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仆s你真是有心啊……”

    “好像刘表有些意动了。嗯,如果刚才说的那些算是‘晓之以理’,那接下来就应该试试‘动之以情’了。”

    心中稍作盘算,陆仁便向刘表拱手道:“刘荆州,如今的陆仁虽然行商贪利,但也绝非见利忘义之人。记得我初到襄阳时刘荆州就赠我田庄安身,后又助我酿酒置业,礼遇甚厚。到现在我身家颇丰,当中多蒙刘荆州照顾,此恩陆仁断不敢忘。眼见荆州将有祸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当真是很虚伪的一番话,不过却也让刘表想起陆仁是个重感情的人,多多少少也信了一些。微微的点了点头,心底也在为当初厚待陆仁的选择暗暗自得。又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依陆仆s之见,孙氏如若兴兵犯我荆州,会以何处当先?”

    “很好,看样子是说动了。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一些。”

    装模作样的闭目思考了好一阵子陆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若陆仁所料不差,孙权兴兵先行进犯的地方必是江夏!”

    刘表道:“何以见得?”

    接下来陆仁便把江夏眼下的一些特点说了一遍,如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面,是荆州东部的桥头堡,与柴桑仅仅是隔江相望,而且江东的三万精锐水军由周瑜统领就驻扎的柴桑。江夏守将黄祖年老昏庸轻而无备,江夏政令不一、士卒不整、战具不齐这些弊病陆仁也婉转的指了出来……这可是陆仁事先准备了一夜的说词!

    他正在那里说得起劲,差不多就要说出心中正题的时候,这边一直的连连摇头的刘表向陆仁一摆手道:“有劳陆仆s费力了!某本想与陆仆s再多商议几句的,怎奈贱躯欠安神智不清,眼下实难理事。陆仆s所告知之事某已用心记下,明日便会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今日就请陆仆s先行回去吧,请恕某在重病之下如此失礼啊!”

    陆仁知道这是刘表在婉转的下逐客令,连忙起身施礼道:“不敢不敢!还请刘荆州多多保重身体,待刘荆州病愈之后陆仁自当再来拜访。陆仁告辞!”

    本来他是想来句“但有差遣自当尽力”的。不知为什么猛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也就没说出来。

    辞别刘表,从人将陆仁恭送出门。接过门人递过来的马缰绳,陆仁心里稍稍的有一点失望,因为刘表虽说可能相信了孙权会攻打荆州的事。但刘表的反应也太平淡了一点。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在刘表这里连个客卿都算不上,而且刘表那么鄙夷自己,别里会听从他的什么意见?

    翻身上马后陆仁心道:“或许这就是刘表与曹、刘、孙这些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吧?必竟刘表不是那种能够听取正确意见因而成就大业的人,像早先孙坚死在他手里时就完全有机会独霸江东却为了一个黄祖而放弃大好机会。可惜了………不怕。a计划失败我还有b计划和c计划。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先见到刘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自己亲自去找刘备或是蔡瑁。而且现在我授意张放去传播的传言还没有传开,我就算去找了这两位诂计也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整出反效果来。嗯?我这么急着上马干什么?这不是就在刘表家门前吗,直接问一下刘琦在不在不就行了?糊涂啊!”

    想着陆仁便掉回马头,复又在刘表府门前跳下马来,满脸和气的将那门人唤到近前问道:“方才事急我到忘记问了,大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在下有些杂事找他。”

    门人答道:“大公子这几日一早就出门去襄阳附近遍寻名医,一般黄昏时分才会回来。”

    陆仁心中一动,暗道:“哦。刘琦到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可惜的是他再怎么孝顺,也敌不过刘表那位蔡氏的枕边风。而且他去寻医的话……”

    本欲先行离去,陆仁忽然想起刘表府中上上下下的从人肯定有不少是蔡瑁及蔡氏的心腹耳目,眼前的这个门人一副鬼灵精的像,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那他这样看似随意的过问很可能会引起蔡氏的疑心,搞不好会间接的害了刘琦不说,自己的计划多半也会受到影响。刘琦上次去小庄时就说过刘表不喜欢刘琦再与陆仁有什么来往。按蔡氏那抓着刘琦小过当大错的性情,自己这随便的一问都会给蔡氏留下个抵毁刘琦的口舌。

    稍一盘算陆仁道:“如大公子回来相烦转告一声,他之前托我寻购的那几卷古贴我已购回。现在就放在襄阳城中的商铺里。如大公子得闲,就请他亲自去一趟,我自当当面交付。”

    那门人点头哈腰口中称是,陆仁作势去扶。暗中却将一小块散碎黄金塞到门人手中轻声道:“我这几卷古贴寻来不易,你务必要亲口告知大公子得知,这个拿去取几杯酒喝。”

