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扬古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请贾珍三人入座后,微笑道:“几位尊使来到叶赫已有十余日,谈判一直僵持不下,我心甚是不安呐!”
贾珍道:“无妨,是非曲直总有掰扯清的时候!我们几人能力低微,终致无功而返,大帅自会派能人前来,大贝勒不必着急!”
布扬古咳了一声,笑道:“不必再遣他人,几位尊使就做的不错!为了不使谈判破裂,叶赫高层商议了一下,决定做出一定的让步,以显我方诚意!”
贾珍冷哼一声,道:“别又耍着我们玩,珍大爷可没心思陪你们打花腔!”
何常在劝道:“大爷稍待,小的与他们交涉一下,绝误不了行程!”
贾珍道:“别磨磨蹭蹭的,爷还要回奉天享乐呢!”
何常在忙陪笑道:“一定让您尽快回奉天的!”
贾珍哼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何常在转头对布扬古道:“首领,有何诚意请说说吧!”
布扬古道:“为免辽东大地万千百姓遭受涂炭,我部愿举族归顺大夏朝,接受贾元帅领导!”
陪同布扬古谈判的叶赫部高层均松了一口气,不打仗好呀!和平归顺更好!
何常在笑道:“布扬古首领大义,何某深感佩服,也能向大帅交差了!”
布扬古道:“虽然我部有诚意归顺,但是我们也有三个前提条件,贵方若不接受,我叶赫宁死不降!”
何常在忙看向贾珍,贾珍睁开眼睛,抚须道:“大贝勒先说说看,我等若能做主,答应你也无妨。若事关重大,再请大帅定夺!你有诚意归顺,我们亦诚心接纳,则无事不可谈!”
布扬古笑道:“不愧是贾元帅的兄长,做事就是爽快!事成之后,我必与尊使痛饮三百杯!”
贾珍笑道:“好!大贝勒请讲条件吧!”
布扬古道:“第一条,我归顺元帅后,满族族长一职能否兑现?我能否继续掌控我部军队?”
遏尔不花道:“叶赫部现今乃女真第一大部落,若入满族,长老会愿公推大贝勒为族长!尼克外松族长愿屈居副职!”
布扬古笑着点点头,问贾珍道:“族长一事已成,那军队的事?”
贾珍有些为难的与何常在对视了一眼,道:“大贝勒换个要求吧!军事上的问题我等无权做主!”
布扬古早有预料,笑道:“就算不能领兵,那也得让我有事可做呀!”
贾珍头都大了,官员的委派岂是他能左右的,来的时候,大兄弟也没说封布扬古官呀!
正在贾珍上愁之时,一旁护卫的焦强上前两步道:“大帅有令,布扬古归顺后可任奉天府尹之职!”
贾珍双眼喷火的怒视着焦强,心道:“你丫的藏得够深的!现在才冒出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布扬古疑惑的看看何常在,对焦强的言词不敢相信!
何常在也有些讶异,不过他马上调整了情绪,笑道:“这位将军是大帅的亲卫长,有权代表大帅!”
布扬古等人忙与焦强见礼,焦强连道不敢,拱手施礼道:“末将奉大帅令保护三位特使,临行前大帅给我一道口令,布扬古贝勒在经济民生方面颇有建树,愿以奉天府尹委之,还请大贝勒不要推辞!”
布扬古面向南方深施一礼,道:“谢贾元帅信任,布扬古愿为元帅效力!”
布扬古请焦强入座,焦强执意不肯,言道:“某只是区区侍卫,不敢与众位贵人同坐!”说完便回到原位肃立。
贾珍道:“第一个条件解决了,大贝勒说说下一个吧!”
布扬古指着身边的部将道:“第二个条件,是想请贾元帅重用我这帮兄弟,他们都是身怀奇技的大能之人,可惜布扬古不会用人,将他们埋没了!”
察华等人闻言,先是一阵惊诧,后又一阵感激,大汗虽有种种不是,终究还是顾念我等的!不枉为他效力这么多年。
布扬古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内汗颜:妹妹说的对,若真打起仗来,他们不一定能陪自己一起赴难!而这个条件一提,倒把他们紧紧拢在自己身边了!
