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说的声音不大,王世充却是刚好能够听到,他不是说给梁子玄听,还是警告他王世充,可是他已经明白,他被萧布衣利用了一次。

    周奉祖还是效仿蒋干状,洋洋得意,事后还不知。他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一把,要是没有他,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破获扬州珠宝盗窃大案。他得到王世充的吩咐后,昼夜巡查,终于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见到一个黑影捧着一包东西飞檐走壁。周奉祖当然不会放过,只是见到那人武功好像比他要高明些,只是跟在那人的身后。好在那人虽是飞檐走壁,却没有让他跟丢,带着他来到梁子玄家的后花园,把那包东西埋了下去。周奉祖当下禀告了王世充,自觉立了头功。他当然还不明白,若非虬髯客引他过来,以他的眼神,恐怕连虬髯客影子都看不到的。

    周奉祖把王世充领过来,萧布衣却把慧隐他们领过来,当然一路上又是很‘偶然’的碰到几个商人,闲聊了几句,说王大人带兵去捉扬州大盗,商人们都惦记着自己的东西,很快就是聚集了数十人过来。萧布衣结交慧隐等人是刻意,如今当然是挥外国和尚功用的时候,这下数十人亲眼目睹珠宝在场,人赃并获,梁子玄想要翻案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世充初始听说珠宝是梁子玄偷的时候,很是疑惑,可他知道梁子玄宇文化及都是不择手段的人,搅乱扬州地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他们想要杀萧布衣,当然可能会用浑水摸鱼的方法,可他见到梁子玄愤怒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梁子玄的确和此事无关,但事到如今,局面也非他能够控制,他当机立断抓了梁子玄,只想着先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好,不然萧布衣连消带打。把他也扯进去,那就是闹心的事情。

    “萧布衣,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陷害我?”梁子玄嘿然冷笑道:“那你未免太幼稚了些,你觉得王大人会受你的蒙蔽?”

    萧布衣笑了起来。大声道:“王大人只用几天功夫就擒拿了扬州大盗,实在居功甚伟。我已经准备向圣上奏请王大人的功劳,还请各位乡亲父老联名举荐。”

    众商人分完珠宝,听到萧布衣的建议。都是点头称是,连说应该地。

    慧隐早早的上前,向王世充稽手施礼道:“王大人,我等不知王大人智珠在握。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王世充挤出点笑容,“大师过誉了。”

    “萧布衣。你手段高明。可是你最好现在当场杀了我。”梁子玄恨恨道:“我不是死罪。鹿死谁手也说不准的。”

    “你的确不是死罪。”萧布衣讥诮道:“可这个案子是王大人负责,王大人或许不会治罪于你。但是最少要把你送到东都去地,不然这么多父老乡亲在场也是不让。”

    王世充微变了脸色,知道萧布衣是警告他,这事已经由不得他来做主。萧布衣又道:“可江都到东都的一路不算太平,盗匪横行,所以你要多加小心,万一路上出来个历山飞害了你的性命,那可怪不得别人的。”

    梁子玄脸色微变,“萧布衣,你在威胁我?”萧布衣地意思看起来不像让他回转东都!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萧布衣笑了起来。

    梁子玄突然也笑了起来,“萧布衣,你现在很得意,只是你也莫要得意太早,我不一定比你早死的。”

    “哦?”萧布衣饶有兴趣,“此言何解?”

    梁子玄双目怨毒,“我或许活不到东都,可你也不见得能回转东都的。”他欲言又止,只是冷笑,不再多话,萧布衣也不追问,耸耸肩头微笑离去。

    走离梁子玄住宅不远,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声喊,“萧公子请留步。”

    萧布衣转过身来,见到慧隐几人快步的赶过来。

    “有事?”

