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少年在精壮汉子的指挥下忙得不亦乐乎,江临天脑瓜灵光一闪,对福伯说道:“福伯,这些竹棒可当武器?”

    福伯呵呵笑道:“少爷真是天资聪明,这些买回来的奴仆,以后就专门保护公子,现在打造武器已经来不及,其实竹枪也不错!”

    福伯回头将那名精壮汉子叫住:“我说老五,你过来一下,来见见少爷。”

    “少爷,这是王五,以后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少爷你的安全。”福伯为江临天介绍着眼前的邋遢汉子。

    江临天望着眼前的汉子,头发已经花白,一脸的胡茬,呵呵笑着,露出了没有门牙的大黄牙,实在是没什么卖相,这样子还会什么武艺,不要到时候比少爷我还跑得快。

    “少爷,以后洒家就跟着你,决不能让那厮伤害于你。”

    福伯倒底是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江临天的疑虑,笑着说:“少爷,可不能小看了老五,当初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做过提辖,随我逃难来到清河城。”

    江临天有些明白,想不到福伯是有故事的人,不对啊!在老种经略相公和小种经略相公手下做过事的那是鲁智深啊,得打听打听。

    “哈,这个,是五叔吧,你是大刀王五吧,你认识老种经略相公手下的一名提辖叫~~对就是叫鲁达的吗?”

    王五满脸的匪夷所思的望着江临天,憨笑道:“小爷怎知我老五名号,当初老夫就是凭一柄长刀冲锋陷阵救了老经略相公,至于鲁达我可不认识,我和福爷离开军队已经二十年啦!”

    江临天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看这脑子怎么将后世民国时的大刀王五的名号拿了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呵呵,本少爷捡着宝啦,福伯和王五在军队呆过,想必知道军阵训练方法,江临天知道,任何高深的武艺在军队碾压下,都会灰飞烟灭。

    再说哪个膏粱子弟不是鲜衣怒马威风八面?刚刚数了数,共买了十三个男仆,以后少爷将他们训练成十三太保,将天下美女全部抢到手,然后......。

    “小爷,小爷,你怎么啦!福爷,江小爷莫不是病啦!”老五关切的问,他可是知道这江临天是纨绔子弟,听人说过,脑袋一歪,就会有许多整人的馊主意。

    “呵呵,五叔,你们忙,我还有事,”说着转身便向房间走去,他还想再睡一会儿,哎,终日防贼的日子也不好过,乔郓哥和宋云鹏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江临天突然停下脚步,对二人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俩跟着我干嘛,到五叔那里去帮忙,好好跟着五叔学一身本事,不要每次都让小爷来救你们。”

    乔郓哥答应一声,马上就拿起一根竹子削了起来,宋云鹏嘴里却嘟囔着:“谁救谁还不一定呢,牛皮吹上了天!”

    江临天嘴角一翘,“嗯!云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临天脸色极其难看,宋云鹏赶紧见风使舵地补了一句,“哈!少爷,你每次的决定都是英明神武的,跟着你是云鹏天大的福份!”

    行云流水,转折如意,毫不生硬。

    早已习惯了这兔崽子的嘻闹,江临天也不放在心上,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他盘坐在床上,现在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活着,让自己身边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下一步去郓城,将武松带走,这西门庆,一定让他不得好死!敢黑小爷,就送你到阎罗殿!

    ......

    花子虚家的宅院中,此刻,花官人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一缕血丝。近段时日,他总觉身体乏力,他倒纳了闷了,平日里自己胃口不错,但人却是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今天,才终于找到原因。

    婢女银玲跪在地上,地面上一个精美的瓷碗已摔得粉碎,房间里是参汤的清香味,但果仔细闻的话,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异味。

    李瓶儿也是一脸怒容,杏眼闪着凶光,“银玲,你老实交待,倒底是谁指使你在参汤中下药,你做过几次啦?下的是什么药?快将解药交出来。”

    银玲此时已花容失色,不断的磕头,乞求着花子虚饶恕,她抽泣着,断断续续的道出事情的原由。

    令夫妇二人震惊的是西门庆下的毒手,原来西门庆让人绑架了银玲的父亲,让她在参汤中加入药粉,只听西门庆说那是一种慢性毒药,近一个月参汤中都加入了这种药粉。

    银玲也试图拒绝,但如果不配合就会杀了她父亲,西门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他花家的财产和花夫人。

