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沉闷的雷声在天际炸开几滴铜钱大的雨点溅落下来砸起地面许多尘土;雨点猛然收住乌蒙蒙黑云的均匀铺了满天风更大了大雨哗啦啦的随着狂风落了下来风卷着雨点横着、竖着、斜着狂乱落下灰茫茫的将万物裹卷其中街道水流成河浑浊的水挟着树叶杂物满地打旋炸雷一个接着一个震耳欲聋放眼看去天与地已经分不开尽是一片灰暗昏黄的世界。

    鳌拜无力的摔倒在太师椅上而书房中的每一个鳌拜党羽都是面如死灰象刚死了亲娘老子一般就连平日里自诩足智多谋、机灵百变的班布尔善也哑口无言了仅是紧紧的抓住座椅扶手就象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见内心极不平静。坐满各级官员的诺大书房中仅剩下窗外的风雨声和兵部侍郎塞本得结结巴巴的报告声“丰、丰台驻军除了没有按相爷的吩咐进城接管城防外鄂莫克图也没有露面可能已经遭了毒手。天津那一路人马也没有出现在城外根据我们最后收到消息他们应该在廊坊就地驻扎了……。”

    “堪斡尔那一万五千绿营兵呢?有没有动静?”鳌拜沙哑着嗓子问道声音中充满紧张也带着一丝无奈的绝望。塞本得低下头喃喃道:“没他们的消息现在北京的内外九城都已经关闭和戒严我们的探马被拦在城外进不来。”

    “堪斡尔性格莽撞而且冲动估计也凶多吉少了。”鳌拜痛苦的闭上眼睛三路援军都被康熙和孝庄化为无形可见康熙和孝庄已经准备得无比充分现在北京城里康熙的兵力已经占了彻底的上风这场政变才刚刚开始自己就注定是失败的局面。见鳌拜沮丧如此班布尔善忙说道:“相爷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下面该怎么做你老要拿一个主意啊。”

    “是啊是啊相爷你拿主意吧我们是该怎么做?”鳌拜的其他党羽也是眼巴巴的盯着了鳌拜指望他拿出决断。而鳌拜握紧了双拳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却不知所措倒是班布尔善又说道:“相爷班某不才为相爷寻思上、中、下三策供相爷裁断。”

    “快快说来时间不多了。”鳌拜焦急的问道而此刻屋角的镏金座钟指针已经指到辰时三刻距离鳌拜一党约定动手的巳时二刻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班布尔善飞快说道:“班某的下策是相爷立即放弃擒拿废除康熙的计划到紫禁城负荆请罪相爷为我大清立下过汗马功劳也许康熙会看在这情分上饶相爷不死。”

    “此策不妥说另外两策。”鳌拜坚决摇头先不说向康熙投降能不能获得原谅就是让鳌拜向毛头小子康熙低头一条鳌拜就无法接受。班布尔善也知道鳌拜这狗熊脾气便又说道:“中策相爷的大事按原计划进行讷莫控制着大半个紫禁城吴格赛他们控制着九门的三分之一相爷在城里也还有五千城管营只要动作够快赶在城外的康熙军队做出反应之前决出胜负鱼死网破还未可知。”

    鳌拜稍一盘算现班布尔善这手虽然有理但太过冒险毕竟北京城里康熙的军队还占优势硬拼鳌拜这边落了绝对下风所以鳌拜还是迟疑着问道:“班先生那你的上策又是如何?”

    “相爷立即带着我们撤出北京到南方重整旗鼓!”班布尔善咬着牙飞快说道:“兵部尚书王宏祚不过是傀儡调动天下绿营兵的大印一直掌握在相爷手里相爷只要带着这颗大印和上书房大印逃出北京便可调动全国的绿营兵卷土重来全国各地的领兵将领大都是相爷用出来的旧人相爷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而且相爷还有三藩可做策应只要许以厚利封土不难笼络他们这样一来相爷至少有八成的胜算!”