贾珍回头望了焦强一眼,示意他出来宣令,焦强苦笑着耸耸肩,表示再无帅令。
贾珍与何常在耳语一阵,对布扬古道:“只要叶赫的人有真才实学,我等保证元帅必然重用,若有虚言请割他头!”说着一指何常在。
何常在心里狂骂:狗日的贾珍,你起誓能不能别捎上我!欺负我没人撑腰吗?
何常在噌的站起身,拱手一圈道:“何某虽是一介家奴,蒙我家主子不弃,赏我一口饭吃。今日来此何某代表的是我家主子,何某敢打保票,尔等若在辽东不得用,请斩某头!”
遏尔不花到布扬古身边低语几句,布扬古笑道:“何尊使能代林夫人承诺,我等自是深信不疑,这个条件成了!”
何常在得意的瞅了贾珍一下,意思是:我也是有靠山的银儿!
贾珍翻了个白眼儿,嘟囔道:“太猥琐了!”咳了咳,道:“大贝勒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布扬古笑道:“刚刚何尊使的气概,令我等折服,可以想见林夫人必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知贾元帅身边,如林夫人一般的女子有几位呀?”
贾珍示意何常在说,何常在鄙视他一下,笑道:“大帅有一正两平三位夫人,大夫人王氏,乃金陵王家长女,其叔父乃内阁大学士、邢部尚书王子腾!
二夫人便是我家主子,乃原巡盐御使林公独女,亦是大帅的表妹,屡献奇策深受大帅宠爱!
三夫人乃金陵薛家长女,正是那‘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薛蟠特使正是其兄!”
贾珍听的怪怪的,怎么感觉就黛玉有真才实学呀?
布扬古崇拜道:“也只有贾元帅一般的英雄豪杰,才配拥有此等奇女子呀!”
何常在傲然道:“那是当然,我家主子如此惊才绝艳,尚对大帅推崇倍致,可见太帅是如何了得!”
贾珍瞪了他一眼,道:“扯远了,大贝勒还没提要求呢?”
何常在讪讪的坐回去,心道:“焦强一定会把我说的话如实回禀吧?”
布扬古笑道:“这个要求才是重要的!我有一妹,乃辽东第一美女,可惜无有英雄可配之!再加上她生性至孝,曾立誓谁灭了努尔哈赤便嫁给谁!我也是拗不过她,只能眼瞅她徒增年华,而无力为之呀。幸好贾元帅从天而降,不到一年光景便将努贼赶出辽东,也给了我们希望!”
贾珍觉得有些不妙,连忙瞅向何常在,却见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布扬古。
又回头看焦强,焦强苦笑着耸耸肩,意思是:“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贾珍咳了一声,说道:“大贝勒说的可是东哥格格?”
布扬古一脸溺爱的笑道:“正是我那苦命的妹子,她为了我们叶赫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哟!”
贾珍有气无力的说道:“听闻格格曾许给我朝的南安郡王?”
布扬古怒道:“休提那老混蛋!这个老东西觊觎我妹的姿色,百般强迫我部,不惜以武力威胁。妹妹深明大义不忍我部子民受累,含羞忍辱同意了他的提亲。
谁料这老杂毛被努尔哈赤掳了去,竟厚然无耻的将我妹卖与努贼,我部与老贼不死不休!”
贾珍茫然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吗?呆愣了片刻,说道:“大贝勒有话直说吧!”
布扬古不舍道:“碍于誓言,我妹妹不得不嫁于贾元帅,我虽万般不忍,却只得遵从她的意愿!尊使,哦不,珍大哥意下如何?”
贾珍被他的无耻劲头打败了,无奈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布扬古大度道:“当然了,我妹妹虽然娇贵,也不能让贾元帅停妻再娶!亦愿屈于林、薛二人之下,这不过分吧?”
贾珍偷偷踢了何常在一下,道:“常在贤弟,你看该怎么办?”
