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汽笛轰鸣,火车明显减下来。显然西安站就在眼,六看着窗外的雪景,一夜未眠的胡景翼红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一夜,他几乎每个车厢都走过了,从乘务员到普通乘客,从坐二等车厢的富商、地主到同样只坐四等车厢的苦哈哈,胡景翼都想方设法和对方交谈过。然而交谈的结果却让他很失望。戴季良主政陕西这年多来,陕西民众已经全然忘记了民党曾经的光荣和努力,虽然陕西的苛捐杂税依然繁重,但是随着各式各样厂子、蝶矿和铁路的建设、开工,人们至少多了一条凭力气和本事吃饭的路子。普通的百姓是如此,那就更不要说得了好处的商人、厂主和地主们了。相形之下,陕北已经远远落后了。

    “师长,这走到站了刚刚醒过来的卫士朦朦胧胧张开眼,跟着胡景翼转悠了牛夜,几次靠着手中的枪才让几节高等车厢里的乘客误以为胡景翼是微服私访的大员的他们好不容易在晃荡的车厢里眯上一会,这不,又被车厢里喧闹的声音给吵醒了?

    “差不多应该走到了吧胡景翼话音网刚落地,挤开人群依次报站的乘务员提着白铁皮做的大话筒就扯开嗓子叫唤起了,于是已经拥挤不堪的车厢就更加混乱了。

    “你急什么急啊第一师的人努力的围住胡景翼,生怕他被人乘机暗算了,然而他们的行动却被车厢里的其他人误会了,于是不一会各种的骂声络绎不绝的充斥了整节车厢。也难怪。一张从耀州到西安的站票才3角2分的西北票,要是只坐其中的几站那还要便宜,无怪乎人会那么多呢。

    “师长有情况火车刚刚停稳。月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警,透过车厢上的玻璃,显而易见这是冲着胡景翼这节车厢来的。果不其然。车门打开后,一个少校模样的人率先走了进来。

    “请陕北来的胡师长留步”。车厢里的老百姓们一听,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师长,陕北的胡师长,在陕西有谁不知道不要命呢,居然就和自己坐一个车厢。“其他人按次序下车,请胡师长稍后,等一下有专车来接您西北军这一清场,在看看外面荷枪实弹的队伍小老百姓们乖乖的依次走了下去,不一会。车厢里就剩下胡景翼这帮人了。“卑职受命迎接胡师长看着一个个把手伸到兜里打算一言不合就掏枪的陕北汉子们,少校微微一笑,走近瞅了瞅,约莫其中一斤,就是胡景翼,于是对着就是一个军礼。“请胡师长。下车检阅仪仗。

    “没想到我胡景翼也能享受这个礼遇胡景翼扬身站了起来。“把枪收起来,这是西安,光凭你们手里这几杆枪能闯得出去嘛,别丢人现眼了说着。胡景翼在少校的迎介下走出了车门,顿时一声长号响起,仪仗队挺枪肃立,却让一旁围观的民众议论纷纷。“不错啊。咱们陕北什么时候要有这样的雄兵就好了。

    胡景翼穿着老羊皮袄泰然自若的走了过场。“不说了,车呢,送我去见戴志帅吧

    “胡师长这边请少校手一挥,仪仗队马上解散并护卫着胡景翼从备用检票口出站。

    “是洋车胡景翼看到那辆漆黑的小轿车心里又是一动。“这一路上洋荤可是不断呢

    “不好意思,还请胡师长的手下把车票都拿出来。”胡景翼眼见的少校和带着火车员工帽的人喊喊喳喳的说了几句,接着少校就走了过来。“站长也有难处,咱们得守人家规矩不是说着收缴了车票交还给他口中的站长,等确认没错之后。少校这才替胡景翼打开车门。“胡师长请上车看着自己的手下爬上了西北军带来的战马,胡景翼点点头钻了进去。

    “现在是上午七点二十八分”坐在司机边上的少校掏出怀表看了看。“这个时候大帅应该是在和军政署一起出操,胡师长,你看我是不是先带您去咱们西安的新商埠兜一圈,您放心顺道的,您还没吃早饭吧。大帅已经安排好了,等出操结束。您和他一起随意吃一点

    “是嘛明景翼点点头,对于和戴季良一起吃早饭他并不觉得是种荣耀,不过对于戴季良如此高位了还出操他倒有几分兴趣。“志帅现在都坚持每天都出操嘛?。

    “看胡师长说的,这怎么可能。”少校第一句话印证了胡景翼的想法,但他还没来得及得意,接下来第二句就彻底让他傻眼了。“大帅通常一个礼拜出操五天,有两天的休息的时候,不过少的时候也可能只出四天的操,新年里和西北军里规定的春冬两祭也不出操。当然,下部队检查的时候,他到是天天和下面兄弟一起出操的。”

    个礼拜出操五天?胡景翼自己都没有达到这个强大,他不禁怀疑的问道。“志帅和下面兄弟一起出操,那刮练的东西也一样嘛

    “那是当然少校点点头。“成百上千眼看着呢,大帅要是不以身作则,下面岂不是更加要走样了”说到这,少校想了想。“至于坐办公室的操量嘛是比部队里少一点,不过:操两是铁律,除了值班和出任务,谁要是缺勤,被宪兵点名现了,那是要影响升迁的。”