    “班布先生妙计相爷带我们出京吧。”在场的鳌拜党羽纷纷鼓噪起来这些人都已经被康熙和孝庄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对在北京城里动手成功与否则持悲观态度自然盼望鳌拜带他们逃出北京。但鳌拜却考虑得比他们长远沉吟道:“此策虽妙只是这样一来势必又将是烽火齐天生灵涂炭。”

    “相爷无毒不丈夫!一将功成万骨枯妇人之仁只会自取其祸!”同样上了康熙必杀黑名单的班布尔善赶紧劝道:“相爷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做出反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鳌拜的一干党羽群起附和七嘴八舌的要求鳌拜接受班布尔善的上策可惜鳌拜的弟弟穆里玛因为摔断了腿还在家里养伤否则他的武艺虽然不高嗓门却可以和窗外的雷声相媲美那可就更热闹了。

    “你们不要吵了听老夫说几句。”鳌拜摆手让众人安静下去鳌拜沉声说道:“不错班布先生的上策很神妙京畿外省有的是我鳌拜的旧部老夫拿着兵部大印出去随便打一个清君侧的旗号他们也不敢不听我的命令——但你们不要忘了老夫是满人你们也全是满人!”

    “轰隆——!”又是一个惊雷在距离鳌拜书房很近的地方炸响雷声过后书房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声音只剩下鳌拜自肺腑的悲秋话语“我们满人有多少?满打满算不过一百多万汉人又有多少?我们满人处在汉人中间就象是一把胡椒面洒进大海里能够坐稳江山除了汉人的自相残杀和大量的汉奸支持外更多的只能说是邀天之幸。如果我们满人再闹内讧那不要说坐稳江山了能不能退回关外自保还是一个问题!老夫到外地去组织军队攻打北京不难但那就是率先挑起满人内斗挑起满人自相残杀上不容于天地下对不起满人的列祖列宗鳌拜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他们?”

    “你们也一样你们挑起了满人自相残杀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你们的先祖?”鳌拜指着满屋的党羽问道而被他指到的人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面对鳌拜的指责仅有班布尔善在心中嘀咕“妇人之仁。”

    “老夫不出北京但不代表老夫束手就擒眼下的局势已是箭在弦上老夫不得不。”鳌拜咬牙道:“老夫决定了采用班布先生的中策照原计划行事!但擒拿康熙一事由老夫亲自执行老夫就不相信凭老夫这一身功夫会收拾不了康熙身边的几个小侍卫!”

    “相爷大事不好了!”鳌拜话音刚落书房门外就传来鳌拜亲兵队长歪虎张皇的叫喊声紧接着鳌拜的书房门被用力撞开歪虎带着满身的雨水直冲进来跪在鳌拜面前带着哭音禀报道:“相爷我们家外面忽然来了大批的军队将我们家前后左右重重包围还押着穆里玛大人、吴格塞大人和阿思哈大人说是奉旨来拿你下狱!”

    “什么?”歪虎话还没有说完满屋的鳌拜党羽都已经跳了起来一个个脸上早没了半点血色。而鳌拜满脸的横肉早已立了起来冷笑道:“好啊竟然比老夫动手还快!都来那些军队?康熙来了没有?”

    “善扑营、前锋营、步军统领衙门和御前侍卫都来了康熙亲自带队。”歪虎擦着雨水和汗水答道。鳌拜冷冷一笑“康小麻子亲自带队果然够胆子!也好让这小麻子见识一下老夫的武艺!去把老夫的双刀和金丝甲拿来老夫亲自去会会那小麻子!”

    ……

    天上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大雨瓢泼狂风卷着蚕豆大的雨点倾泄打在身上砸得人隐隐生疼地面上来不及流走的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背全副武装的鳌拜带着四百同样身着甲胄的亲兵顶着暴雨踏着积水大步走向自家大门虽说康熙的突然难打乱了鳌拜的布置将鳌拜与军队隔离开来但久经战场的鳌拜仍然毫无惧色一双铜铃眼瞪得浑圆死死的盯住前方。而班布尔善和泰必图等人早吓得连脚步都难以迈动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倘着不时还有人摔倒在雨水中。