    花子虚勃然大怒,一脚踢在了银玲的额头上,婢女额头顿时破开一个长口,血流如注。银玲自知自己难逃罪责,并不躲闪,只是低声哭泣着。

    花子虚的样子此时变得狂乱,象发疯一般向外冲去,嘴里狂叫着:“西门庆,我与你誓不两立,竟敢对我花子虚下手,我要杀了你。”

    李瓶儿一把将他拉住:“夫君,千万不可冲动,那西门庆会些武艺,你此刻前去,不是羊入虎口么,先前奴家就劝过你,让你不要跟这等烂人来往,你就是不听。”说着,李瓶儿也哭泣起来,紧紧的将花子虚抱住。

    花子虚此时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早已没有平时的谨慎和理智,挣脱了李瓶儿就向西门庆家中奔去。

    花子虚冲进了西门庆的西药铺,冲着掌柜就破口大骂。

    “西门庆,你格老子出来,有本事明刀明枪干,让银玲在老子参汤里下毒,我们衙门里见,识相的话,快些将解药交出来。”看样子花子虚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恰在这时,西门庆正在生药铺的一间雅室内同蜀地来的商人谈生意,听到了外面花子虚的叫骂声,心里一惊,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叫来一位仆人,耳语几句。

    花子虚做梦也没想到,从后院冲出几名恶奴,话也不说,直接就对他一阵棍棒招呼,可怜这花大官人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人打成猪头,直接在生药铺昏死过去。

    李瓶儿匆匆赶来,见花子虚满头鲜血,便伏在花子虚身旁豪啕大哭,在街坊们的相劝下,将花子虚抬回家里。

    深夜,花子虚幽幽醒来,见李瓶儿还坐在床前,心里一片感激。嘴唇蠕动着,挣扎着想坐起来。

    “夫君,还是歇着,郎中已经来过,说是让夫君静养。”

    “哎,悔当初不该听娘子所语,这西门庆手段太歹毒啦!我这一去,瓶儿,你该如何是好!”花子虚感觉生命已走到尽头。

    “夫君何出此言,你可不要吓奴家。”瓶儿此时已哭得梨花乱颤。

    “夫人,你听我说,有一个人能救你,我知道西门庆的秘密,他要对绸缎庄的江临天不利,对了你去找江临天,他有办法对付西门庆......”说着花子虚咳嗽起来,感觉喉咙一热,张口就吐出了一滩黑血。

    李瓶儿一时慌乱无主张,还好银玲在一旁帮忙,替花子虚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过了许久,他再次醒来,对着身边的李瓶儿说道:“夫人.....记住,一定要替我报~~仇!”

    花子虚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将仇字吐出,等李瓶儿再次将手放在他额头上,去试鼻孔的气死息时,已无声息,一代纨绔已随风而散。

    李瓶儿坐在花子虚尸首旁,眼角还有点点泪痕,却是一脸的坚毅,嘴里念叨着:“夫君,你不听奴家之言,自取其祸,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此时银玲吓得呆呆的跪在地上,身子不能挪动一步,也低泣着。

    “银玲,想活命吗?”李瓶儿厉声道。

    银玲嘴角在动,但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频频点头。她知道只要夫人报官,她必死无疑。

    “要想活命的话,必须按我的吩咐去办!”

    婢女银玲再次点头,还是不敢起身。

    “你不想起来,那就跪着吧,也算是向老爷赎罪。”

    李瓶儿此时无心再理银玲,她知道银玲也是可怜的女子,怪只怪那西门庆,也怪花子虚遇友不慎。她现在想的是如何去找江临天,让他替花子虚报仇。

    她不觉感叹命运的不公,大名府被那梁中书的夫人赶了出来,连给人做小妾的资格都没有。在东京以为遇到花子虚是人生的归宿,不想花子虚不过纨绔子弟,到如今却是个短命鬼,连一儿半女都不曾留下。

    本来李瓶儿已对生命失去信心,但自从到香山寺上香后,她已对静空法师心有独衷,上次见到送葬的队伍,她终于明白,自己上当啦!

    现在她孤立无援,女人活着真难,西门庆一旦得知花子虚一死,定会对家中的钱财下手,想到这里,他终于下定决心,为了这份嫁妆,拼啦!

    “银玲,你起来吧,只要你为我办一件事,我李瓶儿就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你以后继续留在这里也行,要离开,我就还你自由之身。”李瓶儿此时终于坚定了信心。

    “请夫人吩咐,银玲万死不辞!”

    “不用万死不辞,只须为我办一件事,明日,你只须如此......如此。”

    银玲虽有些懵懂,但还是点点头,努力地记着夫人每句话,生怕有一个字的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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