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很多朋友担心小萧和苏儿的后代问题呀,顺便夫人和已经去世的宁老爷,只是族亲,也就是前文里说的远房堂兄妹。根据汉语大词典的解释,远房:血统疏远的宗族成员。所谓的族亲,就是这一个家族里的人。古代的地方上,很多村庄都是以一个姓氏的人为主要部分构成的,拥有共同的祖先。比较大的家族,常常拥有数百上千,甚至数千的人口。至于血统,绝大部分已经很淡了,至少在四五代之后,宁夫人和宁老爷就是这么层关系。再传到萧墨轩和苏儿这里,起码已经五六代,甚至更远了。)

    “小兰可是有什么不开怀?”萧墨轩坐起身来,把脚从小香兰的膝盖上抽了回来。

    “哪会呢!”小香兰受了惊似的略背过了脸去,不敢直视着萧墨轩的眼睛。

    “不老实。”萧墨轩轻轻哼了一声,一只手搭到小香兰的肩膀上,硬生生的把她扳过了身来。

    “你在我身边,都已经这么多日子了,你有没心思,我且是看不出来?”萧墨轩用略带些教训的口吻对小香兰说道。

    小香兰抬起眼来,略看了一眼萧墨轩,轻轻咬着嘴唇,眼圈有些红红的。

    “是不是遇见什么憋屈的事儿了?”萧墨轩见了小香兰这副模样,也是禁不住一阵心疼。

    小香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但还是没说出话来,只是眼圈更红了。

    “要不是做了什么事儿,受了责训了?”萧墨轩的口气,也愈加的软了下来。女人的眼泪。始终是件杀伤性武器,“你若是不说,我怎么帮你想法子?若有什么心事,也说出来听听,说出来兴许会舒服些。”

    “小兰没什么憋屈地事儿。”小香兰终于开了口,只是说出来几近于没说。

    “那你泪汪汪的却是做甚?”萧墨轩站起身来,取过一条棉巾,帮小香兰在眼角敷了几下。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若是哭得太多,把水都哭干了可就不美了。”萧墨轩伸手在小香兰背后轻轻的拍着。像是在哄一个婴儿。

    “少爷……”在萧墨轩的安慰下,小香兰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嗯?”萧墨轩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少爷成亲后,可是还要小兰服侍不?”小香兰说着话,眼睛里又是一片水汪汪起来。

    “当然要。”萧墨轩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是小兰最贴心,我又如何舍得。”

    “可……”小香兰微微的扁了扁嘴,“少爷成亲后,不但有宁姐姐,还有陆姐姐。只怕小兰也常常近不了。便是想和少爷多说会儿话。也得找着机会才行。”

    “哈哈。”萧墨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丫头是担心会和自己疏远。他这一阵笑。也让小香兰的脸上烫热起来。

    “哪有这么难,你只依旧照现在这般便是好了。”萧墨轩吃吃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小香兰的脑袋,却摇得像拨浪鼓,“若是少爷和哪位姐姐在房里,小兰怎好多留。”

    人家夫妻在房里地时候,做奴婢的又怎么好呆着不走。

    萧墨轩有些坏坏的笑着,慢慢的把嘴贴到了小香兰的耳边。口里呼出的热气,轻轻的拂过小香兰的耳垂,让人心里有股微微的燥动。

    “若是不想走,那就留着不走好了。”萧墨轩小声的在小香兰耳边轻语着。“新买地那张床铺,也是够大。”

    “少爷……”小香兰一下子便听出了萧墨轩话里的意思,腾地一下,脸便红到了耳朵根。

    如玉琢般的小耳垂。正在萧墨轩的眼前,一时间也像是带上了一丝血色,看上去只显得是娇艳欲滴。

    “哈哈哈。”萧墨轩有些放肆的大笑着。一个转身,把小香兰拥了过来。

    夏天的衣物,本来就不多。隔着薄薄的一层丝绸,也可以感觉到几分底下的滑腻。

    “少爷……你欺负人……”小香兰顺从的躺在萧墨轩怀里,虽然并未挣扎,可是嘴上却没松了气。

    “我偏就喜欢欺负你。”萧墨轩的一只手指,在小香兰背后轻轻的滑着圈,让小香兰只觉得有几分窒息。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跑。”萧墨轩感觉着怀里地心跳,柔声说道,“我要你服侍我一辈子,有你们几个,再不多想,此生足矣。”

    小香兰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脑袋紧紧的贴在萧墨轩的胸膛上。少爷的胸膛用来当枕头真舒服,真地好想躺上一辈子。

    紫禁城,内阁值房。

    “子谦的法子,看上去倒是可行。”徐阶看完手里的折子,又转给了袁炜,高拱等人看。

    “那些关内地流民,与其四处安抚镇压,不如派遣了去关外,赐他们一块适耕种的土地。不但糊了他们的口,也让关内好安生些。”徐阶微微点着脑袋说道,“只是这建卫所,派驻军,也是笔不小的开支,眼下就得开始计划下才是。还有那放贴补,似乎却是多余。”