    鳌拜到得自家大门前时先映入眼帘的是灰蒙蒙雨幕中那一片明黄色——明黄色的皇帝鸾驾身着九爪金龙袍的康熙则站在龙辇上麻脸上一双金鱼眼目光灼灼也在死死盯着鳌拜。在康熙的左右各有两骑是前锋营统领佟国维、善扑营统领魏东亭、九门提督吴六一和御前侍卫副总管孙殿臣还有无边无岸的旗兵绿营一个个手执刀枪面色刚毅铁铸一般立于***中。按跪在最前面的则是鳌拜的亲弟弟穆里玛和鳌拜安插进步军统领衙门的吴格塞和阿思哈。

    君臣俩眼瞪眼的对视了许久康熙忽然稍一偏头旁边魏东亭立即将一个物件抛到鳌拜面前那物件在浑浊的雨水里滚了几滚立即染出一片血红待落定时鳌拜顿时认出原来那物件竟是他的干儿子、御前侍卫总管讷莫的人头!恰在此时一个炸雷又在天空划过沉重的击在乌黑的云层上也击在鳌拜滴血的心上——鳌拜姓瓜尔佳不姓爱新觉罗他念旧。

    “鳌拜你可知罪!”康熙的声音穿过雨幕混合着雨声和雷声传到鳌拜耳中。

    鳌拜昂起头双手紧握各重六十三斤的钢刀洪亮的声音盖过了风雨“老夫自幼从军身经七十余战进燕京、略山东、击叛镇襄、征湖广、至安6、攻灭李自成!进征四川斩张献忠於阵、下遵义、夔州、茂州诸郡县!战功显赫当世无双!何罪之有?”说到这鳌拜稍一停顿用更大的声音问道:“倒是皇上你继先帝坐领天下受老夫辅政之恩为何无故领兵围攻大臣府邸你是想鸟尽弓藏吗?”

    鳌拜的累累战功放在那里说的话也掷地有声说得康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无言可对。不过康熙很快调整好心态又叫道:“非朕鸟尽弓藏而是你有欺君之罪!你结党营私妒功害能擅杀辅政大臣苏克萨哈乱施政令圈地乱民竟还圈皇庄之地!调兵进京图谋不轨十恶不赦!”

    “得了吧我的皇上!”鳌拜哈哈大笑起来咆哮道:“老夫圈地全为八旗子弟营生着想老夫若是为了自身那老夫统领的镶黄旗所圈之地为何没有上三旗任何一旗的一半之多?倒是皇上你你的皇庄就有一千零七十八处、占良田三万五千七百七十二顷之多!老夫几次请旨皇庄于旗人子弟营生都被驳回这才有强圈皇庄土地分于八旗之事这皇上又如何解释?”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康熙脸上又是一红恼怒的一挥手喝道:“将此獠拿下!”

    “杀!”康熙的左右两翼各有一支百人队杀出嘶吼着扑向鳌拜。而鳌拜自知死到临头却不肯束手就擒反而扬头高呼道:“先皇在上瓜尔佳氏的列祖列宗英灵做证我鳌拜今天受情势所迫只能向我满人大开杀戒了!”

    鳌拜虎吼中两侧清军已经杀到鳌拜也不躲闪双手举刀原地旋转一圈冲到两侧的清军士兵立即倒下五六人全都是拦腰被鳌拜斩断突突冒出的鲜血瞬时染红了鳌拜脚下的大片雨水。鳌拜略一侧身再一声虎吼双刀齐下右面斩下右面的十余名清军士兵立即刀断枪折远远抛出不是当场毙命就是筋骨断者鳌拜就势转身跃起双刀齐向劈下恰有当其刀锋者竟被从头至胯齐齐劈作两半余者或是被刀锋带到肚破肠流或是被卸肩去膀死得凄惨无比。

    “皇上鳌拜这老贼武艺精湛无比单打独斗无一人是他对手。”魏东亭向康熙进言道:“要想擒杀此贼需要更多的军队围攻耗其气力再用点伍先生临走时教给奴才的小手段方可奏效。”

    “这里有的是军队。”康熙瞟一眼魏东亭淡淡的说道:“事情就交给你了随你支使和安排。干漂亮些朕升迁你也有底气。”

