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乌拉尔山那边的形势,不太乐观啊."在宽大的营帐当中,阿大满脸忧愁的对郭进说道.此时的营帐内就他们两人,到也不怕消息被人听去了.至于他的兄弟和侄子们嘛,由于最近金帐局势诡异,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都被郭进给赶回去了.

    "是啊."郭进也是满脸苦恼之色的饶了饶头,他还真没有想到,现在这时候,俄罗斯那鬼地方的钦察人的实力还真不弱.黑龙江探索队的人马和他们已经干了好几仗了,到是有输有赢,打承认能够了一个平手.可这却让郭进恼火不已,要知道探索队里的人,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啊,现在竟然才只是个平手,而他们的脚步,也被阻挡在了乌拉尔山以南!

    乌拉尔山,向来就不是什么膏腴之地.前世可是一直到了二战结束之后,那鬼地方才真正的展起来.现在,那儿纯粹就是一片原始森林.想要开辟出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不是不可以,可就凭着探索队那么点人马,就纯粹是在做梦了,太不切实际.

    "大哥,探索队的人马,是不是也太少了点啊."说到这儿,阿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郭进的脸色,这才壮着胆子小心建议:"是不是,给探索队增加一些人马?"

    郭进的眼光就是一冷,吓得阿大连忙收口,他这才皱眉沉声说道:"我也不是不想增加人手,可黑龙江地区,我们是一定要留下足够的人手的.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人手?再有就是,加入探索队的人马一定要是我们信得过的人手,他们可是在秘密行动,不能暴光的!"

    "哎~~~那可怎么办才好啊?"阿大一脸的沮丧.

    郭进也是头疼不已,这事很麻烦.探索队是过金绝对信得过的一支精锐人马,可驾不住人数太少了啊.经过过金这么多年的培养,他们的人数也只不过才刚刚过万.可他们却守护整个北海大冰原的所有驿站,虽说黑龙江也抽调了不少的由北方投奔而来少数民族的士兵守护,可那也分去了探索队一大半的精力.于是乎,在乌拉尔山脉和当地的钦察人部落大干一场的探索队,却只有区区三千人不到而已!

    人数还是太少了点啊.不是探索队的战士们不拼命,关键是对方的人数太多了.探索队的高手们虽然厉害,可也没有达到先天不是,在钦察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也只有败退的份儿了.况且,钦察人中也是有高手的,他们的东正教堂里,也不都是吃干饭的.

    还是有些失策啊!过金不由得在心中懊悔.原本以为在乌克兰狠狠的干了一票,消灭了几十万的敌军,东北欧那地儿上应该没多少站力了,可没想到~~~~~~

    拖雷大帐外篝火燃烧起来时,同一星空下,有几匹骏马飞奔行宫内的大斡儿朵宫帐。大帐行宫外挑着灯笼,几个侍卫忽见二王爷骑马过来,慌忙跪下行礼,察合台下了坐骑,跟来的帐车上走下三福晋脱列哥娜和他的儿子阔出,察合台对行宫外一个百夫长命令道:“快去禀报也遂太后,就说我和三福晋在外求见。”

    大殿内,年过六十的也遂皇太后坐在一张雕着二龙戏珠的龙椅上,她身子略胖,粉红长袍曳地,头上顶冠,额头已刻出几道纤细的皱纹,虽眼袋松弛,可端庄的脸上,杏仁眼内目光柔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也遂作为大汗的未亡人,在成吉思汗死了两整年后,依然出现在忽邻勒台的大朝会上,她的关注点自然在蒙古汗位交接上。她与一般嫔妃不同,成吉思汗生前,不仅把她当作宠后,更重要的是一直把她视为“内当家”,成吉思汗临终前安排后事,更多是听从她的主意。由于她的地位高贵,成吉思汗把《传位诏书》交给她保管,指定她为宣诏人,使她在后成吉思汗时代的汗廷内依然地位显赫。成吉思汗四个儿子均为孛儿帖所生,但包括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及列位公主,无不对她以额娘相称。汗位继承人窝阔台被袭事件把她从后台逼上前台,她从忽邻勒台朝会上议事回来,内心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直呆呆地坐在雕着百鸟之王凤凰的宝座上,不说话,只是靠着软垫,板着脸想心事。有人胆敢杀害汗储,这是对蒙古汗国无上君权地位的挑战,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如果真被三福晋不幸言中,自己该怎么办,是站出来反对吗?还是隐忍他?不管怎样说汗廷从此都不会再风平浪静了?

