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点燃火线后瞄准树上的鸟，扣动扳机--
“砰！”
鸟儿应声而落。
“拿去吃吧！”潘虎指了指地上的鸟道。
藤吉郎赶紧跑过去捡起来，看是一只被爆了头的麻雀，乐得揣入怀里。
当时的火绳枪技术还不成熟，瞄准率非常低，即使被称作是“铁炮达人”的高手，在百米之外能打中人的头就很不容易了。所以战场上有一两支火绳枪根本发挥不出它们的威力，火枪队要大规模密集作战才有效果。
“果然是铁炮高手！”织田信长拍手大赞道。
爱智十阿弥呆如木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该你给我们表演下如何给‘铁炮’装药和填弹了！”潘虎冲着爱智十阿弥说道。
“装就装！”爱智十阿弥接过织田信长口袋里的火药和子弹，坐在地上很认真地装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火药和子弹装填完毕，又用通条捣实，爱智十阿弥表情有些狼狈，汗如雨下，低声问道：“现在树上还有鸟了吗？”
“你不需要打鸟！”这是一个非常有神韵的声音，大家都没发现戚小姐此时已经站在院子里。
爱智十阿弥看到戚小姐脸上立刻来了精神，笑道：“哈哈哈哈，阁下倒是比那三只动物可爱多了。”
“先给我看下阁下的装药和填弹技术如何！”戚小姐道。
“好!”
爱智十阿弥将自己手中的火绳枪痛快地递给了戚小姐，当两只纤纤玉手靠近的时刻，爱智十阿弥突然变得极其温柔起来，他竟对戚小姐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戚小姐将火绳枪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掂了掂，然后抛在空中耍了个花又递到爱智十阿弥手里，称赞道：“果然是高手！”她的动作极其熟练，在场的人谁也没看出她这玩法是什么意思。
爱智十阿弥很得意道：“好，我就听你的，你让我打什么我就打什么。”
“你随便打什么，只要不打到你自己就算他输了。”戚小姐表情认真道。
“他是你主人吗？”爱智十阿弥又洋洋得意地冲着潘虎问道。
潘虎强压怒火点了点头。
“哈哈哈，既然你的主人发话，那我就打你了！”爱智十阿弥点燃了火线，把火绳枪瞄住了潘虎，扣动扳机。
潘虎因为戚小姐不帮他说话，心头一冷，万念俱灭，他闭紧了双眼，憋屈的泪水快要飞出来。
砰--
“啊！”
爱智十阿弥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低头望去，那柄火绳枪炸了膛，爱智十阿弥原来雪白的脸蛋已被熏黑，手指流着血。
潘虎这才想到戚小姐的祖父曾任大明朝神机营副将，戚小姐的父亲戚继光很早就研究火器，因此爱智十阿弥在戚小姐面前卖弄火绳枪的技术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潘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泛滥成灾。
“真是丢人现眼，阿犬，猴子，赶紧把他抬回城里！”织田信长大喝道。
“哈--”前田利家和藤吉郎赶紧跑过去将爱智十阿弥抬了起来。
织田信长走后，潘虎低着头跟着戚小姐进了屋内，他垂手站立，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师长面前准备听训。
过了许久，戚小姐坐下来终于发问道：“我们已经来到倭国几个月了，你对下一步有过计划吗？”
“我......我没想过......我愿意听戚姐姐的！”潘虎吱呜答道。
“哦？那你自己的人生也要别人为你规划吗？”戚小姐有些不满意地问道。
潘虎默然无语，其实他很想回答说“是”，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戚小姐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到倭国吗？”
“我要跟着戚姐姐，称雄制霸？”潘虎摸着自己的头，满脸迷茫着。
“我才不需要在倭国称雄制霸！”戚小姐生气道。
“我们要在倭国找个有力大名，帮他建立新秩序，结束倭国的战乱也结束大明的倭乱！”潘虎恍然道。
“那你难道是要继续虚度年华，碌碌无为？”戚小姐又问。
“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潘虎一定努力，谨记戚姐姐教诲！”潘虎红着脸道。