    “萧施主宅心仁厚,说是佛心也不为过,怪不得能和道信神僧论禅。”慧隐这次说地倒是诚心诚意,“方才我们谢过了王大人,虽知道中原有句话,叫做大恩不言谢的,可贫僧除了谢外,真的无以为报。”

    萧布衣心道,同样是和尚,你和道信真地差地太远,道信大彻大悟,普济世人,你这个和尚不过是披身僧衣而已。

    “举手之劳,何足一道。”

    “萧公子。”真由纪子一直很少说话,突然道:“你最近可有闲暇吗?”

    “哦?”萧布衣双眉扬了下,“纪子,我倒希望自己能闲下来。”

    真由纪子有些失望道:“萧公子英雄豪杰,仁义无双,为我们找回了金佛,我们真地十分感谢。”

    萧布衣有些汗颜,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偷金佛的也是自己地话,会做什么感想。

    “敝国的圣德太子其实知人善任,十分敬仰像萧公子这样的人物。”真由纪子柔声道:“萧公子如果有闲暇去大和国的话,我们会以最尊贵的方式欢迎你。”

    萧布衣笑笑,“眼下我琐事缠身,看起来真的要等到有空的时候才好。不过多谢纪子小姐的好意,我先行告退,只希望你们平安回国就好。”

    萧布衣转身离去,真由信雄紧紧的搂着金佛,望着萧布衣的背影,满是钦佩,“大师,大隋人杰地灵,藏龙卧虎,远胜我们大和国。圣德太子要是有了这等人物帮手,我想应该能有实力对抗苏我……”

    真由纪子咳嗽声,“大哥!”

    真由信雄住口,脸上满是愤慨,慧隐和广齐却是双手合什,低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五月初五。自先秦时代以来,多认五月是毒月,五日是恶日,五月初五当然就是不详之日。先秦以来,向来习俗是在此日宜插蒲、艾叶以驱鬼,薰苍术、白芷和喝雄黄酒以避疫,袁天罡让萧布衣五月初五前焚香沐浴,斋戒三日也是依照古法而言。

    萧布衣斋戒三日,五月初五清晨清心素装。走出行馆的时候,衣袂飘飘,白衣胜雪,骑在白马上。踢踏响声,伴随着街巷琼花飘飘,一时间不知让多少人心生艳羡。

    他今日地目的很多,但是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却是栽树。他去的地方却是城南的宣华园。

    陈宣华虽死,可影响却是不小,她死时虽然务求简朴,可她毕竟还是有个自己的归宿。

    宣华园并不奢华。处处雅静,整洁无暇,显然就算杨广不下江南。这里也要天天清理的一尘不染。

    萧布衣到了宣华园的时候。王世充已经早早地恭候。他也是素服在身,见到萧布衣的时候。拱手道:“萧大人,你要的四十九棵杨树,六十四棵柳树我已经准备稳妥,还请萧大人查验。”

    衣点点头,脸色肃穆道:“王大人做事,焉有不稳妥他地目光从一旁的杨柳树上望过去,只见到棵棵树干上,疤痕都是少见,不由佩服这个王世充面子工程做的极好。

    王世充虽然不如慧隐般,却总觉得萧布衣说话大有深意,岔开话题问道:“圣上让我全力配合萧大人的举动,不知道这以后如何处理?”

    萧布衣看了下天色道:“还需再等一炷香地功夫。”

    王世充并不多问,只和萧布衣静静的等候,这里是宣华园,肃穆沉静,就算王世充这样的人也不好大声喧哗,只怕被人抓住了把柄。

    二人如丧考妣般的展示着悲痛,过了一炷香地功夫,远方轰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王世充还不想到什么,季秋已经匆匆赶到,见到萧布衣也在,凑过来要低语。王世充然不悦道:“我们事无不可对他人言,萧大人在此,但说无妨。”

    “有车队向这个方向行进,是萧大人的手下,”季秋脑筋转地倒快,询问道:“王大人,卑职只怕吵闹,请问是否让车队通过?”

    王世充听到车队地时候,脸色微变,转头望向萧布衣道:“萧大人,这是?”

