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师太进入水潭不长时间就见其中隐隐晃出一道青光看来她也是准被充分不知借了什么法宝竟能照透那灰暗的潭水。紧接着那平静幽黑的水面猛的涌起一阵波涛随着“轰”的一声闷响一股水花崩起十多丈高混着大片大片的血色落下去潭水才渐渐平静下来。

    还不等灵云四人松一口气忽然潭中水花翻腾“哎呀!”一声惨叫一道青光从水中穿起直朝红花姥姥的洞府飞去。不远处山间三道青灰色的剑光也飞天纵起紧随而去。若兰心知飞龙师徒定是找她师父麻烦去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将乌风草取出才能回去援救。赶紧催促道:“时机已到文姐姐!金蝉!还不快快下潭!”

    金蝉和朱文也不敢怠慢双双飞身扑入福仙潭中。朱文身怀遁天宝镜比那于潜琉璃强了何止十倍!只见一道金光挥洒而出竟能一下照入水下三四十丈。见那水下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向潭底落去周围数丈皆被血色染红。正是那肆虐多年伤人无数的深潭神鳄。刚才被飞龙师太一剑懒腰斩断。

    金蝉曾见过这神鳄凶猛心中暗道:“想不到那老贼婆还真有些本事竟能将这等凶兽一剑斩死只可惜我的鸳鸯霹雳剑却无用武之地了。”见金蝉看那恶心的怪兽尸体愣朱文狠狠扯了他一把。她本来性子刚烈也未必就比金蝉耐心。且自觉拖累了旁人更想在取药时立些功劳聊以补尝。见金蝉竟还有心看怪兽尸体不由心中嗔恼。只恨水中难以说话一指水下就先行潜下去了。

    金蝉也赶紧跟了下去。不多时就看见水下映上一抹金光想必就是前日若兰落下的那于潜琉璃。想到来时若兰嘱托如今那神鳄已死潭中已无甚危险。金蝉索性一扭身。向那于潜琉璃游去。若兰也知他心思将宝镜金光照过去正好与于潜琉璃宝光相接。金蝉本有一双慧眼这下看的更加真切。只见一团金光卧在潭底淤泥上将七八丈内照地通明不远就有一簇黑乎乎的怪石向上涌出阵阵气泡。那怪石正在水潭中央想来就是红花姥姥口中所称的毒石。

    金蝉不敢耽搁赶紧将于潜琉璃拾在手中。右手从怀里取出紫烟锄就奔那毒石过去。下来之前众人早就商量妥当由金蝉取药朱文策应。但毒石乃是天生之物在这潭底呆了何止万年!虽然被紫烟锄克制。但想要将其除去也并非手到擒来之事。

    金蝉运足了力气。猛地挥下紫烟锄只感觉如钝刀子割肉。也并非是切不进去就是怎也切不断。在水中又无借力之处金蝉刨了半天却也不能将那毒石攻开心中一恼索性也顾不得其他竟然双脚踩在那毒石上!须知那毒石能被红花姥姥如此重视又岂能是凡俗之物。金蝉双脚踏上那毒石初始还不觉如何有了借力之处一下就刨掉了一大块。但欣喜之后却忽然觉得脚底一热竟不知何时靴底竟已经化了!

    金蝉也修炼了十来年自然有些见识心惊叹道:“好厉害的毒物!”但如今已经踏上毒石却也并不觉得致命索性将真元纳在脚下护着手上加紧一鼓作气就将那毒石铲除。只见毒石后面一方细土上长着一株黑色地仿佛莲叶一样的植物只是没有那般宽大。两尺多高地茎身插在地下闪着黑幽幽的亮光一股灵气源源不断从地下汇入那草叶之中竟比一个普通的修真者吸收真元还快真是一株难得一见的灵草!

