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讲道贾母让贾玢再去一次扬州城,贾玢忙问何故。

    却原来那林如海身染重疾,恐怕时日无多,想接黛玉回来,以见最后一面。今早林家下人赶到将军府将事情禀告,当时黛玉便昏死过去,后来醒转,便央求贾母立即启程,以求尽快赶到父亲身边,侍疾尽孝!贾母亦知事情紧急,但不放心她孤身上路,便细算府中人,两府内能去的只有贾玢了,遂派人请贾玢速来相商!

    贾玢听后沉吟不语,他有些不愿前往,在京中还有可能得到召见,一但去了扬州便少了很多机会。黛玉见他沉默,以为他不喜自己,不愿护送。便移步贾玢身前,双膝跪地,哭道:“我知表哥恼我,原不想麻烦表哥,可家父病情甚重,耽搁不得,还请哥哥看在外祖母的份上,送黛玉去扬州吧!”说着便痛哭不已。

    宝玉怜惜道:“大哥如何这般心硬,林妹妹多可怜呀!大哥就应下吧”贾母亦道:“玢儿就当祖母求你了”

    这边贾玢哭笑不得,伸手将黛玉扶起,只觉她身量甚轻,心下慨叹:果然是弱不禁风呀。扶着她的双肩道:“我与林姑父亦有渊源,就随你同行吧,你且回去收拾,咱们即刻启程”黛玉福身谢过后,领着丫鬟回去收拾行囊。贾玢也告退回房收拦了。

    回到三炮堂,王熙凤迎出来,问道:“老太太有何事?”贾玢揽着王熙凤进入内堂,吩咐平儿收点行囊,搂着王熙凤不舍的道:“丫头,扬州林姑父怕是不好了,老祖宗,让我送林妹妹回去,即刻就走。”王熙凤大吃一惊,道:“怎么这样突然?这一去,估计老爷又要赶不上孩子出生了。”王熙凤一脸失落的望着贾玢。

    贾玢心里亦愧疚不已,对着王熙凤的俏脸吻了又吻,亲了又亲,一切的不舍尽在其中!王熙凤感觉到他的情意,动情的回应着,一番热吻后,贾玢用力的抱了抱她,威胁道:“我可掂量了你的份量,要是我回来,你轻了一点,我定打不饶!”王熙凤撒娇道:“你要舍不得我,就别去了”贾玢轻摇头,用手轻扇了她的翘臀几下,道`“好好在家养胎,等爷回来!”见平儿打点好了行囊,又一番吻别,又与平儿热吻一番后,叮嘱她道:“照顾好你太太,照顾好自己!”

    与府内众人一场道别后,贾玢带林黛玉及两个丫鬟登上了南下的船只。一路上顺风顺水,速度甚快,估计有二十来天便可到达扬州!

    船行了数日,贾玢闷得都快疯了,他此行并未带随身丫鬟,觉得影响不好,没想到才几日便受不了了。整日里对着黛玉那张幽怨心伤的泪花脸,贾玢感觉他也要死了一般!

    又行了几日,贾玢实在没法了,走到黛玉舱门前道:“林妹妹可休息了?”里面门打开,只见另一个丫鬟雪雁出来道:“老爷有何事?”贾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紫鹃现下可有事?”只听舱内黛玉声音响起:“雪雁请表哥里间喝茶。”“唉,老爷请进”雪雁恭请道。

    进到里间,见黛玉倚窗而坐,紫鹃在一旁侍候,黛玉见他进来,请坐后,问道:“表哥寻紫鹃何事?”贾玢尴尬道:“无事,想找她说说话”

    黛玉神情一滞,对紫鹃道:“那你就陪老爷说会儿话吧,免得太太知道后又有话说了”紫鹃捂嘴偷笑,贾玢干咳一声道:“咱们去外面说吧”黛玉道:“就在这聊吧!”紫鹃道:“老爷想聊什么?”

