿下的面子上才没有说什么的。要是我们再偷偷跑到刺史衙门去,大王说不定真的会禁小娘子的足啊!”心里补充了一句,她一个王府里的小丫鬟,那恐怕就不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李雪雁可不理会这些,一边拉起晏紫小手就往门外走,一边嫣然笑道:“没关系,我们只站在门外偷偷听他们审案就成,只要外边那些胥吏皂隶不说,父王又岂会知道!”

    ※※

    从晏紫口中得知李道宗已经去了刺史衙门后,李景恒心里当然更急。匆匆赶到鄂州刺史衙门,不过到了衙门前,又蜘鞭不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边高悬的匾额,转而由侧门而进,直接去了刺史衙门后面的州狱。结果走到州狱门前,却看到董君彦也同样在州狱前来回踱步着。

    脸色凝重地董君彦转身看到李景恒突然出现在他的眼睛里,面露讶色。马上也就迎了上去小声拱手道:“世子!”

    “事情解决了吗?”李景恒擦了擦汗,不动声色地问道。这六月三伏天,李景恒从江夏王府赶到这里。早就汗流浃背了。

    董君彦将李景恒拉至一边,为难的说道:“世子,君彦刚才派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在黄鹤楼上被徐元、魏岿然等围杀的人中,除了滕王李元婴外,还有小娘子。怪不得当时在黄炮矾上君彦总觉得那两个人有些面熟,一时没细想,原来是小娘子的女扮男装。大王听说小娘子差点就被那个徐元给抓进武昌县狱后,顿时大怒,所以一回到江夏就马上亲自审理徐斯文、徐元一案,现在恐怕”

    “也就是说你刚才就在这里傻傻地站了这么久?”李景恒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冷声道。心里也是释然,他父王从来就没让雪雁去过刺史衙门,以前也没什么,而今天雪雁却突然生了那么大的气。

    “本来司法参军和君彦有些交情。如果大王能够推迟一日审理此案的话,君彦拼了一命,应该能完成世子的交代,但是现在。董君彦无奈地摇摇头,心里犹豫了一下。见左右无人,还是小声迟疑道:“其实君彦本不该问,但事到如今还是斗胆向世子问一句,世子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把柄握在那个徐元手里?徐斯文是大王治下的武昌县令。大王本就有些干系,若是世子再让徐元死在江夏的州狱中的话,恐怕即使君彦以死揽罪,也消除不了大王的嫌疑啊!”

    “既然知道不该问那就不要问!”李景恒脸色一沉,转而道,“徐元现在还在州狱里面吗?”

    董君彦脸上顿时有些阴晴不定。颌道:“大王目前只提审了徐斯文、刘铭彰和魏岿然,徐元应该在那里面。”

    李景恒低着头,右拳抬起,轻轻的撞着下巴,突然瞥见沾在自己裤袍上的尘土异常显眼,思绪回转到刚才从王府出来的时候和他妹妹撞了个满怀。心里一动,两眼间也闪过一丝凶光,抬头冷笑进:“董卿,你测才可是说雪雁前日差点就被徐元给抓进?盾口公衙?”

    董君彦点点头,随即骇然道:“世子,您是准备”

    李景恒伸出食指在董君彦眼前晃了晃,微笑地说道:“董卿,你暂且留在这里,某马上回王府一趟!”

    ※※

    李雪雁又在生闷气了,她刚刚带着晏紫兴冲冲地赶到鄂州刺史衙门,正准备往里闯,结果却被几个守在衙门前的皂隶给拦了下来。李道宗本就从来没让李雪雁来过刺史衙门。那些守门皂隶哪能认得这位江夏王府的女郎君呢。

    李雪雁心里那个气啊,不过因为怕被李道宗知道,她也没敢大声嚷嚷,心想虽然门前这几个皂隶不认识自己,但鄂州治中、别驾、各曹参军事总认识自己吧,这衙门口进进出出的,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认识自己的人。

    于是便和晏紫一起在衙门外的石狮子旁傻乎乎地站了老半天,没想到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刺史衙门,今天却见鬼似的没见几个活人进出。