    金蝉大喜收起于潜琉璃就要伸手去抓却被朱文拦住一指那紫烟锄。他这才想起前日若兰叮嘱原来这乌风草乃是灵物根茎枝叶皆有奇用遗漏一点都非常可惜。就要如取人参一样细细将其根系剥离开尽量不要遗漏。只是这两日飞龙师徒接连捣乱这才忘了此节险些犯下大错。感激地望了朱文一眼赶紧将紫烟锄挥起索性连那一方细土也一同启出。再用紫烟锄轻轻将上面泥土敲掉连根带茎全都握在手中。二人相视一笑赶紧向上游去尚未到水面就听见一阵闷响回头一看那灰暗地潭底竟涌出了无数赤红的火球!虽然一遇上潭水就被冷却成了一块块黑乎乎的石头。但这福仙潭水毕竟有限地下岩浆却汹涌无尽转眼间金蝉二人就觉身边水温急升高若非有真元护身早就成了两堆熟肉。

    待二人冲上水面周围早已经地动山摇。这福仙潭本是个火山天池地势极高北面的潭壁裂开了一条丈许决口潭水汹涌泄出恐怕用不多时这世上便再无福仙潭。直到此时金蝉方觉脚下火热竟不能忍!赶紧将那乌风草抛给了朱文把搭在脚面上的鞋面甩掉只见那一双肉嘟嘟的小脚竟肿的跟个肉包子脚底赤红一片鼓出不下数十大燎泡。一股燥热之气顺着脚下直向上涌竟把金蝉疼得“哎呀”乱叫。

    朱文不由大吃一惊心知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民间也有类似说法若是遇上毒蛇那蛇穴附近也必有解毒草药。她想既然那乌风草与毒石伴生必能克制热毒就要拿手上的乌风草向金蝉脚下擦去。忽然听若兰喊道:“朱姐姐且慢!莫要坏了灵草!我这还有乌风酒对这般毒火烫伤更有奇效!”

    朱文也知乌风草珍贵若是此刻用在金蝉身上必会坏了草药元气若再以之炼丹功效又要大打折扣了。见若兰还有解药自然欢喜赶紧将金蝉扶起迎了过去。灵云接过乌风草。还未等细看若兰就将盛酒的玉瓶递给朱文拉住她地袖子道:“灵云姐!如今灵药已经到手。令弟小伤立时便好还请姐姐与我回去看看师父。徐清师兄恐未必能挡住飞龙老尼!”

    灵云也担心徐清有个好歹见金蝉脚上涂了乌风酒登时去了红肿。且有朱文在旁小心照顾正可给他们二人留下单独相处地机会。灵云便与若兰急急赶回洞府。正看见徐清护着一个满身红光的婴儿。与那飞龙师太对峙。

    若兰再往后一看只见红花姥姥的肉身躺倒在地还以为被人害了。心中疼如刀割拉着若兰喊道:“姐姐快随我上!我师父已被这老贼尼给害了!”说罢险些哭了出来纵剑就扑了上去。灵云却还要冷静的多一看那红光中地婴儿就知多半是红花姥姥修炼地元婴。只是若兰已经怒极攻心心神摇曳恐她危险。肩膀微微一动一道金光蛟龙般飞上前去赶上若兰飞剑直向红花姥姥打去。这才有了先前徐清回头所见地一幕。

    虽然灵云性子矜持但前翻被堵在水中。也将她气地七窍生烟。只是不好在外人面前火。否则先前在福仙潭又怎会平白借机训斥金蝉一顿!此刻一见飞龙师太正是怒从心头起。还哪有留情的道理。那金色剑光名为青罡乃是堪比肩紫青、七修的宝剑灵云又深得父母真传一身混元真气精纯无比。近一甲子地苦工早就将峨眉地玄经练过第五重。就算遇上前辈高手也决不逊色分毫。

    飞龙师太见双剑袭来竟被敌人围住心知红花姥姥成道已经不可逆转。索性不再纠缠挥出两道青光相迎而去。这老尼姑果然是成名百年的旁门高手只见那青光一点就将若兰激怒射出的飞剑击退。但灵云法力强过若兰数倍剑上金光一阵仿佛泰山压顶之势就轰砸下去那青光登时就被泯灭剑下。

