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说族长也见过心里就是一松有些欣喜,但一听是庶长子嫡母还不容,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沉,可能做锦衣卫队长的位子怕也不是寻常人,心里反复掂量着。

    沉思过后才认真开口,“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咱家只是商户,能攀上这样的亲已经是高嫁了。既然族长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意见想来人肯定是出色的。可我还是要考虑一下,若兮啊你别怪婶子多事,我不是挑拣只是一颗为母的心。嫡母容不下庶长子,我明白的。”说道末了叹口气,都是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幸好柳家规矩庶子不继承家产,云文那是王氏和大哥愿意给的,且给的也是他们大房自己的东西,别人管不着了,但想要柳家的财产是不行的。

    若不是这样她肯定也是容不下庶子的,如今女儿却要受这个委屈,还不是亲婆婆,这就更为难了一些,亲婆婆都不好伺候的,何况是嫡婆婆呢,这心里有些踌躇是真的。

    若兮理解的点头,“我理解您的心,当初我定下亲事的时候,母亲也是反复掂量发愁,可我还是要说说我心里的想法,咱家门户低是事实,嫁谁家都是高抬了,日子好不好是自己过出来的,只要自己立得住拿得稳,这头还有我立着呢!好只能图一头,两全其美的事还轮得着我们两个商户女么?人家找什么样的不成啊!”

    赵氏叹口气点点头,“我晓得这个道理,我还是要回去写信问问你二叔的意思。”

    “这是自然地,萧大哥说了,你们要是商量好了,下次他来的时候给母亲请个安,让青莲躲屏风后面瞧瞧的看一眼,心里也有个数。”若兮想把事都办圆乎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你等我和你二叔的信就行。”赵氏决定回去和柳云浩好好的商量一番,真要是人不错,也是很值得嫁的。就像若兮说的只能图一头,那就图女婿人品好,心里稳得住能干这就是最好的。

    这样一想也没心思和王氏聊天了,略带歉意的看着王氏。张嘴想道歉,王氏一伸手阻止了她的话,温和地笑着说道:“你回去吧,让白术送你回去。”

    刚才若兮是带了白术一块去花园的,赵氏有心在问的详细点。可以问问白术,也免得大家尴尬。

    赵氏一听当即眉开眼笑了,“那可太好了,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得前老爷派人送了些扬州的绿叶菜过来,我让人拿了些过来,你也尝尝鲜。”

    这寒冬时节也只有江南能见到点绿色了,王氏也不推辞笑着问道:“族长那里有了么?”

    “都有了,早就送过去了。”赵氏笑着应道。

    “那就好,你回去写信吧。”王氏连连摆手催她回去。

    赵氏笑着告辞了,回房拉着白术好好问个仔细。想着回头见见人才好。

    若兮将萧琦带来的珠宝拿出来整理了一下,别说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呢,其中红宝蓝宝各色碧玺就装了满满两个匣子,还有不少猫眼之类的宝石,她挑拣了一些上好的,“找个匣子装上,给青莲送过去一些。把这珍珠也给青莲挑拣一些出来送过去。”

    “是。”白芨将东西登记造册先收进库里去。

    “小姐,这些东珠都是上好的,要不要打套首饰啊。”红菱想着是萧琦送来的,打套收拾戴也是好的。

    若兮想了想说道:“也好。去库里拿金银让师傅们给我打一套首饰,不打上两套吧,另一套留着我回头送给青莲吧。”

    既然有了东西还不少,给青莲也送一套也是姐妹间礼尚往来的意思。这些日子青莲帮自己不少忙,不说绣活做了不少,就是算账理事也没推辞过,也该送一套首饰表表自己的谢意。

    “要我说干脆多做一些吧,这不是还有红宝石和蓝宝吗,还有碧玺颜色也好看。多打两套首饰换着戴,小姐马上就要出门子了,总要有两套首饰出门待客的,以前的都有些过时了,如今流行新花样了。”红菱快人快语的说道。

    若兮撑不住笑了,“也好,那你们看着弄吧。把那个红宝的也打一套要老手艺的,回头若是事成了,我送给青莲。”

    “是,奴婢晓得了这就下去办去。”白芨一听当即笑了。

    没过几日青莲就收到了若兮的礼物,一套东珠头面,还有红蓝宝的金簪手钏等物件,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也没帮什么忙,姐姐送这么多东西。

    当即带了丫鬟过来道谢了,“姐姐,你怎么送我那么多首饰啊,这是萧大哥送给你的。”

    既然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就该更谨慎才对。嬷嬷说得对,哪有不做正妻偏要去做小妾的道理呢,少了这个名分就低一人一辈子啊!