    贾玢不自在了一会儿,看着紫鹃道:“先弄功夫茶,边喝边聊。”“好嘞”紫鹃连忙找出茶具开始摆弄,雪雁找来开水在一旁帮忙,二人见姑娘连日不快,也想开解开解。

    贾玢见雪雁也忙前忙后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叫雪雁,自幼便跟着姑娘了”雪雁回答道。贾玢又跟她闲扯了几句。紫鹃将茶杯递递给贾玢,又给黛玉拿了一杯。

    紫鹃与贾玢聊过一次,知他性子不拘一格。便问贾玢道:“老爷那射雕英雄传已经完结了,下面打算写什么呀?”贾玢饮茶傲娇道:“下本书我已有腹案了”雪雁欢呼道:“老爷能给我们讲讲吗?我最喜欢听人说书了。”紫鹃也道:“反正闲来无事,老爷就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好一睹老爷的文采呀”黛玉撇了下嘴,转头看向窗外!耳朵却支了起来。

    贾玢将茶杯轻轻一放,开讲道:“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那中年汉子剑挡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青钢剑疾刺那汉子大腿。”

    随着贾玢的讲述,渐渐的黛玉也转过身来认真倾听,这一讲就是半日,待讲到段誊与沐婉清被囚于一室时,贾玢适可而止道:“今天说痛快了,且等明日再讲”其时他喝了一肚子茶水,有些反胃了,打算回自己房间弄点酒喝,黛玉日头西沉,也没开口留他,雪雁道:“老爷明天可要早点来呀!”贾玢点头应允。

    贾玢回到自己的舱房,要了酒菜喝了个酩酊大醉,呼呼大睡不提。

    翌日一早,黛玉三人梳洗打扮完毕,紫鹃准备好茶具,干果。只待贾玢,可左等右等,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黛玉便命紫鹃去催催他!

    紫鹃来到贾玢门前,见门虚掩着,使敲了敲门,道:“老爷您起了吗?该去说话讲书了。”叫了半晌无人应答,紫鹃便推开门进到里面,见贾玢仍呼噜震天的仰头大睡。心中一阵好笑,这老爷也太不拘小节了!便用手推了推贾玢,贾玢虽睡着了,但身手了得,感到有人碰自己,大手一抓,挥拳欲打,却听一声娇呼:“老爷饶命呀”。

    贾玢定睛一看却是紫鹃,脸色煞白的被自己抓住衣领,闭目待死的表情令贾玢失笑不己,又见紫鹃容貌精致,最近又禁欲太久,一时意动,吻上紫鹃丰唇,将她拉到床上一阵乱摸,紫鹃感到身上失守,禁地被贾玢揉捏,大声叫道:“老爷手下留情,要是被姑娘知道了,紫鹃就不活了!”

    贾玢动作一停,心中暗骂自己。从紫鹃身上起来,整了整衣服道:“是我孟浪了,对不起呀”紫鹃整理好衣裳,跪下说道:“老爷想要奴婢的身子,是奴婢的福份,原不敢拒绝的,只是前次的事情,弄得老爷声名受累,太太,姑娘也心情不畅,待姑娘嫁人了,老爷还想要奴婢,奴婢定好好服侍老爷”说完叩首拜倒。

    贾玢听她说完,心中暗是满意,伸手将她扶起,捏看她的下巴看着,又抚了抚她的脸蛋,重重的吻了一口,道:“就这么定了,等林丫头嫁人前,我把你要过来!”紫鹃谢道:“谢老爷体恤,那边姑娘还在等着,咱们过去吧!”“好,走吧”紫鹃又为贾玢净了面,重新梳了头。才赶往黛玉处!

    黛玉揶揄了贾玢几句,贾玢笑笑不语,紫鹃又开始弄水泡茶,贾玢见她忙碌却井井有条,对黛玉道'“我看紫鹃不错,等哪日妹妹出阁,将她与我可好”黛玉当即拉下脸来,啍声道:“啍,这我可做不得主,她是老祖宗给我的,身契也在她老人家手里,你若想要,谁还拦得住不成?”贾玢见她不高兴了,讪笑道:“我不是怕人说我强索妹婢嘛?”黛玉当即火了,怒道:“就算我当日说错了话,表哥何必总提呢,非要我向你道歉不成?”

    雪雁见二人又要吵起来,劝道:“两位主子,为点小事伤了和气多不好呀,咱们还得听老爷讲段誉的故事呢,老爷您准备好了吗?”贾玢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低声下气的道:“妹妹别和我计较了,咱还是讲书吧,你们三人要不理我了,我还不得闷死呀!”黛玉见他模样不觉得一乐,道:“得了吧你,一天不聊,就能憋死你呀!”

    气氛总算缓合了,贾玢喝口茶继续讲,将段誉习六脉神剑到被鸠摩智带着去姑苏,直讲到王语嫣与慕容复时,王语嫣那一声声表哥,对慕容复的种种爱恋,黛玉只觉得一阵羞恼,叱道:“胡说八道”贾玢一愣问道:“哪里胡说了?”黛玉怕他多想,便顾左右而言它道:“你说的那些高来高去的,还能隔空伤人不是胡说是什么?”贾玢被她神奇的脑回路打败!