    飞龙师太这才知对方果然修为不凡非但一柄飞剑已属至宝法力竟也浑厚精纯一点不弱于她。至此她已毫无战意索性将僧袍一挥转身就像洞外遁去。灵云若兰还待追赶却听见一个清脆宛若黄鹂的声音道:“穷寇莫追!此番诸事已经了解过往恩怨只当烟消云散。飞龙也只是性情古怪心思乖张并非十恶不赦之人索性就由她去吧。”

    若兰身子一僵狠狠的一跺脚眼中厉色却不曾衰减。

    红花姥姥又道:“此处地脉已毁不久就要崩塌你等还是离去吧!若兰就将我肉身抛入福仙潭地火之中分化就算全了你我师徒情分。切记日后投入峨嵋要苦心修炼行侠仗义!只求早日功成圆满飞升仙阙或许你我师徒还有再见之期。”

    “师父!”若兰悲呼一声扑身跪倒已是泪流满面难止嚎啕。

    灵云和徐清换了个眼神皆读懂了对方之意也未说话只朝红花姥姥一抱拳便联袂退去留下若兰与师父再续最后片刻。虽然四下乱石飞溅徐清二人却置若罔闻仿佛逛花园般向外走去。徐清面带笑意道:“师姐真是好俊的剑术!刚才那一剑堪称叹为观止。”

    灵云也略带得意之色稍微挺了挺胸脯道:“师弟过奖了。”

    徐清却脸色再变遥遥头道:“只可惜师姐也太过吝啬相识数年还不曾让我见识一次。”

    灵云笑道:“还要说我你又如何?不知从哪里弄的碧目神针又何尝向我报告了!”此话刚一出口她才忽然意识到不妥。人家徐清与你非亲非故得了宝物又何必向你打报告!灵云的小脸唰的一下红个通透又恼恨徐清故意引她说出如此羞人之言狠狠瞪他一眼。却不自知那一汪秋水般地眸子如嗔似羞的望去更有多少***无边的卿情。

    徐清不由心神一荡心跳加脸颊充血竟也有些脸红。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二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出了洞府也未曾再说一句话。外边的芷仙白灵早就等急了一见徐清出来立刻奔了过去。芷仙还有些矜持见他平安也就放心了。白灵可不管那些。一下就跳到了徐清身上前爪搭住他肩膀伸出猩红地下舌头把口水全都涂在了他脸上。

    徐清早就习惯了这缠人地大猫。托着白灵肥嘟嘟的屁股容它撒娇片刻就放在地上。从袖中抽出一方丝帕擦了擦脸。一边问道:“刚才他们又回来了?”

    芷仙有些兴奋地笑道:“师父果然神机妙算那三个贼人果然想抓我要挟师父。您刚进去他们就回来了嘴里还污言秽语叫人好不生气。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却不知怎么的忽然刮起一阵旋风。将他们全都圈住。不多时风消雾散那三个妖人全都倒在地上不动弹了。我见那旋风刮地玄奇也没感过去细看。”

    徐清眼神一扫洞口两边不见金家姐弟三人想来是刚才飞龙师太出来时看见徒弟陷入阵中已经将三人给救走了。

    就在这时忽然在福仙潭方向猛地冲起一股十多丈粗的红云照地漫天透亮。竟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随之而来的又是无尽的雷霆之声“嘭隆隆”不远处一座足有百丈高地斜立山峰竟从中断裂轰然塌陷!福仙潭那边动静更大只见烟火漫卷遮天蔽日。四周山峰都要崩塌一般。

    朱文搀扶着受伤地金蝉从无边无际的火光之中冲了出来。所幸还有天遁镜护身二人都没伤着。灵云赶紧迎了过去。抚着金蝉小腿看他脚上燎泡已经消去这才放心。金蝉却小脸通红被个霸道的姐姐当众抓着白嫩的小脚这对一个自认成熟的男子汉无疑是相当丢脸的事情。