“那你觉得织田信长这个大名怎么样？”戚小姐问道。
“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啊！”潘虎一时间想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织田信长，只觉得他这个人很特别，藤吉郎曾经说过织田信长是倭国的曹操，但潘虎总觉得他比曹操缺了那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他是一方诸侯，可能也是一代枭雄，统治万民者不能仅从个人的行为和外貌上判断。”戚小姐提示道，“你觉得这清洲城和尾张国怎么样？”
潘虎不敢直视潘小姐，他逃避式凝视着屋角的书柜，拼命地想着，恨自己不能此刻滔滔不绝说出高明的见解，平时他在藤吉郎面前还能高谈阔论，但在戚小姐面前，不知何故，他的智商总像是被无形之手沉沉地压住。
“我觉得织田信长作为领主做的还是不错的，这里没有关卡，治安也搞得非常好，清洲城下町热闹繁华，往来商人熙熙攘攘，虽然不如我大明的江南，但也不比平户、博多、堺、京等町逊色多少。”
潘虎喘了口气又道：“不过尾张国的农田广阔，又能继续填海造田，交通便利，更有鱼盐、铁矿等利，条件得天独厚，如果治国者有管夷吾的才能......”
管仲管夷吾被称为“华夏文明的保护者”、“华夏第一相”、“圣人之师”，但在中国他也被***们尊为祖师爷，潘虎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冒失，他想起藤吉郎聊过须贺口的情色业......
戚小姐好像并没有看出潘虎的心思，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生活在这里的商人真是好福气。”
在当时的中国，治国者大都是重农抑商，商人要向政府交重税，而且地位低下，个人财产经常不被保护。
“这么说织田信长是个可怕的治国者啊！”潘虎又感叹道。
“那你愿意选择帮他平定倭国吗？”戚小姐又语气郑重地问道。
“哎，他身边那个小姓爱智十阿弥真是讨厌。”潘虎又嘟着嘴恨恨道，上次也是因为遇到了伤自尊的事赌气离开了足利义辉的住处，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爱闹情绪。
“放心，他这种毒舌必遭杀身之祸，我看他命不久矣。”戚小姐又对潘虎道，“你呢，在异国他乡还总爱逞个口舌之快也是取祸之道吧？”
潘虎的头更低了，脸上又红又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晚上，潘虎送走来学艺的弟子，关好门，听到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潘虎开门一看，是前田利家和藤吉郎，前田利家的脸色很苍白，目光怅然若失，藤吉郎也是垂着头，哭丧着脸，大不如往日欢实。
潘虎让他们进来，顺手关好了门，惊讶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杀人了！”前田利家答道。
“杀了谁？”潘虎问道。
“爱-智-十-阿-弥！”前田利家一字一顿道。
“哦？”潘虎虽然还对那场口舌之争耿耿于怀，但是毕竟是昨天还看到的鲜活生命，今天说没就没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杀了他会怎么样？”潘虎不知道这里的律法，又问道。
“我被赶出了织田家......”前田利家说完哽咽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爱智十阿弥是主人最宠爱的近侍，他因为长得漂亮，牙尖嘴利，恃宠而骄，平时说话尖酸刻薄，常常不顾他人感受取笑他人，主人却对他各种是偏袒包庇。这次爱智十阿弥不仅偷了利家的贴身宝贝，也侮辱了利家的妻子阿松，利家是忍无可忍才将他斩杀的。”藤吉郎历数爱智十阿弥罪行，愤恨地说道。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请问这里是潘虎大人家吗？”一个稚嫩的女孩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潘虎没有说话，又推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小女孩儿，年龄跟潘虎差不多，一个小女孩儿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位是宁宁，这位是阿松。”藤吉郎忙介绍道。
