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没有回答道九重的问题,而是笑道:“道九重,我认识你。”

    “既然认识我,还不从实说来?”

    “我连道无余都不怕,更何况是你?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他虽然就是道无余,可也不是道无余。”

    道九重本来要动手的,但听了这话以后,不得不忍住了,喝道:“你什么意思?”

    灰衣老者道:“他已经被龙侍者洗了道魂。”

    “洗了道魂?”

    道九重和道青阳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灰衣老者道:“据我所知,他去找过龙侍者,结果被龙侍者引到了一个地方,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变了。”

    道九重道:“既然连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说他被龙侍者洗了道魂?”

    灰衣老者道:“我是听人说的。”

    “谁?”

    “阴阳居士。”

    道九重本来不相信灰衣老者说的话,可是灰衣老者突然搬出了阴阳居士,道九重就不得不相信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阴阳居士,可是他听说过阴阳居士,且还知道阴阳居士是一个就连中老也不敢得罪的大能。

    如果阴阳居士真的跟灰衣老者说过这种话,那就表示道无余真的有问题。

    只是灰衣老者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无从证实。

    他只好问道:“你见过阴阳居士?”

    灰衣老者道:“我不但见过他,我还和他交过手。当然,我不是阴阳居士的对手,他甚至连出手都没有,我就已经被他打败了。”

    道青阳听到这里,陡然问道:“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灰衣老者道:“我不需要证明,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话音刚落,高明却是笑了,道:“你们说的这位阴阳居士,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方笑武听他这个时候说话,不免动了疑心,问道:“你找阴阳居士干什么?”

    高明道:“我听说他神通很大,简直就是第二个虚无老祖,所以想找他问一问我的将来。”

    方笑武道:“他怎么说的?”

    高明道:“他说我没有将来。”

    方笑武一怔,道:“没有将来?”

    高明道:“他的意思就是我会死。”

    方笑武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他没有说错啊,连虚无老祖都死了,又有谁是不死的呢?”

    高明听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我除了问他我的将来之外,我还多问了他一个问题。”

    方笑武道:“什么问题?”

    高明道:“我能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方笑武笑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高明道:“他说不能。”

    方笑武道:“那就是说你要死在这个世界?”

    高明道:“不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因为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我要证明他的说法是错误的。”

    “证明了又如何?”

    “如果我能证明,那我不但可以成为新的大道,我还能成为永恒之道。”

    “原来你最终的目的是道。”

    “这不也是你的最终目的吗?”

    方笑武笑道:“我都没有怎么想过我会成为大道,更不要说成为永恒之道了。”

    闻言,高明颇为不信,说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虚无老祖选定的传人,我有的,你应该有。”

    方笑武道:“那很抱歉,你有的我未必有,而我有的,你也未必会有。”

    高明正要开口,道青阳却是说道:“北老,龙侍者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道无余道:“你相信他的话?”

    道青阳道:“我不想相信,但他说的言之灼灼,我不得不问你。”

    道无余想了想,道:“你想听真话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说。”

    其实他这么说,就等于告诉道青阳他确实有问题,只是他不想说明而已。

    对此,道九重比道青阳更震惊,说道:“北老,如果你已经被龙侍者算计了,那我们这次联手对付龙使者的计划岂不是要提前宣告失败?”

    道无余道:“这倒不会。”

    道九重诧道:“怎么不会?难道你还能全心全力出手?”

    道无余道:“南老,你这么说,那就是不相信我了。”

    道九重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既然被龙侍者算计了,那就不可能全力出手。”

    道无余道:“错了,这样的我,才会将实力挥到极致。”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我要应的劫。我若不全力以赴,那我就没办法应劫。”

    “我知道你的劫是什么,可是你都这样了,还能应劫吗?”

    “当然能。”

    “你虽然能,但只怕我们不能。”

    道无余笑道:“看来你对我的成见还没有完全消除。”

    道九重正色道:“这不是成见的问题。如果你还是你,并没有变,我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你,但你已经不是你了,你让我如何信任你?”

    道无余望了一眼道青阳,笑道:“东老可没有你这么计较。”

    道九重道:“东老是东老,我是我。他不计较不代表我也要不计较。”

    道青阳原本就担心他们两个说着说着就会引矛盾,此时立刻说道:“你们都别说了,这只不过是龙侍者的计谋,你们若都中了他的圈套,那我们就没办法联手对付他了。”

    道无余笑道:“还是东老说的有道理。南老,你听到了吧?你就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牢骚。”

    道九重也知道这是龙侍者的计谋,所以并没有把事情闹大,而是说道:“这件事等中老现身以后再说。如果到时候中老没意见,那我自然没意见。”

    道无余笑道:“放心,中老毕竟是我们混沌五老中最强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目光转到方笑武身上,说:“你现在还有没有要说的?”

    方笑武道:“没了。”

    道无余道:“既然没了,那就不要打扰我做事……”

    方笑武笑道:“我虽然没什么可说的,但我也有事要做。”

    “那你就做吧,没人会阻拦你。”

    “可是我要做的事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什么事?”

    “我想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道无余更加诧异,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取走?”

    方笑武微微一笑,道:“道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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