    一个侍女进帐禀报道:“太后,二王爷和三王爷福晋外面求见!”

    听说察合台和脱列哥娜来了,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朝着身边的女官铃哥道:“将他们带进来吧,不用落帘子。”

    察合台、脱列哥娜和阔出一起进了大帐,三个人一起跪倒在厚厚的地毡上。

    “儿臣察合台叩见额娘!”

    “儿媳脱列哥娜叩见额娘!”

    “孙儿阔出叩见祖母!”

    “你们都起来吧!”也遂没有离开座位,她见脱列哥娜脸色不好,身子摇晃地几乎跌倒,忙对阔出道,“阔出孙儿,扶着你额娘。”又冲着铃哥道,“搬几个鼓墩给福晋、阿哥们坐!”

    铃哥是个俏丽活泼的姑娘,穿着墨绿绸袍,墨绿靴子,走路轻地像只猫。她带人搬来三个鼓墩,其她侍女们都退下去了,她依然站在帐内,可以看出她很受皇太后重用。铃哥的额娘是也遂皇太后的世仆,额娘去世后,也遂让她美艳聪明的女儿顶替她料理身边琐事。

    脱列哥娜没有急于坐在鼓墩,而是用衣襟抹了下眼泪,红着眼睛望着也遂皇太后,说道:“额娘,三爷出事,儿媳心如刀割,一时没了主意,便请二王兄与我一起来求见额娘,想向额娘讨个主意。”

    “孩子,你有什么话,不用藏藏掖掖,就直接对额娘说吧。”

    “三爷出事,肯定是老四使坏害的,求额娘为我做主呀!”

    “三福晋,老三出事是谁所为,额娘也在考虑,朝会上你的话我细心听了,额娘知道光凭猜测服不了人,得凭证据,要证据,额娘帮不上你什么忙。”

    “额娘,臣妾不是想让额娘帮我取证据,只是想求额娘帮助出个主意,今天不是额娘出头,二王兄说话谁能听!”

    “今非昔比啦,你额布去世后,我这个老太婆说话也很少有人听了!”

    “太后是遗诏宣诏人,三爷是父汗选定的继承人,当年父汗有话,老三去世允其传子传孙的,诸王当时也有誓约。很明显有人怕三爷继了大位,耍花招害了他,以谋求汗位。儿媳请额娘以皇太后之尊,落实父汗遗诏,替窝阔台一家主持公道。”

    也遂皇太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脱列哥娜的话,而是望着察合台道:“察合台,明天你就要去杭爱山,要好好查一下你三弟的下落,从胡土虎禀报的情况看,没有现尸体,老三极有可能是逃走了!”

    察合台脸色通红,瞪着眼睛,说道:“儿臣也有这样的预感,老三不是短命之人,应该会逢凶化吉。儿臣去杭爱山,一定努力查找线索。”。

    也遂抬起头,像想起了往事,慢腾腾地道:“你额娘孛儿帖去世前,要我叮嘱你们兄弟,不要像天上的参、商二星一样,留下‘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笑柄。术赤一死,你就是长兄,忽邻勒台刚开,汗储在路上遇袭,最好的办法是找回老三,奉他为大汗,如果找不到老三,你想如何办?”

    察合台没想到也遂皇太后会一针见血地提问,忙道:“额娘,如果老三出事,臣愿辅佐贵由,额娘认为如何?”

    “额娘的意思,只有等你们回来再说!”

    察合台略微犹疑了一会儿,道:“儿臣只是担心,四弟监国已两载,现在初步露出端倪,诸王、诺颜怕已怀有拥戴他为汗的心思。”

    “这话现在说还为时过早,额娘再观察观察!”

