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二十一年三月十五日,朝鲜汉城

    和往常汉城街头布满了日军士兵不太一样,最近半个月来,汉城街道上面巡逻的日军士兵明显减少,据说是抽调向北布防,抵御清队可能起的进攻,甚至就连一向戒备森严的朝鲜王宫景福宫门口,日军也不像以往那般,在附近街道上面密布岗哨,除了零星的巡逻队伍外,基本上看不到日军士兵的身影。

    前两天,日本驻朝鲜公使三浦梧楼会同朝鲜宫内顾问冈本柳之助,专程到朝鲜王宫内,向朝鲜国王和闵妃转达了日本政府的态度。鉴于日本已经开始从清国山东半岛撤军,日本与清国即将重启和谈,中日之间已经处于事实上的停火状态,朝鲜的局势也将随之出现缓和,至于将来朝鲜的局面,取决于和谈的结果,日本政府希望朝鲜王室能够正式向国际社会出声明,请求在这样一个过渡的阶段,由日本在朝鲜的驻军帮助维持朝鲜以南的局势。

    这个要求当然遭到了朝鲜王室的拒绝,正如同过去会谈的情形一样,闵妃代表朝鲜王室,礼貌而坚决的拒绝了由日本驻朝鲜公使三浦梧楼提出的请求。

    所谓朝鲜局势得到缓和,其实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猜测。这一点闵妃和她的几个心腹大臣都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局势紧张,日本为何会忽然向朝鲜增兵,并且调集军队向北布防?

    至于清国方面过洪启薰转达的关于大院君即将动政变的提醒,闵妃也愿意相信,在她看来不仅大院君根本就没有实力这样去做,日本方面也不敢公然支持这样的行动,清国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和日本差不多,无非是希望朝鲜王室公开表明态度。

    然而朝鲜始终是一个小,夹在清国和日本之间,要在眼前如此复杂的局面下易的转向任何一方是不切实际的。因此尽管闵妃从感情上面比较倾向于清国,但是面对朝鲜未来的命运,她的态度还是表现的相当谨慎和清晰,那就是静观事态的变化同时和清国与日本都保持正常的外交联系。

    日本驻汉城使馆内,樱木恭太郎穿着一件日本和服,面无表情的跪坐在榻榻米上一方手巾擦拭着手中的武士刀。在他对面,几个宽衣长袖的日本浪人恭谨的站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神情严峻无比。

    从接到参谋次长川上操六的命后木恭太郎就立即乘坐运送后勤物资的商船赶到了朝鲜汉城。然而这些日子里面对整个行动计划的反复审定,却让长期从事情报工作的樱木恭太郎万分的恼火。

    玄洋社的人绝大部分是些浪人,制定的行动计划一旦具体到细节,在樱木恭太郎眼中便漏洞百出。景福宫门口有那么多日军士兵在警戒,怎么能够在这样的情形下面公然动政变,这不是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是帝国暗中操纵的?

    其国在朝鲜汉城地机构也没有派人进行严密监视和防范旦让这些西方人闻到什么气味。抓住了什么把柄国那精心设计地计划就很有可能让帝国政府陷入全面被动。

    所以樱恭太郎到达汉城后。立刻下令撤出了景福宫门口地警戒并且故意让汉城内出现兵力空虚地现象。将来出现政变国政府也会有充足地理由进行说明。

    沉默良久。樱木恭太郎将手中地武士刀放到桌上。拉了拉和服地衣襟。沉声问道。“玄洋社地人员都做好准备了?三个小时内。你们有足够地把握击败朝鲜王室卫队吗?”

    站在樱木恭太郎对面地为两人。正是当初在锦州城外准备刺杀光绪地内田良平和武田范之。两人原本计划周密地行动。万万没有料到早就被军情处地人严密监视。后来由于出现了下毒事件。当天晚上光绪地行在直属卫队便在锦州城防军地协助下。对内田良平和武田范之等人进行了围剿。好在内田良平和武田范之反应还算机警。趁着夜晚逃脱了围追堵截。一路逃回了朝鲜。

    此刻两人听到樱木恭太郎地问话。相互对望一眼。内田良平直起身子肃然回答道。“请樱木君放心。天佑侠团地征韩志士已经做好了准备。武器弹药早已经分下去了。朝鲜景福宫和大院君那边也已经派人严密监视。至于朝鲜王室卫队。他们不过是一些贪生怕死地庸碌之辈。又怎么抵挡得住我们决死一击!”

    樱木恭太郎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几个人。神情依旧冰冷。“帝国所以选择你们来完成这样一个使命。是因为在关系帝国未来命运地抉择中。朝鲜起着至关重要地作用。而帝队又无法直接参与进来………”

    说到这里,樱木恭太郎目光一闪,忽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变得无比凶狠,“难道头山满没有告诫过你们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身上担负着帝国怎样的重托吗?选择你们,是因为你们绝大多数人都精通韩语,不会让人心到帝国身上,可是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恨不得把你们天佑侠团的标志贴到自己胸口上面,难道你们想让世界舆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帝国暗中操纵的吗?”

    内田良平和武田范之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日本浪人的服装,随即明白了樱木恭太郎为何忽然勃然大怒,一时之间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把衣服全部换成朝鲜人的衣服,还有那个朝鲜的大院君,他的算盘倒是打的很好,想躲在他那个别墅里面,等着帝国把朝鲜放到盘子里,再端到他的面前?…………”樱木恭太郎毫不理会内田良平等人的神情,沉着脸继续说道。

    “行动的时候你们必须带上大院君,要让所有的朝鲜人都看到,这件事情是大院君动的,是他带领你们动的政变,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是朝鲜的内政,这样西方各国才不便直接进行干预。另外对西方各国公使馆也要加强监视,明白吗?”