    “让他们过来吧。”萧布衣轻轻叹息声,“这是袁道长地安排。”

    王世充已经想到萧布衣在行馆的那二十个箱子,狐疑不定,搞不懂萧布衣到底搞什么名堂,一挥手道:“放他们进来。”

    片刻地功夫,阿锈和周慕儒已经带着车队来到宣华园前,萧布衣吩咐脚夫搬下箱子后悉数退下去,由一帮禁卫搬着箱子入园,众禁卫都是轻手轻脚,大气也不喘一下,脸色严肃。

    等到萧布衣带着一帮禁卫进园后,王世充不解问道:“季秋,怎么回事?”

    “大人怎么说?”季秋迷惑道。

    “我说这箱子是怎么回事?”王世充低声道。

    季秋摇头道:“大人,我不知道,可萧大人让手下搬箱子过来,我如何敢阻拦?”

    王世充嘴角一丝冷酷的笑,摆手道:“跟过去看看什么名堂。”

    王世充季秋带着几个护卫进园,却现萧布衣早早的摆上香案,焚香祷告,口中念念有词,王世充却只是望着箱子,疑惑不定。

    萧布衣等到祷告完毕,这才回身低声道:“打开箱子。”

    王世充只怕萧布衣把箱子埋到宣华园中,他想挖都是没有胆子的,听到萧布衣说打开箱子的时候,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季秋跟踪了这久,早就认定萧布衣在挖宝,王大人也想要分一杯羹,那颗明珠早就把他心思吊在无穷无尽处,听到箱子‘咯吱’一响的时候,季秋差点吐血。

    箱子开启,没有想像中的珠光宝气射出,季秋看了一眼后,用手揉了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倒是真的想要吐血。

    箱子里面装着褐色的泥土,千真万确。

    季秋望向王世充,心道这两位大人惺惺相惜,多半有病。一个天天晚上从乐坊出到城西捣弄,一个昼夜不停的监视,从不放松,难道就是为了这些褐色地泥土吗?

    王世充就算沉稳,见到箱子中褐色的泥土也是忍不住问道:“萧大人,这是何意?”

    萧布衣伸手取出怀中的一个锦囊,放到烛火中点燃,等到燃尽的时候才道:“事到如今,我和大人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实际上。圣上让我南下主要是为了修葺宣华夫人的墓园。”

    王世充点头,“这个嘛,我其实也是猜到一二。”

    “圣上对我等器重,我等必将竭尽全力为圣上做好每件事情。”萧布衣又道:“东都的袁天罡道长在我出行前给与三个锦囊。这第二个嘛,就是按照他选定地点挖掘褐土。根据袁道长所讲,这褐土因为地处大明寺附近,日夜听得大明寺高僧颂禅。又得栖灵塔庇佑,早已经染上了灵气……”

    见到王世充目瞪口呆的样子,萧布衣问道:“王大人可是不信吗?”

    王世充慌忙摇头,“我不是不信。而是从未听说褐土也有灵性的,看来佛家禅理高深,绝非我这种人能够领悟得了。”

    萧布衣点头道:“王大人过于自谦。不过这种事情。既然是圣上地吩咐。我等当一一照做。袁道长又算定每晚子者阳生之初,这才在锦囊中让我子时出西行查看寻找褐土所在。在乐坊虽是荒唐,却是因为道长算准琼花巷流苏河久染琼花芳华之气的缘故,只是具体如何我和王大人一样,也多是不解,只是圣上既然吩咐了袁道长,袁道长又授予我了锦囊,我断然没有不照做的道理。只是可惜那锦囊已经烧掉,不然给王大人看看,说不定能够参透其中的玄机。”

    王世充强笑道:“萧大人说笑了,萧大人都不明白地事情,我一个老粗怎么会明白?”萧布衣说的有模有样,王世充听的将信将疑,几乎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见到他烧了锦囊再和自己说这些,又觉得萧布衣这人很不地道。

    萧布衣解释完毕后,接着又掏出一个锦囊,展开看了下,掐指算着方位。萧布衣展开锦囊之际,王世充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白纸上密密地排满圈圈点点,九宫八卦一样,又是如坠云中。