“小女子宁宁，请多关照！”
宁宁走上前，两只葱嫩的小手交叉在前，非常有礼貌地向潘虎鞠了躬，然后她抬起头，闪动着圆圆的大眼睛打量着潘虎。
宁宁的脸很圆，粉嫩粉嫩，再加上她身上穿得浅粉色的和服，真如藤吉郎情书中写道那样像个水灵的桃子。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如果被藤吉郎追到，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让猪拱了啊！”想到藤吉郎猥琐的笑容，潘虎竟然一阵阵心痛了起来。
“夫君！”那抱着孩子的小女孩儿阿松朝着前田利家叫道，她还是孩子腔。
宁宁帮阿松抱过婴儿，前田利家冲过去和阿松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人就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随后又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潘虎从未经历过此情此景，这一家人的哭泣声让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那里。
“来客人了，快请屋里坐吧！”戚小姐此时也走了出来，语气很平静地道。
众人陆续走进了屋内，两个小女孩儿很惊奇地望着屋里的摆设。
“快去拿来席子铺地上吧。”戚小姐吩咐潘虎道。
“是的！”潘虎赶紧去铺席子。
“这里是要打仗了吗？”宁宁又闪动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啊？”潘虎不明白她的意思。
倭国人们平时在室内都是坐在席子上，只有在打仗的军前，军中的大将和家臣们才会坐在马札上开军事评定（会议）。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去打仗？”戚小姐指着的藤吉郎道。
此时藤吉郎正大模大样地坐在凳子上，脸上刚才的颓态已经一扫而光，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望着宁宁。
“真是只没有礼貌的猴子君啊！”宁宁摇头叹道。
听到宁宁的抱怨，藤吉郎赶紧从凳子上蹦了下来，也在地上盘腿坐好，他咧着嘴漏出黄牙笑着，宁宁和阿松两个小女孩儿是跪坐的。
“不要那么沮丧嘛，离开织田家又怎么样，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只要你有本事......”潘虎安慰前田利家道。
“不......我不能离开织田家！”前田利家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红着眼，眼里带着怨恨，也不知道是怨恨被他杀死的爱智十阿弥的怨恨，还是对主公织田信长的怨恨，或者是对潘虎让他再次“择主而仕”不满。
“你怨恨织田信长吗？”潘虎问道。
“砰！”
鸟儿应声而落。
“拿去吃吧！”潘虎指了指地上的鸟道。
藤吉郎赶紧跑过去捡起来，看是一只被爆了头的麻雀，乐得揣入怀里。
当时的火绳枪技术还不成熟，瞄准率非常低，即使被称作是“铁炮达人”的高手，在百米之外能打中人的头就很不容易了。所以战场上有一两支火绳枪根本发挥不出它们的威力，火枪队要大规模密集作战才有效果。
“果然是铁炮高手！”织田信长拍手大赞道。
爱智十阿弥呆如木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该你给我们表演下如何给‘铁炮’装药和填弹了！”潘虎冲着爱智十阿弥说道。
“装就装！”爱智十阿弥接过织田信长口袋里的火药和子弹，坐在地上很认真地装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火药和子弹装填完毕，又用通条捣实，爱智十阿弥表情有些狼狈，汗如雨下，低声问道：“现在树上还有鸟了吗？”
“你不需要打鸟！”这是一个非常有神韵的声音，大家都没发现戚小姐此时已经站在院子里。
爱智十阿弥看到戚小姐脸上立刻来了精神，笑道：“哈哈哈哈，阁下倒是比那三只动物可爱多了。”
“先给我看下阁下的装药和填弹技术如何！”戚小姐道。
“好!”