    何况人家压根看不上自己,没脸没皮的讨那个没趣干什么呢!

    若兮笑道:“他送了一箱子呢,我又戴不完,原就是拿回来让我送礼的。你莫担心戴着就是了,对了二婶给二叔写信了么?”她不好直接问,只能侧面打听一下,才好决定下一步。

    青莲脸一红,有些羞怯的点点头,“我娘都跟我说了,我听母亲和姐姐的,既然族长都觉得好,我听长辈们的。”虽然很是害羞,但态度确实落落大方的,这回抱定了主意不会再让人笑话了。

    若兮这才满意的点头,“等你爹回了信再说。”其他的却不肯多说一个字,事定了才好跟她说呢,没定还是不要上心的好。

    “正好,你来了,过年的衣服也做好了,你瞧瞧满意不?”若兮得了针线房的新衣服,准备过年穿的。

    好几身衣裳,有蜀锦料子也有花软缎的料子,都是华美好看的颜色,配上这绣艺真是华贵端庄。

    一身大红绣牡丹花穿蝶的褙子,搭配杏子红的八福湘裙,端是典雅清贵。

    青莲摸着大红的料子感慨的说道:“这大红色陪牡丹花真是好看啊,这才是正室穿的颜色吧!”心里忽然有了些明悟。

    若兮心里暗自点头,这才是把规矩学到心里去了呢,若无其事的嘀咕道:“是啊。只有正室才能穿大红啊,妾怎么能穿呢?这不是都知道的事么?你看着颜色多好啊,你穿红好不好?”

    青莲容色更艳丽一些,穿红也是极好看的。

    她看了一会认真地点头。“行啊,我好喜欢着牡丹花呢,我就要这套了。”

    炕上还摆了两三套,一身是兰花紫的花软缎,绣了白色的小朵梅花。下身是同色的百蝶穿花的百褶裙,看上去清丽不失端庄,紫色尤其挑人,皮子白的人穿才好看。

    “姐姐穿这身紫色的尤其好看,趁你的皮肤,这套绯红色的我到喜欢得很,姐姐就让了我吧!”青莲笑着选了自己喜欢的。

    “那好吧,我就要这身墨绿的元缎了。”若兮点点头。

    墨色的元缎绣着娇嫩惹火的红梅,搭配粉白的罗裙,裙裾边上绣着浅浅的花边。样子简单大方,元缎极为素净很考验绣工,针线房的绣娘都是江南来的,手艺了得,虽颜色素净些,精湛的绣工却让这套衣裳极为出彩。

    她打算过年穿这身墨色的,翻过年再穿紫色的更好些。

    二人选好了过年穿的衣裳,又嘻嘻哈哈的挑选起首饰来了,中午时青莲留在若兮屋里吃了午饭,小睡了一会下午凑在一处做针线活。帮着若兮绣个炕屏送给她做新婚礼物。

    过了一个多月萧琦再次过来,这回是送些过年的礼物过来的,另打了些野味过来让他们尝尝鲜,顺便带人过来给他们瞧瞧。

    这回提前得了消息。若兮和青莲藏在屏风后面,看着萧琦和李铮给王氏和赵氏问安,赵氏将人打量了个仔细,心里止不住赞叹,光看相貌气度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青莲也藏在后面看了看,人品俊逸。气度磊落大方,打心里她觉得并不输给萧琦,脸上露出羞怯之意来,若兮一瞧这是心里愿意的意思了。

