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1日的这次奔袭,警卫军二团总算是吃着一回肉,拿下张店不过死了七个,伤了二十来个,但是战果却丰盛的异常。不但毙、伤、俘加起来一共有480余人,而且缴获了200多支手、步枪,40多匹驴马,钱财物资无算,更解救了近五六百号肉票,这一下子就在整个豫西南轰动起来了。

    不过对此戴季良却高兴不起来,原因很简单,他一前一后接到两封完全不同的命令,顿时让他抓瞎了。前一封是6建章从桐柏出的,好不容易从桐柏山区里爬出来的6建章从警卫军唯一的无线电里得到戴季良初战不利的消息,顿时肝火大旺将他大骂一顿,也不顾实际情况勒令他马上抢占新野,接应主力西进。而从信阳段总部传来的命令却是褒奖他作战得力,特擢升他为6军上校,张宾南为6军中校,戴季良其余的要求也一并予以满足。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封命令要求第二团取道南阳向镇平、内乡一带保持对白朗匪军的压制。怎么办?戴季良看着地图沉思起来。

    “团长,要不让我们一营进占新野,你帅主力北上南阳吧。”张宾南这个时候的进言就有些居心叵测了,若是真听了他的话,到时候倒打一耙,戴季良还怎么在6屠夫的手下混呢。

    “张副团长这话不妥,”还好参谋长在现在北洋的体制下应该是和主官枝叶连生一荣俱荣的一损俱损的,故此张自力自然要帮衬着戴季良。“虽说白朗匪众有西逃的趋势,但难保其不会杀个回马枪,统领和一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以区区一个营守新野,怕是不安全呢。”既然一个营守新野不安全,那整个团去守总该安全了吧,但张自力不这么认为。“南阳和新野虽然不过一百三十余里,但是这和信阳总部跟咱们的要求南辕北辙了。因此,”他强调着。“我们不能拘于两处不同的命令而顿足不前,我们应该再向前,到这个位置。”

    “邓县。”戴季良的眼睛一亮,“,你的主张有什么依据。”

    “信阳总部要求我们进军南阳的目的是压迫镇平、内乡一带白朗匪军不至东窜,而邓县位置更西,也就是说更能给匪众以压力,再说了邓县地处豫、鄂、陕交界,素有三省雄关、豫西南门户之称。那么占据了邓县就彻底封闭了白朗匪军南逃鄂北的可能,信阳总部绝不会怪罪咱们这一战场临机的举动。”张自力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统领要求咱们接应西进,那么邓县离新野不过六十里,比南阳和新野要近了一半的距离,显然也不违背统领的意图。”

    “就是邓县了。”戴季良一锤定音。“团主力进占邓县,参谋长率辎重连和全部俘虏留在新野,再组建一个补充连,就地征兵,咱们不是缴获了200支枪嘛,告诉那些土豪们,给咱们一个精壮,咱们给他一支快枪,我就不相信了,他们会不上钩。”戴季良想了想,决定给张宾南一个蜜枣。“宾南兄,从你那抽几个干部,这个补充连连长你定吧。”

    “我定?”张宾南没有想到这个馅饼会落在自己头上,又惊又喜的看了看戴、张两人。“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就江涛吧,也是老蒙城了。”不过他也知道投桃报李。“团长,你看副连长是不是让二营也出一个。”

    三个人正一团和气的商议着,马弁进来禀告。“大河屯林家说是请了几十位长老乡绅庆贺家仇得报,现在请团长一起过去吃酒。”

    “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戴季良一拍大腿。“咱们补充连的兵看来有着落了。走,”说到这,戴季良站起来。“宾南兄、朴初兄,要不要一起啊。”

    “我不去了,团里的事还一大堆呢,我的命不好,摊着你这个长官了。”张自力摇摇头,苦大仇深的说着,仿佛自己是被戴季良压迫的长工,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

    “我也不去了,人家可没请我,眼巴巴的跑过去丢人现眼呢。”张宾南也摇摇头。“老子升了中校,下面的猴崽子还等着我摆酒呢,这个热闹就不凑了。”

    “你们,两个啊。”戴季良哭笑不得的指指点点着。“不去,我自个去,有人请吃都懒得动身,怎么说你们才好呢……”

    从二团新的指挥部关庄到大河屯其实也不远,快马两个钟点就能跑到,戴季良到的时候天还亮着呢,一见正主来了,顿时鞭炮声、锣鼓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烦劳各位长者相候,小子怎么敢,哎呀呀,真是罪过,罪过。”戴季良一眼就看到二十几个白胡子、花白胡子等在那里,不敢怠慢的他离得老远就翻身下马。“几位长老请了,小子受之有愧啊。”

