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堂望着郑保激动的模样,已经闻到了血与火,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仿佛内心还有一个自己,那个比自己更加热血,好战,欲冲破枷锁金马铁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保叔且慢。”他还是阻止了郑保离去,他看了一眼师父,开口说道:“师父,我记您老有一幅齐鲁地理详图,借徒儿一观如何。”

    一尘欣慰点头,这幅地图乃是自己与了尘伴随二人之师,与周培公费时十年制作而成,比周培公进献康熙大帝那幅详细了百倍,并著有山川河流种种详解。这幅地图本来就是要交给神龙大帝的,也是时候交出了。

    “嗯,为师马上取来。”一尘从墙壁暗格中取出一份卷轴,摊开。

    王都堂望着地图陷入沉思之中,望着一片山峦一个地方,仿佛看到累累白骨。

    他手一指一处:“我记得娘告诉我,这里有一处绝地,名叫千融洞进可攻,退可守。这里是伏击最佳之处,我们可以利用捻子残部,一举灭了庄氏三千庄丁,庄阎王那时还有什么脸面出仕,定会被人垢病,特别是六鬼子。”

    不管是一尘,还是郑保不懂兵事,让他们玩些阴谋手段那是里家好手,玩战争那是如雾里看花。

    二人只是点头,没有发扬任何建议。郑保却看着地图,手指不由的指到一处,:“石臼,乃是天然的港口,也是海家的祖地,海洋是咸丰三年的进士,他的姐姐海蓝嫁给了庄正峰,说石臼是庄家的后花园不为过。”

    郑保手又指一处:“岚山,孙家自从被捻子灭族之后,海家的手就伸进岚山盐场,青口盐场。我们是否从此处做文章,据说孙家把盐全部换成白银,还有枪支,说是为了支援丁巡府剿捻大业,可是一夜间被灭族,白银,枪支弹药像人间蒸发一样,那可是百万白银,五百条洋枪,十万发子弹呀,落在谁手中都是势力倍增,都会增添无数的变数。”

    郑保眉头紧皱,不过他心中早有了一计:“就是因盐场之事,县衙税收锐减一半。丁大人责诚保重建岚山,青口两大盐场。我们用此事不妨设计一番如何?”

    “好,”王都堂两眼一亮,一套计划已经模湖成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们可以这样…………”

    此时的郑保最恨三秃子,自己与他近日无仇,远日无怨,一入自己的地盘就要打自己的注意,还不死不休,怎么着也要灭了他。此时的郑保没有把眼前的少年当成后辈看了,可当诤师良友,恭敬抱拳问道:“都堂,保叔还有一个疑问,能否解惑?”

    “但说无防?”王都堂没有想到保叔会如何谦恭,自己小小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现在如何对付三秃子?贤侄可有良策?”

    他回忆着有关三秃子与五头恶狼的种种传闻,推演着各种可能。只短短一息,就有了结果。

    “保叔,想除三秃子,必须先杀麻五,因麻五是三秃子的智囊,不管行军打仗,还是出谋划策堪称一代名将,与杨秀清有得一拼。再剪四狼,除其爪牙,还余一个秃子不足一晒。保叔不防给袁营头,柳奶奶传信,”王都堂说到这里,手做个抹脖子的手势,冷冷的一笑。

    “保,明白了。”

    他立身抱拳:“保,告辞,马上去安排。”

    郑保看着落松道观,叔祖一脉在此立观千年,每代杰出人物皆会在此出家为道。他们本可在世间扬名,光宗耀祖,这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真的像柳妈说的那样吗?他们都身负着历史的使命,那我们郑家长房有肩付着什么?难道是与那妖孽的少年有关,为什么叔祖对他那么用心,悉心教导,这还不止,便请当代大儒名师来充当都堂的授业老师,如果这样的话,与柳妈说的话相互有了联系,一定是这样,哪么他又担付着什么样的使命?充当什么的角色。他朦胧的感觉了有大事发生,改变整个人生的转折点到了。也许自己世儿也能搭上这趟历史的马车,改变了他纨绔的脾性,传承郑家千家的荣耀。这是自己的使命,郑家不倒,传承不断。

    王都堂还在纠结着,为什么自己没有读着兵书,却对战争有着敏锐的感知,是那么的兴奋。仿佛就在那一刻纵横疆场,在血与火中高歌。我这是怎么啦,还是自已吗?

    “师父,徒儿最近怎么都是感觉有另外一个自己在作崇,有种种不可思意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他说完静静的看着师父,期待着师父给自己一个答案。

    一尘没有一丝惊讶,却有一丝惊喜在他嘴角蔓延开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极了。徒儿马上回去找你的母亲,就说那件事开始了。”

    “师父???”他疑惑了,师父没有给他答案,挥挥手兴奋的大吼:“还不快去,马上。”他就这样带着满腹的不解被师父赶走。

    龙珠离开落松道观,还想着自己说的那句话,真是羞死人了。还有没羞的四个小环,拿着这句话说笑,真想撕了四张没有遮拦的嘴,她知道四个人的心思,都想随着自己嫁给小表弟。小表弟和大表姑都有那一层意思,可是自己不愿意,他样样都比自己强,尤其那容貌让自己无地自容,这要是嫁给他,自己怎么活呀!其实她的心早有所属,整个心都被那人占据,在也放不下其他的人。

    不知不觉来到锁翠楼,又听到三秃子令人呕吐的笑声,恨恨的瞪了一眼锁翠楼,暗暗发誓一定把三秃子挫骨扬灰,谁让他打自己的注意哪!杀了他,也是为了小朋友,免得大人总是拿三秃子来吓唬小孩子,让小孩子晚上做恶梦,给小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眼看着要到了去姥爷家的时辰,晚了又要挨母亲数落,不划算的事自己可不干,再说了,舅舅们答应的东西还没有给自己,正好去找他们讨要,想到此处,她的脚步不由又快了一份。

