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他害怕干爹王汗一个人在天上孤独寂寞,他知道干爹最喜爱的人,莫过于他那败家儿子桑昆了,于是为了于尽孝道,他就想要尽尽孝心,亲手将送桑昆去陪伴他爹。

    可是当时的铁木真的事物极其繁忙。手上的军队还要威慑刚刚投降的草原大部,而且在郭进等人的催促下,满门心思一统大草原,想向以前的草原霸主那般称汗建制,以尽早的确立他新一带草原霸主的名分,不得不将这事一拖再拖了。

    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年多,期间铁木真也不是不想去找他那好“兄弟”谈一谈孝道。可是却一时抽不出手来。没有办法,草原实在是太大了,而蒙古国的地盘则更大,在王国草创初期,各处都是要派兵驻扎的。

    就像是郭进这个黑龙江万户,如果没有哲别统领的三万铁骑在前面顶住了来自金国方面的巨大压力,只怕郭进现在也没那好心情在南宋金国各地乱跑。还有草原上原本几大势力的地盘,也要驻扎一定的兵力,防止有些失势的原贵族死灰复燃。

    当然,蒙古王国高层之间,特别市是铁木真为了打压能威胁到他统治地位的王室中人,而特意捧起了通天巫阔阔出一族来,也耗费了铁木真极大的心神。现在对于铁木真而言,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手上的权利最重要拉。至于他那好“兄弟”,就让他多逍遥几天也无所谓,只要他的汗位稳固了,想什么时候找好兄弟去聊聊天都可以。

    终于,在郭进走后不久,铁木真能腾出手来了。于是他立即派了一支蒙古骑兵,从金山出,进入西夏的西部边境。

    可在3月份的时候,蒙古骑兵们却被挡在了一个叫力吉里寨的城堡外面,极大的主力……应该,说修建这个寨子的承建公司,还是比较负责任的,不仅工程的质量不赖,而且寨子修筑的还挺牢固。

    这也是蒙古军自从进入西夏境内以来,所遇到的最顽强的对手。为了攻克这座顽强反抗的大寨,蒙古军在包围了它之后,一连攻打了好几天,付出了5oo来人的伤亡之后,才把这个难啃的硬骨头给拿下来了。

    攻克了大寨之后,蒙古军士们为了泄愤,他们愣是将牢固的寨墙和地基全部铲平。哼,小样儿,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盖这么结实的建筑?

    之后蒙古军队就继续前进,途经落思城及其他城镇之时,蒙古军士们却是听当地人特骄傲地说:桑昆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跑到我们的地头上来抢劫,早就被我们联合起来轰走了,好像是夹着尾巴溜到西域去了。

    这一下字,还在进击当中的蒙古军队可就傻了眼了,我们的使命就是来逮桑昆的,现在那小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啊?继续前进吧?他们也没了进击的目标,还有什么意义?就此撤回去吧?浩浩荡荡的一支骑兵出来瞎转悠了一圈,就这样灰溜溜空着手返回去?咱还真丢不起这个人啊!

    最后出击的蒙古将领和手下们一合计,决定就地抢劫一批人口、财物、畜群带回去算了。一向穷惯了的蒙古军士们打定了注意之后,自是不会和西夏人民讲什么和谐共处,睦伶友好这些p话拉。抢起东西来那个狠劲就不用多提拉,这次蒙古人还如获至宝地抢回去了不少稀罕物——骆驼,他们甚至还郑重其事地将这事儿记载到了史册中,可见草原人民对于骆驼那不是一般的喜爱,那可是相当的喜爱啊。

    蒙古骑兵们如入无人之境的,轻轻松松的就闯入了国境之中,想拆房子就拆房子,想捉百姓就捉百姓,想赶走骆驼就赶走骆驼,想收刮财物就收刮财物,行事嚣张至极,根本就没有把堂堂的西夏王国看在眼中。

    西夏王朝震惊了,整个西夏王国也震惊了,这还是当年雄距一方,能和大宋打了百多年帐的西夏国吗。当时还在位的是夏桓宗李纯佑,这家伙到是个想有一番作为的西夏国王,当他听到了蒙古军队入侵的消息时,大吃了一惊,在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他就着急麻慌地集合部队准备部署反击。

    可结果他才刚刚酝酿好誓师动员大会上的言稿,这时却听说蒙古人已经像逛完市一样满载而归了。

    夏桓宗心中的那个气啊,真是被蒙古人的这一手给气得够呛,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做好亡羊补牢的工作了,他连忙下令修复各地惨遭蒙古大军破坏的城堡,同时还大赦境内,为了表达自己的抗敌决心,他还特意将都兴庆府更名为中兴府。

    夏桓宗一番亡羊补牢,才刚刚下定决心要中兴图强,想要恢复太祖时的容光,也算是一个挺有魄力的君主了。只是可惜的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一展宏图机会了,此时一只幕后大黑手,已经悄然的伸向了还在一心想奋图强的他。

