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堂上,史进将摊子送回来的信报交给了在座的头领翻阅,说道“现在朝廷派绰号“双鞭”的呼延灼做先锋,率领一万兵马攻打我梁山。大家怎么看?”

    朱武看了一下情报上的一些信息说:“这情报上说这呼延灼旗下有一队铁甲连环马,这重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倒是威力非凡,普通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大哥,看来要先设下陷马坑,然后用败兵之计,引诱对方落入陷阱。这重骑兵虽然冲击力很强,但缺点就是一旦骑兵落马,就行动不便,成为待宰的羔羊了。”

    吴用摇头说道:“这样太被动了,要我说,不如用诈降计,让秦明几位弟兄假意不满大哥,反正投降。到时秦明几个弟兄半夜带人点火造成骚乱。我们再带兵袭击。内外夹击下,让呼延灼连铁甲连环马都用不上就落败。”

    林冲想了下说:“这一旦对方不上当,那诈降的几个兄弟就有危险。反正我们梁山现在兵强马壮,也不用行那诡计。再说我们还有霹雳炮、震天雷这些利器,还是用朱武兄计谋的好。诈败然后引诱对方掉入陷阱,然后霹雳炮齐发,就不信那重骑兵是铁打的。”

    ……

    几个头领争论的厉害,史进听到他们的意见,也在思考到底什么计策的好。

    突然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家伙突然喊道,“这,小可倒是有一计,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

    黑幕刚落下,今夜皎洁的月亮被厚厚的云朵遮盖,天色幽怨,相隔几米就看不清景色了。

    猫头鹰、青蛙、蝈蝈的鸣声在野外如同交响曲一样相互呼应,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凄厉的狼嚎。

    呼延灼率领的官兵,除了往来的巡逻兵,其他早早就赶到了营帐睡觉了。

    将近一千个巡逻兵在偏将的带领拿着刀枪在巡逻,小心戒备敌人的夜袭。

    时迁趁夜摸到军营附近,他利索地爬上了一颗最高大的树木,吊望呼延灼的军营。

    仔细观察了一下后,时迁不由得眉头直皱。

    这呼延灼是将门出身,又是在军队中滚打了十几年,经验见识都不差。

    就算是夜宿,这座军寨前后左右,整整有法,寨栅、箭塔、样样齐全。

    再加上那一队队的巡逻兵,寻常人根本没办法轻易靠近。

    不过,这难不倒时迁。

    他溜到了军寨后营,这里是给杂役兵居住,以及给那些驽马、战马的喂养地方。

    相对其他地方,这后营的警惕性要差很多。

    清冷的月光下,后营不远处的一处稀疏的树林中,几棵树枝时不时会发生抖动。

    时迁拿着一把类似于洛阳铲的铲子用力往土里一挖,被水淋过的黄土地变得很松软。

    很快,一个堪堪能过钻过一个人的洞出现在地面上。

    时迁是个惯贼出生,偷盗做的,偷坟盗墓也做的。

    要想偷坟盗墓,挖洞可是盗墓者最基本的手段之一。他们要趁着夜色的掩护,用最短的时间挖一条几米十几米的地道爬进去,撬开墓地,盗走埋葬物。

    这掘土挖洞的本事不行,那可不行!

    时迁麻利地继续往里挖,里面挖出来的泥土就让史进派遣来,帮时迁忙的一队家伙用木桶装着用绳子拉出来。

    一个堪堪能过钻过一个人的地道,他熟练的钻了进去,用那把铲子继续努力地挖。还好,这里没有多少石头。

    时迁的挖洞的进度不由地快了很多。

    天色一暗,时迁就开始挖洞,丑寅交接时,时迁挖了一条十米左右的地道,然后时迁开始往上挖。

    洛阳铲一铲挖出,感觉到异常,时迁知道挖到地面了。他变得异常小心,用耳朵贴着地面,静心地倾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知道周围没有人。

    时迁小心地挖开一个小洞,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地面没有人影,周围没有其他声音,时迁这才扩大地洞,先用黑布遮盖洞口,半个身探出来小心观看四周。

    时迁眯缝着眼,小心的巡视眼前的军寨。

    虽然漆黑一片,可时迁早就练就了在黑夜中探察的本事。

    不错,离军寨木栏只有不到半丈了。

    挖地洞直通军寨,不是不行。

    但需要时间,这一晚的时间,挖出一条地道直通军营,而且还要留时间去下药,这太赶了!

