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点了点头,笑道:“聪明,孺子可教也。”

    下一刻,两个老头儿一东一西盘膝而坐,守护在剑的边上,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方笑武沉思了一会,也坐了下来,仔细观察剑。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剑再强,毕竟只是石敢当和龙未央用剑气施展出来的,未必就能强大到自己破不掉的地步。

    可是,随着他不断地深入观察,才发现剑内含玄机,绝非力量强大就能破掉。

    而他越是观察,越是觉得剑的恐怖。

    于是,他不敢再小看剑的威力,心神一沉,闭上双眼,开始思考怎么破掉它。

    半日后,方笑武睁开眼睛,将玉髓剑扔了出去。

    只见玉髓剑犹如一条神龙,在空中盘旋飞舞,绕着剑的内壁转了九圈后,猛然向上冲天而去,轰的一声,将剑撕扯得几乎破掉,去到了三百丈的高空。

    蓦然,剑的外壁荡起一层剑气,宛如一个堡垒,将剑牢牢稳住,论玉髓剑如何冲击,都不能继续往上。

    似这般过了大半个时辰,方笑武只得将玉髓剑收回来,另想其他的破解之法。

    又是半日后,方笑武想到了一个可行之法,就依计划行事。

    然而,这一次的破解之法仍是效。

    方笑武坚持了将近一个时辰,始终法成功,只能再次收剑。

    ……

    不知不觉间,方笑武在剑内坐了五天,期间用了十多种方法,但都没有一种是成功的,部宣告失败。

    这种程度的修炼,虽然让他的剑法比之前深,可剑的厉害程度,实已到了懈可击的地步。

    就算他的剑法比现在厉害十倍,也未必可以破掉。

    第六天,方笑武突然站了起来,不再想怎么去破解剑,而是绕着剑的内壁溜达起来。

    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嫌累,从日初走到日落,脚下始终没有停过,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

    等到了月上中天,已经是午夜,他才停下脚步,斜躺着地上,一手支着脑袋,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发呆。

    片刻后,石敢当与龙未央都是睁开了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喂,方笑武,我忍你很久了,你怎么不破解剑,躺在地上发什么呆啊?”石敢当道。

    方笑武不出声,就望着月亮发呆。

    于是,石敢当也抬头望着月亮。

    可他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问道:“喂,方笑武,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方笑武仍是不出声。

    突听龙未央笑道:“这小子一定是被我们逼傻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方笑武却是曼声轻吟:“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石敢当与龙未央听了,均是满脸愕然,齐声说道:“你这小子居然还会作诗?”

    话音刚落,陡见方笑武如一条神龙飞起,“唰”的一声,玉髓剑横空刺出,却不是去破解剑,而是练剑。

    石敢当见了,不由笑道:“胖子,你还别说,这小子舞剑时的姿态,倒有我年轻时的几分英姿。”

    “你什么时候有过英姿?”龙未央问道。

    “胖子,你怎么总爱跟我唱反调?”

    “谁叫你是瘦子,我是胖子,胖与瘦本来就是相反的。”

    石敢当气得哼了哼,却不再说话,与龙未央一目不瞬的望着方笑武在剑内舞剑。

    两人看了一会,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

    龙未央诧道:“这小子居然把剑法当做法来修炼,你瞧,这一剑不就是个‘大’字么?还有,这一剑是个‘开’字,哎哟,分字、未字、字、山字、空字……”

    他一路念下去,念了三百多个字都没有念完。

    眼见月移云走,时光飞逝。

    方笑武在剑内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剑,总之每剑必有一字,而有一些字,根本就不是字,乃方笑武自创的。

    就在东方欲晓之际,方笑武玉髓剑一抖,一横一竖之下,在半空中写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尔后,他从半空中飘落至地,手持玉髓剑,剑尖指着苍穹,双脚踏着地心,进入了我状态。

    这时候,石敢当与龙未央都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他们分明感觉到方笑武现在的气势颇为怪异,绝不敢说方笑武这次出手之后,就不能破掉剑。

    时间一点点过去,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正当午时。

    忽听“嚓”的一声,方笑武一剑劈出,一个“舞”字从剑尖里吐出,打在了剑之上,融入其间。

    石敢当与龙未央见了,均是想到了什么,便都站了起来,颇为惊讶的看着。

    只见方笑武剑出如风,东一剑西一剑,南一剑北一剑,一个个字体飞出,打在剑上,发出啵啵啵的声音。

    倏忽之间,方笑武将手中的玉髓剑举过头顶,人间合一,剑心、脑心、人心、脚心,四心合一。

    而他的站姿,就如同一个竖着的“一”字。

    刹那间,剑意萌动,剑光摇曳,剑气狂草。

    似龙腾虎跃,如汪洋恣肆,一番冲击之下,剑四分五裂,散做一片片的“剑瓦”。

    轰!

    数剑瓦同时炸碎,转眼烟消云散,不复再见。

    “这是什么剑法?”龙未央问道。

    “狂草剑法!”

    方笑武高喊一声,舞动玉髓剑。

    但见他剑势如笔势,放纵肆意,左弛右鹜,连绵回绕,千变万化,极尽诡异变幻之能。

    突听“砰”的一下,方笑武一口气写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字以后,意满气足,狂劲不能再高,顿时仰天倒下,以躯体写了一个“太”字,昏倒在地。

    石敢当与龙未央走到一起,也没有上去把方笑武叫醒的样子,而是低声交谈起来。

    一个时辰后,方笑武醒了过来,一跃而起。

    他觉得身舒畅,力贯百骸,似有数的剑气在体内流动。

    只要自己想要,一念之间便可使用,绝不拖泥带水。

    石敢当与龙未央互相看了一眼,忽地双双跃起,各以手指点向了方笑武,剑气似发未发。

    方笑武大笑一声,以一气呵成,始终一贯的气势,用手当空写下了四个字,却是“计分天下”。

    而这四个字,正好可以用来形容他的这一剑。

    嘶!

    石敢当与龙未央左右一分,从方笑武的身边纵身过去,落在了数丈外,转过身时,面上均是带着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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