    ?年,手握重兵的镇夷郡王李安全与罗太后合谋,趁国难当头、人心混乱之际动政变,废掉了他的堂兄李纯佑,自立为帝,改元应天,这就是夏襄宗。

    为了得到当时国际社会的认可,冯太后(看来李安全颇受后宫太后们的欢迎)主动上书金章宗要求册封。金章宗封李安全为夏国主,承认了他的合法地位。就此,夏、金合流共同对付蒙古,对成吉思汗而言,这无疑将对初生的蒙古王国构成严重的威胁。

    蒙古来信所告之的第二件事就是有关术赤的。

    在公元12o5年残存的日子里,成吉思汗都将自己置身于一种满负荷的忙碌状态之中。

    全新的蒙古帝国囊括了东起大兴安岭,西至阿尔泰山之间所有的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这些被艰苦环境淬炼得异常坚韧强悍的民族在其铁腕之下,形成了接受其统一号令的国家政体。

    他们很快就会沿着当年所有的曾经存在于这块土地上的匈奴、柔然、突厥、回鹘帝国的脚步,向着南方那些定居民族——中原、河中以及伊朗的帝国起具有毁灭性的冲击,使他们再度品偿他们的前任——北宋帝国、萨珊帝国以及大塞尔柱克帝国曾经饱偿过的这些勇猛而强悍的牧民们的苦头。

    但是,在挥军南下,征服各文明国家之前,草原的主宰,牧民的皇帝成吉思汗还有几件事情在困扰着他。

    问题之一,就是生存在于西伯利亚泰加森林中的北方狩猎人。站在人种学的层面上看去,他们与蒙古人源出同宗,只是因为生活环境和条件的差异而逐渐演变为水火不相容的两支种族。

    至于他们之间无以言喻的仇恨与蔑视,究竟起源于何时,显然已经无据可考了。但是,我们至少可以确定,这一点正象同为草原民族的蒙古与契丹与属于通古斯森林民族的金国女真人与鄂伦春人之间,永远也无法化解的憎恨一般如出一辙。

    他们不居毡帐,不事放牧,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些树皮为顶,树枝做壁的半地下窝棚而已,简陋至极。狩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途径。即使是在冬季大雪封山的时候,他们依旧可以依靠简单的雪橇和雪鞋,在林海雪原之中奔行如飞,宛如陆地行舟。

    这些森林中的狩猎民族,成吉思汗在大忽里勒台上曾经将其封赠与郭进,不过这还需要加以出兵征服才行。但是成吉思汗对此并不担心,以他目前的实力而言,根本就不必亲自上阵。他准备来年开春之后派长子术赤去讨伐,同时还打算让孛勒兀勒做为副将辅佐初次单独出兵的术赤,以便利用他的外交才干来尽量减少厮杀,积蓄下更多的力量,准备对金作战。

    对于这个至今还背负着悬而未决的客人身份的长子,成吉思汗心中那种期许与疏离杂揉的矛盾始终不曾改变。这也就构成了第二个困扰。

    术赤已经二十二岁了,其性格完全是自己少年时代的翻版:沉默寡言,骠悍粗鲁。有时成吉思汗甚至对他产生出了一种嫉妒的心情,一旦这种心情被自己现,铁木真便会同时生出一种老之将至的感觉。

    是啊,只有老人才会嫉妒年青人的活力与冲劲。但成吉思汗马上又否定了这种自嘲,无论是在马上还是在床上,他都还有着足以施展的活力,他还要以这种活力去向金国复仇,他心中的雄心依旧。

    想到术赤又难免联想到孛儿帖。四十多岁的她,年青时代那一种溢彩流光,风情万种之姿已经不复存在,现在也只能说是一个颇具风度与威严的中年妇人而已。对于她能宽容得对待自己后来迎娶得这些女子,铁木真是很感激的。

    有孛儿帖在,自己出征的时候就不必担心家里会闹出什么事来。这一种信任和感激不知于何时已经代替了二人之间曾经有过的夫妻情爱了。安详与平和成为了他们之间相处的通常感情。除了在涉及术赤的问题上,妻子会坚决地不让一步之外,真的再没有什么人或是事足以令他们的关系产生任何波澜了。

    “术赤必须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名。”

    成吉思汗决然地想着。他从内心深处明白,自己终究不会将这身后的王位传给这个“客人”。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成吉思汗又再度体会到了父亲也该当年的心境,如果不是那突入奇来的暗害,自己如今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正和孛儿帖在兴安岭的某个山角下的小帐幕中,过着不好不坏的普通日子吧?反正不会坐上今天这个地位,如果是那样,术赤的人生也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这一切的因果对于成吉思汗来说太过于玄奥了,他无法想得更清楚,只能将这一切归于长生天的刻意安排。

    至于那里原本是郭进的地盘,铁木真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郭进在他的心里,就像是木华黎那样的重臣多过父子之情。更何况现在郭进也不在蒙古,黑龙江农垦区现在是由拖雷在掌握,他当然不会当心黑龙江会有什么事情。致意郭进回来以后嘛,反正现在蒙古的地盘大得很,补偿一块地盘给他就是了。难不成他还会有什么不满?

