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集市,集市不是很远,却规模比较大,刘通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集市是怎么样的,但在汉末,又不是城市,这个集市应该不算小,看来这个地方是个交通要道,刘通心想。

    红鲤带着刘通来到一个丁字路口,沿街都是一些商铺或者摊位,红鲤在一家最大的商铺对面的路边铺上草席,将芦苇编制品整齐地摆放起来,“公子这个位置最是人多呢。”

    红鲤摆好后,刘通倚靠在一边闭着眼睛晒太阳打盹,红鲤则津津有味地看着路人停下来打量自己的编制品。

    刘通迷迷糊糊感觉到,这个集市人来人往,却没有听到多少吆喝叫卖声,也没有听到什么讨价还价的声音。

    尤其是红鲤,来到集市到目前为止,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不用看,肯定是一件也没有卖掉。

    刘通起身拍打掉身上的灰尘,拉过红鲤,“红鲤啊,你准备卖多少钱一个啊?”

    “公子,您半天就编制了三十多个,我们卖三钱一个怎么样?”

    刘通对价格不关心,说道:“好吧,这样啊,你要吆喝,懂吗,学着点啊。”

    说着就冲来往的人喊道:“皇家工艺啊,皇家工艺哪,孩子的玩具,小媳妇的礼品,今日优惠,六钱一个,六钱一个,数量有限,买一送一啊,买一送一!”过往行人一听刘通吆喝,觉得新奇,唰地就围了过来。

    刘通拍拍红鲤的屁股,“就这样吆喝,你卖吧,我眯会。”

    红鲤被刘通在大街上拍了屁股,以为大家都看见了,羞臊不已。却发现没人看自己,都在好奇地打量草席上的物件。

    红鲤于是小声的重复着刘通的吆喝。

    开始有人掏钱买了,刘通听见了成交的对话,随后又听见红鲤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大声的吆喝。不一会就卖掉了十来对。

    “呦,红鲤啊,好买卖啊!”刘通听到声音有点熟悉,又有奚落之意,便睁眼看来,看见陈户正嬉皮笑脸地看着红鲤。

    刘通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弹中陈户的膝盖,陈户吃痛,正要骂人,看见刘通脸色不好地正瞪着自己,就冷哼了一声。

    刘通挥手说道:“快给爷滚开,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陈户见识过刘通的手段,不敢发狠,便压低声音说道:“在我店铺门口摆摊,我不叫你滚就不错了。”

    刘通听后起身要打人,红鲤赶紧压住刘通,扭头对陈户说:“陈牙人,您不要打搅公子睡觉呢,我卖掉这些就走了,不打扰你生意的。”

    陈户看见刘通要打人,就着红鲤给的台阶就转身走了。

    “红鲤,哪家店铺是陈户家的?”刘通问道。

    红鲤指着正对面最大的一家说道:“就是这家呢,后院很大的,陈牙人家在集市上是最气派的呢。”

    刘通倒不是心疼自己的玉佩,而是恨陈户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红鲤,红鲤去卖价值连城的玉佩,竟然黑心到如此地步,十分之一的价格都没有。

    刘通再次闭眼倚下的时候,心中做起了一番打算。

    临近中午时分,红鲤把刘通叫醒了,刘通见红鲤在收拾草席,知道东西都卖完了。“公子,您真聪明呢,一吆喝,东西就好卖了,今天一共卖了96钱呢。”

    “啊,这么多啊,好好,走,我们去搓一顿去。”

    “公子,去干嘛啊?”

    “搓一顿啦。”

    刘通说着就拉着红鲤到处找饭店,好不容易看到一家,有人坐在里面吃饭,就走了进去。

    刘通进门,从红鲤手上抢过刚刚被红鲤用干芦苇穿好的钱串,往身边伙计手上一塞,“给爷上点好些的酒肉饭菜来!”

    刘通说着就拉着红鲤找了个案几坐了下来。

    红鲤不安地打量着四周,食客不多,有人三句两言地聊着,倒也不冷清。

    一会,伙计端了个盘子上来,里面有一碟熟肉,两碟小菜,一小壶酒,两碗米饭。

    “客官,您的酒菜齐了!”