    萧布衣却是清醒的接过阿锈递过的铲子,在宣华夫人墓前量了颇远的距离,这才起土动工。

    他力大无穷,随意出铲之下,泥土纸糊一般地翻开,王世充暗自惊凛,心道这小子的武艺已经到达了大巧不工的地步,随意出手之下都是余力连绵不绝,若是自己和他交手,不见得有胜出地把握。

    只是这世上很多时候光有武功显然不够,王世充虽然会武,却是很少出手,他一直觉得劳心者治人一点不差,见到萧布衣挖出泥土后,却取箱子中地褐土填充,看似自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萧大人辛苦了,不如让我动手栽上几棵表表心意?”王世充一旁跃跃欲试。

    萧布衣却是摆手道:“王大人,袁道长亲自吩咐,这杨柳树要我亲自种下,不能假手他人,多谢王大人地一番好意,只是圣命不敢有违。”

    王世充听到他口口声声圣命皇上的,心中郁闷,只好强笑道:“如此倒是辛苦萧大人了。”

    萧布衣种树一丝不芶,他虽是力大,可毕竟加起来也有百来棵树木,每棵树都要亲手栽下,着实很费功夫。他从宣华园取土出来,并不随意摆放,居然又倒入箱子里面,王世充暗自冷笑,只是看着很是乏味。等到萧布衣按照锦囊中地方位种完杨柳之树后,已经过了晌午,萧布衣拍拍手掌,轻舒一口气道:“我幸。”

    吩咐手下将墓园收拾干净,将箱子又抬了出去,萧布衣这才拱手向王世充道:“王大人,江都一行,幸得大人多方关照,我诸事已毕,明日就要回转复命。”

    “这么快?”王世充愣了下,萧布衣却是点头道:“我来江都也很有些时日,总要先回复圣命才好。”

    王世充微笑道:“如此也好。”

    萧布衣转身离去,季秋大惑不解道:“大人。这就结束了?”

    王世充淡淡道:“那你觉得还应该做些什么?”

    季秋心思飞转,“我觉得萧布衣可能会采用偷梁换柱一招。”

    “哦?”王世充心中微动,“什么偷梁换柱?”

    “他把箱子中装满了泥土,要是说什么道长吩咐,要**扬州城的话,我想大人也不好阻拦。”季秋皱眉道。

    “他把泥土**去做什么?”王世充问。

    季秋缓缓道:“他先让我们看到地是泥土,然后把珠宝藏在里面,又借锦囊所说,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宝藏**了扬州?”

    王世充皱起了眉头。点头道:“季秋,你说的我倒没有想到,那依照你的建议,他如果说皇命在身。不让我们查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季秋压低了声音,“大人,这扬州城外也不太平。听说最近无上王卢明月也在附近出没,不如我们派一队精兵,乔装成卢明月的手下去抢箱子如何?”

    王世充眯缝起眼睛,拍拍季秋的肩头道:“好计谋。”

    **

    长江江面上烟波浩瀚。船来船往。

    从扬州的长江口附近,既可以顺流东下出海,当然也可以逆流而上前往内地。出海的商船多半是带着丝绸绢帛一类换取海外的稀罕之物。逆流前往内地地商船中。贩盐倒是占了极大的比重。

    只是和马邑张掖交易相同,贩盐也是要在官府许可下才能进行。私人贩盐。一石以上都要处死,长江口能贩卖官盐的大多都是极有背景的士族豪门,汝南地袁家算得上一号。

    袁岚站在大船甲板上,举目远眺着江面。他们才从扬州驶出,逆流而上,经丹阳和历阳向江夏江陵行进,在扬州这里寻常的海盐到了那里,利润十数倍,甚至数十倍的翻翻,实在算是少有的暴利买卖。

    当然就算士族大家,每过一段时间也要打点关卡官府,官商勾结,自古皆有。

    袁岚三艘大船上,装载地满是海盐,由他来亲自押运,可见他对这次买卖的看重,只是大船才出了扬州,不等扬帆的时候,前方早有官府的大船拦截。袁岚微皱眉头,让水手停船,对方一人站在船头,甲冑在身,朗声道:“对面可是袁家地盐船吗?”