    “儿媳请额娘站出来,公开父汗的遗诏!”

    “你这个孩子,老三生死不明,公布遗诏是什么意思。”

    “儿媳之意,公布遗诏,以绝觊觎观望之心。”

    也遂摇摇头:“何人觊觎,何人观望,老三生死是关键,额娘现在要等,而不是下结论!”

    “可臣妾认为老四所作所为很可疑!”

    “也遂扫了一眼脱列哥娜,道:“你今天骂不绝口,给人留下的印象很不好,与会诸王、诺颜都很气愤,监国没有还口,理在人家身上。你说你能认定,可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哪个能服气,没有罪证,难道就可定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那是老四在收拢人心!”

    “你为何就不要人心?只图骂个舒服,骂与不骂之间,不用讲,分出高下来了。”也遂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放下碗。

    “三爷出事,老四又那副嘴脸,儿媳气不打一处来……”

    “凭心而论,你这顿骂,并未影响他在诸王、诺颜心目中的形象。”

    “这更说明老四这个人坏透了,三爷出事一定是他干的,臣妾不闹别人如何知道?”

    “光靠声音高,光靠能骂人,就能服人,就能顶证据!”

    “臣妾的心就是证据,许多人怕也是这个心,只不愿说破罢了。”

    “要证据,不能光靠骂,那样解决不了问题?”

    “臣妾就是不能让老四太得意,太痛快。”

    “没证据,别说老四不服,连额娘也不能帮你。从这次大朝会来说,老四在组织上还是中规中矩,没有大闪失,老三出事也怪自己太大意。现在我们要做的主要问题是查清真相,而不是别的。”

    “额娘对杭爱山出现的那面旗是何想法?”察合台插言道。

    “前些日子额娘也听到些传言,说撒卜剌汗出现的事,事当口,不要过于敏感,存疑吧!”

    “儿臣也是这样想。”

    “这次去杭爱山,额娘再叮嘱你几句,不要先说话,要多长几个心眼,范围大些,细点查,一定要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如果真像胡土虎说得那样,什么也查不出来怎么办?”

    “如果实在查不出线索,你就向监国提议,贴《告示》通缉撒卜剌汗,并请他调集诸路兵马搜山,老三若没死,一定会藏匿在某处等待增援。”

    “这事儿臣怎么没有想到,谢多额娘指点迷津。”察合台点头。

    脱列哥娜眼中闪着泪光,跪下叩头道“三爷如能得救,是额娘所赐,臣妾叩谢额娘大恩。”

    “额娘也只有口舌之利,如何做?还要看你们!”

    “额娘,儿媳也想去杭爱山。”

    “汗廷不能没有三王爷家的人,今天你炮轰老四,闹得不欢而散,你跟去了有可能再次与他闹翻,一旦你们顶起牛来,如何转圜,他还是监国,许多事还离不开他。贵由和阔出也都长大了,由他们去将尸体安葬了,你就不要去了,又不是打仗,人多也没用,察合台一人足以避邪!”

    见也遂太后说得有理,脱列哥娜点头道:“臣妾就听额娘的话,一切听凭额娘做主。”

    也遂眼中闪着亮光,对察合台交待道:“你这次去,也要改改脾性,有理不在声高,沾火就着难做大事。弓弦柔软,可以利镞,可作好弓,凡事要以柔克刚,办事要动脑子,有想法要坚持,可不能来硬的,如果你在杭爱山与老四打起来,就不用回来见我了,直接带人马回你的封地吧。到时候,估计一直沉默的黑龙江万户,只怕也要出手的.”

    “啊~~~儿臣明白――”

    “这就好,如果你真明白,也许真能不虚此行呢。”

    天色已晚,脱列哥娜与察合台、阔出一起站起身来,向脱列哥娜道别。出了门,察合台对脱列哥娜道:“弟媳,我自去了,明天让贵由和阔出一道去见我,我有话嘱咐他们。”

    “一路上就烦二兄长费心了。”

    “这个不用你说,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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