何常在恨不得立刻死去,我造了什么孽呀,以前给老爷养了个外宅,差点让大小姐给打死。这次若弄个夫人回去,我直接自尽得了!
何常在下意识的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布扬古看了,大怒道:“我叶赫也不是不要面皮的,尊使如此打我的脸,士可忍孰不可忍!你们只管来打,我接着便是!”
布扬古起身便往外走,经过察华身边时,偷偷使了个眼色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察华看了看尴尬的使团,与己方的几人轻声商议道:“大格格嫁于贾元帅,对我们至关重要,咱们一定要促成此事!”
其余几人皆赞同他的观点,察华将遏尔不花请过来,拱手道:“遏大人,叶赫部加入满族是大势所趋,是咱们女真族更加团结、强盛的转折点,您说对吗?”
遏尔不花道:“察华大人说的好,咱们女真出了努贼这个叛逆,实乃不幸呀!多亏大元帅给我们这个整合族人的契机,改为满族以来,各部不再打杀混战,或农或商或务工,族人们都过上了理想的生活!满族将来可期呀!”
察华笑道:“遏大人,咱们满族不能只看眼前,将来必得有人为官作将,若不得元帅信任,岂不遗憾?”
遏尔不花道:“大人有何妙策?”
察华道:“布扬古汗做为咱们满族的族长,他的妹妹便是咱们的格格,格格日夜服侍元帅,对满族有百益而无一害呀!”
遏尔不花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察华笑着走到贾珍等人身旁,道:“我部的诚意都摆在明处了,各位尊使不妨回去商量一下!三个条件都答应,叶赫欣然归顺!若不答应,我们也不惧辽东的大军!无非城破人尔!”
何常在真有点提不起气势来了,人家都送妹求和了,还不争名分,再拒绝人家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贾珍、何常在丶遏尔不花等人回到了驿馆,贾珍急命招回了薛蟠,几人凑齐了以后,遏尔不花道:“几位爷是大帅的亲信,某有一言不吐不快!”
贾珍道:“你我皆为大帅所差,有什么建议长老但说无妨!”
遏尔不花道:“大帅曾说过,辽东大地满汉一家亲,但多数满人都心怀忐忑,若大帅迎娶了满人的格格,便真成了自家人,对以后的满汉相处、互婚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言尽于此,三位请斟酌一下吧!”
向常在把他送走后,说道:“两位爷说说吧,咱们是应是拒?”
薛蟠笑道:“当然答应了,白给的美人若是不要,不成傻子了嘛!”
何常在无语,贾珍骂道:“你就是个大傻子!你也不动动脑子,那位东哥格格是那么好娶的吗?”
薛蟠道:“我虽呆傻亦知道,是一女子重要,还是一城百姓重要!”
贾珍被气个半死,道:“这个女子不祥,你想害死我兄弟吗?”
薛蟠道:“大哥是大贵之人,岂是一小女子可能影响的?”
何常在趁他们说话之时,出去转了一圈,与人交谈了片刻后回到屋中。
贾珍道:“商量事情呢,你又跑哪去了?”
何常在笑道:“去找人聊聊天。”
薛蟠骂道:“别人急得要死,你还有心思扯闲篇?”
何常在道:“两位勿急,何某刚刚打听了一下,东哥格格在出生时,叶赫部的萨满曾寓言‘此女可兴天下,亦可亡天下’!珍大爷可是担忧这个?”
贾珍道:“不错,纵观此女十几年的作为,凡沾上她的男人非死即亡国!结局最好的反倒是那南安郡王,还被俘虏了一年余,名声毁于一旦!”
何常在道:“珍大爷所虑有道理,这是她亡天下的一面,你能保证她兴天下的一面不会出现吗?”
贾珍双目紧缩,盯着何常在道:“你敢诽谤我兄弟!”
何常在笑道:“非也,只是给东哥格格正名而已!”
贾珍沉默了很久,道:“这事还是先问过我兄弟吧!”
何常在道:“老爷给了我们底线,只要不触碰底线,皆可由咱们三人做主!”
薛蟠道:“我同意,出了事咱们一起抗!”
