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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如宁看着她,眼前的女孩没有想像中的不堪,至少,长的不丑陋,雪白的皮肤,黑色的发,小巧而精致的脸型,嘴巴粉嘟嘟的,人也很小,但眼神亮若白晶,里头渗着湖水一般的清澈波光,此刻睨着她,带着张狂无忌的嚣张之态,吕如宁心想,段萧喜欢的,原是这样的女子吗?

    吕如宁轻轻叹一口气,她觉得这个女子配不上段萧。

    吕如宁看着宋繁花,说,“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宋繁花轻笑,“无理取闹?”她挑眉,“是说我?”

    吕如宁点头,倒是认真无比。

    宋繁花大笑,笑的前颠后仰,发丝飞颤,完全没有一点儿身为女儿家的娴雅之态,吕如宁被她笑的莫名,暗道,我说了什么让她如此发笑的话吗?

    宋繁花笑了好大一阵才止歇,她对吕如宁说,“虽然我是来自衡州的,可我也是很讲理的。”她理理发丝,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跪着的掌门,走到掌门面前后,她拎了一下裙摆,蹲身,对他道,“我知道你这成衣铺的二楼不是库房,上面有三排书柜,每个书柜里都摆了三本书,有张方桌,三张方木椅,三面壁镜,而为什么上面的东西都要用三寓意的,那是因为你的幕后东家排行老三,人称……”

    掌柜忽的抬头,急急道,“是薛少不让我卖你衣服又加你钱的。”

    宋繁花心中冷笑,面上却柔软如水,“哦。”她眨眨眼,迷惑道,“薛少?”

    掌柜咽咽喉咙,“薛家二少爷。”

    宋繁花轻笑,“早说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她又拍拍裙子,站起身,踢掌柜一脚,“那薛二少人呢?”

    掌柜的很不想说,可更不想她说出他家幕后东家的名讳,顿了顿,才心有不甘地指了指二楼。

    段萧立刻抬步上了二楼。

    宋繁花也要跟上,掌柜的虚虚抬眼,问她,“你怎知……”

    宋繁花洋洋洒洒一笑,双手往后一背,颇有几分气势地道,“因为我出自衡州首富宋家啊,天下商人,大概没有人不知道的吧?”

    掌柜一愕,看她的眼神忽的就变了。

    宋繁花掸掸裙,掸掸裙,看向吕如宁,“吕小姐,你看,真正欺负人,无理取闹的是你们京城人。”说罢,她也上了二楼。

    吕如宁想了想,也跟上。

    此刻,二楼,薛凌之看着段萧,有一种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脸色,冲段萧笑道,“敕伯侯。”

    段萧道,“她昨天才刚进京,哪里惹你了?”

    薛凌之一噎,道,“她没惹我。”

    段萧道,“没惹你你讹她钱?”

    薛凌之气闷,心想,我讹她钱还需要理由吗?在衡州她不也讹我钱了?就许你们讹我,不许我讹你们,薛凌之正要回话,宋繁花从楼梯处走了过来,冲他笑道,“薛公子,太小心眼的男人会遭雷劈的。”

    薛凌之脸一黑。

    身边噗嗤传来一道笑声。

    薛凌之的脸更黑了,他低下头来,瞪向薛少阳。

    薛少阳道,“二弟,我没笑你。”

    一句话,越描越黑。

    薛少阳不看段萧,只看向宋繁花,刚刚她在楼下笑的时候他就很好奇了,京中的女子也有豪放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眼前小姑娘笑的特别俏皮可爱,他冲宋繁花道,“你很喜欢那三件衣服?”

    宋繁花撇嘴,“废话嘛,我不喜欢会浪费这么多时间跟口舌?”

    薛少阳笑道,“那我送给你。”

    宋繁花即刻就要点头,有便宜不占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段萧一掌拍在她的脑后,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他眯着幽深的眼,冲薛少阳道,“不必了,她的衣服我自会买,今天这事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

    说着,强硬地将宋繁花按在怀里,下楼。

    只是,一转身就看到吕如宁站在身后,段萧眉头蹙了一下,吕如宁看着他抱着宋繁花的样子,内心一阵翻江倒海,他原来是会亲近女人的吗?

    吕如宁愣愣地看着他按在宋繁花腰上的大手,眼眶泛红。

    段萧冲她轻轻点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拥着宋繁花下了楼,下楼后,直接将那两件衣服拿了,至于被吕如宁买走的那件,段萧问宋繁花,“你很喜欢?”