    “春兰,快走,小姐要回家洗耳朵。”

    “是,小姐。”四个人抿嘴轻笑,她们深知小姐脾性,爱可以爱到骨子里,恨可以恨到骨子里。

    龙家大厅内,一名便服男子与大夫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龙珠还未进大厅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路上就在念叼哪,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呸”是二舅到了。她欣喜的喊着:“二舅父,想死珠儿了。”

    王玉虎抬头看着一身男人打扮的外甥生英姿飒飒,竟然别有一番风情,一向古板的他笑了:“珠儿这身打扮老舅都快认不出来了,仿佛看到一名侠客驰马天涯,快意恩仇,了不得。”

    龙珠忍不住兴奋,舅舅的话真说到她的心坎里,小步疾皮忙上前道个万福:“二舅父,万福安康。”

    龙珠那甜腻的声音,让王玉虎听得倍感舒服,更加崇腻这个外甥女了,忙拍拍身边的一个木箱,有许邀功的说道:“珠儿你看老舅,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木盒中躺着一支的短枪,手柄处还镶了一颗颗耀眼的钻石,勾划两个字“龙珠”。龙珠一眼就喜欢上了它,正是她所爱的铁血与柔情,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得。

    “谢谢,老舅!”抱着枪就向外跑去,哪里顾上自己的母亲。

    王玉凤心中欣喜,但是她还是责怪的瞪一眼哥哥:“二哥,你就不怕把珠儿给惯坏了。”

    “无妨,小妹,女要富养,儿要严教。”王玉虎浅浅一笑道。他又脸色一凝:“小妹,二哥现在才醒悟,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蛮夷已经超越中华太多了。读圣贤书,知进退,明事礼,这些都不够了。八里桥一战,兵败,火烧圆明园。这是中华民族的耻辱,这是中华民族永远的痛。”

    “那又怎么样?我们只是一个斗升小民。”王玉凤表面担忧,实际此时心中早已火热,想到那件事快开始了吧,龙家将会腾飞。

    王玉虎望着北方一叹,“唉!国家已经烂透,已经无药可救了。捻子席卷北方六省,为祸十年,养就了庄阎王这种毒瘤,为祸一方。这还是国之利器吗?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老百姓焉能不反,匪是越剿越多。”他说完,两个都感觉到了来自北方的压力,压得他们无法呼吸。

    “砰砰砰……”枪声打破了平静,二人知道那是珠儿在操练家丁,二哥送来的一百条枪,也让王玉凤心中有了一份底气,应付当前局势不会措手不及。

    王玉凤看到了太多的苦难,心也沉重下来,想起北去的人,不由担心起来。“二哥,夫君去了北上,我担心他。”

    “小妹,你鲁莽了,庄正峰,海洋那个不是当世之雄呀,你怎么不拦着她。”王玉虎说完就后悔了,这不给小妹添堵吗?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

    “这可怎么办呀!”王玉凤此时也慌了,她不能没有他,他是自己的依靠,龙家的脊梁。

    王玉虎忙劝道:“小妹,不妨事,我们找柳儿妹妹,请她算上一算如何?”

    “嗯嗯。”

    二人行色匆匆,离开了龙家。

    李家大厅内,王氏兄妹陪着老夫人王清影,有说有笑。老夫人一手抓着一人舍不得松开,直到老人有许睏乏,这才令小丫环请自己的女儿李柳儿过来。

    李柳儿来到大厅后,三人没有客套,王玉凤直奔主题,她着急的拉着李柳儿的手:“柳儿妹妹,帮我算一下夫君北上是否……”

    李柳儿一听就明白了,伸手打断了三姐的话:“不要讲出来,祸从口出,且让小妹妹算上一算。”

    她掐指一算,不由眉头轻皱。掐动的手指不由的越来越快,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口中的咒语欲加快了。

    王氏兄妹已经预感了什么?默默的祈祷着。

    李柳儿睁开眼晴,擦擦额头上热汗,歉意的说道:“三姐,姐夫有血光之灾。”

    “啊,怎么会这样?”王玉凤的心一下子落入冰窟,巴凉巴凉的。

    王玉虎心一紧,心疼自己的妹妹,忙问道:“柳儿妹妹,可有破解之道。”

    李柳儿笃定的点头:“有。”

    “快说,”王玉凤忍不住催促。

    李柳儿高深莫测的一笑:“龙家阴盛阳衰己久,需阳刚之气来平合,需一人入赘龙家,越快越好,龙珠成婚,凶厄自去。”

    恰在这时王都堂走进大厅,王玉凤眼睛一亮,在这一代谁人不知都堂之名,才貌双全佳公子,女儿入赘了他,不亏,不亏。

    “柳儿妹妹,就是都堂了,明日就请媒婆吧!”

    王玉虎乐哈哈说道:“亲上加亲,好呀!”

    这话正说在李柳儿心坎上,当时拍板就这么定了。

    王都堂大脑轰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喜欢那个野丫头,我有喜欢的人。他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大厅内,连王氏兄妹离开都不知道。

    李柳儿对儿子的无礼,有点生气,但是人逢喜事吗,儿子兴奋是难免的,就没有责怪儿子。

    “儿子,醒醒。”

    “啊,”王都堂一回神,就冲着母亲大吼:“妈,我不愿意。”

    “什么?”李柳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与自己想得不一样呀。为了儿子以后的发展,为了自己的脸面,哪能由他胡来。

    “逆子,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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