何常在道:“小的命不久矣呀!”
贾珍道:“无妨,是非曲直总有掰扯清的时候!我们几人能力低微,终致无功而返,大帅自会派能人前来,大贝勒不必着急!”
布扬古咳了一声,笑道:“不必再遣他人,几位尊使就做的不错!为了不使谈判破裂,叶赫高层商议了一下,决定做出一定的让步,以显我方诚意!”
贾珍冷哼一声,道:“别又耍着我们玩,珍大爷可没心思陪你们打花腔!”
何常在劝道:“大爷稍待,小的与他们交涉一下,绝误不了行程!”
贾珍道:“别磨磨蹭蹭的,爷还要回奉天享乐呢!”
何常在忙陪笑道:“一定让您尽快回奉天的!”
贾珍哼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何常在转头对布扬古道:“首领,有何诚意请说说吧!”
布扬古道:“为免辽东大地万千百姓遭受涂炭,我部愿举族归顺大夏朝,接受贾元帅领导!”
陪同布扬古谈判的叶赫部高层均松了一口气,不打仗好呀!和平归顺更好!
何常在笑道:“布扬古首领大义,何某深感佩服,也能向大帅交差了!”
布扬古道:“虽然我部有诚意归顺,但是我们也有三个前提条件,贵方若不接受,我叶赫宁死不降!”
何常在忙看向贾珍,贾珍睁开眼睛,抚须道:“大贝勒先说说看,我等若能做主,答应你也无妨。若事关重大,再请大帅定夺!你有诚意归顺,我们亦诚心接纳,则无事不可谈!”
布扬古笑道:“不愧是贾元帅的兄长,做事就是爽快!事成之后,我必与尊使痛饮三百杯!”
贾珍笑道:“好!大贝勒请讲条件吧!”
布扬古道:“第一条,我归顺元帅后,满族族长一职能否兑现?我能否继续掌控我部军队?”
遏尔不花道:“叶赫部现今乃女真第一大部落,若入满族,长老会愿公推大贝勒为族长!尼克外松族长愿屈居副职!”
布扬古笑着点点头,问贾珍道:“族长一事已成,那军队的事?”
贾珍有些为难的与何常在对视了一眼,道:“大贝勒换个要求吧!军事上的问题我等无权做主!”
布扬古早有预料,笑道:“就算不能领兵,那也得让我有事可做呀!”
贾珍头都大了,官员的委派岂是他能左右的,来的时候,大兄弟也没说封布扬古官呀!
正在贾珍上愁之时,一旁护卫的焦强上前两步道:“大帅有令,布扬古归顺后可任奉天府尹之职!”
贾珍双眼喷火的怒视着焦强,心道:“你丫的藏得够深的!现在才冒出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布扬古疑惑的看看何常在,对焦强的言词不敢相信!
何常在也有些讶异,不过他马上调整了情绪,笑道:“这位将军是大帅的亲卫长,有权代表大帅!”
布扬古等人忙与焦强见礼,焦强连道不敢,拱手施礼道:“末将奉大帅令保护三位特使,临行前大帅给我一道口令,布扬古贝勒在经济民生方面颇有建树,愿以奉天府尹委之,还请大贝勒不要推辞!”
布扬古面向南方深施一礼,道:“谢贾元帅信任,布扬古愿为元帅效力!”
布扬古请焦强入座,焦强执意不肯,言道:“某只是区区侍卫,不敢与众位贵人同坐!”说完便回到原位肃立。
贾珍道:“第一个条件解决了,大贝勒说说下一个吧!”
布扬古指着身边的部将道:“第二个条件,是想请贾元帅重用我这帮兄弟,他们都是身怀奇技的大能之人,可惜布扬古不会用人,将他们埋没了!”
察华等人闻言,先是一阵惊诧,后又一阵感激,大汗虽有种种不是,终究还是顾念我等的!不枉为他效力这么多年。
布扬古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内汗颜:妹妹说的对,若真打起仗来,他们不一定能陪自己一起赴难!而这个条件一提,倒把他们紧紧拢在自己身边了!