    “将军剿杀白狼恶匪,解乡民于倒悬,我等添为乡中长老,还请将军满饮此杯。”一个花胡子迎了上来,后面还有一个托盘上的三杯水酒。

    戴季良倒是有些眼头见识,自然知道这酒不能直接就喝下去,于是笑吟吟的接过第一杯。“小子愧不敢受啊,此杯就敬北京的大总统和信阳的段总长吧。”他往北面和东面分别一稽,然后就把酒撒了出去。接下来是第二杯。“这杯就敬在白狼匪患中死难的官佐和百姓吧,愿他们早日生,永脱苦海。”说完又洒在了地上,然后第三杯才是自己。“小子不才,代统领6长官和警卫军全体将士,饮了此杯,多谢乡党厚爱了。”说完戴季良一仰脖,顿时锣鼓又响了起来。

    “将军请。”几十个老头子簇拥着戴季良来到了林家的祠堂,只见祠堂里白布素然,祭桌上两个灵牌高耸,一个狰狞的人头供奉在前面,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香来。”戴季良脱下帽子,交给身边的马弁,再从侍立的林家人手里接起香在祠堂外的大香炉里引燃了,迈步走了进去,三鞠躬之后,插在了灵牌之前,看看边上依稀有未亡人再答礼,于是走近又是一鞠躬。“还请节哀顺变。”没想到一抬头却现是自己认识的,就是那个从狼窟里救出来的林家少夫人,不过将养了两日,明显气色好了许多,再加上若要俏一身孝的装扮,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不食烟火的仙子,戴季良顿时一呆。

    “多谢长官。”妇人的声线也很美,福了福。也就是这个动作惊醒了戴季良,他自嘲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戴团长,这边请。”林少族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三转两转,将戴季良引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家父因家兄和小弟之死,大病卧床,不好意思,只有请戴团长进去一唔了。”

    “老太爷要见我?”戴季良自然不认为林家有害自己的可能,要知道警卫军二团还没移防,区区一个林家还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是作为这唐河、泌阳最强的土豪,连白朗都奈何不了的林家老太爷,找上自己又有什么好事呢?带着这种狐疑,戴季良走了这座阴暗的房子。

    “是戴团长嘛。”一声苍老晦暗难懂的豫西土话,戴季良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晚辈。”戴季良看到床前有一把椅子,知道是留给自己的,于是走到近前,坐了下去,正面就是林家族长那枯瘦的脸庞。“敢问老爷子有何赐教。”

    “为了一个白朗,我林家前前后后死了二百多口人,我那老婆子也是因为两个儿子哭死的。”林家族长虽然身体已经差到极点了,但是两只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盯着戴季良。“长官杀了唐大麻子算是为我林家报了一半的仇,大恩不言谢,我林家绝不是有恩不报的人物,酬金什么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伸手阻止着戴季良谦让的举动。“我请长官许我一句话,什么时候能把白朗的级送到我林家,我林家破家以谢。”

    这话戴季良怎么回答,周边二十万大军都没有做到的事,难道自己能轻易做到嘛。但是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戴季良只能这样保证着。“志翔受大总统、段总长之命剿灭白狼,绝不会半途而废的。”戴季良在老人面前坐的笔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志翔做得到,一定不让林家的血白流。”

    “戴团长果然是诚人。”戴季良没有拍胸脯大包大揽反而赢得了林家族长的好感。“我会记得长官的话的,来人,请长官入席吧。”

    这就逐客了?戴季良疑惑着,很快林家少族长就将戴季良带了出去,又是七转八转,又是一间瓦房。“戴团长请进去稍歇一会,等一会开席了,再请您入席。”

    戴季良不知所以然的走进了房子,然而门很快被反扣起来,戴季良推了几把,门却上了锁。“少族长,你在搞什么鬼。”

    “对不起,戴团长,在下是有苦衷的。”林少族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出来。“还请团长略微休息一会,等一下自然会请您出来的。”

    休息一下,活见鬼了。戴季良放弃了无用功的敲门,慢慢观察起屋子来。“你,你怎么在这里。”戴季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端坐在那的白衣女子,这分明是刚才看见的林家大少爷的未亡人。

    “请团长不介意妙芝残花败柳之身。”女人脸上凄惨,但是手却主动的解着身上的扣子。

    “你想干什么。”戴季良虽然不是柳下惠鲁男子,但是眼前的事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妙芝在匪****,无论林家还是娘家断无再容忍妙芝的可能。难道长官想看着妙芝年纪轻轻就寄托古佛青灯嘛?还是长官眼睁睁的想看着妙芝成为河神的祭品。”女人好像读过书,说出来的话哀婉动人,人又长得漂亮,而且边说边脱衣,这不,没一会一具玲珑剔透的娇躯就展现在戴季良的面前。

    显然匪徒们并不是怜香惜玉的妙人,原本完美无缺的躯体上触目惊心的是点点的疤痕,不由得让戴季良产生了异样的刺激。不过他脑子还很清醒,原来如此,让一个必然遭到双方家族唾弃的女人再挥一次剩余价值,仅此而已。不过既然如此,何不糖衣吃下,炮弹送回去呢。戴季良已经浑身火热了,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顿时温香软玉在怀,女人的娇颜似幻似真,屋子里一片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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