    萧墨轩给内阁和皇上递的折

    然不会说的那么深奥,只是说要收流民去关外开垦,人,不但在关外可以获得一块私产土地,还可以获得少许的贴补。

    可即使是这样,徐阶一时间也没明白过来。不是徐阶不聪明,而是他所看到的角度和萧墨轩比起来差了许多。

    他只看见此举可以收编一部分流民,还可以顺便部分控制河套草原。他又怎会想到,萧墨轩是想乘机建立一种机制,最后的目的,也不仅仅是河套草原,而是整个北方。

    毕竟徐阶不知道石油的好处,对于西伯利亚也不是很熟悉,只那些木材和宝石的,也是没多少兴趣。再说了,那么冷的地方。种出来的粮食也只够糊口而已。不能用来种粮食地土地,要了何用?

    —

    “萧侍郎所说的番薯和马铃薯,当真如此神奇?”郭朴看着萧墨轩的折子,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倒是真的。”高拱在一边接过话头,一边也没忘记自豪的挺了挺胸,“他家地里收上来的东西,京城里已不知道多少人看见过了。”

    “回头再叫子谦来,好好议上一阵便是。”袁炜也想了一阵,开口说道,“反正最早也是明年的事儿了。至于今年卖给俺答部的粮食,略凑一凑也不难办。他自个便是户部侍郎,让他自个酌情料理便是。这般做,想是皇上那里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位内阁大臣,一起点着头。在眼下的内阁里,能迅达成如此的一致,也是难得,也只有事关萧墨轩,才会有这般效率。平日里即使是萧天驭地折子,也没这么爽快。

    “那有关翁大立的折子。皇上可是批复了?”徐阶见眼前这事已经商量停当了,便又问起下一桩事儿来。

    “批了。批了。”见徐阶提起了这事,袁炜立刻笑了起来。其他几位内阁大臣,也跟着笑成了一片,“翁大立有损朝廷威严,着令立刻革职。”

    “翁大立身为应天巡抚,居然最后仍是栽在了那些打手的手上,当真是可笑了。”即便是平日里不甚爱说话的李春芳,也是忍不住先挑起话来。

    “当年调任还是山东布政使的翁大立去应天做巡抚,便就是想让他平了打行这个祸害。”徐阶也呵呵笑着说道,“既然他不但平不了这个祸害。倒还被这个祸害给祸害了,皇上罢他的官,也在意料之中。”

    若要说起翁大立和打行的恩怨,就得从嘉靖三十七年说起了。

    那一年正是翁大立新任应天巡抚的时候。

    前面几任巡抚。对打行的“严打”活动,也不是没搞过。以前历次搞了下来,也就是这样象征性的抓几个人。只求在巡抚大人那里有个交代。等过了这个风头,当官地仍然当官,为匪的继续为匪。

    可坏就坏在,这翁巡抚就是冲着打行来地,这一上任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干得是前所未有的卖力。这些打手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憋屈。遇见个蛮横的主,顿时不卖起帐来。

    嘉靖三十七年,这帮打手乘着翁大立携家眷从南京前往苏州巡视的时候,先派几名兄弟打听好翁大立行经路线,又让打手事先埋伏在路边一条深巷里,等翁大立的轿子一抬过来,一个领头的就高喊一声:“打”,立即有十几个身手敏捷的打手窜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赏了翁大立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还没等翁大立明白是怎么回事,打手们疾逃进巷子,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翁大立又惊又怒,打手们的火辣辣地两巴掌激起了他巨大的愤怒,他赶到衙门,当即召见各地方长官,誓要剿灭这伙凶徒。在自己的地盘生这等大事,各地方长官既怕日后影响仕途,更想借此机会讨好巡抚大人,就竭力策划捕拿这帮无法无天的“犯驾”歹徒之策。

    就这样,翁大立和这帮打行地人彻底接上了梁子。这几年来,只要翁巡抚来了兴趣,便会不定时来一次“严打”。

    江南的打行里,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被抓。老的精华,新地血液,在翁巡抚的手上越折腾越少。

    就在两个月前,兴许是翁巡抚觉得这一任巡抚都快做完了,还没把“打行”给彻底压下去,有些憋气。左右寻思之后,着手动了一场南直隶历史上最浩大的“严打”活动。不但出动了官府里所有的衙役,就连卫所里的士兵,也借调了不少出来。

    一时间,“各檄府县捕治督之甚急”,长洲、吴县等监狱中,天天有不少打手被解到。一时风声鹤唳,在一片“严打”声中,街巷一片肃杀之气。

    但打行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软的。在日益严峻的斗争形势中,江南各地的打行已经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并且在面对新一轮挑战的时候,很快再次达成了共识:如果再这样折腾下去还得了,再来这么一次“严打”,哪还有兄弟们生存的余地。该来的总归要来,伸头缩头,那就是一刀,在此生死存亡之机,就应该全力一搏,拼它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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