贾珍回头望了焦强一眼,示意他出来宣令,焦强苦笑着耸耸肩,表示再无帅令。
贾珍与何常在耳语一阵,对布扬古道:“只要叶赫的人有真才实学,我等保证元帅必然重用,若有虚言请割他头!”说着一指何常在。
何常在心里狂骂:狗日的贾珍,你起誓能不能别捎上我!欺负我没人撑腰吗?
何常在噌的站起身,拱手一圈道:“何某虽是一介家奴,蒙我家主子不弃,赏我一口饭吃。今日来此何某代表的是我家主子,何某敢打保票,尔等若在辽东不得用,请斩某头!”
遏尔不花到布扬古身边低语几句,布扬古笑道:“何尊使能代林夫人承诺,我等自是深信不疑,这个条件成了!”
何常在得意的瞅了贾珍一下,意思是:我也是有靠山的银儿!
贾珍翻了个白眼儿,嘟囔道:“太猥琐了!”咳了咳,道:“大贝勒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布扬古笑道:“刚刚何尊使的气概,令我等折服,可以想见林夫人必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知贾元帅身边,如林夫人一般的女子有几位呀?”
贾珍示意何常在说,何常在鄙视他一下,笑道:“大帅有一正两平三位夫人,大夫人王氏,乃金陵王家长女,其叔父乃内阁大学士、邢部尚书王子腾!
二夫人便是我家主子,乃原巡盐御使林公独女,亦是大帅的表妹,屡献奇策深受大帅宠爱!
三夫人乃金陵薛家长女,正是那‘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薛蟠特使正是其兄!”
贾珍听的怪怪的,怎么感觉就黛玉有真才实学呀?
布扬古崇拜道:“也只有贾元帅一般的英雄豪杰,才配拥有此等奇女子呀!”
何常在傲然道:“那是当然,我家主子如此惊才绝艳,尚对大帅推崇倍致,可见太帅是如何了得!”
贾珍瞪了他一眼,道:“扯远了,大贝勒还没提要求呢?”
何常在讪讪的坐回去,心道:“焦强一定会把我说的话如实回禀吧?”
布扬古笑道:“这个要求才是重要的!我有一妹,乃辽东第一美女,可惜无有英雄可配之!再加上她生性至孝,曾立誓谁灭了努尔哈赤便嫁给谁!我也是拗不过她,只能眼瞅她徒增年华,而无力为之呀。幸好贾元帅从天而降,不到一年光景便将努贼赶出辽东,也给了我们希望!”
贾珍觉得有些不妙,连忙瞅向何常在,却见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布扬古。
又回头看焦强,焦强苦笑着耸耸肩,意思是:“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贾珍咳了一声,说道:“大贝勒说的可是东哥格格?”
布扬古一脸溺爱的笑道:“正是我那苦命的妹子,她为了我们叶赫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哟!”
贾珍有气无力的说道:“听闻格格曾许给我朝的南安郡王?”
布扬古怒道:“休提那老混蛋!这个老东西觊觎我妹的姿色,百般强迫我部,不惜以武力威胁。妹妹深明大义不忍我部子民受累,含羞忍辱同意了他的提亲。
谁料这老杂毛被努尔哈赤掳了去,竟厚然无耻的将我妹卖与努贼,我部与老贼不死不休!”
贾珍茫然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吗?呆愣了片刻,说道:“大贝勒有话直说吧!”
布扬古不舍道:“碍于誓言,我妹妹不得不嫁于贾元帅,我虽万般不忍,却只得遵从她的意愿!尊使,哦不,珍大哥意下如何?”
贾珍被他的无耻劲头打败了,无奈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布扬古大度道:“当然了,我妹妹虽然娇贵,也不能让贾元帅停妻再娶!亦愿屈于林、薛二人之下,这不过分吧?”
贾珍偷偷踢了何常在一下,道:“常在贤弟,你看该怎么办?”
何常在恨不得立刻死去,我造了什么孽呀,以前给老爷养了个外宅,差点让大小姐给打死。这次若弄个夫人回去,我直接自尽得了!