    刘通纳闷,96钱不是很多吗,怎么就这点东西,还不够我一人吃的呢!是肉贵?酒贵?还是你这个黑店贵啊?

    刘通看着红鲤心痛的表情,嘿嘿笑道:“这么久了,也该搓一顿了!”说着就给她夹肉,自己本来也不能喝酒,就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一会就吃完了,饭后刘通灰溜溜地跟着红鲤回家了。

    红鲤满怀期待地等着刘通继续编制芦苇,却见刘通躺在床上发呆,也不敢去打扰,就提着篮子去后山挖野菜去了,毕竟今晚的饭菜还没有着落呢,总不能全吃鱼吧,而且,鱼都被三嫂帮着处理好晾晒起来了。

    刘通心想,再过几天自己的伤势也快好了,这样的生活太艰难了,编芦苇每天卖百八十钱,吃喝刚好,何年马月才能温饱不愁啊。

    这日晚饭,刘通吃起了红鲤挖来的野菜,不过让红鲤意外的是,刘通吃得津津有味,而烧的半条鱼,刘通只吃了一点。

    红鲤帮刘通换药,刘通看着腹部伤口结痂,不让红鲤再敷药了,红鲤却坚持要敷,说是大夫交代了的。刘通只得任由她给自己敷好了药。

    刘通见外面有朦朦胧胧的月色,不想早睡,就拉着红鲤出去散步。

    两人来到召父渠边,刘通拉着红鲤坐下。刘通看着骆红鲤消瘦的身体,虽然十五六了,却不如有的女孩子发育的好,胸前平坦,还好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为人聪慧又性情温柔,永远首先想到的是他人,挺招人疼惜的。

    刘通心底感叹,情不自禁地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学着村里小孩的口吻说道:“红鲤、红鲤,怀里挤挤。”

    红鲤则靠在刘通胸口,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红鲤,你怎么叫这个名字啊?”

    “嗯?”

    “你为什么叫红鲤?”

    “奥,娘亲生我的时候,阿爹正在打渔,刚好打了一条很大的红鲤鱼,我就叫红鲤了。”

    “要是你阿爹当时正好打了一只甲鱼呢?”刘通心里想着甲鱼又叫王八,问完后,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红鲤并不知道刘通笑什么,听得他坏笑,就用拳头捶了一下刘通。

    刘通端着红鲤的双肩,正色问道:“红鲤,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也不问我是什么人啊?”

    “您不想说,我当然不能问啦,阿爹当时在召父渠看见你的时候就说您是富贵公子呢。”

    “红鲤,记住啊,我叫刘通,以后在外人面前就叫我骆通好了。嗯,骆通这个名字不错,就是你哥哥了。我嘛,怎么说呢,王子迷失在民间?对,你是灰姑娘,我就是王子。哈哈,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红鲤是个单纯的人,虽然不知道灰姑娘是什么,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称呼,自己就是个穷丫头,刘通说自己是王子,肯定就是王子了,两人差距太大了,他要是普通人家的儿郎多好啊,想着想着不禁伤感起来。

    刘通胡诌,并不知道红鲤的心思,对自己的恶趣味很是自得。

    朦胧月色下,刘通心情很好,红鲤则暗自哀怨不息。

    刘通见夜已深,又见红鲤毫无聊兴。便拉着红鲤回家了。

    进屋后,刘通问红鲤:“红鲤,家里有没有夜行衣,有没有蒙面的黑布啊?”

    红鲤一听,惊诧地看着刘通,“公子,你要做贼去?”

    刘通嘿嘿笑道:“不,不,我可不偷不抢。对啊,我不是贼,为什么要蒙面啊。红鲤你先睡啊,我出去一趟。”说着就转身走了。

    红鲤怕刘通乱来,在后面追着喊:“公子,你可不要乱来啊!”

    “回去吧,我给你报仇去!”

    这些天,刘通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能耐,没人的时候,一套套拳自然而然就打出来了,我,天赋异禀啊!

    刘通得知这一点后,郁闷了这些天,岂能放过一再欺负红鲤、骆铁的陈户!关键是,那玉佩应该是自己身世的线索,也得拿回来。

    刘通趁着月色,来到集市,很快找到了陈户的店铺。尝试几下后,发现自己能跳很高,便后退十来步,咬牙乘势一跳,落在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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