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岩如牛的我半蹲在地上双手却依然紧紧的握着身前王腕,她坐在椅子上有点茫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在这间空闲的教室里,一排排桌椅和我们十几年前离开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它们小巧的尺寸让人生出一种往事如梦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远止。对教育的大量投入,才让这些老古董能待在这里等着我再次找回当年的记忆。也许正是因为王校长的节省,才让它们能静静的留在这间同样布满沧桑的房间中,等着自己挥余热的那一天。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见证从喧闹到清冷,从被孩子们任意使唤到堆放在这里被人遗忘,正像他们的前一位主人那样,为了教育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心血。本应默默离去的老人却因为我的存在反而被人们所祭奠。

    将神情呆滞的王秀拽进这个偏僻的地方。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体力,看出我有点虚脱的可欣说了一声:“我去给你们找点水来”就转身走了。这里只剩下了我和王秀两个人,屋子里静的出奇,只有我大口喘气的声音在这里回荡,似乎那远远传来的哀乐都离我们过于遥远。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我依旧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只好就蹲在她的面前低着头缓慢的说:“想哭就哭出来。不丢人!”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感觉到她轻轻的挣脱了我的手,然后用一种细不可查的声音说:“爷爷说过,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这老头到底是怎样教育孙女的?考虑到王秀的身世,可能王老头就是要从小培养她的独立性格,但此一时彼一时。这爷孙俩的感情有多深我可是心知肚明,虽然也早知道这种离别必定会到来,但王秀尚未找到自己的归宿他竟然会撒手人寰”,想起他曾经托付我的话,似乎早已经料到这天的到来。“秀秀……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积攒了一点力气的我慢慢的站起身,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好让她无法躲开我的视线:“从小到大,他就像我的亲爷爷一样,他没了我同样很伤心,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更难受,这不是我知道的那个王秀,这不是那个笑着听我说自己爷爷坏话的同学,也不是那个总要和我比高下的小女孩,更不是处变不惊永远冷静的班长,那些面目只是你的外壳,只是你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在我的面前你永远不需要那些东西,你可以开心的笑也能悲伤的哭,我希望看见的是一个真实的你,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看到你为何欢乐为何悲伤。我虽然无法替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我愿意做你的避风港,当你感到孤单无助的时候,我愿意借给你一只肩膀去依靠。”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自己感觉有点缺氧。眼冒金星的我只好眯着眼睛撑着她的肩膀大口的吸气,这让我依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在颤抖,甩了甩头努力的睁开眼睛,我自己都觉得现在这样子有点搞笑,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人家的靠山,可这座“让”也太疲软了点。视线慢慢聚焦,我逐渐看清了她奔涌着泪花的眼睛。这张脸我看了二十年,从没有在我的面前展露过任何脆弱的一面,今天她终于在我的面前流下了眼泪,这一哭却再也止不住习

    我知道她需要泄,但真的见到她流泪却又让我不知所措,我的记忆中哄可欣的次数较多,王秀一直都属于那种乖巧懂事的孩子,平时也总是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当真对我撒娇还真让我无所适从。好在她解决了我的这咋小烦恼,在我还呆的这个当口突然间就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胸口痛哭起来。这时候我应该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轻轻的拍打几下然后任其用泪水打湿我的衣衫”很遗憾,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这种奢望了,因为一整天都在忙老头子的葬礼,十分疲劳的我刚才在拽着她飞奔之后,已经用光了本就不多的气力,被她这样“投怀送抱”的一扑,下盘不稳的我立马就被撞个仰面朝天,她就这样和我一起摔到了地上,激起厚厚的尘土在我们周边飞扬。不过王秀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反而就这样扑在我的怀抱中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紧紧的揪着我的外衣,直到将自己的脸整个埋在我的胸口,好像是在害怕别人听见她的哭声。我用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挥舞着赶开灰尘,虽然很想拍拍她的后背说几句安慰的话。可看看满是污垢的手掌又看看正尽情宣泄的她。