    “你这些日子还好么?我瞧着都瘦了。这位是谁?我瞧着眼生呢。”王氏笑呵呵的给萧琦打招呼。

    “回夫人的话,小生名李铮,和萧大哥曾在军营里共事过,听说了柳家慈善之家特来拜会!”李铮弯腰抱拳施礼。

    王氏见他礼数周全,心里现就满意了几分,笑着点头,“好好,你是琪哥的朋友,自然就是咱们的朋友了,到这就别客气了。我家还有好酒呢,走的时候拎上两坛子,也尝尝我家的好酒。”

    李铮含笑点头,“那小生可就不客气了。早就喝过您家的好酒,眼馋的紧呢。”他态度也很大方,让赵氏频频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深色。

    “我瞧着你岁数也不小了,可成亲了?”赵氏憋了许久还是问道。

    “不曾成亲,之前在福建当兵错过了,如今未曾许亲定人家。”李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赵氏一听顿时满意的很了,想到老爷也极力认同族长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后生。

    若兮在后面看着青莲嘴角抿着笑,一脸调侃的眼神,看的青莲很不好意思,伸手扭了她一下,若兮笑着躲藏,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声。

    李铮往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其实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屏风后面有人,倒不是萧琦告诉他的,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屋里有几个人气息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何况屏风后面还多了两双红色的绣花鞋,猜也知道后面有姑娘藏着呢。

    赵氏咳了一声,声音有点重大有警告之意,若兮和青莲赶紧捂着嘴,瞪圆了眼睛,不好意思闷闷的笑。

    萧琦又和王氏说笑了几句,带着人就告辞了,临走时李铮有忍不住朝屏风后面看了一眼,恰巧看见一个容色清丽明媚的姑娘探出脑袋来,看到自己又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像是吓住了的样,他不禁莞尔一笑,倒是个有趣的姑娘,胆子挺大的。

    出了门萧琦才问道:“你真的不嫌弃他家是商户?”

    李铮笑道:“有什么嫌弃的,我也不过是白丁罢了,还是个不被待见的庶子,将来早晚要分家的。你放心我要是嫌弃就不会来了。”

    萧琦这才满意的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等人走了若兮和青莲才跑了出来,王氏没好气的训斥他们,“你们也真是的,本来让你们躲后面看就不合规矩了,还发出声音来,真是太不雅了!”

    赵氏也狠狠瞪了眼青莲,“一点气都沉不住,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青莲缩缩脖子吐吐舌头,“娘,我知道错了,不是故意的。”她面色泛红,粉面桃花,靓丽明艳。

    “好啦婶子,我们不是故意的,我那还有好多活,我们先回去了啊!”若兮赶紧岔开话题带着人跑了,相信没人比赵氏了解自己的女儿,有些话根本不用问了。

    赵氏等他们两个小的走了才问道:“大嫂觉得如何?”

    王氏知道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道:“人啊,只能图一头,不可太贪心了。和二弟商量一下再决定也不迟。”

    赵氏点点头,打算在写封信回去确定一下,自己这头倒是满意的很了,老爷说得对,反正他们要分家的,男人有本事还怕没好日子过呢!

    年节到了,若兮忙着筹办家里过年的事,忙的脚打后脑勺,赵氏和青莲一起上阵帮着王氏处理后宅的事,若兮则专心忙铺子里的事,云文从西北运回了不少上好的玉料,若兮忙着找匠人将这些料子打成首饰,好卖给贵人们。

    萧琦年节的时候忙得很,据说要负责宫里的安全等事宜,还有京城的防务等等,忙的没有时间亲自过来,只能派人来问候一声。

    这个年异常热闹一些,族长和族长奶奶也一起在柳家过了,还有灏廷也能帮着处理家里的事了,越发显得沉稳有度了,让若兮心里无比的欣慰。

    听萧琦说,孙耀祖同意翻过年让灏廷去考童生,应该没有大问题,这让若兮非常开心,里外忙着都脚底生风。(未完待续。)

    ps:天越来越热了,大家注意防暑,多喝水饮料要少喝那个糖分多对身体不太好,多喝水才能补充水分,饮料不能及时补充水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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