    一路说说闹闹,黛玉虽忧父疾,亦不似之前那般,每日以泪洗面了,船快至扬州时一部天龙八部就讲完了,贾玢讲的是新修版的,最终王语嫣一直照料着疯掉的慕容复。贾叹道:“此书可谓是尽求皆不得,唉”

    黛玉却令有心思:要是我是王语嫣,我是选段誉还是表哥呢?又想到宝玉,心里喑叹,看着贾玢心中又是一阵纠结羞涩。中二少女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船至扬州码头已是六月初了,林家仆人早在半月前就已在此等候了,这日见自家小姐终于出现在码头上,自是高兴万分,与贾玢见过礼后,便请黛玉上车,路上黛玉祥询了父亲的病情,在听得父亲暂时无碍后,大舒一口气。

    进得巡盐御史衙门后院,林如海强挺病躯接待了贾玢,黛玉见昔日玉树临风的父亲如今一幅枯槁模样,悲从心中来,抱着父亲痛哭不止,林如海亦是泪流满面,思及自己去后,黛玉在这世上再无亲人,心中悲痛!父女二人抱头痛哭的场景,感动的小市民贾玢也是暗抹眼泪。

    终于在冷落了贾玢半天后,林如海才想起他来,对他道:“让贤侄见笑了”又命人带黛玉回闺阁休息,才对贾玢说道:“我之病来的太急,本觉得不能再见玉儿,没想到,上苍垂怜令我残存至今呀!”说充唏嘘不已。

    贾玢先是询问了林如海最近的情况,又探手与林如海把脉,将自身真气在他体内运行一周,心里叹息:体内脏腑功能衰竭严重,确实命不久矣。

    林如海见贾玢把脉后久久不言,知他身为练武之人对气血极是敏感,便叹道:“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上次与你别后,几次上表请辞,均被圣上驳回,我自知要死于任上了,也就看开了,倒是贤侄,跳出旋涡可喜可贺。”

    贾玢苦笑道:“官场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不想出来,外面的人却削尖脑袋想进去,权利就是男人的致命诱惑!我亦不能幸免呀!”

    林如海笑道:“贤侄文武双全,皇上是不会弃尔不用的,现在不过是压一压,你毕竟太年轻了”“但愿吧”

    在林家的日子,还是很轻松的,贾玢没事了就跟林如海纵论天下,偶尔见一见林黛玉小丫头,大部分时间是去扬州的各处名胜逛逛,烟花之地也光顾了几次,扬州知府陈豪与贾玢曾在督察院共过事,当初虽然关系不佳,但时过境迁,异地重逢自是亲近一番。

    陈豪做东请贾玢去吃过几次花酒,亦曾送过几个扬州瘦马,贾玢不受,陈豪无奈只请他用过即可,贾玢推托不过,又月余未曾开荤了,在船上偶尔与紫鹃亲热一下,也是点到即止,这一次可过了瘾,心中快意自不必提之。

    在扬州过了一月有余,林如海病情有些加重,已经下不了床了,平时也是睡多醒少,黛玉每天都照顾到深夜,事必恭亲,身子却愈见消瘦,贾玢劝过几次,黛玉言道:“父亲最后的时日,我若不好生陪伴,岂不是后悔终生吗?”贾玢道:“话虽如此,妹妹若要熬坏了身子,若是姑父有异,又该如何呀,不若在姑父尚还稳定时,先休息一下,等身子大好了,你便是不来,我也不依的!”黛玉听他劝,吃了些东西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又早早起来看望林如海。

    贾玢摇摇头,嘱咐紫鹃雪雁要看顾好黛玉,莫要让她太累了。

    这日,贾玢应陈豪之约,来到扬州最有名的酒楼,太白楼。陈豪给贾玢介绍了一众贵客,有地面上军政官员,有士绅大族领袖,还有当地名流!贾玢一一拜过。

    在京都他甚少应酬,但对地方上的有为官员倒是不介意交往一番!

    众人觥筹交错,谈诗论文好不快意。席间有人提意让贾玢赋诗一首,陈豪赞道:“文若兄,几首佳词流传甚广,又有射雕英雄传一书,轰动一时。现今各贤士名流集聚一堂,还请文若一展文采!”众人交声称善!

    贾玢推托不过,正欲抄诗一首,忽然外面跑进一小兵,上前拜道:“禀陈大人,城外有大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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