何常在下意识的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布扬古看了,大怒道:“我叶赫也不是不要面皮的,尊使如此打我的脸,士可忍孰不可忍!你们只管来打,我接着便是!”
布扬古起身便往外走,经过察华身边时,偷偷使了个眼色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察华看了看尴尬的使团,与己方的几人轻声商议道:“大格格嫁于贾元帅,对我们至关重要,咱们一定要促成此事!”
其余几人皆赞同他的观点,察华将遏尔不花请过来,拱手道:“遏大人,叶赫部加入满族是大势所趋,是咱们女真族更加团结、强盛的转折点,您说对吗?”
遏尔不花道:“察华大人说的好,咱们女真出了努贼这个叛逆,实乃不幸呀!多亏大元帅给我们这个整合族人的契机,改为满族以来,各部不再打杀混战,或农或商或务工,族人们都过上了理想的生活!满族将来可期呀!”
察华笑道:“遏大人,咱们满族不能只看眼前,将来必得有人为官作将,若不得元帅信任,岂不遗憾?”
遏尔不花道:“大人有何妙策?”
察华道:“布扬古汗做为咱们满族的族长,他的妹妹便是咱们的格格,格格日夜服侍元帅,对满族有百益而无一害呀!”
遏尔不花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察华笑着走到贾珍等人身旁,道:“我部的诚意都摆在明处了,各位尊使不妨回去商量一下!三个条件都答应,叶赫欣然归顺!若不答应,我们也不惧辽东的大军!无非城破人尔!”
何常在真有点提不起气势来了,人家都送妹求和了,还不争名分,再拒绝人家就等着鱼死网破吧!
贾珍、何常在丶遏尔不花等人回到了驿馆,贾珍急命招回了薛蟠,几人凑齐了以后,遏尔不花道:“几位爷是大帅的亲信,某有一言不吐不快!”
贾珍道:“你我皆为大帅所差,有什么建议长老但说无妨!”
遏尔不花道:“大帅曾说过,辽东大地满汉一家亲,但多数满人都心怀忐忑,若大帅迎娶了满人的格格,便真成了自家人,对以后的满汉相处、互婚有极大的促进作用!言尽于此,三位请斟酌一下吧!”
向常在把他送走后,说道:“两位爷说说吧,咱们是应是拒?”
薛蟠笑道:“当然答应了,白给的美人若是不要,不成傻子了嘛!”
何常在无语,贾珍骂道:“你就是个大傻子!你也不动动脑子,那位东哥格格是那么好娶的吗?”
薛蟠道:“我虽呆傻亦知道,是一女子重要,还是一城百姓重要!”
贾珍被气个半死,道:“这个女子不祥,你想害死我兄弟吗?”
薛蟠道:“大哥是大贵之人,岂是一小女子可能影响的?”
何常在趁他们说话之时,出去转了一圈,与人交谈了片刻后回到屋中。
贾珍道:“商量事情呢,你又跑哪去了?”
何常在笑道:“去找人聊聊天。”
薛蟠骂道:“别人急得要死,你还有心思扯闲篇?”
何常在道:“两位勿急,何某刚刚打听了一下,东哥格格在出生时,叶赫部的萨满曾寓言‘此女可兴天下,亦可亡天下’!珍大爷可是担忧这个?”
贾珍道:“不错,纵观此女十几年的作为,凡沾上她的男人非死即亡国!结局最好的反倒是那南安郡王,还被俘虏了一年余,名声毁于一旦!”
何常在道:“珍大爷所虑有道理,这是她亡天下的一面,你能保证她兴天下的一面不会出现吗?”
贾珍双目紧缩,盯着何常在道:“你敢诽谤我兄弟!”
何常在笑道:“非也,只是给东哥格格正名而已!”
贾珍沉默了很久,道:“这事还是先问过我兄弟吧!”
何常在道:“老爷给了我们底线,只要不触碰底线,皆可由咱们三人做主!”
薛蟠道:“我同意,出了事咱们一起抗!”
何常在道:“小的命不久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