    宋繁花支着下巴,轻轻悠悠道,“那件披风真的很好看,这个季节确实需要一个披风。”

    段萧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低笑,“喜欢的话我给你弄来。”

    宋繁花嘟嘴,“不用了,吕小姐也挺喜欢的。”

    段萧眯眯眼,将她往怀里一抱,靠在榻上,抚摸着她的脸,想到她今天流泪时自己心腔里生起的那一抹钝痛,他低低道,“往后不许拿眼泪来唬人。”

    宋繁花不解,眨眼问,“为何?”她道,“女人的眼泪是很好的武器啊。”

    段萧抿抿嘴,看她一眼,不答,直接压下唇,啄着那一片青山雨雾般的眼睫,危险出声,“武器?”他道,“这武器是来对付别人的还是来对付我的?”

    宋繁花一愣,当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后咯咯轻笑,笑罢,挑眉,“伤到你了?”

    段萧冷哼,一把攥住她的头,把她按在怀里,让她听他的心跳声,稍顷,又把她的脸抬起来,覆住那小巧软香的唇,尽情品尝,吻了一会儿,宋繁花喊疼,他就松开她的唇,去吻她的别的地方,宋繁花被他折腾的直哼哼,却忽地,马车停住了,段萧埋在宋繁花的脖颈里没起来,外面赶马车的车夫说,“侯爷,是九王爷的车驾。”

    还在喘着气的宋繁花一怔。

    埋在宋繁花脖颈里啃咬的男人微微抬了抬头,他先是看了一眼帘外,又看向怀里的女子,最后松开她,拂开帘。

    原本,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很多,出来逛街难免会遇到,遇到后掀帘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官职低的向官职高的人打招呼,这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习惯,不存在巴结奉承这一说,段萧拂开帘之后就冲对面的云苏点了点头,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这是他待人的一惯作风,彬彬有礼,疏离淡漠。

    云苏是准备去吕府,自然要经过大街,碰到段萧,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正准备应一声就走了,却在眼角收回间看到了一只女子履鞋,那鞋子他在颜华山之后脱过,宋繁花昏迷不醒的那几日都是他给她的脚上的药,不然,她的脚能好那么快?他上药的时候还输了内力的,云苏想到那一双小巧白皙的脚,想到那软棉棉粉嫩的唇,想到那柔软的身子,想到他吻她时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慾念,他眯了眯眼,微凉的指腹按在额间,冲段萧道,“京城传闻,敕伯侯不近女色,今日看来,本王倒觉得敕伯侯风流快活的很,大白天的马车上行爱吗?”

    段萧一愣,他大概没想到云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可从云苏嘴里说出来,那就份外奇怪了,而且细细听去,这话竟有几分拈酸的语气。

    段萧深黑的眼缓缓一眯,顷刻间扭头瞪向宋繁花。

    宋繁花理着发丝靠在车壁上,冲他道,“看我做什么?”

    段萧抿唇,他向来精明,不说一句话了,就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只要别有深意,他就必然能察觉出来,云苏的话这么奇怪,他怎么会没有警觉?

    他心下有了计较,却不点破,只冲云苏道,“下官与未婚妻分别太久,甫一见面,自然会有点情不自禁,还请王爷莫要笑话。”

    情不自禁,云程缓缓咀嚼着这个词,隐在垂帘深后的眼忽现幽光,他冷冷一笑,不再说话,瞌着眼浅寐去了。

    帘子垂落之后,车驾从眼前离开,段萧也将帘子放下来,陡闭的空间里,他看着宋繁花,看了很久,问,“你与云苏认识?”

    宋繁花想了想,说,“在琼州见过几次。”

    段萧慢慢淡笑,他想到韩廖好几次给他写信,信中都会附加一句,说宋繁花红杏出墙了,他自是不信的,她与他有一年期限的约定,她不会旁生别的心思,可现在看来,不一定呢,柳纤纤还没死,他还没把她娶到手,她也还不是他的女人,她若真红杏出墙……

    段萧攥紧手指,杀意浮上嘴角。

    谁敢抢他的女人,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宋繁花不知道段萧已经对云苏起了疑,她也不知道云苏吻过她,她坦坦荡荡,没有做过对不起段萧的事,所以,压根就没把今天的这事放在心上,回了府,她先是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让段萧给她弄间厢房出来。

    段萧看着她,说,“没多的厢房。”

    宋繁花瞪眼,“你这么大的敕伯侯府,怎么可能没多的厢房?”

    段萧冷哼,“有也不给你住。”

    宋繁花郁闷,“为何?”

    段萧眯眼,看她一眼,伸手将她搂抱到怀里,轻声道,“我的卧室那么大,床也那么大,不够你折腾吗?”