    李雪雁哪知道,今天李元婴以江南道黜涉大使的身份到了鄂州刺史衙门,那些大小官吏自然全都集中在衙门里,生怕李元婴没注意到他们似的。虽然李元婴这次黜涉江南道的主要任务还是整饬吏治,但是提拔荐举官员也是黜涉大使的任务之一,只要没什么要紧事,当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离开衙门。要是得到滕王殿下的青睐,即使不能升迁,调入京师也是大善啊,在初唐,的方官吏和京官相比,那就是后娘养的。

    “小娘子,我们还是回去吧!”晏紫不由跺了跺有些酸疼的脚,扁着嘴道。

    李雪雁也等得不耐烦了,要是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于是便要上前让门口的那些皂隶进去跟鄂州别驾通报一声。不过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雪雁,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李景恒告别董君彦,从州衙的侧门出来,路过正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晏紫俏生生地立在石狮子旁,不由一怔,那个背影自然就是他的妹妹李雪雁了。

    李雪雁顿时大喜,正愁没人带她们进去呢,李景恒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马上就从石阶上蹦了下来,不过又狐疑道:“兄长,你刚才不是早就出来了吗?怎么到现在才到这里来?”

    李景恒同样也是一脸喜色,心里正琢磨着回府后怎么把李雪雁给叫出来,没想到她倒等不及就已经到刺史衙门来了。不过若非李景恒前番在王府门口与李雪雁撞了个满怀。留了点印象,他刚才也不安能认的出来,指了指旁边微笑道:“为兄当然早就到了,刚才是从侧门出来的。雪雁怎么也到刺史衙门来了?也是来看滕王的吗?为兄前头听晏紫说你这两天可一直都是跟滕王在一起呀!”

    李雪雁顿时就恨恨地说道:“兄长难道没听晏紫说吗?雪雁前日可差点就被徐元那贼子给欺侮了,徐元受审,雪雁岂能缺席!兄长,您快点带雪雁进去吧,不过千万不要被父王知道了,否则雪雁以后就不好出来了!”

    李景恒心里更喜,他要做的事情当然不敢被李道宗知道。虽然李景恒早就从董君彦口中得知,但也还是装出一副第一次听说,义愤填膺的模样,暴怒道:“什么!一个小小的武昌令之子竟敢欺侮某李景恒的妹妹,岂有此理!”

    李雪雁连连点头道:“兄长这是要明王府吗?要不先带雪雁进去再回去吧!”

    李景恒摆摆手,寒声道:“不回了,竟敢欺侮某的妹妹,岂能就这么算了!”

    “差点,是差点!”晏紫看到几个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连忙说道。

    “差点也不行!”李景恒紧了紧拳头,传来一阵啪啦啪啦的骨节声,接着又道:“雪雁,某月才从里边出来,父王他们目前只提审了武昌令徐斯文等人,那徐元现在还在州狱里呆着。走,兄长带你一起去州狱,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李雪雁顿时就喜笑颜开,甜甜地道:“还是兄长对雪雁最好了!”不过才走了几步又蹙眉迟疑道:“兄长,要是被父王知道兄长私自带雪雁去州狱教那个徐元,会不会责罚兄长啊?其实在黄炮矾的时候雪雁也已经给了那个徐元终身难忘的教了,要是因为雪雁的事情让兄长受罚那就不好了!”

    “终身难忘的教?”李景恒轻喃一声,猛然想起董君彦卓说过徐元等人已经被李元婴的人给断了子孙根,倒吸一口凉气道:“雪雁,那。那徐元身上那个,那个是被你断掉的?”

    李雪雁也是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李景恒的希望可是全寄托在李雪雁的身上,当然不会轻言放弃。冷声道:“难道仅仅这样雪雁心里的气就消了不成?若是雪雁不想去。那就兄长去好了!”说完后突然心里一动,对啊,为妹报仇,教徐元的时候失死,这时一个多么完美的理由啊,那雪雁到不到场也就无所谓了。想到这里也小愕耽搁,妾刻就折返往侧门走去。李雪雁哪里能想到李景恒的心思,教社徐元,她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也就连忙跟了上去,心里面更是甜丝丝的。

    ※※

    “董卿,你怎么在这里?”李雪雁看到董君彦远远地迎了上来,不由诧道。董君彦是江夏王府的人,出现在州狱前确实有些奇怪。

    虽然董君彦早知他面前这个就是李雪雁了,不过还得装作一副“我认识你吗”的样子。连心里杀意正浓的李景但见此也有些忍俊不禁,笑道:“董卿难道连雪雁都记不得了吗?。回头又随口胡诌道:“滕王既然到了刺史衙门,当然也要加强这里的保卫。”

    董君彦恍然大悟状,拱手道:“原来是小娘子,君彦失礼了!世子和小娘子到州狱来这是?”