    忽然身后那雕凿洞府的小山再也受不住剧烈的地震轰然倒塌。从福仙潭上流下的岩浆已经到了近处而若兰却还未能出来。虽然料定红花姥姥必能保护若兰周全也难免为她担心。再见那坍塌山脊之上猛地刮起一阵狂风岩浆引燃树木顿时起了大火。火焰飞空高起数十丈照地半山通红。

    在那火焰之中乱石飞渡狂风猎猎忽见从中生起一团亩许大的赤红彩云。其中隐隐有一人型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仿佛要再看看这一片熟悉的山水随即就直朝天际飞去。极目而望已然远不可见只有一点红星久久明亮如挂在了天上一般。

    灵云黔仰望忽然轻叹一声低声道:“这就是得道飞升吗?”其中固然有羡慕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一股油然而生的悲凉。

    徐清也有感而淡淡道:“家毁人亡孤身故去罢了!飞升?不过一笑话尔!”

    灵云瞟了他一眼也未予反驳恐怕她那抹悲凉也正是来源于此吧!虽然每个修士都是为了那无上天道白日飞升而奋斗但飞升之后又会如何?真地得到永恒地极乐吗?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理想只不过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条路地未来至少会比人间美好吧。

    “轰隆”一声炸响一团火球从那坍塌的山腹之中冲了出来稍微收敛就露出了若兰的模样。见她神情悲戚眼泡红肿已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如今早就声逝力竭只剩了弱弱的抽泣单薄的双肩随着鼻音微微耸动。灵云见她可怜更愈加爱惜过去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拢了拢若兰松散的云鬓浑身都散出完美母性的光辉。

    虽然还想再多安慰安慰若兰但就在这时众人只感觉脚下震动的愈激烈。一转瞬间“轰隆”一声巨响那福仙潭上竟又喷出一股更宏大的岩浆热流将耸峙的山峰都轰掉了三分之一!方圆数里之内早被岩浆引燃成了一片火海更不知烧死了多少不及逃走的鸟兽。山上岩浆滚泄下来洪流一般正往这边涌来若再不走就要被火海吞没。

    经灵云抚慰片刻若兰也清了神智抹了两把泪水终于止住了哭声。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妹妹如此悲戚让人家看着也怪心酸的!后日回了凝碧崖入了母亲门下你我便如亲姐妹般。妹妹如此模样。若姥姥在仙界下望也要心疼的!”

    若兰哽咽道:“日后若兰就全听姐姐安排只要不离开姐姐若兰便全都去的。”

    朱文也拉起若兰小手。道:“也不要再姐姐妹妹地亲昵了眼看那地火烧来。有什么话都回家再说吧!”

    灵云赫然一笑轻轻弹了下朱文额头笑道:“你这小灵精倒是笑起姐姐来了!”不过那岩浆也真近了众人纵剑飞起直往数里外的桂树屋飞去。待若兰简单收拾便要离开。却只在天上飞了片刻。就听见一声鹤唳远远看见一只足有丈许大的白鹤急飞来。见那丹顶金喙通身羽毛似雪只有两翼尖端整齐列着七八片闪着寒光的黑色坚羽仿佛每次扇动翅膀都要将天空给划开了。尾下向后横着两只钢钩般地鹤爪上面还附了一层鲤鱼样的鳞片也不知是什么异种灵禽。

    灵云等人都识得此鹤知是髯仙李元化经过此地。赶紧迎上前去。寻了一处宽阔地落下李元化见是灵云姐弟也露出喜色。又见若兰一身根骨灵秀虽然出身旁门却一脸正气真元精纯。也连声夸赞。但他看见徐清时。却不由微微一皱眉多半是奇怪徐清怎会也同行一处。不过峨嵋派内宗院分支。虽然他乃是徐清师叔却也不便过问碧筠院地事务。且平素李元化与醉道人交往清淡也不会对其弟子多家指点。不过他那坐下仙鹤却没这般客气了一看见白灵立时“噶”出一声高亢的啼鸣忽闪翅膀就蹦了过去。

    白灵也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喵”的一声低吼浑身白毛倒竖起来四爪显出两尺多长地爪刃低身据在地上随时要一跃而起将利爪插入敌人心脏。这一鸟一兽对峙一处仿佛有深仇大恨一样却把众人都给弄地莫名其妙。本来仙鹤灵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几乎没有交集它们又怎会结仇呢!

