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听到云水解释,恍然之余,却是心有戚戚。

    下毒的方法他见过,可像云水下的这么巧妙匪夷所思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当初裴蓓下毒,不过是毒性刚猛,赖三之死,也让人触目心惊,可相比云水下的蛊毒,显然又差了许多。

    云水不动声色杀死十数人,心狠手辣实在迥异常人。

    不过萧布衣听她解释,已经明白了很多,阿锈吸入了金蚕粉的确有点是无妄之灾,若是他们没有怀着想救云水的念头,他们也就根本不会中毒。

    这让萧布衣哭笑不得,头一次现原来救人也是过错。可空中满是金蚕粉的话,阿锈因为离的稍远,所以吸入的不足以致命,自己却是深陷其中,按理说早该中毒,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萧布衣想不明白,暗想难道又是易筋经的功劳?

    想到在草原的时候,卢老三和水灵都是中了瘟疫,不能幸免,自己却是安然无恙,当初孙思邈曾经说过,自己习练易筋经,邪气不侵,无法滋生疾病,或许对这种金蚕蛊也有免疫吧,想到这里,微觉心安。

    萧布衣略微心安,云水却是惴惴不安,内心对萧布衣此人颇为畏惧,她还从未见过有人中了金蚕粉后还是行若无事。萧布衣猜的不错,阿锈并非她的目标,又因为离的稍远,所以吸入金蚕粉的数量不足以致命。

    金蚕极为难养,就算是她,都是颇为珍惜,所以在下蛊的时候,只是适量使用,不想浪费。她是大苗王最疼爱的孙女,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处理苗寨内部争斗。大苗王有三个儿子。可云水却已渐渐和这三人分**抗礼,并驾齐驱,苗人并非和中原那样。男尊女卑,女子若是有能力,甚至比男人还要威风。云水看似天真无邪。不过是因为苗女的习惯使然,但是她能够调停苗寨纠纷,又怎么会是天真两字能够形容?路上有人劫杀于她。她马上以最残酷的手段还击。她虽是身手矫捷,但是最厉害的显然还是下蛊的本事。蛊毒有各式各样。她在那人挥刀之际,瞬间已经弹出极厉害地金蚕粉,等到见到两侧有十数人冲下来的时候,又不动声色中下了更重的分量,故意谈笑拖延时间。却是因为蛊毒地作尚需时间。她谈笑嫣然,望过去天真浪漫,再配合银饰叮当、金蚕粉的无色无味,劫匪真的不知不觉入毂,浑然不知道已经中了蛊毒。本来一切都是按照云水地计划,没想到横生枝节,萧布衣蓦然杀出。

    云水见到萧布衣的身手,不由大吃一惊,暗想这种功夫。在苗寨中除了大祭祀外。只怕三司都不是对手,不知道这人又是从哪里钻出。看其服饰,又是本地巴人的打扮。她见到萧布衣解救之时,本待提醒,可听到萧布衣让阿锈保护自己地时候,却是突然改变了念头,任由萧布衣去中毒。只因为萧布衣一开口就让她听出并非本地人,她记忆不差,当初在集市就觉得萧布衣是陌生的面孔,这刻一回忆起来,已然认定萧布衣乔装打扮,跟踪她到此,心怀不轨。

    因为一件苗寨旧事,对于中原人,她实在没有半分地好印象,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所以也就冷眼旁观,等着众人毒。劫匪十数人无一例外的中了金蚕粉,运劲再一奔跑,蛊毒沿着血液急攻心脏,当下毙命。就算是阿锈本不是云水下毒的对象,可身处这种环境,时间一到,亦是抵抗不住,晕倒在地。云水见到萧布衣还是威风八面之时,还以为他体质迥乎常人,再加上他毕竟还是晚到片刻,所以蛊毒一直没有作。哪里想到直到现在,萧布衣还是并无中蛊毒的迹象,这让云水不由惊骇莫名,如同见鬼般。

    能解她金蚕粉之毒的苗疆并非没有,但是数数也不过是三人,萧布衣一个外族人,又是如何能够破解她地金蚕粉?