    虽然少校讲的绘声绘色,但是胡景翼却是不相信,真要是这样,西且一尔是成了只铁军了嘛,要知道现今的中国,就连操慎打手川凶中央第三师都达不到少校刚才所说的程度,这可能嘛。于是,车厢里一时间陷入里无言的死寂。

    不过这种寂静没有坚持多久。这不,一转眼。车子已经行驶在宽敞的拍油马路上了。“胡师长情况,这就是咱们西安的新商埠。你看到那个有西洋大钟是咱们西北的税务总局,他边上那座迟层楼的大厦就是咱们西安目前最高的俄国大饭店。边上是美华洋行西安分公司,那边在造的是陕福百货公司。这边是金城银行西安分行的新址,那边是中国银行西安分行。”少校一路介绍着。“咱们现在开过的地方,地上那两条铁轨是有轨电车道,门个大钱可以坐一站,要坐全程只要一毛二分。”胡景翼贴在车窗,嘴都合不拢了,他真的没想到,戴季良能走到这一步。“现在西安人都管商埠叫小小上海,这西式建筑都是海上的设计师设计的。现在,咱们经过的这栋楼建成后将是俄罗斯总会,也叫不夜城呢

    少校的话,胡景翼已经听不进了,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变幻的景物。脑子里一团浆糊,自己凭什么和戴季良争?就是自己争过了戴季良,自己能比他做得更好嘛?恍恍惚惚之间。车子停了下来,少校似乎说了句什么,但是胡景翼没有听清楚,随即车门打开了,到了,该去面对现实了。

    “笠僧兄。”看着老农一样打扮的胡景翼,戴季良顿时一愣,仿佛想到些什么,急忙快步的迎了上来。“久闻大名啊,今日终于见到真神了,不容易啊,来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西北军的参谋长张自力张朴初,这位是西北军军政署长何偶才何光夫。”

    “胡笠僧见过志帅和两位长官。”这斤小时候胡景翼终于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于是一抱拳,行了个老式的刮节,倒是军容严正的张自力、何偶才冷冷的回了个军礼,一时间场面尴尬的不得了。

    “笠僧兄啊,人家说你天生有乱德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戴季良急忙给张、何二人施了眼色。“不要紧,不就是一套衣服嘛。难道不穿军衣就不能打仗了嘛。好了。朴初兄、光夫兄你们先去忙你们的吧,笠僧兄就由我来招待了。”说着,戴季良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副官先头带路,两个人直奔小餐厅。

    “不好意思啊,虽然知道笠僧兄要来,但是下面人忘了关照伙房开小灶了,只好请笠僧兄陪我一起喝豆浆,吃面饼,啃老咸菜了,不过还好。有两个鸡子,咱们正好一人一个。”

    “志帅客气了。”胡景翼才不吃戴季良这一套呢,虽然刚才心神被摄。但是一旦回过神来,他还是那个不要命。“在陕北咱们第一师连这都吃不上啊,一天两顿,一干一稀,今天能借志帅的光吃顿饱饭,笠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笠僧兄不嫌弃那就好啊。”戴季良装傻充愣着领着胡景翼坐下。两大碗豆浆已经摆上台面了。“古人说食不语,我没这个习惯,咱们边吃边说。”戴季良看似征求着胡景翼的意见,实则已经独断了。“笠僧怕是已经知道志翔请你南下的意思了吧,没错,以笠僧只,大有,困守陕北是做不出一番大局面的。现在直奉开战在即,正是英雄立业之时,玉帅向我点兵啊,我这不想到了笠僧兄嘛。”戴季良随手掰下一坎油面饼递给胡景翼。“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怎么样,笠僧兄想不想出去闯一闯。”

    “出去,那陕北的地盘怎么办?”刚刚的所见所闻让胡景翼想明白了。在陕西他是斗不过戴季良了。为今之计只有走出陕西展,而直奉大战的确是个机会,不过即便离开陕西,他也不能便宜了戴季良不是。

    “交给井岳秀。”胡景翼看的很重的东西,戴季良根本不在乎。

    “我第一师人不过三千,枪不过两千,要出陕,我需要补人补枪补饷。”胡景翼点点头,大口嚼着面饼咸菜,然而继续要价着。

    “人你可以在陕北招,你能招多少就算多少,但是枪和饷么。”戴季良轻轻喝了一口豆浆。“出陕之后归玉帅管,在陕西嘛,我补你四石粮食和旧块军饷,枪。”戴季良从边上移过一张纸,纸上写着楚敢报上来的西北军现有库存。“现在西北拢总还有不到劝杆曼里夏和沏杆各式日造6密厘步枪,连同旧万粒子弹我都可以给你。”戴季良这算是大出血了,没办法这也是为了一劳永逸接触陕北的内患。

    “太少了。”胡景翼却不满足。“志帅,我们可是去拼命

    “算了,我再给你6尊打手躬密厘马克沁和劲杆川造七九步枪。”反正这次司马捡了大笔的洋落,足以装备让西北军各部按编制装备齐七九马克沁,戴季良这算是清仓了。

    “那就多谢志帅了。”胡景翼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已经捞到大笔好处的他终于点头了。“什么时候走”

    “口月3日之前赶到洛阳。”

    “好,吃完饭,我就回陕北。”胡景翼风卷残云的消灭着台面上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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