    在蒙古大草原以北,西起叶尼塞河,东至贝加尔湖周围,当时还是森林密布。居住在这些地区的部族被称为“林木中百姓”。他们大多尚处于原始社会,住在白桦树皮覆盖的棚屋里,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以桦树汁当饮料,靠狩猎和打鱼为生。

    蒙古建国前连年征战基本征服了“毡帐里的百姓”(草原游牧民族),但草原北部森林地带的“林木中百姓”还拿着弓箭在针叶林子里上蹿下跳,这对于新建的蒙古国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本来人家在深山老林里好好地过着日子,招谁惹谁了,咋就对你蒙古国造成威胁了?

    可是要知道,当时蒙古国可是计划西出征讨、南下伐金的。正在前方打的火热,突然背后被林子中的原始人偷袭上一下子,那谁受得了啊?反正背后有这么一群穿着兽皮的野蛮人上蹿下跳的,就是睡不踏实觉!

    当然,在蒙古王国成立以来,这些林中百姓始终游离于蒙古王国的统治范围之外,还时不时的跑出来恶心一下蒙古王国的高层。对于这样桀骜不逊的武装势力,铁木真的心中不腻歪才是见鬼了。

    公元12o6年,铁木真派长子术赤率右手军北进,任命木华黎的弟弟不合驸马为先锋去讨伐“林木中百姓”。

    当时在库苏古尔湖以西、色楞格河北部一带居住着一个狩猎部落——斡亦剌部。这个部落虽然不大一丁点儿,不过却还挺爱参与国际活动的,像札木合、王汗、太阳汗曾经领导的反对铁木真的军事联盟,它一次都没拉下过。

    斡亦剌部领忽都合深知蒙古人的厉害,自知与其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等术赤的军队一到,他就立即投降了,并主动热情地非要给蒙古军当向导,在贝加尔湖一带四处奔走招降他的同胞和邻人。众部落皆感觉与蒙古国实力悬殊太甚,亦纷纷投降归附。

    术赤就如此兵不血刃的就招降了这些地区,带领着以忽都合为的林木中众酋长,携带着着白海青、白骟马、黑貂鼠等名贵土特产,一起到斡难河畔去拜见大汗。铁木真龙颜大悦,不仅赏赐给了他们许多从中原带回来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瓷器茶叶,还将小女延安公主和孙女火雷公主分别许配给了忽都合的两个儿子做妻子(同样是兄弟,娶得老婆年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本来向这样的小战斗,是不用通报郭进的,可谁叫蒙古大军是从郭进的地盘上出的呢,而且其中不少的军用物资都是黑龙江农垦区提供的。这事是要通报给郭进知道的。反正铁谷也在这其中捞到了不少的好处。至少黑龙江农垦区这个连接西伯利亚和蒙古王国中心不儿罕山之间的交通中转站是免不了的,其中的利益自是丰厚之极。

    前两封信只是一般的战情通报,至于第三封信,就与郭进的切身利益有关了。主要是说明了一下通天巫阔阔出被铁木真弄死的详情。大家也都知道,郭进当初之所以会离开蒙古,除了给师傅们完成心愿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逃避与通天巫阔阔出之间的直接冲突。那时候正是铁木真需要通天巫阔阔出帮忙稳固王权的时候,谁跟阔阔出对着来谁就会倒霉。随意郭进就不得不离开了他自己的地盘。

    在蒙古王国,阔阔出拥有着巨大的神奇的“权力”。他的名字前常被冠以“帖卜腾格理(即“通天”之意)”一词,这就足以说明他当时在蒙古的地位有多么高。不是有人说他常骑有灰白斑点的大马登上天庭同上帝面谈吗?

    他曾在12o4年举行的蒙古开国大典上扮演过重要的角色:为蒙古帝国的皇帝成吉思汗加冕。据波斯历史学家记载,以天(即天帝)的名义确认铁木真拥有“成吉思汗”这一帝号的正是这个阔阔出。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如何对待阔阔出的问题上,成吉思汗的态度是非常谨慎的,这种谨慎甚至展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向阔阔出让步妥协的地步。这也许是由于成吉思汗很欣赏阔阔出为蒙古帝国的效劳,也许是由于他惧怕阔阔出拥有的那种神奇权力。

    然而,这种局面长期展下去,是必然会带来麻烦的。通天巫阔阔出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这就越来越使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从而目空一切。现在,阔阔出甚至要求,有关一切军国大事的决定,成吉思汗都应破例事先同他商议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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