    宋繁花脸微微一红,“我们还没成亲呢,不能住一起,昨日睡你床是因为我刚来,累的压根没力气去找别的房间,找你的最快,所以才去的,今天就不行了。”

    段萧用掌心摩挲着她的脸,商量道,“那今晚再睡一晚,明天给你收拾个厢房。”

    宋繁花摇头,“不行。”

    段萧气结,“昨天晚上你睡的像猪,我压根没碰到你。”

    宋繁花瞪他,“你才睡的像猪。”

    段萧气闷,一把将她抱起来,踢开书房的门,大敕敕地往卧室去了,等到了卧室,他将她放在床上,用身体压住,沉默地开始脱衣服。

    宋繁花按住他的手,“做什么?”

    段萧掀眼看她,眉梢透着妖孽般的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做你。”

    宋繁花一怔,顷刻间反应过来后大骂,“色胚!”

    段萧挑着薄唇睨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宋繁花几次拦他手都没拦住,眼睁睁看着他将两个人的衣服都脱了,她闭闭眼,深吸一口气,“你真的很想要?”

    段萧沉着音色,模糊地嗯一声。

    宋繁花抱住他的头,“晚上好不好?”

    段萧眯眸,有点咬牙切齿地问,“你确定你晚上不会再睡的像一头死猪?”

    宋繁花翻白眼,心想,你才是死猪,你全家都是死猪,但为了安抚他,她还是点头保证,“不会。”

    段萧看着她,明显的是不信任的脸色。

    宋繁花举起小手保证,“真不会。”她说罢,看一眼外面隔窗闪进来的亮色,又听着外面佣人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还有秋蝉间歇不断的鸣唱,她红着脸说,“白天我放不开的,晚上吧。”

    段萧信她一回,可是,到了晚上,等他从书房出来,哪里还有宋繁花的影子了?无方也是大白天的不见踪影,他冷着脸将采薇喊出来,问她,“茗香呢?”

    采薇道,“跟六姑娘出去了。”

    段萧问,“去哪儿了?”

    采薇道,“说是去……”采薇抓抓脑袋,用力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哦,湘园。”

    段萧知道了地点挥手让采薇下去了,他背手而站,仰头看着天空上越来越凉的月光,心想,湘园?那似乎是偏离京城很远的一处幽静的宅子,属于谁的名下不知道,但似乎,不让人进的。

    段萧皱皱眉,不知道宋繁花去那里做什么了,但想到因为云程的死,因为沈寒的死,他得罪了很多人,虽然位居侯爷,无人敢犯,可背地里,有很多人想杀他的,至少,云程的余党,或是云苏,或是吕府,大概都想致他于死地,虽然宋繁花的武功不弱,可他还是不放心,他把夜不鸣喊出来,正准备出门,却不想,宋繁花又回来了,她的后面跟着茗香,还有无方。

    宋繁花看到他,走过去将他一抱,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轻轻蹭着。

    段萧心底的那点怒气那点担忧一下子就奇迹般地被她给蹭掉了,他胳膊伸出来横揽住她的腰身,眼神看向无方,无声询问,“她刚做什么去了?”

    无方摇头,也无声回答,“不知道。”

    段萧瞪他。

    无方摊摊手。

    段萧将宋繁花抱起来,抱进屋,进到卧室,宋繁花依旧抱着他不丢,段萧无奈,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繁花蹭着他衣襟,道,“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心情不好。”

    段萧问,“什么不好的事?”

    宋繁花摇摇头,一下子松开他往后面床上一躺,睁着眼望着帐顶,帐顶是深沉的蓝稠,光滑贵气,可此刻看在宋繁花的眼里,像极了她临死之前那一道薄刃蓝光,她刚刚确实是去了湘园,湘园是什么地方?是前世柳绍齐病死的地方,是前世云苏斩杀她的地方,是她前世的坟墓。

    因为柳绍齐死了,所以云苏便把她送到阴间陪柳绍齐一起走奈河桥,那是谁的主意?自然是柳纤纤的,柳纤纤从不会让她弟弟孤单,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亦是,可柳绍齐活着的时候,柳纤纤怕他寂寞,给他不停的张罗女人,他死了,她倒不张罗别人了,反倒想到她了,呵。

    宋繁花闭上眼,用手臂压着眼睛和鼻梁。

    段萧坐在床沿看着她,等着她回答,可宋繁花只躺着不说话,段萧等了很久,等的不耐烦了,倾身拿开她的手,然后,就看到她又睡着了。

    段萧那张英俊冷酷的脸彻底黑的不能看了。

    他在担心她,她倒是又给他睡着了!