    “奴才遵旨。”魏东亭欢天喜地的答应一声将犟驴子和穆子煦死党叫到面前低声嘀咕了几句待他们领命离去后。魏东亭才向九门提督吴六一说道:“吴大人请你立即加派两个营上去别指望那两百人能拿下鳌拜。”吴六一点点头向下嘱咐一声队伍中立即奔出两个营加入了擒拿鳌拜的战场。同时魏东亭指挥军队簇拥着康熙向后撤退给军队腾出战斗的场地好在鳌拜家大门口有很大一块空旷场地——原是给来访的宾客和下属停马车或者轿子所用的倒也够军队集体作战施展手脚。

    “兄弟们保护相爷。”见敌人增兵鳌拜的亲兵队长歪虎大手一挥鳌拜的四百亲兵立即杀了上去和吴六一增派的两个营杀在一起和吴远明手下那帮亲兵一样鳌拜手下这些亲兵同样是鳌拜亲自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忠心耿耿的死士早把全部身家性命系在了鳌拜身上眼下虽局面不利却没有谁逃跑或者投降全都是义无反顾的和清军杀在一起替鳌拜分担了许多压力。而鳌拜更是神勇两把六十三斤重的厚背钢刀劈砍斩砸舞得一团风似的清军不要说能伤到他了就连靠近他身体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一时间鳌拜府门前杀声震天将天上的雷声都掩盖了下去地面上的积水早化作了浓稠的血水就连暴风雨都冲不散的血水夹裹着被砍断的头颅和残肢肉块在河流一般的街道上翻滚。

    “不愧是我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这厮果然悍勇只可以天上雨水实在太大火枪起不了作用。”魏东亭细看战场见鳌拜在片刻之间已经连伤数十人而他全身还是毫无伤就连动作都没见半点缓慢让魏东亭暗暗咋舌不已。但对魏东亭来说鳌拜就是他这康熙奶哥哥的晋身阶梯所以魏东亭毫不迟疑的向佟国维说道:“佟大人请把你前锋营的近战好手派一些上去专门围攻鳌拜。”

    “让我的人先上你的善扑营等着捡便宜?”佟国维也是瞟一洋魏东亭心中颇有些岔怒。不过魏东亭是得了康熙命令指挥擒拿鳌拜之战的佟国维也只好调出一百五十名近战好手加入那本已密集无比的战场。而九门提督吴六一心中暗暗嘲笑魏东亭这个康熙的第一亲信心说黄口小儿果然缺乏经验敌寡我众不用弓箭克敌反而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用人数硬堆还真是蠢到了家——但战后肯定要计算功劳以便升迁各大功臣所以吴六一也‘懒得’开口提醒魏东亭了。

    就象吴六一判断的那样新的人手派上去后那片平日里显得很大的旷地立即变得拥挤无比一千多人踏着河流一般翻腾的雨水摸滚跌爬一身水一身泥跌倒的被敌人踩伤被自己人踩死;砍伤了敌人的旋即被背后的敌人砍倒喊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场面乱得就象一锅煮开的米粥只在片刻之间积水又被染红了几分。

    鳌拜的亲兵虽然悍勇无奈人数上占了绝对劣势随着同伴一个个倒下鳌拜亲兵队伍也在逐渐减小渐渐的由僵持变成被包围——但清军为此也付出数倍的代价逼得吴六一又加派一个营上去这才巩固住包围圈。但正主儿鳌拜仍然强横无比两柄钢刀劈落之处清军无不身异处仍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攻进他两丈之内着实让康熙、佟国维和吴六一等人佩服了一番。魏东亭则对眼前的掺重伤亡和腥风血雨视而不见只是催促道:“再派一个营上去换下前面两个营。先解决鳌拜的亲兵队。”