    原来这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密过去白灵还没跟徐清勾结在一块就已经是凝碧崖上的一小霸。虽然不敢说在数百里仙境横晃也是动物界之中有一号的禽兽。偏偏那李元化的仙鹤自以为是峨嵋派长老的坐骑就瞧不起其他灵兽仙禽。众禽兽也恐伤了它李元化还要为它出头索性也就绕道而行。而那仙鹤还真以为别人都怕了它整日自鸣得意骄傲的不得了。所幸它平日也就在飞雷洞附近祸害倒也不影响其他强大的禽兽逍遥。

    说也是天意一天白灵想要打打牙祭追踪一只九色雉鸡就出了碧筠院的地界。而那仙鹤也显得无聊在天上闲飞正看见白灵在树丛中疾奔。那九色雉鸡肉味鲜美正是山中凶兽地最爱只是这些年毫无节制的捕杀如今也难得一见了。仙鹤大喜过望平素也专横惯了飞下去就要抢夺。白灵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猫咪交涉不成就打了起来。一番龙争虎斗也未分胜负却让那九色雉鸡给跑了一禽一兽都在心中窝火这仇恨就算是结下了。

    那仙鹤一看竟在这里遇上了老对头心中大喜过望暗道:“哼哼!这可恶的小猫正好今天主人在这我可要趁机好好教训教训你!”它自以为有李元化撑腰就万事大吉了却不知如今白灵也有主人了。

    李元化见这边竟要打起来很是不愈的看向了徐清道:“听说这灵猫乃是你地私宠还不好生约束怎得如此放肆!”

    徐清微微一愣眼中寒光为不可查地一闪心中老大不快。本来乃是那仙鹤挑起事端李元化却反说白灵无礼让人甚是不解。要说其小肚鸡肠也不至于拿两个动物说事而且徐清过去也未曾接触过这位师叔更谈不上得罪。

    不过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李元化无礼在先那徐清也不是个软柿子。笑眯眯的道:“白灵过来!你乃是洪荒灵兽怎能与那些未开化地扁毛畜生一般见识。它整日挖泥吃虫难道你也去学!”说着手指一弹竟飞出了一颗琴着香气的灵丹直飞入了白灵口中。

    “喵”白灵欢快的叫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还轻蔑地瞟了那仙鹤一眼乖乖的回到了徐清身边。它也知道那个蓝袍的长须道人乃是峨嵋派长老比徐清这后辈弟子可厉害多了刚才生怕徐清不敢为它出头。但如今语含讥讽。针锋相对白灵又怕徐清为此吃苦头。

    李元化脸色一变。却也并未动怒又上下打量面前这英挺少年淡淡笑道:“有些昂当男儿的气概啊!但你要记住……在这修真界并非靠几分气势就能赢得尊敬。”

    徐清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抚弄着白灵。道:“实力?与令佳徒相较。想必也绝不弱!”

    灵云一听此言脸色大变她没想到徐清竟然有胆跟李元化针锋相对就要上来打圆场生恐徐清吃亏。其实灵云对于这师叔也不大喜欢倒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孙南的师父吧。就在妙一夫人与她说起跟孙南地姻缘之前正是李元化前来拜访还摒弃了闲杂人与妙一夫妇谈了许久。虽然灵云相信父母不会为了权利牺牲她的终身幸福。却也不得不让她想到政治联姻。也正因此她才会对这段宿命的姻缘如此反感。

    李元化忽然大笑道:“早听说五师兄新收了一个骄子果然有些初生牛犊的劲头!”