    袁岚船上施礼道:“对面可是虎贲郎王辩王大人吗?”

    王辩让官船靠拢,不等搭上甲板,已经跃了过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袁岚道:“袁先生,正是王辩。”

    袁岚疑惑道:“不知道虎贲郎何事拦截?这船早就经过王郡丞的批准放行,一路手续俱全,虎贲郎拦阻,似乎于理不合。”

    王辩含笑道:“袁先生,在下并非是想拦截先生地船只,而是想要搜寻悍匪巨盗而已。”

    两船早早地搭上甲板,众兵士持枪拿刀地过来,袁岚皱眉道:“什么悍匪巨盗,难道虎贲郎以为我袁岚勾结匪类不成?”

    “绝非此意。”王辩抱拳道:“最近江都郡常有盗匪出没,前几日又生扬州珠宝盗贼一事,王大人虽然拿了主犯,可根据供认,还有一干从犯出没。王郡丞让我加强江面的巡查,搜查来往地船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袁先生明白事理,断然不会让我等为难的。”

    袁岚皱眉道:“万事都要讲求个规矩,就算搜查,也不能说搜就搜,当应有王郡丞颁手谕才可。”

    王辩右手一扬,一块令牌赫然在手,王辩沉声道:“这有王大人的手令在此,见令实在和见王大人无异。”

    袁岚看了令牌半晌,勉为其难道:“我这货物都已经装的妥当,都是海盐,你们莫要损坏了,我不好整理。”

    王辩不答,却已经带着兵卫在大船上搜查,海盐一袋袋的堆积如山,王辩挥手道:“搬开来看。”

    袁岚闪身上前,有些恼怒道:“虎贲郎,你这是做什么?”

    王辩只是盯着袁岚的表情,沉声道:“我只怕匪类藏身这海盐之中,是以让兵士巡查,还请袁先生莫要让我为难。”

    “我觉得你是在让我为难。”袁岚怒道:“这货物都是摆放的齐整,扬州城巡查了遍,如今搬开后,你可知道要多大人力才能重新装好?

    “若是没有藏人,让我搜下又有何妨?”王辩微笑道。

    “可是这货物?”袁岚才要说什么,王辩却已经摆手道:“我既然让人搬开,自然会让人重新原封整理,袁先生多方阻挠,可是心中有鬼吗?”

    袁岚双眉一扬,“王辩,你记住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会向王郡丞如实反应。”

    王辩心中好笑,暗道这就是义父的安排,我怕你何来。他带的人不少,很快的将如山的海盐散开,却现盐还是盐,没有变成珠宝,不由大失所望。

    “去搜船舱。”王辩再次下令,袁岚只是冷笑,不再阻拦,船舱却比货物要容易搜寻的多了,王辩眉头越皱越紧,等到各路手下都是回转摇头的时候,王辩反而舒展了双眉,微笑道:“多谢袁先生合作,看来匪类并没有藏在这里,那王某人打扰了。”

    他倒是说走就走,官船分开,放行袁岚的商船,袁岚船上跺脚骂娘,喊着让王辩收拾货物,王辩却是早早的离开,去搜寻别的船只。袁岚只好让一帮水手收拾货物,一个少女盈盈走到了袁岚的身边,轻声道:“爹,你莫要生气了,他们比土匪还要凶呢。”

    少女眼神明澈,皮肤水嫩光滑,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点羞意,却是袁岚的女儿袁巧兮。

    袁岚叹息一口气道:“这生意越来越是难做,巧兮呀,你……”

    袁巧兮红晕满面,低头道:“爹,我们既然到了扬州,听说萧公子也在扬州,你怎么不去找他?”

    袁岚老狐狸一样的笑,“你想见他?”见到女儿害羞不答,知道这女儿天生如此,袁岚微笑道:“不急的,他有东西在我这里,不用我们找他,我只怕他很快就来找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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