    “杀!”五百名清军抛去近战不利的长枪抽出腰间雪亮钢刀举向天空暴雨虽然猛烈却也掩不住钢刀森林散的光辉。为的千总大喝一声“上!”率先冲上去身后五百人立即飞步上前随着他冲向鳌拜的亲兵队伍象浪头拍向堤岸一般冲进鳌拜亲兵队伍中——而原来包围鳌拜亲兵的两个伤亡惨重的清军营已经退开两军碰撞的刹那间不知多少人中刀倒下但此前鳌拜亲兵队伍几乎每一个人都已经带上了伤被这支生力军一冲立即溃散随即被数倍于他们的清军包围一通乱刀过后全身染血倒下又战了片刻鳌拜的四百亲兵能够站立的已经不到二十人亲兵队长歪虎更是被十几名清军包围情势岌岌可危。再交手片刻刚砍翻一人的歪虎被背后的敌人偷袭砍中小腹肠子都流了出来歪虎怒吼道:“相爷奴才先走了!”怒吼声中歪虎奋力回身一刀将偷袭那清军脖子砍断但歪虎自己也立即被其他清军砍倒乱刀分尸。

    “歪虎——!”见十三岁就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歪虎惨死极是念旧的鳌拜怒气勃虎吼着跨上一步右手钢刀刀光一闪面前三名清军人头立即飞上半空威势无双吓得他周围的清军呆若木鸡无不悄然后退。但魏东亭却看出捡便宜的时候到了也不顾吴六一和佟国维愤怒的目光拔刀喊道:“绿营前锋营退下善扑营随我上!”

    “杀!”魏东亭统属的善扑营三百余人各举钢刀齐声高呼起来随着魏东亭向前杀去更有四十人每四人拉一张铜丝、人和芋麻编成的大网冲了上去——自然是想立下生擒满清第一巴图鲁的功劳。而鳌拜毫无惧色又怒吼道:“想拣便宜?没那么容易!”怒吼声中鳌拜抛去双刀蒲扇般的双手张开抓住两名清军胳膊迎向魏东亭等人双手车轮挥出两个清军的身体立即砸翻冲到最前面的七、八名善扑营武士就连魏东亭也被一个清军的脚砸中脸皮原地转了一圈并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老夫要你们的命!”已经杀红眼的鳌拜声若受伤野兽将那两个早已经断气的清军士兵先后砸了出去砸翻冲到身边的魏东亭、狼覃和郝老四等人复又抓起两名魂飞胆战的善扑营武士的脖子和胳膊如法炮制又是一阵乱砸乱打兼做盾牌格挡敌人的武器只要手中当作兵器的武士惨叫声一断鳌拜立即将他们抛掷出去砸翻敌人重新又去抓新当作武器的倒霉蛋善扑营这些武士那曾见过如此凶横的打法几百人围攻鳌拜一人不但没有占据优势反倒被鳌拜冲得七零八落不成队形。

    “厉害!”见鳌拜勇猛至此龙辇上的康熙忍不住赞叹一句。旁边和鳌拜曾经一起上过战场的吴六一恭声道:“皇上以前鳌拜在战场上时也是这么喜欢抓敌人当做武器或者盾牌确实十分之难应付。”

    “他再难对付朕带来的一万二千人他能杀光杀绝么?”康熙冷哼一声对自己的最终胜利充满了信心。这时杀得性起的鳌拜已经无意识的冲到距离康熙百余步的地方杀红了眼的鳌拜突然瞟见康熙龙辇上的明黄色不免恶向胆边生怒吼道:“康麻子!老子要你的命!”咆哮声中鳌拜将手中的一名善扑营武士全力掷出砸向龙辇上的康熙虽然投掷这个距离所需的力量已经过了人类力量的极限却也吓得康熙大叫一声“啊也”翻身滚落龙辇顿时摔了满身泥水那被鳌拜当作武器的善扑营武士则仅飞出四十余步便摔落在地。

    “老子要你的命!”鳌拜怒吼着挥舞着手上仅剩的一个‘武器’象一辆重型坦克一般冲向康熙所到之处不管是绿营兵、前锋营士兵、还是善朴营武士都飞跌摔开无一人能挡其一合。吓得康熙躺在泥水里是颤抖不已旁边的人连搀都搀他不起。急得吴六一和佟国维等人忙舍身上前拦在鳌拜与康熙之间……

    已经遍体鳞伤的鳌拜一口气冲出五、六十步眼看只要再一鼓气就可以冲到康熙面前时鳌拜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的哭喊声“相公!”“父亲!”