    云水并不知道世上还有易筋经这种功夫,亦不知道萧布衣习练易筋经后,先易气血精、后改脉髓骨,等到极高的境界后,就算换作另外一个人都是不成问题。萧布衣勤练不休,再加上体质和精神和常人迥然不同,是以易筋经的修习突飞猛进,早过了气血精三层之境,如今却是到了换髓变骨的境界,金蚕粉到了他身上,竟然和瘟疫般,完全不起作用。

    但是她生性倔强,在萧布衣的威逼下却也全然不惧,直到见到他收刀,关切的望着阿锈,说不得不救萧的时候,才让云水稍微改变了下印象。

    无论如何,这个萧布衣总是表现的像个男人。

    伸手从项圈上拔下根银针,云水亦是蹲了下来,望着阿锈的脸色。萧布衣只觉得一股香气扑鼻,忍不住微微后仰。

    云水却笑道:“怎么地……你这种人也怕我下蛊吗?”

    萧布衣对云水以礼相待,只怕和云水搞地不清不楚,多生事端。刚才一闪自然而然,却没有想到什么蛊毒一事。听到云水嘲笑,微微脸红,转瞬笑道:“听说苗寨的蛊毒天下闻名,在下岂有不怕之理?”说完这句话后,他才暗自凛然,心道前车之鉴,十数人死在这里,自己不知为何不会中毒,却也要小心谨慎,切勿阴沟翻船,可方才为何还对云水并无半分提防之意?他不知道苗人下蛊,其实也是一门极为高深地学问,各种配合丝丝入扣。云水的银饰、笑容、语气、谈话均是迷惑旁人的手段,他一时间不能警醒深为自责,却不知道云水更是警惕心惊,暗想西梁王有这种手下,实在不可小窥。

    云水虽是警惕,却还是持针观望阿锈的气色,萧布衣不解其意,却也不敢打断云水。

    过了片刻,云水终于下针,却在阿水的耳门、角孙、颅息三处刺了下。她银针不短,扎入足有半数之多。最后一次拔出来**滴血迹,阳光一耀,竟着淡金的光芒。云水凑到银针旁嗅了下。微笑点头,“好了,不妨事了。”

    阿锈呻吟一声。已然醒转,茫然四望道:“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萧布衣站起深施一礼道:“多谢郡主解救,在下感恩不尽。”耳门、角孙、颅息三处**道都在耳廓周围。隶属三焦经。萧布衣见到暗自琢磨,难道医治这蛊毒要从三焦经下手吗?他在草原跟孙思邈学了些医术。虽时日短暂,可还是明白不少医理,见到云水施法,自然从医理来考虑。但急切间,如何想的明白。暗想要是孙思邈在此,多半明白道理。转念一想,孙思邈轻易让游啸风解了无忧所中的蛊毒,若他在此,对付蛊毒端不是问题,只是人海茫茫,天下之大,孙思邈此刻又去了哪里?

    云水听到萧布衣感激,却是娇笑起来。“你这人真的奇怪。毒是我下的,我解了毒为何还要谢我?”

    阿锈还是躺在地上。只见到阳光照耀下,云水身上银饰明亮晃眼,给她身边笼罩一层银白的光芒,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呆了。听到是云水下毒,忘记了斥责,半晌讷讷道:“郡主,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下毒呢?”

    云水对他却是不理,已经翻身跳到了马上,“萧布衣……你救了我一命,我也还了你个人情,既然如此,你我两不相欠了。”

    萧布衣本待提及萧之事,听她这么说,一时间竟然无法开

    云水却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纵马向山外奔去。阿锈撑地站起,远望云水地背影,半晌才道:“艳若桃李,心如……。”

    “心如毒蝎吧?阿锈,你知道就好。”萧布衣笑起来,和他亦是向山外行去。这次却非跟踪云水,而是回转住所和众兄弟商量下一步如何来做。

    众人分成数波出去打探消息,萧布衣这儿算是没什么收获,只能指望其余的几人能有消息。

    他们和云水一路,转过山脚,见到云水又被一堆人围了起来。阿锈大惊道:“不好,原来他们还有后手。”萧布衣目力敏锐,却已看清对方是苗人,为一人却是丹巴九的手下萨瓦。那些人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萧布衣为避嫌疑,远远地等候。