    徐清忽然感觉李元化眼中闪出一缕神光仿佛射入他意识海中让他竟有种俯臣服地冲动!虽然瞬间就将此念头压了下去。但心中大惊难以言表。暗道:“这就是修真者地精神攻势!果然犀利无比。若非我受过专门训练又精修这些年道法。恐怕刚才那一下就要被他震慑日后再生不出抵抗之

    而此刻李元化的竟比徐清还要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徐清硬挺了他一记元神轰击竟还能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其实他也并非真想在徐清心里留下阴影只是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徐清浑身杀机大盛冷冷盯着李元化仿佛随时要出手搏命。不过仅仅一瞬间之后紧绷的神经又忽然松懈下来躬身施礼展颜笑道:“谁是虎谁是牛还待日后再看!师叔真是好手段!小侄领教了。”虽然心中愤怒但徐清却绝不会失去理智与李元化翻脸。而且他还弄不明白为何李元化会故意找茬刁难。而且若是与李元化生冲突总是他这晚辈的不是。但同样的道理作为同门师叔李元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徐清下手毕竟峨嵋派还有教规约束。

    李元化也笑道:“师侄果然不凡怪不得能得到了极乐真人的赞赏!不错!真不错!”

    随着二人显出笑颜刚才那种阴冷地气息瞬时不见了仿佛那短暂的对峙更本就不曾有过。灵云也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瞪了徐清一眼赶紧过来岔开了话题问道:“不知师伯怎会到了这里?”

    李元化也不再看徐清一眼笑道:“如今顽石大师已经托付在衡山白雀洞由她好友金姥姥代为照顾。虽然白谷逸道友用了不少丹药性命总算无碍痛苦却未曾减弱就等乌风草炼制丹药。白道友推算你等取药就在这几日又恐再返回凝碧崖耽误时间。索性我也云游无事就过来知会一声正可直接上衡山为顽石大师疗伤。”

    灵云道:“承蒙红红花姥姥与若兰相助求取乌风草才有惊无险。既然师伯来了就将此灵草交给师伯保管灵云也就放心了。”说着就将那株乌风草取出来交给了李元化。

    李元化接过乌风草道:“既然如此你们也不用再跑一趟衡山了我将草药送去就是了。”说罢看了看徐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灵云道:“前日从成都出来正好素因大师有封书信要交给你母亲。恐怕这些日我也难得回去一趟这信就交给你带回去吧。”

    灵云一看信封的书写格式就知并非什么重要地密信。其实平常妙一夫人就与许多著名地女修真有书信来往这也是她们偏好的一种交流方式。有些私密之言不好当面直说正可写信表述久而久之就成了风气。素因大师拜托李元化代为转交。却并用飞剑传书可见此信也有些分量生恐落在他人手中。

    李元化又道:“但前日在成都分手之际我听你母亲说。要上餐霞师妹那看看。虽然慈云寺之役那许飞娘并未露面。但其中策划组织却多半拜那妖妇所为。如今群邪尽灭却要看看那妖妇还有什么计量。你们此时会凝碧崖恐还见不着荀师妹。”

    灵云看了看若兰道:“前日也听母亲提起要上餐霞师叔那坐坐。不如我等也同去黄山。也好让若兰妹妹尽早拜师。”

    朱文也喜道:“好啊!正好还能顺道看看师父去。”

    虽然李元化说话仿佛无甚所指但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他明显就是要将徐清和灵云他们分开。早在慈云寺大战之前徐清就因追赶绿袍老祖失踪了不少时日。当务之急正是回山向醉道人报个平安显然没有理由再跟灵云等人一道去黄山。

    其实徐清还真不愿意在外边瞎跑了他也想尽早带着芷仙回家先把师徒名分顶下来。索性就顺水推舟对灵云道:“既然如此姐姐还是与师叔见面。莫要耽误了若兰地大事。我也须得回凝碧崖向师父报个平安便不与姐姐同行了。”