    最终我只能是默默的看着、等着,等到她能自己恢复的那一;,却从没有像现在汝样感到自只至能只纵使富甲天下,却不能给予她幸福,纵使巧舌善辩,却无法让她快乐微笑。想起来我真正的初恋应该是她才对,那个梳着大辫子不太时髦的小丫头就是我人生中第一咋小红颜知己,只是等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她早已嫁为人妇与我也形同陌路。

    如今的我依旧拙嘴笨腮不知该如何传达情感,不!是我自己关上了接纳她们的大门,无论是王秀还是可欣,我都在刻意的回避她们。只因为一咋小别人至今都不曾得知的秘密,一个盘绕在我心头十几年不曾消散的阴云。

    校长,我不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作为同类人。你很清楚我的确愿意照顾王秀走完今生,无论今后我在她的心目中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即便没有你的嘱托,我依旧会默默的看护着她,看护着这个看上去坚毅无比实际上脆弱不堪的小姑娘。但是你不可能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向前迈出那一步,也许在你看来我是太过在意世人的眼光,也许你认为我们过于熟悉,所以没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但是我耍说你这人老成精的家伙算计了一辈子。就是没能猜中问题的根由在哪。也许现在的你已经知道了,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那你就给我占个好个置,等我去了也好陪您喝茶。也许我死后绝不会升入天堂,阎王会说我虽然救助了很多人,但有更多的人因我而饱受煎熬,功过相抵之后我只有到地狱里受罪的份。如果是那样”我希望能下到更深层的地方。让因我而倒霉的人更多一些吧。

    不知她哭了多久,躲在走廊里的可欣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不过她的抽泣之声到是小了一些,可能是累了吧,她终于松开了抓着我衣服的手。微微的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样貌梨花带雨?这个词绝对不适合现在的样子,任谁在如此痛哭一场之后。红肿的双眼与散乱头还能让人联想到这种词汇?虽然她对这种情形感到有点尴尬。可依旧没有起身的打算,反而是伸手押着我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然后侧着脸依偎在我的怀中。

    “我知道你刚才只是想安慰我,,才说的那些话,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如此温柔的对待女孩子?不过这些话要是让可欣听见了她会伤心的。”我偷偷的瞄了瞄门外,估计那丫头也站累了,该听的话恐怕也是一句没少听。

    “下次安慰别人的时候别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台词。”她就这样贴在我的胸前,也不在乎刚才被自己打湿的衣服粘糊糊的,只是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树梢:“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可欣,都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符号而已,没有哪个女孩子能真正的占有你,等我意识到你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和某个女人结婚生子的时候,却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

    是啊,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上苍让我再活一次绝对不是让我来儿女情长的。可上辈子日思夜想的旖旎景象就生在眼前。我却不能和她欣然相拥,这还真是莫大的煎熬。我自认不是正人君子,任何一个女孩哪怕我和她并不是太熟。哪怕只有现在这种暧昧样子的一半,恐怕我都已经乐得像个傻子了。如果老天在我重生前告诉我说,让我重活一次就不能去惦记着男女之情,否则我会因为良心的谴责而后悔到阴曹地府,那么我绝对不会同意这种重生。可是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不要辜负了可欣。”王秀的话将我丹次拉回到现实:“她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只是想做一个传统的妻子好守在你的身边。因为世界第一天才的王风的妻子不能是个女强人。也不能是流行偶像,她要谨言慎行要时刻维护着家族的名誉与丈夫的尊严,看着她让我明白了爱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怎么着话题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她却收回了目光抬起头仰视着我的脸:“今天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我哭泣,以后我将永远是你不芶言笑的秘书,而你也永远是我追随的影子,那个倒骑在椅子上坏笑着给我糖吃的小男孩,那个为了哄我开心而故意装的很笨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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