爱智十阿弥将自己手中的火绳枪痛快地递给了戚小姐，当两只纤纤玉手靠近的时刻，爱智十阿弥突然变得极其温柔起来，他竟对戚小姐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戚小姐将火绳枪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掂了掂，然后抛在空中耍了个花又递到爱智十阿弥手里，称赞道：“果然是高手！”她的动作极其熟练，在场的人谁也没看出她这玩法是什么意思。
爱智十阿弥很得意道：“好，我就听你的，你让我打什么我就打什么。”
“你随便打什么，只要不打到你自己就算他输了。”戚小姐表情认真道。
“他是你主人吗？”爱智十阿弥又洋洋得意地冲着潘虎问道。
潘虎强压怒火点了点头。
“哈哈哈，既然你的主人发话，那我就打你了！”爱智十阿弥点燃了火线，把火绳枪瞄住了潘虎，扣动扳机。
潘虎因为戚小姐不帮他说话，心头一冷，万念俱灭，他闭紧了双眼，憋屈的泪水快要飞出来。
砰--
“啊！”
爱智十阿弥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低头望去，那柄火绳枪炸了膛，爱智十阿弥原来雪白的脸蛋已被熏黑，手指流着血。
潘虎这才想到戚小姐的祖父曾任大明朝神机营副将，戚小姐的父亲戚继光很早就研究火器，因此爱智十阿弥在戚小姐面前卖弄火绳枪的技术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潘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泛滥成灾。
“真是丢人现眼，阿犬，猴子，赶紧把他抬回城里！”织田信长大喝道。
“哈--”前田利家和藤吉郎赶紧跑过去将爱智十阿弥抬了起来。
织田信长走后，潘虎低着头跟着戚小姐进了屋内，他垂手站立，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师长面前准备听训。
过了许久，戚小姐坐下来终于发问道：“我们已经来到倭国几个月了，你对下一步有过计划吗？”
“我......我没想过......我愿意听戚姐姐的！”潘虎吱呜答道。
“哦？那你自己的人生也要别人为你规划吗？”戚小姐有些不满意地问道。
潘虎默然无语，其实他很想回答说“是”，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戚小姐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到倭国吗？”
“我要跟着戚姐姐，称雄制霸？”潘虎摸着自己的头，满脸迷茫着。
“我才不需要在倭国称雄制霸！”戚小姐生气道。
“我们要在倭国找个有力大名，帮他建立新秩序，结束倭国的战乱也结束大明的倭乱！”潘虎恍然道。
“那你难道是要继续虚度年华，碌碌无为？”戚小姐又问。
“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潘虎一定努力，谨记戚姐姐教诲！”潘虎红着脸道。
“那你觉得织田信长这个大名怎么样？”戚小姐问道。
“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啊！”潘虎一时间想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织田信长，只觉得他这个人很特别，藤吉郎曾经说过织田信长是倭国的曹操，但潘虎总觉得他比曹操缺了那一点关键性的东西。
“他是一方诸侯，可能也是一代枭雄，统治万民者不能仅从个人的行为和外貌上判断。”戚小姐提示道，“你觉得这清洲城和尾张国怎么样？”
潘虎不敢直视潘小姐，他逃避式凝视着屋角的书柜，拼命地想着，恨自己不能此刻滔滔不绝说出高明的见解，平时他在藤吉郎面前还能高谈阔论，但在戚小姐面前，不知何故，他的智商总像是被无形之手沉沉地压住。
“我觉得织田信长作为领主做的还是不错的，这里没有关卡，治安也搞得非常好，清洲城下町热闹繁华，往来商人熙熙攘攘，虽然不如我大明的江南，但也不比平户、博多、堺、京等町逊色多少。”
潘虎喘了口气又道：“不过尾张国的农田广阔，又能继续填海造田，交通便利，更有鱼盐、铁矿等利，条件得天独厚，如果治国者有管夷吾的才能......”
管仲管夷吾被称为“华夏文明的保护者”、“华夏第一相”、“圣人之师”，但在中国他也被***们尊为祖师爷，潘虎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冒失，他想起藤吉郎聊过须贺口的情色业......