    自从那日赤身露体地被堵在温泉中又被徐清解了困境灵云也有些心烦意乱。想到那时徐清英雄救美的飒爽英姿。竟不由得有些心池摇曳。但她心中更不可能放下成仙大道。看见徐清更添烦恼。一听徐清要走索性也不挽留。淡淡道:“那师弟一路小心。”至于其他人也无太深交往各自见礼之后便都离去。

    髯仙李元化去往南岳衡山灵云等人前往安徽两者都在东方正是一路徐清回峨眉山则独往北行。金蝉与朱文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母亲师父更加高兴。若兰虽然也心怀期待却不免有些忐忑灵云待她随和但妙一夫人究竟如何却还不知道。只有灵云直望着天际长云变幻形状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众人才飞出三四百里就见前方火线般射来一道剑光剑气精纯度惊人。待到近处才看清来人一身白衣素带身姿挺拔气度傲然。模样长的也英俊棱角分明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长也用纯白丝绦束在头上迎风而来随风舒展真是好不潇洒。

    灵云一见此人不由一皱眉原来这白衣素剑的英俊青年就是髯仙李元化地弟子也就是与灵云夙缘早定的那个白侠孙南。灵云恼恨地瞪了一眼飞在千头的李元化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将徐清支走了原来是给他徒弟制造机会。只可惜李元化一生也未曾恋爱又怎会至晓女儿家的心思!他此举虽然是为了自家徒弟好却更惹得灵云心生叛逆实是弄巧成拙之举。带着白灵和芷仙与灵云等人分手之后直接回奔峨嵋山凝碧崖。此番在外奔波月余着实有些乏累毕竟修真者还不是真正的神仙有无穷地精力可以挥霍。身体倒也不觉如何只是心力焦乏也真需要好好歇歇。

    人若流光归心似箭眼看峨眉山已经近在眼前那皎洁地雪顶都出现在了地平线之上。徐清正要加却忽然听见下方传来一阵“隆隆”巨响仿佛地震了一样。又见西方不远处一个山坳中陡然腾起一片浓重的雾气直冲天际甚至将方圆十数里都笼罩其中。

    徐清心中大讶暗道:“这又是什么名堂竟然有此等声势!”待他再一细看却恍然失笑心想:“看来是这些日的压力太大了竟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态。”原来刚才乃是不远处的一座雪山忽然生了雪崩冲天腾起的雾气也并非真雾而是陈年积雪被冲上天空的雪障。虽然雪崩声势如虹山崩地裂一般但在川西这山峦绝险雪峰林立之地时有生早就算不得什么奇观了。

    不过这一次雪崩似乎并不寻常但凡有在高原雪山居住过的人都知道不可高声喊喝。那陡峭的山峰顶上积雪动则数千吨下面根基松散有可能一声呼喊就将山顶积雪震动形成可怕的雪崩。但就在此时却听见那雪崩方向还传来声声如枭地鸣唳之音直能穿刺天际。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山间嗷啸还焉有不雪崩的道理!

    徐清此刻意兴阑珊却不欲多管闲事观望片刻就要离去。但有些时候越是怕麻烦那麻烦还就越找上门来。看着那仿佛能震动天地的声势芷仙一下就被惊呆了紧张的抓着徐清地手臂道:“师父!这天崩地裂般到底是怎么了?”那花容失色惊骇莫名地娇态更加惹人爱怜。

    徐清笑道:“前日在桂花山还曾亲身经过地火喷涌。那毁天灭地的威力可比现在吓人多了!怎见了雪崩反倒吓成这样!幸好此刻也无旁人若是见了你这模样还不笑你胆小。”

    芷仙也不以为意惊叹道:“这就是雪崩啊!原来只曾在书上看过描述雪山崩地景观如何宏大但想来那轻盈的雪花有能有多大威力却不曾想到竟有如此威势!可叹可叹啊!”

    徐清笑道:“这有何奇怪那雪花虽然微小积聚亿万一样可摧枯拉朽。就如滴水虽小却可聚成大海粒沙虽微也能连成群山。”说罢又往弥漫天际的雪雾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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