    李景恒脸色一沉,怒道:“某刚刚才听说徐元那贼子前日竟然纵奴对雪雁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董卿,前面带路,某到是要看看那行徐元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

    董君彦当然知道李景恒心里面打得是什么算盘,马上就应声走在前头。同时他的心里也舒畅了不少,要是按照原计哉“若是徐元在狱中死了,那他也决计逃不过。从李景恒要瞒着李道宗将徐元除之而后快。董君彦就知道李景恒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把柄握在徐元的手中。虽然在王府的时候董君彦是欣然应下李景恒交给他的任务,不过他却从未想过去执行,若是杀了徐元,那下一个死的人绝对就是他了,而且李景恒的想法也幼稚得可怜,徐元若死在江夏的州狱中。李景但的事情也许能从此湮没,但是江夏王恐怕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有了江夏王。他李景恒可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本来是打算和李景但虚与委蛇一番。然后再回报江夏王知道。

    听狱卒说江夏王世子要见刚刚押解到他这里的要犯徐元,当值典狱自然不敢怠慢,就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这个典狱虽然没见过李景恒兄妹,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连忙拱了拱手,迟疑道:“禀世子,前头徐元等一干要犯押解到小吏这里的时候,大王早有交代,任何人不得探视,而且大王正在前堂审理武昌县一案,恐怕等一会儿就要提审徐元他们了,还请世子不要让小吏为难!”

    李景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某自然不会让你难做,若是父王那边来提人,你尽管提去。还有,你以为某身为江夏王世子会是来探视一斤小犯人吗?”

    那典狱顿愕,到这大牢来不是来探视还能来干什么?而他身后的一个狱卒也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道:“典狱,江夏王一脉世袭鄂州刺史。您就算忠于职守也不见得要去的罪世子吧,反正世子也答应不会耽误提审徐元,让世子进去看看又何妨!”

    那典狱犹豫了下,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只好无奈地在前头领路了。李景恒接着便让董君彦留在大牢外边,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也好有个

    ※※

    “世子,那个徐元就在这里面了!”走到一个竿房门口,那个典狱回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大牢里面自然是阴冷潮湿,李雪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到这里面来,早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路上她也已经看到好几只老鼠在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碰了碰旁边的李景恒小声道:“兄长,要不我们回去吧?。

    李景恒哪能离开,微笑道:“都已经到这里了,教刮完徐元再回去也不迟!”

    “教?”那个典狱错愕道。

    李景恒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人犯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吗?快点开锁,这鬼地方某也不想多呆!”

    “这个那典狱顿时直冒冷汗,虽然在这大牢里面死几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个徐元可是江夏王和滕王马上就要提审的要犯啊,若是有个好歹,那可不是一般的罪过。

    不过看到李景恒看向他那凌厉的眼神后,只好颤颤巍巍地把牢门打开。心里大恨,鄂州大狱一共十四个典狱,怎么这种事情却会撞到他的

    上。

    “世子!徐元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病恹恹地缩在角落中的徐元听到牢门有动静,还以为是提审他的人来了,微微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后,顿时就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正要扶着墙爬起来,可惜两脚一麻,又摔了下去。

    跟在李景恒身后进来的李雪雁怔了一怔,杏眼瞪道:“兄长,你认识这斤,徐元?”

    虽然牢中光线不佳,但李雪雁就算是化成灰徐元也肯定记得,惊愕道:“你,你,你是,”

    李景恒残忍一笑:“鄂州一共就领四县,徐元是武昌令之子,兄长以前当然认识。实没想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企图欺侮与你,若不教币一番,岂能消某心头之恨!”说罢就猛地一脚踢向徐元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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