    过了盏茶的功夫,云水向山外继续行去,身边却是跟着十数个苗人。显然是他们知道有人要劫持郡主,加强了对云水护卫。云水远去,还是回头望了眼,咯咯笑声传过来,配合着银饰叮叮当当,萧布衣听了却是大为皱眉。萨瓦却带着手下向山内行来,路过萧布衣二人身边的时候,萧布衣不想多事,拉着阿锈闪到一旁。

    萨瓦却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带着手下离去。

    阿锈以为这些人要生事,冷哼一声,“算他们识相。”

    萧布衣却是眉头微蹙,“阿锈,这些都是小人物,不足一提,可打狗看主人,若是和他们有了冲突,只怕得罪苗人。眼下李孝恭狡猾,竭力的拉拢苗人,却是暗中破坏我们和苗人的关系,从今日之事可见一斑。眼下我们身处劣势,不要意气行事,切要小心为上。”

    阿锈点头道:“老大,我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这口气,那个龟孙子躲在暗处,总使着阴招,老子想想就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萧布衣苦笑,“我其实也想做了他,可李孝恭谨慎非常,要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地事情。”

    “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太巧了。”阿锈突然道。

    “你觉得哪里不对?”萧布衣皱眉问。

    “我们是从市集开始跟踪云水,但是这些杀手也有准备,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地消息?”阿锈边走边谈。

    萧布衣点头,“劫匪来的的确有些古怪。”

    “其次就是萨瓦等人来的巧,劫匪若是绑架了云水,多半会从他们的来路撤走,那不正撞上萨瓦,我想就算我们不出手,云水也不会被抓,云水就算被抓。也不会被劫匪带走,因为有萨瓦在外边等候。”

    “在外边等候?”萧布衣喃喃道:“等候?阿锈,没想到你还分析地大有道理。你脑袋怎么突然开窍了?”

    阿锈脸上微红,不过因为脸上本来就是褐色,也看不真切。“所以我觉得这里可能有个阴谋,就是劫持云水,本来是李孝恭和萨瓦……不。应该是李孝恭和丹巴九的合谋,萨瓦是丹巴九的手下。自然对丹巴九言听计从。李孝恭要诋毁我们,所以派人冒充老大你地手下……”

    “那丹巴九呢?为何要对云水下手?”萧布衣皱眉问。

    阿锈只是略微沉吟就道:“当初老大你也说了,大苗王有三个儿子,素来并不和睦。这个丹巴九对云水下手,可能就想打击郎都察杀吧?”阿锈本来绝非如此聪明之人。跟在萧布衣的身边,听到的很多事情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可被云水救醒地那一刻,在地上望见云水的笑靥如花,有如仙子般,一颗心竟然砰砰大跳,由以往的厌恶竟然变成担心。方才总是琢磨着云水地处境,顺便竟然把怀疑地一切说了出来。

    萧布衣听到阿锈说的头头是道。赞赏道:“阿锈。你真地聪明,我其实也有怀疑。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李孝恭和丹巴九勾结的可能极大。不过这里却有个问题,李孝恭既然向云水提亲,云水却是郎都察杀地女儿,李孝恭再和丹巴九勾结想要劫持云水,岂不有点自相矛盾?”

    阿水搔搔头,“那我说的多半是错了。”

    萧布衣微微一笑,“那也不见得。”

    二人说说走走,出了山口后转而东行,那里是灵山所在,也是他们居住之所。萧布衣只是琢磨大苗王三个儿子和李孝恭的关系,阿锈却是扭头向云水消逝的方向,只见白云渺渺,溪水叮咚,宛若云水的举止和身上银饰地叮当作响,不由有些痴。