    听到这声音鳌拜如遭雷击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雨幕中鳌拜的正妻荣氏和幼子纳穆福已经被押出府门按跪在雨幕中在她们的脖颈上还有犟驴子和穆子煦雪亮的钢刀。鳌拜的双目顿时流出泪来颤抖着喊道:“夫人!福儿——!”原来刚才魏东亭命令犟驴子和穆子煦率军队攻破了鳌拜的后门抓住那群洋进魂飞胆战的鳌拜党羽也抓住了鳌拜的妻子和儿子做人质——期间自知在劫难逃的班布尔善曾想拔剑自刎可他的宝剑却被他身边的济世狞笑着打落直至那时班布尔善才知道原来济世也是孝庄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

    ……

    就象伍次友用笔告诉魏东亭的一样有过无数女人的鳌拜一直以畏妻如虎闻名京华并不是鳌拜的原配妻子有多美丽或者有多可怕——而是鳌拜实在太爱他的妻子——否则以鳌拜的武艺随便一个巴掌就能把家里的河东狮拍成肉酱。所以伍次友给魏东亭出了一个主意到了动手的时候如果鳌拜无法钳制的话可以抓鳌拜的妻子和儿子要挟鳌拜……

    ……

    “鳌拜你老婆和儿子在我们手里想要她们的命就不许抵抗。”乘鳌拜迟疑的时候魏东亭追到鳌拜身边低声阴笑道:“否则的话我那两个好兄弟可要动手了。”

    “无耻小儿!”鳌拜怒吼着将手中那充作武器的善扑营武士脖子颈椎骨捏得粉碎但爱妻和幼子的性命悬于敌手鳌拜纵然把眼眶睁破却没有勇气把武器砸到魏东亭头上……

    “呼呼呼……。”鳌拜稍一迟疑间五六张铜丝、人和芋麻编成的渔网已经落到他的头上鳌拜空有纵横天下的武勇在渔网的牵扯挂裹中也无法施展左挣右扯却落得越收越禁。魏东亭乘机率领十几名善扑营武士一涌而上对着他高大魁梧的身体拳打脚踢。而在远处的雨幕中鳌拜的妻子荣氏早已哭得几乎昏倒“相公我们拖累你啊。”

    “砰砰砰砰……!”拳脚雨点般落到鳌拜身上数百次重击下来鳌拜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生生被打晕过去。但魏东亭等人的拳脚仍然毫不停息仿佛要把这为满清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活生生打死一般……

    康熙拍拍身上的泥水重新登上龙辇盯着被魏东亭等人不停痛打的鳌拜康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喃喃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朕会派人给你找出证据的。”

    ……

    北京城上空的暴雨下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未时快到渐渐小去但仍然刷刷拉拉的下个不停直至将近傍晚时方才停住天上的黑云逐渐的消散一缕金黄色的阳光撕破西边的云层落到京城郊区良乡境内的一座普通的民居旁将带着雨水的树叶草原照得格外青翠格外清绿。

    “大哥哥雨停了我们可以走了。”一名容貌娇俏的稚年龄少女欢呼着跑出民居的小院在她的身后是一名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还有十二名牵着马匹的英武男子。那英俊青年怜爱的拉起那少女的小手先替她戴上一层面纱方才柔声问道:“我们这一走就要过很久才能回北京你不后悔吗?”

    “只要能和大哥哥在一起我不后悔。”那少女羞涩的笑着握紧了那青年温暖的大手。那青年一笑拉着那少女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并让那少女坐到了自己的怀里二人共骑策马缓行。那少女又问道:“大哥哥既然你不想立即回云南那你准备去那里呢?”

    “先到正定府等义父他们。”那青年男子笑道:“然后我们一起到江南去。”

    “江南?好啊江南小吃又多又有名我正好去大吃几顿。”那少女欢笑起来不过那少女还有一个疑问“大哥哥书本上说江南很大哎我们究竟去江南的那里?又先去那里呢?”

    “唉我要是记得他住在那里就方便了。”那青年男子在心底暗叹一声略一盘算又坏笑道:“先去扬州吧听说那里有一座丽春院不错我一直想亲自去参观参观。”

    “丽春院?你敢!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这名字就不是好地方我不许你去!不许不许……不许!”

    《逆天吴应熊》第一卷《庙堂》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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