    而且挖地洞到军寨也危险,一个不小心被容易巡逻兵发现。到时不但惊动了官兵,还可能被人家瓮中捉鳖。

    要是有大队人马,或许直接内外夹击也不错。但就时迁一个人,他可不想去冒这个险。

    时迁挖地洞也不过是为了能接近军寨,不被四处箭楼上的官兵发现。

    要知道人容易灯下黑,这官兵可能会小心查看远处有没有人靠近,但一般不会注意到自己眼皮底下的事。

    掀起黑布一角,时迁悄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短柄吹筒,将一颗小小的药丸放进吹筒里,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一喷。

    那药丸顿时飞出,飞了约五米,落入了放置木柴烧火,照亮军营的一个篝火里。

    那药丸是用助燃物合成的,一落入篝火堆里,那木柴顿时燃烧的更加猛烈,也更加明亮了。

    时迁静静地趴在地上,耐心地等待着。

    那篝火里的木柴很快就燃烧殆尽了,只留下灰炭。

    这木柴有些燃烧的快。有些烧的慢,这很正常。

    往来巡查的士兵也根本不在意,现在都寅时了,不久就要天亮了。就算看到那处木柴烧完了,他们也懒得去更换。

    篝火中没有添加木柴,顿时军营中出现了一片漆黑的地方。

    时迁没有立马起身,他趴在地上,贼眼仔细观察着,看到巡逻兵过去了,他这才爬起来,飞速地靠近,一根绳索飞出,

    时迁飞速地沿着绳索爬上了木栅,翻身进入了后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溜进了军营中。

    寅时,一个人睡的最熟的时候。

    时迁!

    人称鼓上蚤。厮杀的武艺不怎么样,可高来高去,隐踪匿迹的功夫,那却是绝对的一绝。

    时迁摸进了军营,瘦小的身影,无声的行走在各营帐的阴影间。每当有巡逻兵经过,时迁就躲在阴影中,屏住呼吸,即使是往来巡视的哨兵,都无法察觉此人的。

    在空旷的军营中,时迁就像鼓面上的一个小跳蚤,又快又让人难以察觉到他。

    时迁一路顺利地从后营溜到了靠近中营的地方,那里是堆放军队粮草的地方。

    时迁从怀里掏出一包粉,在草料中撒下,甚至还特意在一处粮食中撒了不少。

    办好了这些,时迁看到那么容易得手,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到启明星还没有升起,时迁忍不住想铤而走险,暗杀几个大将,在大头领史进面前表现表现。

    时迁小心地靠近中营,趁着两队巡逻兵交叉而过的空隙,溜到了一个大帐后面的的阴影中。

    时迁虽然很小心了,但一个不注意,脚上就踩到了枯树枝,发出了兹兹的响声。

    今夜是天目将军彭玘负责值班把守。

    彭玘身为将军那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人。这异响,立马引起了他注意,他当即断喝一声:“何人躲在外面?”

    时迁听到吓了一惊,但却没有惊慌而逃,他只是就着夜色,躲到了另外一个营帐的阴影处,还从口中发出了“吱吱”两声如野鼠一般的叫声,那野鼠的吱叫声学的那是活灵活现。

    随即他整个人一丝不动的隐藏于阴暗处。

    听到喝声,门口把守的十几个亲兵卫急忙冲了进来,问道:“将军什么事?”

    彭玘喊道:“有什么人在外面吗?”

    那十几个亲兵卫急忙喊道:“将军,小的一直守在在外面,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啊!”

    当中还有一个守卫更是跑出去,看了一边后,又跑回来说道:“将军,小人去外面看了一遍,却是没有人!”

    彭玘这个时候听到野鼠的吱叫,像在野外,最不缺的,恐怕也就是这野鼠了。

    尤其是自己还靠近粮草堆放的地方,这更能吸引野鼠,那就更正常了。

    彭玘以为是有野鼠经过刚好,也就不在意了。

    他一挥手说:“没事了,你们继续小心看守!”

    “是,将军!”

    亲兵走了出去,彭玘继续就着灯火看书。

    躲在暗处的时迁看到守卫又重新站定守卫,没有人来追杀自己,他松了一口气。这太吓人了。果然暗杀什么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时迁再也不敢继续乱来了,他赶紧趁着夜色,从那熄灭的火把那里翻墙逃了出去。

    悄悄的时迁来了,正如他悄悄的走了;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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