    一则是强调一下是珍稀古贴,如此一来诂计蔡氏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什么,就算是告诉刘表刘琦找过自己也不怕,刘表自己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听说是珍稀古贴说不定反而还会大感兴趣;二则使了钱过去就不怕这门人会隐瞒着不告诉刘琦。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门人暗中得了这么多钱自然卖乖:“陆大人请放心,这句话小人一定带到。”

    陆仁微微点头,心道:“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所以我一定要拼命的赚钱才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陆仁转回身去翻身上马,往着自家的商铺而去。说实话,陆仁这么一夜下来也确实累得够呛。

    离开刘表府回到襄阳城中的商铺时,张放已经依计传播消息去了,陆仁便在商铺里翻了翻帐本,看了看一些大小杂务。另外吩咐下人分头行事,有的去刘表府附近的酒楼登高守候,要是看到刘琦回府立即回来禀报;另外就是让人把几卷上好的字贴给翻了出来,毕竟现在要圆一下谎,不拿点东西出来可不行。

    处理完手边的杂务,陆仁揉了揉双眼稍作休息,看看时间已是午后便让人在院中的树y下铺了块竹席小睡一会儿。

    至黄昏时分下人来报知说刘琦已经回府。看看天色不早,张放便问陆仁是不是要动身回小村庄,陆仁想了想摇头道:“不用这么急,时节入夏天也黑得晚,我们初更时分再回去也不迟。再说大公子并不是愚笨之人,若那门人有将我的原话转告应该明白我是有紧要之事找他……反正也是等,我们去旁边的自家酒楼吃点东西边吃边等。去告诉门人一声,若大公子来访直接引去酒楼与我见面便是。”

    主侍三人来到酒楼雅间,要了几个小菜和果酒边吃边等。眼看着就快到初更时分,自家门人终于引着刘琦前来面会。陆仁见刘琦赶来便向二凌点了点头,二凌会意起身出房在房门前守着,陆仁则与刘琦在房中的内厢相对而坐。

    这二人之间也没什么繁礼可言,刘琦似乎很口渴,顺手取过果酒酒坛倒满一盏一饮而尽,完了用袖子随意的擦擦嘴问道:“陆大哥你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陆仁端着酒杯不紧不慢的道:“你小子不错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刘琦道:“能不反应过来吗?我可从没有请你代我购过什么字贴,你却突然间说出这话,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陆仁道:“我先问你一下,你回府到现在约有一个时辰,中间令尊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吗?”

    刘琦神色一黯,摇头叹道:“我回来时家父已经睡下了,我也就没敢打扰。家父已急病数日,我日间出门去寻访良医,一般都是在黄昏时赶回来,家父却总是很早就休息,数日来我回府时仅仅见过家父三次面。到是吾弟刘琮终日在家父床前伺候……只可惜这数日来我一直未能访到什么名医给家父医治。”

    陆仁起身把盏,与刘琦互敬一杯后故作高深的道:“阿琦,你此举有失计较啊!”

    刘琦猛然一惊,急问道:“我有失计较?陆大哥请明示一二!”

    陆仁道:“令尊患病,你身为长子应该是在床前衣不解带的伺候终日,哪里能完全交给你那幼弟刘琮,自己却跑出去寻医问药?难道说堂堂的荆州之主,府中却连几个找寻良医的下人都派不出去吗?这是其一。其二,你若是能访到良医固然是好,但你寻医数日未果,不是在你的后母蔡氏那里落下个‘置父亲病体于不顾,终日出门游荡,寻欢作乐’的口舌?

    “令尊本来就对蔡氏偏听偏信,襄阳城中又没有哪个能为你说得上话的人,真要是令尊听信了蔡氏而责怪于你,你还不是一样的有口难辩?最后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如果你寻了个名医来,若蔡氏心肠不算狠毒到还好点,要么不会容你将名医带至令尊床边,要么就会是将寻医之功尽数揽到刘琮身上。

    “若是蔡氏心肠狠毒,搞不好你寻来名医反而还会害了令尊性命……须知你府中上上下下尽是蔡氏心腹爪牙,万一她在令尊的汤药之中动点手药,出了事之后又栽赃到你身上,你势单力孤的又能去哪里申冤叫屈?”

    刘琦闻言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他对蔡氏的看法这一类事蔡氏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不由得呐呐自语道:“难怪蔡后母一意*我每日出门寻医……幸得陆大哥对我的指点,不然刘琦几误大事!其人j计既然已被陆大哥识破,那陆大哥你就定然有计教我脱难!”

    “行,顺利的忽悠住刘琦!那么接着就该往死里忽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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