    可他亦是知道,云水在这里身份何等尊贵,就算是李孝恭都是要对之毕恭毕敬,自己一个小人物能见到已经是福气,痴心妄想实在是不该。

    萧布衣却是遽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阿锈随口问道。

    萧布衣双眸寒光闪动,“我听说大苗王年事已高,以后七郡十三寨迟早要给三个儿子打理,眼下当是势力交替的时机。若说权利移交,能掌控苗寨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里面当然有大苗王的三个儿子,还有那个少有人见的大祭祀,大苗王手下的三司,云水也有可能,毕竟她很得大苗王疼爱。李孝恭要尽取巴蜀,先就要得到苗寨的支持,要得到苗寨的支持,就要和绝对实权人物联手。但是眼下形势并不明朗,李孝恭也是心中没底,如果我要是他的话,方法也就是和云水结亲,然后趁机暗中扶植一方势力夺得苗寨地绝对掌控权。”

    “李孝恭这小子脚踩两条船,实在可恶,这么说,他向云水提亲也非真心了?”阿锈恨恨道。

    萧布衣淡然一笑,“真心假意,谁又说地清楚?”他和阿锈一路行走,倒把巴西的形势分析明白,这些却也非凭空臆想,而是萧布衣搜集地太多的资料,剥茧抽丝的整理而得。毕竟这些勾当他以前也没少做过,甚至只有过之。暗想李孝恭若是真的勾结丹巴九,那就极可能不会扶植丹巴九,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他也懂得。

    二人各有所思,却是走进了灵山。灵山算不上太高,但是苍松翠柏,郁郁青青,让人一望之下,心情舒爽。二人沿着余脉走去,到了一条小溪旁,顺着小溪逆流而上,来到几栋吊脚楼前。

    吊脚楼就是苗人干栏式建筑的俗称,几间竹屋后半边靠山而立,前面木柱支撑,微风吹拂,水流淙淙,远远望过去,宛若仙境般。

    萧布衣踏着河边的碎石走过去,一时间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烦忧。可等到上了竹楼后,脸色微变,失声道:“秦兄。你受伤了?”-也是变了脸色。竹楼内只有两个人。秦叔宝和史大奈,史大奈倒还完好无缺,秦叔宝却是露出半边膀臂。正在自己包扎。绷带上血迹斑斑,赫然是受伤不轻。

    急步走过来,萧布衣先问道。“伤的如何?”

    秦叔宝抬起头来,摇摇头。“不妨事。”

    “这里有谁能伤得了秦兄?”萧布衣皱眉问道。

    秦叔宝心中感激,萧布衣先问他的伤势,再问对手,可见此人对朋友的关切。自己却没想到出师未捷,身中一剑。实在愧对他的信任。见到秦叔宝一时无语,萧布衣倒觉得问的比较唐突,暗想秦、程、罗三人为张须陀手下大将,不但精熟兵法,其实马上步下均有万夫不挡之勇。他一时心情不好,却是蓦地受伤,想必多少有些郁闷。

    史大奈突然道:“秦兄是被人偷袭,为我挡了一剑。”

    萧布衣更是诧异,心道巴西怎么还有如此地高手。秦叔宝、史大奈联手。竟然还有人袭击,而且伤了秦叔宝一剑?事情越是匪夷所思。萧布衣反倒越冷静下来,静等二人讲清原委。

    “偷袭我们的人,我并没有看清楚。”秦叔宝皱眉道:“可这人剑法犀利,就算当面单打独斗,也应不在我之下。”

    “秦兄才到巴西,而且人生地不熟,为何会有高手偷袭……他偷袭的是大奈吗?”萧布衣问了句,见到秦叔宝还在包扎伤口,主动为他包扎。秦叔宝也不拒绝,沉吟道:“其实我觉得他就是想先杀一人,再集中力量对付另外一个。”

    萧布衣吃惊道:“此人武功如此之高?他……”

    史大奈却道:“那人武功不见得比西梁王高,但是他无疑是行刺地高手。他一击不中,并不耽搁,我们认他不出。”

    萧布衣点头,知道刺杀和高手对决还是大有区别。行刺之人,真正对战的时候,往往威力大减。

    “我今日见到了李孝恭。”秦叔宝突然道。

    萧布衣心中一凛,“秦兄原来认识李孝恭?”