    原本的行动计划里面鲜大院君主要负责

    鲜亲日的官员处理政变的善后事宜,没有想到樱现在提出,让大院君和玄洋社的人一起起对朝鲜景福宫的进攻,内田良平等人不觉都有些错愕。

    “如果大院君拒绝呢?”内田良平忍不住问道。大院君不管怎样还是现在朝鲜国王的生父他亲自带人去动对自己儿子的政变,似乎很难做到。

    “你们难道没有带枪吗?你们难道不会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去告诉他,他必须为帝国做点什么吗?………”樱木恭太郎冷冷的一哼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众人,“不让大院君手里沾上鲜血,将来他又怎么能够听从帝国的命令。”

    内田良平等人顿时明白了过来,肃然的一低头说道“明白了,请樱木君放心,我们天佑侠团坚决执行帝国的命令。”

    樱木恭太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转身递给内田良平说道,“川上阁下已经下达了行动的命令晨一点开始动,我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能听到诸君传来的好消息…………”

    ……………………

    汉城景福宫西那几间低矮的平房里面,化名金根植的林轶神情焦虑的望着屋外来回的踱着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他身后几个面色同样急万分的年轻人,正默默的站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停顿了片刻后,响起韩语说话的声音,林轶点了点头,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悄然走出去打开了门。

    “和洪启薰联系上了吗?他是怎么的?”待来人进屋后,林轶疾步上前低声问道。

    来人是最早跟随林轶朝鲜潜伏的军情处人员,名叫徐天云,因为祖上一直在辽东,所以精通朝鲜话,此次被安排到朝鲜来,主要负责日常和朝鲜王室的联络。

    此徐天云也顾不上喘气,站在林轶身前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禀报大人,属下已经和洪启薰联系上了,不过洪启薰断然拒绝了大人的提议,表示朝鲜王宫的安全,理应由朝鲜王室卫队承担。”

    林轶的陡然间一沉,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仅仅迟了片刻,便果断的回身说道,“把地图拿出来,传我的命令,我们在城内的人今夜天黑前,全部到这里来汇合。”

    今天上午,林轶派去监视大院君的人,利用送蔬菜的机会和大院君身边的内线取得了联系,得知日本人准备于今晚动手动政变。消息一传回来,一直密切注视事态展的林轶便明白,此前已经多次和朝鲜王室的联络都没有结果,这个骤变将起的时候,自己又无凭无据,想要说服朝鲜王室相信自己的话根本办不到,而王室卫队恐怕根本无力抵挡那些全副武装的日本浪人动的政变。

    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让徐天云到景福宫和洪启薰取得联系,希望身为王室卫队长的洪启薰,能够让军情处的一部分人手秘密进入到景福宫内,一旦日本人动政变,军情处的人将掩护朝鲜王室的人,按照此前早已经计划好的撤退通路撤离朝鲜汉城。而在城外,军情处的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前在朝鲜的陆军第三镇也已经派出了一支骑兵,秘密潜出到距离汉城1里的地方,准备接应他们撤退。

    然而洪启薰的断然拒绝,让林轶精心设计好的计划全部落空。军情处的人不能进入到景福宫内,就不可能对朝鲜王室进行施救,一旦让日本人得手,控制住朝鲜王室,凭借日本人在朝鲜汉城内的兵力,自己在城内的这么一点人员就根本没有机会行动了。

    林轶脸色瞬间变得青,他招了招手,将身边的几个人叫到自己面前,展开桌上的地图说道,“这是景福宫的地图,根据我们此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日本人很有可能会从景福宫正面起进攻,朝鲜王室卫队的武装非常单薄,也不排除还有朝鲜王室内部的人作为内应,所以我估计朝鲜王室卫队最多抵抗一个时辰,景福宫就很有可能会被日本人占领…………”

    说到这里,林轶脸色凝重的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局势危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和日本人硬拼。徐天云,你精通朝鲜语,对汉城的地形也很熟悉,你带1人今夜潜伏到日本驻朝鲜公使馆附近的侨民区,一旦看到景福宫附近起火,立刻趁乱在日本侨民区放火,吸引牵制汉城内的日本军队,然后寻找机会撤离。其余的人都跟我一起,化装成朝鲜人,今夜日本人一旦动手,我们便在景福宫周围放火,扰乱局面,然后从景福宫的侧面冲进去,我们只有一百多人,没有实力和日本人硬拼,必须战决,大家记住了,我们就算剩下最后一个人,也必须将朝鲜国王和洪启薰**汉城,城外我们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事关国家存亡大事,就在此一搏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约而同的站直说道,“大人放心,属下等既然来了,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就算全部战死也要在死之前,把朝鲜国王和洪启薰弄出去。”

    林轶有些怆然的一笑,无声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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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痛的厉害,用脑过度,我睡觉去了。

    对了,答应推荐害虫的书《葬宋》,大家,这个家伙对我有怨念,说群里的兄弟们不待见他,不能欺负害虫嘛,现在凡是害虫呆过的地方,都证明一点,没有污染无公害啊。嘿嘿,到群里吼一声,就睡觉,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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