戚小姐好像并没有看出潘虎的心思，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生活在这里的商人真是好福气。”
在当时的中国，治国者大都是重农抑商，商人要向政府交重税，而且地位低下，个人财产经常不被保护。
“这么说织田信长是个可怕的治国者啊！”潘虎又感叹道。
“那你愿意选择帮他平定倭国吗？”戚小姐又语气郑重地问道。
“哎，他身边那个小姓爱智十阿弥真是讨厌。”潘虎又嘟着嘴恨恨道，上次也是因为遇到了伤自尊的事赌气离开了足利义辉的住处，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爱闹情绪。
“放心，他这种毒舌必遭杀身之祸，我看他命不久矣。”戚小姐又对潘虎道，“你呢，在异国他乡还总爱逞个口舌之快也是取祸之道吧？”
潘虎的头更低了，脸上又红又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晚上，潘虎送走来学艺的弟子，关好门，听到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潘虎开门一看，是前田利家和藤吉郎，前田利家的脸色很苍白，目光怅然若失，藤吉郎也是垂着头，哭丧着脸，大不如往日欢实。
潘虎让他们进来，顺手关好了门，惊讶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杀人了！”前田利家答道。
“杀了谁？”潘虎问道。
“爱-智-十-阿-弥！”前田利家一字一顿道。
“哦？”潘虎虽然还对那场口舌之争耿耿于怀，但是毕竟是昨天还看到的鲜活生命，今天说没就没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杀了他会怎么样？”潘虎不知道这里的律法，又问道。
“我被赶出了织田家......”前田利家说完哽咽了一下，泪水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爱智十阿弥是主人最宠爱的近侍，他因为长得漂亮，牙尖嘴利，恃宠而骄，平时说话尖酸刻薄，常常不顾他人感受取笑他人，主人却对他各种是偏袒包庇。这次爱智十阿弥不仅偷了利家的贴身宝贝，也侮辱了利家的妻子阿松，利家是忍无可忍才将他斩杀的。”藤吉郎历数爱智十阿弥罪行，愤恨地说道。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请问这里是潘虎大人家吗？”一个稚嫩的女孩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潘虎没有说话，又推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小女孩儿，年龄跟潘虎差不多，一个小女孩儿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位是宁宁，这位是阿松。”藤吉郎忙介绍道。
“小女子宁宁，请多关照！”
宁宁走上前，两只葱嫩的小手交叉在前，非常有礼貌地向潘虎鞠了躬，然后她抬起头，闪动着圆圆的大眼睛打量着潘虎。
宁宁的脸很圆，粉嫩粉嫩，再加上她身上穿得浅粉色的和服，真如藤吉郎情书中写道那样像个水灵的桃子。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如果被藤吉郎追到，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让猪拱了啊！”想到藤吉郎猥琐的笑容，潘虎竟然一阵阵心痛了起来。
“夫君！”那抱着孩子的小女孩儿阿松朝着前田利家叫道，她还是孩子腔。
宁宁帮阿松抱过婴儿，前田利家冲过去和阿松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人就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随后又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潘虎从未经历过此情此景，这一家人的哭泣声让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那里。
“来客人了，快请屋里坐吧！”戚小姐此时也走了出来，语气很平静地道。
众人陆续走进了屋内，两个小女孩儿很惊奇地望着屋里的摆设。
“快去拿来席子铺地上吧。”戚小姐吩咐潘虎道。
“是的！”潘虎赶紧去铺席子。
“这里是要打仗了吗？”宁宁又闪动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啊？”潘虎不明白她的意思。
倭国人们平时在室内都是坐在席子上，只有在打仗的军前，军中的大将和家臣们才会坐在马札上开军事评定（会议）。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去打仗？”戚小姐指着的藤吉郎道。
此时藤吉郎正大模大样地坐在凳子上，脸上刚才的颓态已经一扫而光，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望着宁宁。
“真是只没有礼貌的猴子君啊！”宁宁摇头叹道。
听到宁宁的抱怨，藤吉郎赶紧从凳子上蹦了下来，也在地上盘腿坐好，他咧着嘴漏出黄牙笑着，宁宁和阿松两个小女孩儿是跪坐的。
“不要那么沮丧嘛，离开织田家又怎么样，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只要你有本事......”潘虎安慰前田利家道。
“不......我不能离开织田家！”前田利家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红着眼，眼里带着怨恨，也不知道是怨恨被他杀死的爱智十阿弥的怨恨，还是对主公织田信长的怨恨，或者是对潘虎让他再次“择主而仕”不满。
“你怨恨织田信长吗？”潘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