    秦叔宝点头,“曾经见过一面,不过没有说过话。当初我和张将军……”说到这里,秦叔宝脸上露出苦意,“我和将军到京都的时候,李孝恭也在京都,张将军曾和他交谈过几句,我是以认得。张将军对此人地评语是,聪明非常,武功不差。”

    萧布衣吸了口凉气,暗想能得张须陀一句武功不差的评语,李孝恭也绝非庸手。

    “我得萧兄的吩咐,和大奈两个人出去打探消息,其实我们对此地不熟,本来也打探不到什么。”秦叔宝苦笑道。

    “谁说秦兄打探不到什么,最少你们见到了李孝恭。”萧布衣微笑道:“我终于可以肯定李孝恭到了这里,对了,李孝恭在做什么?”

    秦叔宝知道萧布衣本意并非让他做事,而是让他散心而已,却也不说穿,“李孝恭带着几个随从,便衣简行,到了天柱山东侧地一个山谷……我见到他们行色匆匆,颇为诡秘,又想他是萧兄的对手,就忍不住跟过去看看。我和大奈都已经乔装打扮,他应该认不出我来。我和大奈跟到山谷,现那里只有个刀疤脸在等候……”

    萧布衣精神一振,“那个刀疤脸什么样子?”

    秦叔宝奇怪道:“萧兄也见过此人?那个人一张脸极长,和马儿差不多,有刀疤从额头到了嘴角,极为凶恶。”

    萧布衣看了阿锈一眼,“好像是我们见到地那个。”

    阿锈点头,“极有可能,那样的刀疤脸很难再有第二个。”

    秦叔宝、史大奈不解,萧布衣简洁的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秦叔宝沉吟良久才道:“如果我们见到的刀疤脸是一个人地话,那盐枭和丹巴九起冲突,很可能也是李孝恭在搞鬼。”

    众人均是点头,没想到两下一凑,竟然得到了这么个结论。

    萧布衣不由叹息道:“这个李孝恭,看起来机关算尽,如果这个盐枭也是他来掌控,那这人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秦叔宝皱眉道:“李孝恭如果支持盐枭和丹巴九作对,却又联系丹巴九,显然是想搅浑这趟水。但是盐枭毕竟是外族人,公然和丹巴九作对,只凭个李孝恭恐怕不行。”

    萧布衣点头,想到了什么,沉声道:“秦兄,这件事暂且放放,你那后来如何?”

    秦叔宝道:“我知道李孝恭武功不差,警觉非常,怕打草惊蛇,所以也就没有太过靠近,只见到他和刀疤脸说了盏茶的功夫,然后就和刀疤脸分手。我们却想暂时的换个目标,去追刀疤脸。”

    萧布衣赞道:“秦兄所想不错,从李孝恭身上难得线索,退而求其次也是妙策。可我觉得凭借刀疤脸……”他欲言又止,秦叔宝苦笑道:“凭借刀疤脸的确难以伤我,可我们没想到……却是中了李孝恭的诡计!”

    萧布衣失声道:“他现了你们,却是故做不知?”

    秦叔宝叹息道:“的确不错,当初要有萧兄在,肯定不会和现在一样。”

    萧布衣摇头道:“我也是事后才知,后来呢?”

    秦叔宝握紧了拳头道:“我们两个本来想把刀疤脸擒下,没想到他一路引我们到了处僻静的山野,一人却从石头后窜出来……”

    “当时我们的注意都在刀疤脸身上,没想到那人霍然杀出,让我们猝不及防。”史大奈接道:“那人目标是我,秦兄却是为我挡了一剑,制住那人地长剑,我还了他一拳,打断了他两根肋骨。可那人剽悍非常,打出一颗弹丸,浓烟滚滚,我和秦兄怕烟雾有毒,不约而同地窜出,等到烟雾散尽的时候,刀疤脸和刺客却都已经不见,我和秦兄这才无奈回转!”

    萧布衣听二人说地简单,可知道其中生死一线,陡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不好!”:呵呵,被白鹤那厮爆了,越了,名次掉到第六,后面追的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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