    段萧恶狠狠地盯着那张脆嫩嫩的小脸,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可躺在那里的女子却感受不到,睡的香甜。

    段萧气闷难填,扯了被子给她盖上,出门找无方去了。

    等他一走,原本睡着的女人却睁开了眼,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隔窗看向那不太亮的星空。

    而同一时刻,吕府的一座宅院里,也有一人,端然地立于窗前,站在廊沿后,看向头顶的星空,在他身后,云苏支着额头,黑发垂落在膝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慢慢翻转着湛白的酒杯,他说,“既算出了天下大乱,那又何必管它是如何乱的,总之,杀就对了。”

    吕子纶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白袍翩翩,垂地而落的袖子透出一股子深层的仙气,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天,又侧回头,看向云苏,“能杀我就不用这么愁了。”

    云苏手指一顿,眯起眼,“嗯?”

    吕子纶道,“本来你命里没有女人劫的,可现在忽然出现了,你说我该不该忧心?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劫我试过破解很多次,都没能成功,所以,此女,很凶啊。”

    云苏轻轻瞌眸,压根不担心自己那什么屁的女人劫,他只是悠闲淡笑,抠住那一个字,凶?宋繁花可不就是挺凶的,每次逮到空不是想杀他就是想搞他的人,只是,她不是他的对手,再凶都没有用,早晚……云苏眯眯眼,想到今天白日里在段萧马车上看的那一双熟悉的女人鞋子,他阴沉冷笑,干嘛要破劫呢,直接破她身就行了。

    云苏淡捋蟒袖,冲吕子纶问,“云程是怎么死的?”

    吕子纶道,“这事儿说起来就怪异了,皇上封了个柳贵妃,柳贵妃身边的婢女死后,云程就与这位柳贵妃勾搭上了,至于这两个密谋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次,云程去找这个柳贵妃,被当值的暮西凉撞见了,暮西凉去告诉了皇上,皇上怒气冲冲地去了,结果……”

    云苏浅瞌着眸,虽不在现场却能将现场的事准确描述出来,“结果云程本想利用柳纤纤来对付皇上,到头来被柳纤纤反倒打一耙,不单重拾恩宠,还巩固了地位。”

    吕子纶轻飘飘看他一眼,“你知道我还问我?”

    云苏道,“大概猜的是这样,不敢确定,如今你一说,我就确定了。”

    吕子纶白袍动了一下,微风轻拂脸颊,低叹一声,“最近京城来了好多幺蛾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星象里没有这么些幺蛾子,大概天下是真的要大乱了,连星象都出现了崩盘,这可如何是好?”

    云苏简单道,“大乱不是更好?”

    吕子纶瞪他,“身为云姓皇室,你能不能担当一点儿身为皇室人员的重任?安邦立民,休养生息。”

    云苏撇撇嘴,“不破不立。”

    吕子纶微抬脚步,从五步的小石台阶上走下去,去到院中,他拔了一株凤尾草给云苏,云苏看一眼那翠的要滴下来的油叶子,很是不解地抬眼看吕子纶。

    吕子纶说,“养在你窗台前,看到它你就会看到希望,心中杀戮就会减少。”

    云苏冷笑,“那你该给敕伯侯府送两株去。”

    吕子纶说,“我会送的。”末了,又问,“为何是两株?”

    云苏挽唇淡淡起身,蟒袍印在月色下,似有飞龙掘地而起,天边乌云浮檐而过,他淡漠的声音寂然响起,“因为那里藏了两只与本王同样杀戮深重的小鬼。”

    吕子纶皱眉,“鬼?”

    云苏轻笑,他靠在檐柱上,看着庭院中的吕子纶,问,“如果一个人及笄之前蠢笨呆傻什么都不会,可及笄之后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武功高强,仇恨满身,机智伶俐,你说,她是不是撞鬼了?”

    吕子纶抿着眉头轻问,“有这等事?”

    云苏道,“有啊,你不是说我以前没有女人劫,现在却突然有了吗?就是这个女人。”

    吕子纶淡声问,“名字?”

    云苏浅浅一笑,笑容漏在屋檐下,看上去有点莫测高深又有点奸诈歹意,他低声道,“宋繁花。”

    这个名字,于吕子纶而言是陌生的,当然,在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以他百年传承谶言世家的纯厚底蕴也没能看出此女有何破绽,而未来,这个女人何止是祸害了云苏,她还祸害了吕家。

    当然,这是后话。

    目前,吕子纶为了给云苏破除这个劫,在云苏说出宋繁花的名字后,一颗水晶球从他手中显露出来,随着他的意念渗入,水晶球里出现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站在敕伯侯段萧卧室窗前的宋繁花,她在仰头看天,而从水晶球的方向看来,她似乎在看他们。

    吕子纶微怔。

    云苏淡淡冷笑,“我总觉得她知晓我身边的所有之事。”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没关系,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若是遇不到她这么出色的女人,岂非会遗憾终身?”他道,“你别动她,我自会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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